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蘇府暗鬥
崔姨娘本想借着蘇半夏的勢，跟陸氏對抗，卻不曾想蘇半夏并不理會她，這便也急了，“姑娘，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姑娘，我跟肚子裏的孩子，可都仰仗您了！”說着，便要朝她跪下
蘇半夏裝出訝然來，忙把下人都打發出去，卻道：“姨娘您折煞我了，夏夏何德何能能承擔下這樣的重任啊！如此之事，您應當去找父親才是啊！”
崔姨娘急道：“找他有何用？當初蘭姨娘跟趙姨娘的孩子夭折時，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姨娘慎言！”蘇半夏對于蘇府的事情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陸氏做的那些勾當與她無關，自然也并不關心，便不動聲色，想把這事給推卻了。
誰知崔姨娘急得眼淚都出來了，直言道：“姑娘，你還不知道吧，今早老爺已經解了她的禁足，那婊子做了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老爺都能忍了她的綠帽，以她的手段，是斷容不下我的孩子的。當年趙姨娘的孩子才敢滿月，是個粉雕玉瓷的小公子，她，她竟也下得去手啊。那還是她房裏的人呢？我以前不懂事，與她素有矛盾，她如何能饒了我啊！”
陸氏已經被放出來了？蘇半夏還真不知道，叫來芸彤詢問。芸彤這才告訴她，陸氏是今早被老爺放出來的，老爺去上了早朝之後，臉色不太好，接着便讓人去青霧院傳話，說解了夫人的禁足。
“那老夫人知道了嗎？”
芸彤道：“今早夫人去給老夫人請安了，把老夫人氣得夠嗆。還是二小姐從中勸着，老夫人惱了二小姐，找人打了她幾鞭子，早上為此鬧了一架，老爺知道後，讓夫人以後不用給老夫人去請安了！”
“哼，她們陸家也欺人太甚！真恨不得老天打個神雷，劈死她算了！”崔氏今天格外氣憤，大概是她以為陸氏倒臺了，她便能平安地剩下孩子，如果一舉得男，蘇府女主人的位置大概非她莫屬了。
“姨娘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這蘭慧軒陰氣森森的，哪有人……”她話還沒落，又傳來叩門聲。
有小丫鬟傳道：“是趙姨娘前來拜訪！”
蘇半夏按了按眉，暗道：我這沒人來的蘭慧軒今日倒是成了寶地了。
崔姨娘噤聲。
開了大門，趙姨娘獨自一個人從月門裏走進來，四下看了看之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露天的樓梯，上了蘇半夏的閣樓裏來。
蘇半夏笑道：“今天趙姨娘跟崔姨娘倒像是約好了似的，盡往我這蘭慧軒裏趕。我這冷冷清清的地，倒頓時蓬荜生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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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娘道：“大姑娘的嘴是越發伶俐了，若不是這蘭慧軒太過于偏僻，本是早該來拜訪的，流雲這孩子前段時間病了，我又忙着照顧，實在是得不出空來。今日才得了個時機，趕着便來了，誰知妹妹也在這裏。”
崔姨娘笑而不語，迎着趙姨娘進裏面坐。
自古蛇鼠一窩，她們兩個來的目的大概是不約而同了。蘇半夏心裏跟明鏡似的，那日趙姨娘在祠堂一言不發，難免不惱了陸氏，又有蘇漣漪下跪求情，眼下她們倆東山再起，總是要秋後算賬的，這才求到她門上來了。
這一個個的，都想拿她當搶使，為她們沖鋒陷陣，打得一手好如意算盤，于是她故意不提這陸氏的事情，只顧着給她們二人泡茶喝。
只一會兒，趙姨娘便坐不住了，把先前崔姨娘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蘇半夏笑道：“我說兩位姨娘是約好的吧，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趙姨娘看着崔姨娘，心中也頓時了然，便道：“大姑娘，我本是夫人房裏面的丫頭，人家都說我是得了巨大的恩惠，才當了這半個主子。
可我心裏明白，如果可以不要這恩惠，我便是窮死餓死，也要不得這燙手的山芋。原是老爺有一日喝醉了酒，夫人又回了娘家，老爺便強要了我的身子。夫人知道以後，把握當防賊似地防，從此再沒給過我好日子過，連帶着流雲，也受委屈啊！”
她說着也哭了起來，這哭聲倒是比崔姨娘的真了許多，倒真像觸及了傷心事，一打開這夾子便收不住勢了。
蘇半夏心想：眼下，最重要的是對付神醫谷的人，這兩位姨娘在蘇府雖然沒辦法跟陸氏相比較，但畢竟也有些根基，不如先應承着，讓她們充當自己的耳目，時刻注意着陸氏的動向，也好沒有後顧之憂。
“二位姨娘深情厚望，夏夏本不該推辭，只是，夏夏來府上日子尚淺，根基薄弱，自己尚且沒有辦法保全，又怎麽能保全二位呢？”
崔姨娘見蘇半夏松動了，忙道：“大姑娘如今得了朝廷的封賞，已經有郡主之位，她即便是當家主母，也必定不敢動姑娘您的！姑娘您根基淺，我二人雖在府上沒什麽勢力，一兩個耳目總還是有的，自然為姑娘鞍前馬後！”
趙姨娘也忙跟着點頭，蘇半夏應承道：“既然如此，夏夏便只有竭盡所能了。”
兩位姨娘得了蘇半夏的音信，各自回了自己的住處。
卻說青霧院那邊，陸氏好容易得了自由，又在老太太那大鬧了一番回來，還不是很解氣，便問雲珠：“那個賤婢現在何處？”
如今榮國府聖眷正濃，她料定蘇宏必不能拿她怎麽樣，便使盡作死，正好打聽了蘇半夏的行蹤，好給她的下馬威，以免她太過于得意，忘了這蘇府到底是誰當家。
雲珠回道：“夫人，上回老爺是動了真怒的，您何不先消停幾日，等老爺回心轉意了，再行處置那些賤人！”上回趙姨娘與崔姨娘看熱鬧不嫌事大，雲珠心裏早已記下了。
陸氏冷笑道：“你以為他還會回心轉意嗎？”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正妻與別人有染，還給人養了十幾年的孩子？他能忍住不殺她，已經是極限，若不是陸家東山再起了，這個自私的男人怕是早已經将她千刀萬剮了吧，如今忍着不殺她，心裏不憋着恨才怪，難不成還想着跟她和好如初？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再想着跟蘇宏相敬如賓，平安度日了。跟他相處了這麽些年，她最是知道這個男人的自私薄情。她該好好出一口氣，再某一條生路才是正道。
忽而，她問道：“雲珠，你覺得二皇子會看上我的漣兒嗎？”
雲珠為難道：“這個不好說，不過事在人為，夫人您的手段奴婢還是信的！”
“事在人為？事在人為！”陸氏心中一計已然成形。
蘭慧軒中，蘇半夏送走了兩位姨娘，思忖起府中的形勢，如今趙姨娘跟崔姨娘都打跟自己結交的算盤，想以此來對付陸氏，府中姨娘除了這兩位，還有一個藍姨娘，蘇半夏想起初來時蘭姨娘派人給自己送過東西，不如正好趁此機會去拜訪一下，也順便打探一下蘭姨娘的虛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