第18章 出發

“林大哥，好巧啊。我正好去看小琳呢！”

“小琳正忙呢，你還是不要去了為好，再說她也不歡迎你！”

“是小琳親口說的不歡迎我？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好，沒有照顧好她，讓她受了苦，她不待見我是應該的。”

李文珺一番楚楚可憐的訴說，那真是又體貼人，又給沈琳上了眼藥，就因為自己姐姐沒有照顧好自己，便與姐姐斷交，這樣的人太冷情了，也太不知事了。

再加上沈琳的刻意作态，一身無處安放的哀傷，和着楚楚動人的白皙臉蛋，恨不得讓人揉在懷裏好好的呵護才好。

林浩卻視而不見，想起昨晚大伯母用他和這個大姨姐來威脅自己，他現在恨不得離這個麻煩人物遠遠的，省得再多出什麽是非來。

“你确實沒有照顧好小琳，反而小琳照顧你頗多，要是你過意不去的話，把從我們家裏拿錢票都還回來就是，昨天小琳還提到過，不過她不好意思跟你要。”

李文珺用小手帕抹淚的手一頓，林浩的反應怎麽跟她想象中的不同，以往她親媽一這樣，她後爸就心疼的上去哄了，要星星不給月亮的，而林浩卻叫她還錢，她那裏來的錢喲，僅剩的那點錢票昨晚都被林浩的大伯母要走了。

想想昨晚那個女人從她這裏拿走的好處，她心疼的滴血，可誰讓那個女人拿住了她的把柄呢，要是李家村大隊的人知道，她肖想自己的妹夫，以後的她就別想有安生日子過了。

本來還想着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就算被人拿住短處，只要林浩答應和她在一起，等他們名正言順後，那個女人的威脅都不算事兒，而且她還答應幫自己和林浩制造機會，她今天特意打扮好了，去找那個女人兌現承諾的，拿了她的好處，卻不出力，想美事兒呢。

其實要不是怕這女人嚷嚷地壞了自己在林浩心中的形象，她才不會痛快地給呢。她能夠紅口白牙壞她名聲，那也看她接不接招，紅口白牙的污蔑沒誰比她更擅長了，她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結果林浩卻對她沒有絲毫的情意，怎麽不讓她大受打擊。

林浩卻不會管她，趁着她愣神的當兒，大踏步走了，他今天的事兒多着呢，可沒有空耗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李文珺想追上去，可是小跑幾步沒有跟上，只好生氣地跺了跺腳，往大伯母家裏而去，她是林浩的長輩，有她幫忙，她勝算很大。

李興國上班去了，他的妻子也在村大隊的小學教書，家裏只剩父母在，李興國的父母對于林浩幫忙看房子的請求，當然是滿口的答應，林浩可是如今他們大隊上最出息的後生，跟他把關系處好了不虧，更何況林浩還帶來那麽多有錢都難買的好東西。

林浩從李興國家裏出來，又回去幾趟拿了東西，去村裏拜訪當初沈琳摔倒，幫忙救人的人家，結果忙的午飯都沒在家裏吃，在家裏能林浩做午飯的沈琳沒等到人，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化悲憤為食量，把林浩拿回來的吃的，做了幾道大菜，吃的她和小林澤的嘴巴都油汪汪的。

“要是天天能夠吃到這麽多好吃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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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鬼頭都學會得隴望蜀了，不過這些海鮮幹貨還真的挺好吃的，特別是某人不在，她加了空間靈泉水後，更是好吃的恨不得讓人把舌頭都給吞下去呢。

下午的時候，林浩倒是不忙了，把沈琳他們的行李歸置了歸置，然後把家裏的自行車等貴重的物品，都拿到了李興國家裏，這樣一忙又是一下午，到了晚上，林浩自覺去做飯的時候卻被林澤攔了下來。

“要嫂嫂做，就做跟中午一樣的，小澤從來沒有吃過那麽好吃的東西呢。”

沈琳真想把他的小身子給擠到一邊去，為了好吃的，竟然叛變到他哥那一邊，他已經不是她的小棉襖了，跟他哥穿一條褲子去了。

“小琳，我還沒有嘗過你的手藝呢。”

林浩的話，更是讓沈琳一口氣堵在了心裏，果然她上輩子欠了他們兄弟倆的，看在海鮮幹貨難得的面子上，她勉為其難地下廚，她害怕林浩把這麽好的海鮮幹貨糟蹋了呢。

不過林浩看着沈琳的大肚子，也沒有讓她一人忙活，還是上去給她打了下手，這次沈琳沒有再放空間靈泉了，林浩是當兵的，而且還是比較聰明的那一波，她還是悠着點兒，捂緊自己的馬甲為好。

不過以沈琳的廚藝，盡管沒有放空間靈泉，飯菜的味道還是鮮香的讓人把舌頭給吞下，林浩再一次對自己的媳婦兒刮目相看。

吃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三人洗漱過後，沈琳帶着林澤去房間裏歇下，林浩還是上了房頂，因為他發現房頂上其實挺涼快的，再加上噴上了媳婦兒調制的驅蚊香水，沒有了蚊子的困擾，整個夏天，再沒有比房頂上更舒适的了。

沈琳也知道房頂上的好處，但是再次按下肚子上的小手印，誰能夠理解孕婦的哀傷，默默地為自己掬了把淚，困意上來，秒入黑甜鄉。

第二天一早，沈琳便被林浩叫了起來，他們得出發去縣城了，要不然趕不上班車，他們公社一天可就這一趟去縣城的班車。

迷糊着起來洗漱，然後随便吃了兩口林浩做的早飯，等吃過飯把碗筷洗了，林浩也收拾好了，過來喊沈琳的時候，眉頭便皺了起來，沈琳今天迷糊中穿上了她新做的那條天藍色的孕婦裙，林浩雖然驚豔，但是出門在外還是低調點好。

“把衣服換了去，出門在外穿成這樣不方便。”

沈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孕婦裙，滿腦袋門號，這怎麽不方便了，她覺得方便得很。

“你想當猴子一樣被人看，你就別換。”

“我還是換了吧。”

她可沒有被人圍觀的癖好，年代的代溝啊，這麽件平平無奇的衣服，都要引人圍觀，她迫切地希望改革的春風趕緊到來，她是女人，是女人就沒有不喜歡漂亮衣服的。

慢騰騰地去房間裏換上了林浩的酒軍裝，這才走出房門，林浩滿意一掃，這樣才順眼嘛，要不然穿成那樣出去，不知道便宜多少男人的眼睛呢。

“嫂嫂，穿這件不漂亮，剛才的裙子漂亮！”

“你知道個啥是漂亮。”

“我就知道，嫂嫂穿裙子就是漂亮，哥哥怕嫂嫂穿的漂亮，被人搶走，所以讓嫂嫂換上舊衣服。”

小林澤一臉我什麽都知道的小表情，逗樂了沈琳，沈琳瞟了眼林浩，那眼神裏明晃晃的含義，差點讓林浩抓住小林澤，去揍他一頓屁股，有這麽拆自己哥哥的臺的嗎？

一行人歡樂地離開家裏去村口等車，沈琳望着身後的村子，除了他們自己的小窩，她對李家村大隊還真沒有什麽不舍的情緒，在這裏她沒有朋友，更沒有奮鬥過，所以并沒有什麽感情，她現在只是有些惆悵，到了部隊以後的生活。

班車并沒有讓他們等多久便來了，李家村大隊這裏，除了他們一家三口，并沒有人等車，但是就是這樣，到了車上都已經沒有了座位。

沈琳心中叫苦，要是平常她站着也就站着了，就當減肥了，可作為一個孕婦，在車上站一個多小時，她心疼自己的肚子和腿。

“同志，能拿到你讓個座嗎？我家裏的大着肚子，不能夠久站。”

“嗯嗯，可以啊。”

本來男人是不想讓座的，誰想站一個多小時啊，但是看到林浩遞過來的一包紅塔山的香煙，立馬點頭，這可是有錢都難買的好東西，有了這煙，別說一個多小時了，就是讓他站一天都沒有問題。

沈琳坐到位置，把小林澤也抱了過來，這才對林浩刮目相看，這男人行啊，挺知道變通的。

一路上的風景乏善可陳，沈琳看了幾眼後便沒有興趣，小林澤也是，剛剛坐車時有些興奮，不大會兒腦袋便開始了小雞啄米，礙于自己的大肚子，無法抱他，只好心疼地讓他靠自己身上，盡量睡舒服點。

不過後來她連這個都難以辦到了，車裏污濁的空氣，一開始她強自忍耐，還能夠忍，可是車子一開，再一颠簸，她的胃裏便翻江倒海，一發不可控起來，好在在窗戶邊，要不然她就得吐車上了。

林浩接過林澤，看她難受的樣子，一時沒了注意，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把随身帶的軍用水壺拿出來給她漱口，而迷糊着醒來的林澤看她這樣，也吓得淚眼汪汪。

終于吐了一陣子，緩了口氣後，這才有氣無力地對林浩說道：“我們還是下車吧，我實在沒有辦法忍受了。”

林浩見她實在難受，只好帶着林澤和她一起在半道上下了車，然後沈琳又一次跑到路邊哇哇地吐了一陣才算緩了過來。

“現在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我們怎麽進城啊？”

林浩也愁啊，但是看她氣若游絲的樣子，又不好讓她煩惱，只是皺着眉頭想了想，便對她說道：“離這裏三裏地的地方，有個村子，我去他們大隊借輛牛車，只是你和小澤呆這裏等……”

“你趕緊去，這大白天的，能有啥事，我和小澤等着你。”

林浩從行李裏面，拿了禮品大踏步走遠，沈琳拉着小林澤在路邊等着。

李家村大隊的李文珺，渾身酸疼的醒來，還想着請假去找林浩，讓林浩幫忙跟大隊長求求情，給她換一個輕松點的活，也不知道咋回事，昨天大隊長給她派了跟男社員一樣的活計，讓她昨天累的腰酸背痛的，都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林家找林浩。

本來打算今天去的，誰知道卻得來一個令她絕望的消息，沈琳和林浩竟然已經走了，她眼裏的眼淚唰唰地流下來，這次倒沒有在意哭的美感了，這次她哭的真情實意，她從來沒有這麽絕望過，回城遙遙無期，這裏又沒有了沈琳這個冤大頭，大隊長看着似乎還對她有意見，還有林浩大伯母時不時的敲詐勒索，她以後的日子咋過啊。

牛車的速度，真的比不上汽車，但是好在沈琳不在嘔吐了，等他們坐着牛車到了縣城，已經過了中午了，晚上六點的火車，留給他們拜訪戰友的時間可不多了，再加上沈琳經過那一場翻天覆地的嘔吐，又厭厭的沒有精神，他怎麽能忍心讓她跟着奔波，可單放她在車站，他又着實不放心，最後還是決定不去拜訪戰友了，都是過命的交情，不在乎這一次兩次的拜訪。

不過他還是出去了一趟，給縣城的公安局裏遞交了一封匿名信，信上指明了石崗村大隊女知青死亡的案件，應該和石崗村的大隊長有關，而且建議從大隊長的親人身上查起，想來大伯母這一段時間別想安生了。

遞交了這麽封信，又去國營飯店買了點熱乎的吃食，帶去了車站，媳婦兒懷着孩子，又吐得那麽厲害，肚子肯定空了，得吃點熱乎的墊墊。

沈琳在他離開後，借着喝水的便利，喝了點空間靈泉，身上的難受勁倒是緩過來不少，然後就感覺到了肚子餓，只是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不說，就是她現在雖然緩過來了，但是也還是沒有力氣溜達啊，正在難受的時候，林浩提着飯菜過來了，她從來沒有覺得林浩如此可愛過。

剩下的時間乏善可陳，吃飽了就困的孕婦，一睡睡到火車将開，才被人喊醒過來，幸好火車票是卧鋪票，這邊的車廂一直是他們一家三口，路上并沒有上人，加上有靈泉水不時的調理，沈琳的這一路還算安穩。

坐了一天半的火車後，他們終于到了首都，沒有顧得上回部隊，先就被林浩抓着先去了首都的軍醫院做檢查，回到部隊後他頂多能夠歇兩天，就開始為即将開始的大比武忙起來了，真的沒有辦法再照顧她，所以還是先去醫院看看放心保險。

誰知醫院裏醫生一檢查，給了他們一個既驚喜又驚吓的消息，讓林浩都動了放棄大比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