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文字出自《鬼谷子·捭阖》,原句乃是:

乃可捭,乃可阖,乃可進,乃可退,乃可賤,乃可貴,無為以牧之。

意思是前面這些,都要靠“無為”來掌握。鬼谷子本身就是奇門遁甲的高手,這石頭陣怕也是把這個用到了其中。

病已笑道:“設置大石機關的人真是給我們出了一道難題。那麽大的石頭,我們又如何做到‘審定有無,以其實虛,随其嗜欲?‘”

最後一句,病已引用的乃是《鬼谷子》”無為以牧之”的下一句。

霍禹拿冰瞳子白了病已一眼,道:“捭而出之,或捭而內之,阖而取之,或阖而去之。“引用的依舊是《鬼谷子》。說罷,霍禹先是四周觀察了一番,命人向左後方繞道而行,然那一群石頭卻變了方向,把一行十四人圍了個團團轉!

衆人又往後退,走了一陣,卻不知為何,前方仍然是那群大石頭,且那一群石頭改變了排列,擺得甚是好看。霍禹停止了腳步,率領大家又換了一個方向,走了一陣,又回到了最初的巨石陣的面前。

“擺大石的人果然懂布兵擺陣之法。“病已道:“怕是我們前面的路更難了。”

霍禹道:“你若懂破陣之法,就不難。”

病已笑道:“霍将軍心中的‘生門’怕已經找到了吧。”

“找不到,你來。”霍禹說。

原來,剛才霍禹剛帶領大家走了八門中的,休,生,杜,景,剩下四門,生,死,傷,驚,除卻生門之外,死門,驚門,都會造成慘重損失。霍禹心中自然已有了答案,然而,事關重大,他依舊想聽一下病已的意見。

病已惡作劇地指着“傷門”道:“這邊。”

霍禹當時便怒意盎然:“廢物住口,十幾條性命在你手上!”

病已道:“那就這邊。”

似乎得到認同,霍禹輕功飛身至最大的巨石頂端,将其中三只石人的腰身削成兩半,再飛身回原地,只見石人們紛紛倒下,剩下一顆巨石,竟原地爆炸了,聲音震撤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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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小松鼠之類紛紛逃竄。

于是一行人繼續向山谷進發,又走了一陣子,病已被落在了霍禹等人的身後,然卻繼續堅持,霍禹等了一會兒,病已才氣喘虛席地跟上,他便連續抛給病已幾個刀子眼:“書生無用。”

病已無奈地笑道:“霍将軍,在下又何嘗不想走在你們的最前列,奈何痼疾沉疴……”

“再啰嗦……”霍禹又想拿吳王夫差劍威脅,病已連忙一步,摔倒在地,不小心碰到了什麽,卻見是一個木樁子,再仔細一看,只箭密林上方砸下無數巨石,忙道:“大家快來我這裏!

幾十顆巨石砸下,衆人毫發無傷,原來,病已剛才碰到的是打開巨石機關的閥門,而這次,他摔倒的地方正是遵照“奇門遁甲”的“八門”之生門。

巨石之後,一行人身邊就覺得陰風陣陣,天色亦是暗淡了下來,身邊更是出現了無數刀劍齊鳴,萬馬齊喑的聲音,如臨沙場,他們甚至聽得到□□刺入铠甲和肉體的聲音和慘烈的呼喊。馬在痛嘶,人在喊殺,一行人甚至看到了戰争的場面。

一行人甚至聽到了人的呼喊聲:“姜尚,你滅我大商,多少冤魂死在了你手上,今日我願率大商亡魂,與你決一死戰!”

又有一波聲音,似更是慘烈:“張良,你助劉邦滅我項氏,今日我複仇來也!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奈若何……”

原來,相傳當年姜子牙助周武王滅商建立周朝之後,就隐居在這終南山。而張良助劉邦奪得漢家天下之後,也隐居在此。

禁衛軍們吓得面如土色:“霍霍霍将軍,不是死人們來尋仇了吧!”

霍禹冷笑:“裝神弄鬼,亂我軍心!”

病已亦道:“冤有頭,債有主,他們找的是姜尚和子房,不是我們!四面楚歌,我們又不是項羽,怕什麽!”

正說着,卻見四周飛撲來一群身穿黑色戰甲的士兵們,四面八方湧上來,霍禹把背後的利箭一只只射出去,倒下些許,他又身先士卒,将那些裝神弄鬼的人一一砍殺了,然而,又一批士兵蜂擁了上來。

霍禹這只禁衛軍本都是些功夫高手,平時練兵勤懇,如今實戰,倒也不含糊,只見他們拿吊環刀劈殺砍刺抹穿,很快,鬼兵們被砍得橫屍遍地,然而,鬼兵太多,還是有四名士兵死于非命。

“到我身後來!”霍禹如割韭菜一般砍殺了一群鬼兵之後,方才發現病已被一名鬼兵殺得連躲帶閃,連忙去搭救了,便在他身邊作戰。

病已一邊躲閃,一邊觀察,大聲道:“沒有新的鬼兵出現,也就是說他們人數只有這麽多了!”

此話一出,士氣大振,加霍禹十三名禁衛軍将百名鬼兵占殺在山谷之前。

汩汩鮮血流入不遠處的溪中,殷紅色,乃是鮮血,病已道:“看,他們不是鬼,他們的血是紅色的!沒有什麽可怕的!”

霍禹給了個白眼:“不可怕,你倒是殺幾個!”

說罷,霍禹點了兵,發現只剩下九人,好奇心依舊無減,因為,不知不覺沖殺着,已然到了谷底。前方有山洞,黑魆魆的,霍禹與病已站在前方,遲遲不敢向前。

此地也是一改之前的陰風怒號,反而落英缤紛,遍地都是金黃色的金蓮花,山風吹來,金蓮花在草叢中妖冶綽約,甚至好看。

病已道:“霍将軍,讓大家都捂住鼻子吧,在下怕洞中又有什麽東西與這花相克,讓人中毒。”

衆人皆掩鼻不敢呼吸。

忽然,自不遠處傳來一陣響亮的呼喊,熟悉的女聲,綿長地喊着:“病已,小病貓,等等我!”

循聲望去,一個少女連蹦帶跳自上面跳下來,她的步子十分的穩當,腳腕有力,像是爬慣了山路,她雪膚紅衣,毫無疑問,正是許平君。平君自大片的金蓮花中飛奔而來,迎着正午的陽光,連一對小虎牙也被照得雪亮。

平君似乎自己還沒意識到自己此刻有多美好,只是一雙大眼盯着病已,還雙手齊揮,手腕小的寶鏡被陽光照得金燦燦的:“小病貓,我來了!”

霍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先是白,緊接着,鐵青,他把吳王夫差劍又一次架在了病已的脖頸上:“為何要暴露我們的行蹤?”

病已笑道:“将軍息怒,一看便是,她是打聽了別人跟上來的。”

霍禹道:“讓她回去!”

病已指着平君道:“霍将軍,這荒郊野嶺的,平君一個小姑娘,性格沖動,頭腦還不甚靈光,此地機關重重,若讓她就此離開,與奪她性命有什麽區別?”

“你當我們這次行動是郊游麽?”霍禹劍眉一斂,漆黑的瞳子寒光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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