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床上的女子,累得已然熟睡。剛從浴室走出來的男子,赤裸着上半身,精壯的下半身只圍着條浴巾。韓丞燦來到床邊。通常這個時候,溫詩詩都會微笑坐在床沿等待着他,然後為他擦乾一頭濕發。

兩人結婚五年來,她沒有任何一絲抱怨,大學畢業後,她放棄最愛的藝術之路,待在家裏當起職業主婦。

他很清楚這五年來她費心盡力的想要讨他歡心,只是,他對她的态度總是疏離而冷淡。

他甚至無視於母親對她的冷言冷語,甚至放縱母親私下逼迫她離婚,這一切,他都看在眼底。

他很成功的報複了母親,讓她的期待落得一場空,也報複了眼前這個嬌弱的女人。

只是,溫詩詩的反應卻出乎他預料之外,她就像一只小兔子般逆來順受,對於他的冷漠以及他母親的語言暴力極力忍耐,若發現自己有什麽缺點,也一定立刻改正。

在外人眼中,她已經是個完美嬌妻。

韓丞燦望着她熟睡的無辜睡顏。這五年來,她由稚嫩變得嬌媚,若說他對她沒有感情是騙人的。

五年前,她由女孩一夕之間轉變成女人,逐漸褪去原來的青澀,增添了美麗的妩媚。

而他畢竟不是木頭,心也不是鐵打的,她對他的好,他豈會沒有感覺?

韓丞燦坐上床鋪,望着她擰着眉的睡容,忍不住低頭輕吻她的臉龐。

他總是只能趁着她睡着時才敢這般親吻她,然後放輕力道,溫柔的擁着她。

「唔……」溫詩詩輕吟一聲,看似睡得不怎麽好。

他悄悄的躺上床,大掌輕覆在她的腰際,大掌微微一收,将她攬往懷裏,以寬大的胸膛當她的靠墊。

她不安的嘤咛出聲。嗅聞到他溫暖的氣息,她沉重的眼皮動了動,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被他擁着。「老公。」她輕喊一聲,聲音有些低啞。

「你洗好澡了?」

「嗯。」

「我……」她欲再度開口,他已低下頭吻住她嬌嫩的芳唇。

韓丞燦的吻帶着無比的霸道,還有強烈的占有侵略住,當溫詩詩回神時,他已經壓在她身上,濕熱的舌竄進了她口中。

溫詩詩半睜着雙眸,沒有任何抵抗的接受他的熱吻。

舌與舌親密的相纏之後,他的大掌也滑進她的睡衣裏。

他的掌心觸碰着那滑膩的雪膚,一路往上攀,來到雙丘上,她未着內衣的綿軟被他的大掌一手握住。

手指輕易的尋到雪丘上的紅莓,先是輕捏旋轉,接着以指腹摩擦着蓓蕾,并刻意輕扯。

就算身子不太舒服,溫詩詩還是沒有拒絕他的求歡,主動迎向他熱燙的身軀。

這些年來,她已被他訓練得對男女情欲十分敏感,而他的動作也極為純熟,知道她的敏感地帶在何處。

蓓蕾上傳來的是他的指尖所點燃的火熱,她的唇亦被他的唇舌攻占。

韓丞燦激烈的啃齧着她的雙唇,另一只大掌滑進她的腿間,隔着底褲游移,勾勒着那美麗的形狀。

溫詩詩抿着唇輕哼出聲,雙眼帶着迷蒙的嬌媚望着他。

他的手指在她的底褲上來回撫觸,描繪着花唇的形狀,接着指尖在細縫中輕輕頂弄幾下,而雪丘上的長指亦挑弄着敏感的頂端。

在這雙重的刺激下,她感覺得到底褲已經沾染着濕意,在他不斷的撩撥下,愛液漸漸的沾濕他的手。

溫詩詩吐出輕吟,吟出體內那被不住撩撥的欲望,聲音中帶着對他的撒嬌以及索求。

他喜歡她的聲音,也喜歡她因為難耐情欲而皺眉的可愛模樣。這幾年來,她的青澀雖已褪去,但在床上還是如此嬌羞可人。

明明心底對她還有怨,但每一次見到她這麽可愛的表情,他的心總是不由自主的融化。

她為什麽可以表現得這麽無害,五年來始終如一呢?

韓丞燦的大掌輕輕扯去她的底褲,腿間的花唇已沾滿濕亮的蜜液,潤澤了覆在上頭的密林。

「想要了?」他低聲在她耳旁問。

「嗯。」溫詩詩從不說谧,雙手主動攀着他的頸項。「我好熱……」她的小嘴輕吐着熱氣。

韓丞燦手一伸,從床旁的矮櫃抽屜裏拿出保險套,撕開包裝後便套上昂然的熱鐵。

他分開她的雙腿,看見妖嬈的嬌花已然濕潤,花縫間湧出透明的花液,令他的粗鐵更為挺立。

他的長指輕輕探進她的花穴,當它伸進窄小的甬道中,便勾出更多蜜液。

知道她的身子已經為他準備好,於是他将粗鐵推向花穴。粗大的圓端擠開嬌嫩的花唇後,緊窒的甬道立即吸附他的熱鐵。

雖然隔着異物,少了直接的刺激,但韓丞燦還是能感受到嬌花的滑嫩以及緊窒的吸吮。

甬道一下子被他熟鐵塞滿,充實的感覺瞬間填滿了她體內的空虛。

他的每一次求歡,總讓她感受到他滿滿的火熱欲望在她的體內爆發,她任由他發洩、馳騁,卻總是她先得到無數快感。

溫詩詩盡其所能的滿足他的需要,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她霸道的想要在他的世界留下足跡。

五年了,他有沒有愛上她一些些呢?她眨着長長的眼睫,輕吐芳蘭般的氣息,肭喊出最嬌媚的呻吟。

韓丞燦吻着她,與她交換濕熱的氣息,把她嘴裏的蜜津全數咽下,舌與舌的交纏,将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極近。

熱鐵同時感受着甬道的吞吐,不斷将它往裏頭吸吮。

他彷佛欲貫穿她的身子,挺着虎腰,推送一波又一波的力道,用力的撞擊着軟綿的水穴,然後架開她的雙腿,以激烈的震動在她體內推送着。

随着他強烈的力道,溫詩詩的嬌吟變成破碎的呻吟,在房內無止盡的回蕩,構成令人心中蕩漾的旋律。

韓丞燦在她體內放肆的律動,給予她所有的一切,接着,他抱着她癱軟的身子,帶着她攀向欲望的巅峰……

最近,溫詩詩常常覺得疲憊,甚至有些嗜睡,并不時有反胃的現象,但又不像是感冒。

後來,她決定去醫院一趟,沒想到醫生替她檢查過後,證實她已經懷孕兩個月。

她看着檢查報告,心中又驚又喜,完全沒有想到自已有一天會懷了韓丞燦的孩子。

這五年來,他與她歡愛時都戴着保險套,除了他偶爾應酬時喝多了酒,才會毫無阻隔的占有她……她算算時間,應該是前一陣子沒戴保險套那回懷上的。

溫詩詩自醫院走出來,小手忍不住覆在小腹上。沒想到裏頭竟然孕育着一個小生命,而且還是與韓丞燦的結晶……

滿懷驚喜的她帶着期待回家,前腳一踏進屋裏,便見到韓母正坐在客廳裏。

「去哪裏了?」韓母喝着茶,語氣不怎麽高興的問。

「媽,我人不舒服,到醫院去了。」她小聲的回答。

「不舒服?」韓母見她最近确實是臉色蒼白許多,但語氣仍尖酸又刻薄,「你都這麽養尊處優選會生病?」

溫詩詩猶豫着是否要與韓母分享這個訊息,可是見到韓母那不屑的嘲諷表情,她已到嘴邊的喜訊又吞了回去。

「媽,時間不早了,我現在就去做飯。」她把皮包随手一擱,準備往廚房走去。

只是才走幾步,她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攪,直覺便往浴室奔去。

韓母在外頭聽見她幹嘔的聲音,發覺情況不對勁,連忙趿着拖鞋前去觀看。

瞧見她站在馬桶旁不斷幹嘔,韓母覺得不妙,於是蹑手蹑腳的來到她擺放皮包的地方,無聲的搜翻裏頭的物品。韓母在裏頭翻出檢查報告和一張超音波照片。同樣身為女人,韓母一眼便看出這是子宮的超音波照片,何況旁邊還擺着一份懷孕二十周的産檢報告。

然而她卻沒有一絲高興的表情,眉間還有複雜的糾結。

當初她執意要溫詩詩做她的媳婦,就是看在溫詩詩背後的財勢,但沒想到她進門時兩手空奎不說,連那座豪宅也成了泡影,這五年來還成了不事生産的米蟲。

就算她每天冷言冷語要溫詩詩與兒子離婚,可是這女孩卻執着的硬是牙咬撐着,一轉眼也五年了。

可是韓母一點都沒有受溫詩詩的堅持而感動,反而覺得她只是一無所有的孤女,高攀了她的兒子。

趕不走這個孤女就算了,現在她還懷了孕?!

韓母的臉色極為難看,不過她還是不動聲色将東西放回去,然後坐回沙發亡。

不行,她不能讓溫詩詩把小孩生下來,尤其最近她有個牌友準備介紹一個事業有成的對象給她兒子,只要對方和丞燦牽上線之後,她一定要把這個一無所有的孤女趕出韓家。

因此,她不能讓溫詩詩生下韓家的種,趁現在肚子還沒大起來,她要想辦法把孩子打掉。

可是依照眼前這情況,溫詩詩未必會聽話,她得想個辦法迅速解決這個麻煩。

韓母心一橫,心底作了個決定,回房拿起皮包便準備出門去。

溫詩詩這時剛好自浴室出來,見到韓母正欲打開屋門往外走。

「媽,你要出門嗎?待會兒就要吃飯了。」

韓母身子一頓,回過頭便是一陣假笑。「我瞧你吐得這麽厲害,打算去中藥店為你抓幾帖補藥。」

「中藥店?」溫詩詩先是一愣,而後雙唇微微揚起。「難道……媽知道我……」

「瞧你那樣子是孕吐沒錯吧?」韓母翻臉比翻書還快,臉上堆起了滿滿的假笑。「媽一看就知道了,所以現在我就去抓帖藥回來給你安胎。」

「媽,謝謝……」見韓母并沒有生氣的模樣,溫詩詩總算松了一口氣。

看來,也許這個孩子可以為她改善現在的狀況。

韓母又交代她幾句,然後便匆匆忙忙離開:心底打的主意與溫詩詩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馳。

她絕對不會讓這個什麽都沒育的小孤女留下一個孽種的!

溫詩詩一直想找機會向韓丞燦坦誠這件喜事,但最近他總是早出晚歸,他回來時,她已經熟睡了:一早醒來,他又已經出門上班,所以她一直找不到機會與他分享這突來的驚喜。

她不禁想着,如果他知道她懷了孩子,會不會跟她一樣興奮呢?

這五年來,韓丞燦對她的态度雖然沒有太大的改變,但是她相信時間會将兩人的距離愈拉愈近,總有一天,他也會像她一樣——

在一起久了,他便喜歡上她。

而喜歡久了,總有一天會變成愛。

所以,她用時間賭他的感情,反正她已經一無所有,就只剩下能夠繼續愛他的勇氣。

這五年來,他雖然沒有正面回應她的感情,可是他并非草木,內心總有一處被她的柔軟所感動。

她相信,他對她的誤會總有一天會解開,雖然她無法向他解釋她母親逼退淩珞的事。

如果真是她母親逼退淩珞,她也已經花了五年彌補他心底的缺慽,成為在他背後默默付出的女人,希望有一天他能正視她的心。

她愛他,真的很愛、很愛他。

她更堅信,腹中的孩子可以為她帶來新希望,也許能藉由孩子将他心中的結解開,畢竟他們是一家人啊!

溫詩詩天真的想着,尤其一向對她很有意見的韓母,這兩天也對她極好。

少了以往諷刺的話語,甚至親自炖中藥補湯為她安胎,讓她覺得有了孩子之後,也許日子會過得和以前不同。

溫詩詩來到廚房,自電鍋裏端出韓母所炖的藥湯。

雖然她不喜歡這苦苦的味道,但這是韓母對她的愛心,就算再難喝,她還是聽話的喝得一滴不剩。

只是,昨天喝了一碗,她今天就覺得肚子怪怪的,現在甚至有種悶疼的感覺。

接着,她的肚子微微作疼,於是她擱下手上的碗,連忙奔進浴室。

一會兒後,溫詩詩昀下腹傳來陣陣疼痛,腿間更湧出溫熱的液體,這時她才發覺不對勁,低下頭一瞧,驚覺自己正不斷流血。

她眼前突然一陣昏眩,心驚不已,離開浴室後,由於韓母此刻不在家,她第一個反應便是撥打一一九,幾乎是哭着說出地址。

等待着救護車時,溫詩詩又撥打韓丞燦的手機號碼。

電話一接通,她立即無助又慌張的喊了他一聲,「老公?我……」

「喂?」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不是韓丞燦的聲音,而是一道成熟女子的聲音。「你找誰?」

溫詩詩微愣,好一會兒後才開口:「我i…我找我老公,韓丞燦。」她覺得對方的聲音有些陌生,不像是他秘書的聲音。

「你老公?」那名女子沉默了一下,最後才試探着問:「你……是溫詩詩?」

這下子溫詩詩呆住了。「我、我是……你是?」她忍着下腹的疼痛,疑惑的問。

女子聽見她這麽問,十分幹脆的回答,「你忘了我嗎?我是淩珞,我回來了。」

溫詩詩一聽,渾身不禁發涼。「珞……珞姊?」

『對,是我。」淩珞在電話那頭以愉悅的聲音回答。「丞燦沒告訴你,我最近回臺灣了嗎?」

「沒……沒有。」聞言,溫詩詩不僅身子發冷,連心也冷了一半。難道這就是他最近早出晚歸的原因?

「那好吧,你現在知道了。」淩珞輕笑一聲。「你打來得真不是時候,丞燦去洗手間了,你找他有事嗎?」

「我……」溫詩詩的肚子一陣悶疼,腿心流出更多濃稠的血液,讓她更家心慌。「有,能不能麻煩你通知他,我身體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淩珞不以為意的輕哼一聲。「你人不舒服應該去看醫生,而不是打電話向他報告。」

「我……我……」溫詩詩痛得幾乎渾身癱軟,「可是我現在……」

「詩詩,我把他讓給你五年了。」突地,淩珞語重心長的說。「這一次我回到臺灣,是要把他搶回來,你應該懂載的意思吧?」

淩珞這番直白的戰書,如同一陣悶雷打在溫詩詩的心上,讓她一時之間只能沉默。

「為什麽……」她攏緊雙眉,聲音自齒縫中迸出。「當初是你選擇要離開的……」她好不容易才将要追上幸福,為何淩珞會在此刻冒出來呢?

「沒有為什麽。」淩珞笑了幾聲。「你應該知道這五年來我并不是退縮,只是把丞燦借給你,現在我回來了,你應該把他還給我。」

還給淩珞?那……那她呢?她這五年來扮演的角色到底算什麽?溫詩詩的雙眼不禁顯得茫然而空洞。

最後,她一句話也答不出來,再也沒有力氣抓緊話筒,也聽不見任何一點聲音,更聽不見淩珞接下來說的話。

下腹的疼痛讓溫詩詩紅了眼眶,最後淚珠忍不住白臉頰滑落。

她低下頭,瞧着那攤鮮紅的血水,就像最初懷抱的希望,在她的體內漸漸剝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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