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能接受的事實

“爸,亦飛怎麽還沒有回來,會不會住他媽那啦?”沈星披了件毛衣去衛生間,見公公無聊的在客廳翻着電視頻道,便問。

預産期臨近,一個人在房間裏有些擔心,其實淩中興縮在客廳的沙發上,心裏也是這麽考慮的,離兒媳婦近一些,用他時可以進去幫忙。

“誰知道,送蛋要那麽久,吃了晚飯也該早點回家。”淩中興過去攙扶她。

“嘿嘿,我行的。”沈星現在已經走出蘇州的陰影,見了公公一如既往。

淩中興沒有那麽自然,腦子裏總在想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他的種,一開始很害怕,鬧起來太丢人,時間一長,隐隐的又希望是自己留下,所以特別的照顧她,就像在照顧自己未來的孩子一樣。

“這樣,你打個電話問問亦飛。”

“早打過了,關機。”

沈星在衛生間合上了門,淩中興守在門口和她說話,見她出來又小心翼翼的攙扶她進了房間,沈星也不忌諱,脫了棉褲進了被窩,淩中興瞥了眼她雪白的腿,心潮起伏,想起蘇州那晚的瘋狂,只恨良宵苦短,此時,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的腦子裏湧現,但很快又被他的理智打消。

月亮在蒼茫的雲海中慢慢移動,忠實的傾聽着淩亦飛凄楚的喃喃之言。

他不斷的往好的方向去分析着,但總是得出最壞的結果,嚴酷的現實讓他不得不面臨可怕的兩個問題,如果他們在蘇州确實做了有違倫理的醜事,意味着妻子現在肚子裏的孩子是父親的孽種,那麽接下來呢?是離婚,還是忍氣吞聲?這個多米諾骨牌比确認孩子不是自己的,還要讓他不情願看到。

可是,難道就裝着沒有發生過?

這不是淩亦飛的處事風格,男人的尊嚴讓他堅定了一個決心,打電話去蘇州問第一個看到的人三叔。

他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考慮再三,他毅然撥通了三叔的電話。

三叔長根練習完琴回家剛剛上床,那麽晚淩亦飛貿然打來電話,他第一感覺很不祥,果然被問到了他一直不願意摻和進去的醜事,沒辦法,只能把那天他看到的情景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後來呢?你沒再看見什麽了嗎?”

“我逃走了,這還需要看下去嗎?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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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個誤會?”淩亦飛将吳剛的分析說給三叔聽,希望能夠得到他的認同,可是結果更讓他确信,這絕對不是三叔看走眼的訛傳,那晚的細節,像是他自己親眼目睹過一樣,在他腦子裏更換着恥辱的底片。

“你老婆屁股都露了出來,趴在你爸身上,手還在他那裏……”

這句話,就好比往油鍋裏倒水一樣,在他心裏炸開了,是啊,還需要看下去嗎?

淩亦飛徹底相信了妻子父親的那種不正當關系,而那晚自己同樣出賣了妻子,這是何等的對等,他內心嘲諷着自己,漫無邊際的在馬路上流浪着,一只野狗從他身邊掠過,他覺得自己現在還不如它,來去自由。

他狠狠的往地上一扔煙蒂罵了句:“老婆給自己老子玩了,還不能去問,一個是背叛,另一個是扒他們的灰,這世界還有什麽人性可言?

不自不覺拐進一條偏僻的小路上,一家在黑暗中仍然營業的店裏面有名耀眼的女人向他招手,其中一個正在和老頭打鬧的女人特別像自己的妻子,瞥了眼繼續往前走,過了幾步路,一股報複的欲望油然而生。他返了回去,推門進去詭異地掃了掃四周,然後對這裏的老板娘說:“我出雙倍的錢,和這位先生雙飛行嗎?”

有錢當然行,老頭有免費餐吃當然求之不得,兩個男人被帶到一間昏暗的小屋,淩亦飛先是坐在角落欣賞老頭享受自己的妻子,他狂笑着在旁邊加油,仿佛那老頭就是父親,內心莫名的産生了強烈的快欲感。

換上淩亦飛不久,小屋外傳來一陣騷動,剛剛還筋疲力盡的小姐發覺情況不對,慌忙穿衣服,淩亦飛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抓起衣服就穿,來不及了,警I.察闖了進來,小屋內一片狼藉。淩亦飛的酒被吓醒,性子早就煙消雲散,面如土色地穿上衣服,被帶上了停在門外的警.I用面包車,一聲尖厲的長嘯,劃破寂靜的夜空。

沈星說肚子疼,好像孩子在踢她,淩中興忙碌着給她換了幾次熱毛巾捂在肚臍上後,很不放心的又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拿來被褥睡在那。

半夜,沈星扶着牆壁急匆匆出來滑倒在地上,淩中興驚醒沖過去将她扶到沙發上,将被褥裹在她身上,自己抱在外面怕被子掉下。他埋怨道:“你出來幹什麽?你現在不能跌倒,否則很容易傷了胎兒大出血。”

沈星難為情的往棉褲內一摸,伸出手看看很幹淨,如釋重負地說:“幹的,沒事。”

“還好還好。不過你出來幹什麽?不是剛上過廁所嘛。”

沈星板着臉道:“我剛才試着打電話給你兒子,你知道他在哪?氣死我了。”

“在他母那呀,還能在哪?”

“告訴你,警察局!”

“他他,他怎麽在那裏?不會吧?”

“嫖女人被抓,讓我們明天拿5000塊去保釋。”

淩中興目瞪口呆。

沈星氣了一會也調整好了情緒,她對這個丈夫早就失去了耐心,本來就打算生完孩子跟他處理離婚事宜,現在不過是找到了更多的理由,可以擺脫即将出生的孩子後,可能給自己帶來的無窮麻煩。

這幾天她躺在床上一直在思考離婚的細節,無論如何,出世的孩子是淩家的苗,離婚後不可能讓她帶走,而事實上,她一旦離婚,就是跟赤尾結婚,開始就拖了個嬰兒過去人家不會願意,也過意不去,所以必須先解決孩子問題,想到這,她又沮喪起來。他隐隐的意識到,跟淩亦飛的糾葛也許會延續很長時間,可她簡直一天也不願意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了。

第二天上午,沈星給了公公5000元,讓他去警察局領人。沈星很納悶,平時也沒少給丈夫快樂,這倒不是她有恻隐之心,完全是自己也有這個需要,她在性 欲上本來就十分旺盛,晚上睡覺時,雖然讨厭身邊躺着的那個男人,不想碰他,卻禁不住他的糾纏,她奇怪的是丈夫怎麽會放着家裏的妻子,浪費錢去外面尋花問柳?

淩中興覺得這很正常,大家都是男人,妻子再美,還是野花香,更何況大着肚子形象盡損,男人偶爾嘗下新鮮也屬正常的心理,只是他覺得妻子馬上要臨盆,不守在一邊去幹那事,确實太過分。

沈星一直以為丈夫好賭,他的魄力在賭博上,雖然也是好色之徒,但絕對不敢去那種危險的地方,所以在這點上,沈星很不了解他。淩亦飛在同她戀愛之前,經常逛發廊,有了沈星,除了蘇州那天晚上和豬頭出去洗澡外,倒确實沒有過,不是他變純潔了,而是沈星能夠滿足他。

沈星直覺上擔心不會那麽簡單,淩亦飛回到家裏賭氣的坐在沙發上猛抽香煙,沒有進房間向妻子認錯的意思,三叔電話裏的話仍然在他的腦海裏揮灑不去,他甚至想,自己昨天在警局裏蹲夜,家裏只有父親和妻子兩人很方便,他用懷疑的目光審視着家裏有沒有蛛絲馬跡。

“亦飛,怎麽不進來?”沈星用溫柔的語氣喊他,打算了解情況。

淩亦飛本想不理睬,想到她背叛自己,一股熱血湧上腦門,嗽的站起身沖進房間,門啪的一聲撞在牆壁上。他決定徹底問問清楚,男人不應該當縮頭烏龜,妹妹的取笑深深的刺傷了自己,鬧翻就鬧翻吧,帶着肚子裏的孽種滾回娘家去,不幹淨的老婆要她幹什麽?他突然想起昨天在發廊裏,那個老頭子玩弄一個跟妻子長的很像的女人,內心無比的釋然。

他推門進去站在房間中央,想罵她,又卡在喉嚨裏,淩中興見狀在客廳遠遠的望着裏面的動靜,看兒子的氣勢,要是他發神經動手,他就進去揍兒子。

“怎麽了,氣呼呼的,過來呀。”

淩亦飛橫眉冷對,還是一聲不響,看着妻子挑逗般的眼神,下不了決心。

沈星雖然不像淩亦飛了那樣的多疑,但她也是個敏感的女人,特別在涉及男女問題上。她平時滿腦子的思考如何擺脫這個家,不讓自己和公公的醜事敗露,今天丈夫的不尋常舉動,讓她剎那間害怕起來,照例他幹了壞事理應低調,回來首先是向她道歉,現在的架勢,好像錯的不是他,這要在過去,她早就發飙了。

“亦飛過來看看你的孩子,昨晚他老踢我,對了,我還跌了交呢,來檢查檢查嘛。”說着起身找棉褲穿,準備請他上床。

淩亦飛回頭看看父親在外面可以看得到,本能的關上了房門,索性坐了過去,嚴肅地說:“沈星,我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他的嘴唇微微的有些發抖,沒有說下去,他知道,這一挑明,不僅讓自己和妻子站在了對立面,而且夫妻肯定就做不成了,他問自己,離婚的決心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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