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失去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別墅的二樓走廊傳出微弱的呼救聲。

“壹壹，你在家嗎？給我開開門。”譚以晴在門外焦急的按着門鈴，她打了無數次趙壹的手機但是沒有人接。

“沈濟桓，你問問傅沉他家的密碼是多少，壹壹的手機沒人接。”無奈之下譚以晴只能求助沈濟桓。

“壹壹怎麽了？”等來的不是密碼，而是傅沉本人親自回來了。

“不知道，但是她的手機沒人接，她不會不接電話的。”

傅沉沒再說話，以最快速度打開了門，在樓上他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幕，趙壹穿着及膝的睡裙躺在走廊，血跡順着大腿在了地上。

傅沉把車開得飛快，譚以晴坐在後座抱着趙壹被哭得泣不成聲：“壹壹，你怎麽了？嗚嗚.....”

“醫生，你救救她。”傅沉第一次低三下氣地和別人說道。

手術室外這會兒聚集了不少人，傅建國和沈枳是接到司機葉安的電話才匆匆趕來的。

“傅沉，怎麽回事？”傅建國動怒。

傅沉癱坐在椅子上，并沒有回話，只是呆呆地坐着。

“傅建國，兒子心裏本來就不好受，你還說他。”沈枳怒斥道。

傅建國意識到是他太沖動了，于是乖乖閉嘴了，這時，一抹綠色身影從手術室走了出來：“誰是趙壹家屬？”

一群人紛紛上前，傅沉搶先說道：“我是她丈夫，醫生她還好嗎？”

“孩子沒保住，大人搶救過來了。”醫生惋惜地說道。

傅沉不由地松了口氣，還好趙壹沒事，他雖然很想和她有個孩子，但是他更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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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了下來，VIP病房裏，一抹清瘦的身影躺在病床上，心電監護的聲音讓人聽了心裏不安，傅沉一臉憔悴，但他的眼神不敢有絲毫松懈，時而看看趙壹，時而還得盯着心電監護觀察她的生命體征，生怕有任何閃失。

趙壹遲遲不見醒，傅沉越來越緊張，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替趙壹躺着。

“壹壹，你都睡了好久了，起床看看我，和我說話好不好，就算你罵我都行。”

傅沉伸出骨節分明的雙手緊握着趙壹粉嫩的小手不松開，他說得是那樣認真。

“媽，你聽說了嗎？”趙之薰的語氣裏難掩興奮。

“聽說什麽？”

趙之薰巡視了四周，确定只有她和葉曼兩人後，輕聲細語道：“趙壹住院了，孩子沒保住，流産了。”

“是嗎？什麽時候的事？”葉曼的表情卻是無比淡定，像是事先知道一樣。

“媽，你的表情怎麽像是事先知道一樣？”趙之薰不解道。

葉曼不想讓趙之薰知道太多，免得趙之薰洩露秘密，輕描淡寫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想到原因，傅沉那麽優秀，等于她無形中招惹了不少敵人，別人報複她是早晚的事，根本不用我們出手，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趙之薰似懂非懂的點頭，她其實并不想了解事情經過，只要結果滿意就行了。

“阮阮，你怎麽了？”

溫阮鞋子都沒脫，癱軟在沙發上：“奕乘，我殺人了。”

“不可能，你怎麽會？”賀奕乘不可置信道，在他的印象不知道裏，溫阮總是那麽溫柔而善良，她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我把趙壹的孩子給殺了。”說到這個溫阮笑出了聲，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炫耀她做了了不起的事情。

“趙壹是誰？”

是了，賀奕乘不知道趙壹是誰，或許是因為這樣，她才敢明目張膽地把所作所為告訴賀奕乘，她堅信賀奕乘不會背叛她，也不會離開。

“一個我恨透了的女人。”

溫阮不知道為什麽會恨趙壹，與其說恨更多的是嫉妒，嫉妒趙壹可以陪在傅沉身邊，嫉妒她即使不是那個小女孩，她也可以得到傅沉的寵愛，嫉妒她懷上了傅沉的孩子。

“壹壹，你醒了？要喝水嗎？”傅沉見趙壹睜開眼的那一刻，他紅了眼眶。

趙壹并沒有說話，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默默從傅沉手裏抽出手，撫摸上平坦的小腹，她知道這個在她肚子裏還沒有三個月的孩子沒有了，這個孩子不會再長大，不會出生，她夢寐以求的夢破滅了。

“傅沉，你說孩子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我一開始的猶豫，才讓他離我而去。”趙壹望着傅沉的眼神空洞無神，像是看待一個陌生人。

傅沉心如刀絞，他無法接受趙壹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壹壹，對不起，是我的錯。”

“對，就是你的錯，你為什麽要來招惹我，我明明一個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為什麽你不保護好我們的孩子？”趙壹說着說着哭了起來，眼淚像決堤似的止也止不住。

病房裏響徹着趙壹的哭聲，傅沉啞口無言，對啊，為什麽？為什麽他不能保護好她，明明承諾過的。

在住院期間趙壹一直不吃不喝，醫生只能幫她輸液補充營養，不然她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差，趙壹也沒理過傅沉，只是譚以晴來的時候會說上兩句。

趙壹出院後不久，傅沉為孩子準備了葬禮，沒有屍體的葬禮，那天下起了雨，像是在訴說着冤屈，雨水順着她的臉流下，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真鹹。

參加葬禮的有傅家全家，還有譚以晴和沈濟桓，趙壹不敢告訴母親田佳，怕她承受不住這個噩耗，每個人都穿着黑服，只是沒有一個人撐傘。

墓碑小小的，沒有照片、沒有名字，只有年齡和死亡日期，趙壹哭出了聲，她的孩子甚至沒能看這個世界一眼，她甚至沒機會為孩子起名字。

這幾日趙壹夜夜做噩夢，夢裏時常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喊她媽媽，墓地很安靜，她不敢想她的孩子會這樣長埋地下，會獨自一個人。

趙壹跌在墓碑前，傅沉去扶她的手被甩開，她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着墓碑上的字，像是要把這些數字印在心裏，用來提醒自己，時時刻刻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