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病已來到徐家時候,許廣漢正在貼假胡須。

當年為救病重的病已毀壞馬鞍,被昌邑王施以宮刑,讓他的身心都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傷,可他知道,他當日若是不救病已,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近日來,許廣漢偶得了平君喬裝用的假須,竟日日貼在臉上不肯摘下,一張英俊的面孔被這胡子襯老了十歲,可他依舊心中歡喜。

“爹!病已來向你提親啦!”許平君拽着病已飛奔進門,許廣漢手中的假須落在地上。

“提親?”許廣漢有些不解,病已這孩子不是說不願耽誤平君了麽。

平君顯然早有防備,将兩顆紅色的大蠟燭抱了出來,放在桌上要點起紅燭,許廣漢同病已一人一只将蠟燭搶了過來。

平君不滿道:“你們翁婿倆倒是配合的很好,你們還給我?”

許廣漢訓斥道:“胡鬧!哪兒有女兒家強迫男子和她成親的?再說了,今日人齊了嗎?”

平君道:“史高還是小孩子,不要理他!”

病已連忙行禮:“拜見徐叔叔,病已今天實在不是來提親,而是來詢問一樁舊事。能否借一步說話?”

許廣漢大吃一驚。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他十幾年如一日的守口如瓶,今日,他還想把這個秘密守護下去。

“你們幹嘛躲着我?”許平君見許廣漢同病已離開客堂,有些不甘地撅起了小嘴,卻又靈機一動,把兩只大蠟燭重新插回了桌子上,還取來兩瓶自家釀的好酒,一幅紅蓋頭。準備定當之後,她眼前一亮,偷偷摸摸潛伏在了父子和病已交談的房間之外,房內的聲音卻極其的微小,她屏住呼吸,将耳朵趴在門上,方才聽得清楚。

只聽門內,病已問道:“徐叔叔,請問我的身世是不是有特別之處?”

許廣漢一臉的波瀾不驚:“自然是特別的。你雖是平民,卻是前太子劉據妻弟的兒子,算起來還是皇親國戚。可惜當年劉據一怒之下殺死父親的寵臣又自刎,被誤會成叛變,連累了你們史家。”

病已拜道:“徐叔叔,您曾經是太子的侍衛,後來又當過昌邑王的侍衛,可謂見多識廣,耳聽八方。我認為,您知道的不只這些。”

許廣漢依舊一臉的淡定:“你覺得我還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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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已道:“一個罪臣之子,又如何能勞煩皇帝親自垂詢,藩王一次次為難?”

許廣漢怔了一下。

有些事,不是他想說就能說,有些事情,蒙在鼓裏或許才是安全的,他不得不守口如瓶。

許廣漢望着眼前俊秀禮貌的文弱少年,有些不忍,卻終于道:“病已,你想得太多了。當今是用人之際,老家夥們又都被霍光掌控,皇帝和廣陵王才想啓用新人才,才會想起你這個博學多才的年輕人。”

病已不語。

這個答案顯然無法讓他信服。他一次次夢見皇宮中的場景,一次次夢見那個美麗的鳳冠

霞帔女子,都不像是外婆描述的自己的母親的外貌,而他和史高雖為親兄弟,相貌卻完全不同……

許廣漢自知病已無法信服,安撫道:“別想太多。對了,今日皇上見你所為何事?廣陵王也在?”

病已苦笑:“徐叔叔,蒙受皇恩,病已現在已經是廣陵王府的主事記掾史了。”

許廣漢本是淡漠的臉忽然就嚴肅起來:“皇帝出面,特意将你賜給廣陵王當掾史?”

病已點頭:“正是。”

許廣漢嘆息一聲:“朝中局勢會越來越亂,你自己多加小心。你要安分守己,凡事機靈些,有事多和許叔叔商量。身份的事,你就先別想太多了。“

病已知道許廣漢不會告訴自己,于是道謝:“多謝徐叔叔,病已謹遵教誨。”說罷,便要離去,推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平君。

平君揮舞着雙臂,擋住了病已的去路:“不準走,你還沒向我爹提親呢!”

病已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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