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美人計

尋着清脆鈴聲,只見一抹餘輝映射下,一個曼妙女子着一襲雪白色長裙緩緩走來,裙上滿是色彩斑斓的彩蝶,在餘輝的映襯下就猶如是無意間落入凡塵的仙子,清雅飄逸,不食煙火。

一層透明的輕紗雖然遮住了她的容貌,可那雙清澈明媚的雙眸卻深深的鎖在了韓璃那幽黑深邃的眸眼之中,一朵牡丹色的小巧梅花靜靜的綻放在她的眼尾之處,纖長妩媚的眼線讓她看起來是那麽的勾人心魄,妩媚嬌豔。

柳淳兒看着韓璃目不別視的神情就一臉的怒意,旁若無人的朝韓璃身側的管家瞪了一眼,好似在問,堂下的人是誰?

管家神情無奈的搖搖頭表示不知。

在衆人的都心生好奇之時,她卻十分的淡定自若,兩手輕甩雪白紗袖,一陣脆耳鈴聲響徹在靜溢無聲的廳堂之上,十指纖細柔軟,嬌俏靈動,朦胧而現的五官,勾起了衆人的無限遐想,讓人恨不得一手就将那層輕紗扯去。

淩波微步,飄忽若神,回眸轉眼間,一絲細長的眼線直至眼尾的那朵嬌豔梅花,仿佛像勾魂使者般生生就将人的魂魄給勾出了肉體。一個優美的原地旋轉,腰間的漸色流蘇就像是一朵正緩緩盛開的清雅骨朵,裙上的彩蝶随着回轉,仿佛要從裙擺中破翅而飛般,讓人嘆為觀止。

就在衆人屏氣凝神間,只見她踏着碎步走到了韓璃跟前,青蔥玉手伴着脆耳銀鈴,端起桌上的酒杯柔聲細語的說道,“小女恭賀王爺萬壽無疆···”

韓璃雙眼迷離,伸手接過酒杯時有意的碰觸了她的手,讓她一下慌得将手抽出,而遮在臉上的輕紗也突然間滑落,露出了她絕美的容貌。

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色,顏如渥丹面賽芙蓉,看得他如癡如醉,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女子的妒意。

那抹妒意卻被她盡收眼底,嘴角蜻蜓點水的笑意瞬間即逝,故作驚慌的将輕紗帶回,臨退時還不忘回眸對視,臨去秋波那一去,撩人心懷。

秦絮柔嘴角上揚,她的目的達到了。

待她離場後,衆人才一一回過神來,這猶如是身臨夢境般的感覺讓所有人恍若游離,驚喜欲狂。

好不容易等到賓客都逐一離去,韓璃這才叫來了管家,要想知道那将他魂魄勾走之人是誰,還得問問管家了,只因這場宴會是他一手操辦的。

“真不知她是誰?”韓璃坐在太師椅上,抿了口茶後又再次問道。

雖覺得似有些臉熟,可光憑在宴會上那匆匆的一眼,這妝容又不是平日所見,倒真讓他不敢妄下判斷了。

韓璃面色有些不悅,“你這管家的位置也坐了有些年頭了吧?”

這沒來由的怎麽問起這個來了?莫非是想要撤了他的管家之職不成?

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七八口人都靠他這份當差的活糊口度日,要真被撤了職那可該如何是好?要讓老老小小喝西北風不成?

又仔仔細細的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他敢肯定這人一定是王府中人,想起不日前在溶園裏見到過的,似乎和今日這個有些相似,這身形,這神情,不就是溶園裏的那個嗎?

“回禀王爺,小的倒是想起一人,雖不敢十分确定,怕也是有七八分肯定的,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她了。”管家徐徐說道。

“說來聽聽?”韓璃鄙疑的朝管家看了一眼,對他口中所說之人也頗為好奇。

管家道,“王爺可還記得溶園那位?”

“你是說她就是去年本王迎娶回府的秦家小姐?”韓璃問。

管家确定的點了點頭。

是她?

這個答案讓韓璃出乎意料。

雖說他們是拜過堂的,卻只是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的挂名夫妻,加上自己的有意疏離和漠視,現在想想,他真是悔不當初啊。

“你親自去庫房裏挑幾樣東西,親自送去溶園,就說本王想與她一同用晚膳。”韓璃仔細的交代了一番,“另外吩咐廚房,讓她們按着她平日的喜好盡數送來,務必要可口。”

後悔是來不及了,知錯就改方是上上之策。

回到溶園,秦絮柔就讓巧月将園子的門給關上了,還交代說沒有她的同意誰來敲門都不許開。

“小姐,這好端端的為何要把園子的門給關上?”巧月回到房裏忍不住問道。

秦絮柔邊卸下臉上的妝邊回道,“讓你關你關上就是,哪來這麽多為什麽?日後交代你做的事你照做就是,別整日為什麽長為什麽短的,要告訴了你你就會有另一個為什麽,要知道小姐我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可沒這麽多閑工夫跟你一一解釋清楚,總之,聽話照做就準沒錯。”

秦絮柔從銅鏡裏看了眼巧月,見她撅嘴似有些不服氣的樣子,“我剛交代你的事可記清楚了?”

巧月點了點頭,語氣消沉的道,“記清楚了,沒有小姐的同意誰來敲門都不許開嘛。”

見她臉色不悅,秦絮柔起身便走到她身旁,語重心長的道,“你年紀尚小,正是應該無憂無慮的年紀,我又怎麽忍心讓那些煩心事擾了你?豪庭深閨中的計謀算計,爾虞我詐又豈是你我能承受的?你只要知道一點,小姐我這麽做為的就是能早日脫離苦海。這種不愁吃穿卻比淩遲處死還要讓人害怕的日子也該到盡頭了不是?別生氣了,可好?”

“小姐···”巧月抱着她,眼眶中的眼淚也忍不住的流下。

她沒有生氣,她怎麽會生氣。

‘叩叩叩’門外一陣敲門聲傳來。

巧月從房裏出來,從園門上的縫隙中看到了正立身等候的管家,管家身後還離着兩個小厮,小厮手裏各捧着三兩個木匣子和幾匹成色不凡的錦匹。

小步跑回房裏,将從門縫看到的情形告知了秦絮柔,秦絮柔對管家到訪一事不予理會,換上一身月牙色中衣後便上了床小歇。

巧月出了房門也忙活其他事去了。

奈何管家左等右等終不見有人開門,這才沉着臉趕回書房複命去了。

對于秦絮柔的閉門不見,韓璃沒有感到太多意外,她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委屈又豈會這麽容易就煙消雲散了呢?雖沒太在意卻也有些失落。

溶園的園門一關就關了三日,所幸她有先見之明,前些天就讓巧月去大廚房裏拿了好些食材,這另開小竈想吃什麽就做什麽,哪裏還用看人家的眼色?

獨坐小亭的韓璃自斟自酌,今夜繁星璀璨耀眼,月華如水,柔情弄影,難得的一縷輕風猶如細膩輕紗緩緩吹來,望着形單影只的身影,輕輕一嘆,吹開片片漣漪。

每每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宴會上那個眼尾畫着梅花,舉手投足間妩媚動人的驚鴻豔影,一日不見恍如三秋,這樣日漸暗漲的情愫就連自己也都頗為驚訝,極盡克制卻依然對她念念不忘,魂牽夢繞。

他想,定是前世欠了她。

若非如此,又為何要讓他受盡相思之苦?

已經三日了,他在溶園吃的閉門羹還不夠多嗎?在自家府中竟然還有他進不了的門,這要傳出去不知又要惹出什麽笑話來,也怪自己咎由自取。

沒想到翌日一早,幾房姬妾就在柳淳兒的鼓恿下,在溶園門口展開了一場單方面的罵戰。

“小姐,她們也太過分,居然說您是···”巧月目露兇光,此刻她恨不得出門與她們大幹一場,管她是什麽身份,只要是罵了她家小姐的就該欠揍。

見她揎拳捋袖的樣子,秦絮柔倒一副清淨自在,“由她們去,這潑婦罵街的你去瞎摻和什麽,有失身份。”

“可她們也太放肆了,從前來園子裏罵罵也就算了,如今在園子外邊這麽口不擇言的,讓小姐日後還如何在府裏走動?”巧月當真是被氣糊塗了,見秦絮柔臉色不對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就算小姐日後不再府裏,那她們也不能這麽得寸進尺啊。”

那些話罵得再難聽也不過聽聽就算了,她又何必多此一舉自招煩惱呢?

秦絮柔抿了口茶淡淡說道,“我倒是希望她們能罵得再兇狠些,不然這戲該怎麽往下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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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有點晚了,明日盡量早更!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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