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救人

以前爺爺總教導她,學醫便是為了濟世救人,如今她離了神醫谷,用全新的身份站在這裏,自然也希望多為百姓做些事情,懸壺濟世是她以前的夢想,即使滄海桑田,面目全非,她也決然不敢忘記半分。

掌櫃的聽後,連連點頭。

此時,正有一個病人從正門進來,他渾身青紫,被人打得不輕,幾乎是被擡着進來的,一邊進,一邊還大聲嚷嚷着“疼”。

看他穿衣打扮,也是富貴之人,卻不知為何被打,身邊的一衆小厮也皆是垂頭喪氣,連重話也沒有一句,只輕聲地吩咐掌櫃給他家公子看病。

蘇半夏看他文文弱弱的樣子,實在不知為何被人打成這樣,于心不忍,便當場調制了獨門的療傷之藥,令人給他敷上之後,疼痛果然減輕了很多,那人直呼恩人。

蘇半夏好生安慰了幾句,便要別了他,誰知道這時從門外又走進來一人,那人大搖大擺,氣勢十足,身邊也同樣跟随着一衆奴仆。

“你,你要做什麽?”那位年輕公子驚慌地往後退了退,傷勢未愈,這會兒磕到了疼處,眼睛眉毛擰成一團。

“你這慫貨,還想跟我搶人,告訴你,你們陸家玩完了,你要是識相的,以後就別再見紅滟姑娘了,要不然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說着,他身邊的人就要沖上來繼續行兇,這裏是藥鋪,哪裏容得他那麽嚣張。

那人沖上來,被蘇半夏抓住了手,那人這時才看到蘇半夏,又見她蒙了面紗,繼而淫笑道:“诶呦,這裏還有位小娘子在這,不如摘下面紗讓爺我看看?”

“放肆!”蘇半夏一把将那人推開,厲聲道:“皇城天子腳下,當街行兇,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那人哈哈大笑起來,“小娘子,你可知道我是誰?”

蘇半夏見那人長得有些臃腫,面上毛孔很粗,富貴地一身庸俗,實在不太好看,尤其是露出這般淫邪的表情,更令人心生反感。

那人見蘇半夏不答,卻自己炫耀道:“我乃是劉太尉的二姨娘的外家表侄兒。”

“哦!”蘇半夏重重地應了一聲,提起腳便朝那人的胯間踢去。那人以為蘇半夏會被震懾住,全然沒有防備,被踢個正着,如今抱着腳啊啊直叫,身邊人皆掩着笑。

那人邊叫邊大呼道:“你大膽,你可知道,如今宮裏的陸娘娘失了勢,以後定是我們劉家當政,你今日得罪了老子,老子讓你好看!”

“你能不能讓我好看我不知道,但是你今日說了這樣的話,我要是到衙門裏報案,估計會有你好看!”且不說是劉太尉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親戚,就是劉太尉本人也不敢說這麽大逆不道的話,這家夥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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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聽這個,面色也紅了,心中大約也是慌的,他不過是早上聽了家裏的流言,說宮中的陸妃娘娘被皇帝囚禁了,如今陸家失勢,上位的就是他們劉家。他是個荒淫的纨绔子弟,并不知這政治局勢,想到的不過是,陸家倒了,他終于可以找郭綸出出氣了。于是帶着身邊這群家仆便出來,找到郭綸痛毆了一頓。

話說這郭綸,跟蘇半夏還有些關系,他就是陸氏的表弟。陸氏的母親出自浔陽郭家,郭家在大魏朝時期也算是個名門望族,但是日漸衰弱,又經過一場動亂,如今根基全毀,郭家的嫡系小姐也只配了陸家做了妾室,為此,陸氏的母親在陸家也常被人嘲笑。

郭家三代單傳,這一輩裏就只有郭綸這根獨苗,這個郭綸長得清秀文弱,行為舉止頗有女相,雖然一看便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但實則卻并不擅長于讀書,考了幾次科舉,最後連個秀才都沒有混上。

家裏給他相了幾門親,最後都沒有成,他少年失意,內心苦悶,便被身邊狐朋狗友教唆,入了京城最有名的怡紅樓,與那怡紅樓的花魁紅滟姑娘一見鐘情,從此在那銷金窩裏一刻也不想出來。

也正是如此,他才會與這京中的纨绔惡霸孟弼結仇,這原也只是樁争風吃醋的醜事,只因為這兩家都是陸劉的外家,便被人穿鑿附會了很多內涵,這二人心中也當了回事,便越發地看不順眼對方了。

如今陸家的事情一出來,孟弼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如何能不出來大幹一場,羞辱羞辱這位昔日的“宿敵”呢?

郭綸本就是文弱之人,先前為了花魁紅滟對孟弼多有沖突,如今失了底氣,也便受了這一頓打。

那孟弼受了蘇半夏一頓威吓,卻不願就此罷休,丢了面子,大喝道:“上,把這小娘子給我帶回去,帶我回去把她變成第十六房姨娘,看她還上不上衙門!”

“到時候恐怕哭着喊着讓我們爺好好地恩寵呢?”他的手下也不斷奉承。

如此污言穢語,他也真敢說。

掌櫃的也看不下去,上前道:“孟公子,這位姑娘是貴客,還請您慎言吶!”

“你個老匹夫,多事!”早有手下人上前來推,蘇半夏豈能坐視不理,忙扶住了掌櫃的,這時,郭家的下人也沖上來,幾人打成一團,而蘇半夏并着掌櫃的站着,那孟弼等不及了,直接朝蘇半夏撲了過來,蘇半夏正想反擊。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人不知從何處飛出,直接廢了孟弼的那只鹹豬手,孟弼疼得哇哇直叫,手臂卻被人控制着,根本移動不得,忙喚手下前來幫忙。

手下人一哄而散,那人身懷武功,幾個起落間,便把人掀翻在地,幾個氣焰嚣張的惡奴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那人這才棄了孟弼,冷喝一聲:“滾!”

蘇半夏見那黑衣人轉頭,卻是一個剛毅少年,長得甚是清俊,不禁問道:“你是?”

那人朝掌櫃的看了一眼,掌櫃的會意,上前解釋道:“這是我鋪中請的打手!”

這鋪中能請到這麽厲害的打手?而且先前為什麽沒有看到。

蘇半夏大概也猜到對方是故意不想透露身份的,也就不再多問。

那人也不多話,臨了只說了句:“公子在過兩月的七夕夜請姑娘一同暢飲!”

“哦!”請未出閣的姑娘出去暢飲?這樣真的好嗎?

奚鏡的人?真古怪。

蘇半夏對元正的第一印象便只是這古怪二字,卻不知元正費了多大的努力才維持住這高冷的形象啊,為了他家主人的終身大事,他也是蠻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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