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可以指月亮
清晨，一縷陽光從窗戶悄悄溜了進來，在女人的臉上逗留，她的皮膚吹彈可破，睫毛低垂，時不時吧唧嘴，好像在嘟囔着什麽。
“沈濟桓，你看着我幹嘛？知不知道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譚以晴正在做着美夢，感覺到有熾熱的視線緊盯着自己，莫名地被吓醒，她氣憤填膺道。
“我還沒說你，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你先看看你睡在什麽地方？”
“啊......”
驚叫聲響徹雲霄。
譚以晴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和沈濟桓擠在狹窄的沙發上，她驚叫連連，心裏有很多疑問但是不知道問誰。
“安靜，我耳膜都要破了。”沈濟桓從譚以晴枕後麻木的手喑惡叱咤道。
“你怎麽和我睡在一起？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對我你都敢下手。”譚以晴如泣如訴。
“我怎麽知道你是怎麽跑過來的，睡之前你也沒說有夢游的習慣，早知道我就多穿點衣服了，看把我睡衣領子扯的，都變形了，還有，我的胸前全是你的牙齒印，你是不是屬狗的？”沈濟桓指了指衣領和潮紅的皮膚，指控着她一晚上做出的罪狀。
譚以晴百口莫辯，印象中她從來沒有夢游的習慣，至少沒聽身邊的人說過，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确實是她跑到了沈濟桓睡覺的地方，理虧的她，無論沈濟桓說了什麽，也只能認下，并且态度得誠懇。
“對不起，我會負責的。”譚以晴下定決心說道。
沈濟桓眉語目笑：“那你打算怎麽個負責法？”
“賠你一件衣服總行了吧，至于你說的牙齒印就更簡單了，明天可能就沒了，不對，是晚上可能就沒了。”譚以晴認真地說着她的負責方案。
沈家桓并沒有搭話，當着譚以晴的面脫下睡衣，丢在她的頭上後就起身進了浴室。
譚以晴拽下頭上的睡衣怒形于色，她不知道哪句話說錯惹得沈濟桓不快，但也只能在心裏暗罵他沒禮貌。
“壹壹，大懶蟲快點起床，媽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田佳端出最後一盤菜朝着卧室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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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趙壹從床上直起身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洗漱去了。
趙壹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沒有食欲，直言道：“媽，我聞着這些菜都好腥。”
“你看媽這記性，女兒懷孕的事情都能忘，幸好煮了粥，我去給你端來。”田佳說着就要起身，被趙壹制止：“我自己去端，你女兒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只是懷個孕，沒那麽脆弱。”
田佳會心一笑，順勢坐下，并沒有阻攔趙壹進廚房，因為她始終認為，懷孕也是需要适當運動的。
吃了早餐後，趙壹又縮進了被窩，她發現最近閑着閑着就越來越不想動了，一開始還不能接受，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壹壹，起來活動活動，消消食，哪能剛吃飯就躺下。”田佳站在床頭教育道。
“媽，我以前也經常躺，我消化好沒事的，您不用管我。”趙壹解釋道，總而言之她就是不想動。
“趙壹，趁我好好說話，趕緊起來，別逼我打你。”田佳變了臉色警告道，事實上她哪舍得打趙壹，從小到大都沒打過一次，更別說她現在懷着孕，就更不可能了。
“好了，這就起。”趙壹雖然知道母親是說假話，可是母親也是為了她好，能被念叨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媽，你什麽時候養貓了，昨天我怎麽沒看到。”趙壹起身時，瞥到了陽臺上閉眼憩息的白色小貓。
“米米不是我養的，是你李阿姨家的，隔得近，我偶爾會喂它吃的，一來二去就熟了，每天都要來家裏待一會兒。”
聽了母親的話，趙壹蹑手蹑腳的走到陽臺：“米米，過來讓我看看你，媽，它不理我。”見米米眼皮都沒擡，趙壹撇着嘴委屈道。
“米米，過來這裏，有好吃的。”田佳搖了搖手裏的火腿腸示意米米。
讓趙壹沒想到的是，剛剛對她愛搭不理的小貓，這會兒聽到田佳的聲音，一溜煙就跑沒影了，乖巧的在田佳面前搖着尾巴撒嬌賣萌。
傅沉是傍晚來接趙壹的，在這裏他看到了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一幕，趙壹手裏抱着一只白色小貓，在趙壹的撫摸下舒服地享受着，時不時搖搖尾巴。
“傅沉來了。”見傅沉看着趙壹的方向發呆，田佳笑逐顏開道。
“媽，我來接壹壹。”傅沉回過神來，臉上有一絲窘迫。
田佳解下圍裙，從廚房出來：“也好，她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說是沒胃口，你帶她回家的路上看看她想吃什麽。”田佳叮囑道。
趙壹和米米玩得不亦樂乎，傅沉什麽時候來的都不知道，她擡起頭時，傅沉俯身看着她，眼神溫柔：“壹壹，該回我們的家了。”
聞言趙壹不舍地放下米米，嘟囔道：“米米，你要不要和姐姐回家？”
“壹壹，傅沉已經等很久了，有空你再回來和它一起玩就是了，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
趙壹抱着田佳不舍道：“媽，我走了。”她每次離開家都是這樣，總想哭，別的地方再大，對她而言都不如和母親一起生活的小窩。
“有沒有想吃的？媽說你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了。”見趙壹一直沉默寡言，傅沉出言打破僵局。
“好像沒什麽胃口。”趙壹望着窗外，無精打采道。
傅沉知道她情緒不高，并沒再搭話，他把車開得很慢，如果有人在旁邊騎車可能都比他開得車快。
到別墅的時，天已經黑了很久，昨夜下了場大暴雨，今天的天空看起來幹淨清澈，也許離中秋節越來越近的緣故，月亮不再是小月牙，而是已經形成半圓形狀，周圍伴着星星點點。
“壹壹，月亮越來越圓了。”傅沉摟着她的腰際指了指月亮說道。
趙壹興致不高，她一向喜歡欣賞月色，今夜卻沒了心情，只是無意說道：“不可以指月亮，會被割耳朵的。”
“是嗎？壹壹是從哪聽來的，居然懂這麽多。”傅沉無知的提問逗樂了趙壹。
她破涕為笑道：“這是民間廣為流傳的說法，你連這都沒聽說過？”
見趙壹心情有所好轉，傅沉也打算繼續裝下去，附和道：“我居然都不知道，看來是我年紀太大了。”說完臉上不忘露出失落的表情。
果然他的話一出，引起了趙壹的同情：“年紀大點沒關系的，你的臉年輕，看着和我一般大。”
傅沉一時不知道該難過還是開心了，畢竟年齡對于他确實是硬傷，他都三十二了，而趙壹還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花季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