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引靈社遺留的歷史懸疑
“引導靈魂……也許希望給現實社會帶來某種前所未有的改革?類似我們平時常講的改變信仰、選擇人生道路之類?”崇小龍提出自己的見解,“又或許,不是這些關于人生觀、價值觀的選擇,而是為全人類發展找到新的出路?”
邢英華似是而非地點點頭,并不急于對崇小龍的假說評頭論足。
“總之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要不放一放好不好,我想先聽英子哥把高長恭和希特勒的故事講完。”崇小龍向陷入思維困境的邢英華提議道。
“也行,不過我可不是在編故事,你可以認為我在重現歷史,也可以認為我在口述現代人相信發生過的歷史。到了南北朝時期,北齊統治者高氏家族,盛産智商和顏值雙高的美男子,發展到蘭陵王高長恭這一代已經達到了‘帥得沒朋友’的程度。身為北齊宗室裏最為勇猛無敵的将帥和皇室宗親,史書上記載這位爺長相太過俊俏,每每沖鋒陷陣必定帶上面具,從不在對手面前以真面目示人,免得敵人看輕自己。當然,也有專家說他戴的不是面具,只是普通的頭盔而已,當時但凡上戰場都要戴的那種面部甲胄。面具也好,頭盔也罷,我參考的是邯鄲北朝墓群裏出土的蘭陵王墓葬資料,主要是機構掌握的相關文物照片,照片上高長恭屍骸頭顱上戴着的面具——或者說頭盔——跟被你叫做‘鴉頭’的鬼面具相似度很高,而且的确是以三足金烏為原型用黃金等貴金屬制作出來的。”邢英華緊接着以上午親眼确認的文物照片為依據,簡要分析了高長恭的蘭陵王面具。
“我之前倒也聽說過一些關于這副面具的傳說,真沒料到居然是以三足金烏的‘鴉頭’造型制作成的黃金頭盔。”崇小龍聽罷唏噓不已,“據我了解,北齊的圖騰除龍鳳外,也有用其他瑞獸和猛獸的,但高長恭一反常态地選擇‘鴉頭’,這就跟白起把秦國國徽雕刻在玉腰帶上有所區別。”
“确實如此。如果說白起還處在玄鳥殒卵的大文化背景之內,佩戴刻有國徽的玉腰帶有僭越的嫌疑,那麽高長恭用三足金烏作為面具圖案就多少游離在主流文化之外,排除個人嗜好的原因,鴉頭的存在很有可能暗示着受到了引靈社施加的某種影響。”邢英華補充道。
“除了武安君白起和蘭陵王高長恭,英子哥剛才好像還提到了希特勒?”崇小龍示意對方把掌握的情報公布完全。
“希特勒是什麽樣的人用不着我解釋吧,現在關心的是這個納粹頭子自殺時用的那把槍。從機構掌握的文物照片來看,型號是瓦爾特PPK型,在□□握柄其中一面上發現了紋路清晰的三足金烏像。跟希特勒本人的死相比,這件事雖然不算什麽大事,但在曝光後也曾引發過世界範圍內的熱議和猜測,畢竟三足金烏屬于東方神話系統,來源于東方古人對太陽黑子的想象,受納粹德國當權者的青睐實屬匪夷所思。在此之後較長的一段時期,國內外學界立足于東西方文化比較的視角,廣泛開展過三足金烏神話與法西斯象征之間關系性的探讨,但由于衆說紛纭,莫衷一是,随着時間的流逝,最後終于不了了之。”邢英華概括地把手裏掌握的情況講解給崇小龍聽。
“不過希特勒也對三足金烏感興趣,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崇小龍嘆服說。
“話說回來,這幾個例子得來非常倉促,是整個上午待在機構資料庫裏粗略篩查出來的東西,相似的例子肯定不止三個,應該還有很多。”邢英華總結說,“不過在細致分析這些案例背後隐藏的信息後,我感到很欣慰,至少可以斷定它們跟三足金烏和引靈社多少是有關系的。所以我在想,歷史會不會就像現在我們猜測的這樣,接受了引靈社潛移默化的影響,然後通過人類自己主動的參與或者不經意間的融入才流傳至今,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完全有可能,現在有些專家不總在宣揚偶然性改變歷史之類的觀點嗎?”崇小龍同意對方關于引靈社介入真實歷史進程的說法。
“那白起、高長恭和希特勒之流,應該屬于你小子說的這種偶然性吧。”邢英華點點頭,身為機構探員,他不會選擇像平民百姓那樣被書本上的歷史所左右。
“也許……我是說也許……”崇小龍小心翼翼地猜測說,“白起、高長恭和希特勒本人會不會是引靈社的成員?”
“現在下這種結論還為時尚少。”剛才還醉心于理性陳述歷史事實的邢英華,重新歸于冷靜,“我和其他機構探員會繼續跟進這件事,你小子如果也感興趣,也可以抽空幫忙打探打探有關引靈社的情報,但務必小心從事,注意安全。”
“英子哥放心,我小龍一定全力以赴!”崇小龍喜歡邢英華對自己呼來喝去。
“那就辛苦你了。不過,上次你跟栾鳳嬌碰面的時候,她有沒有問你什麽奇怪的話?”邢英華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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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我就照你的吩咐,直接把DIMU交給那老女人了。”崇小龍爽快地回答道。
“那她有沒有交給你什麽奇怪的東西?”邢英華微微點點頭,再問。
“也沒有,她問多少錢,我說免費。”崇小龍直截了當地向對方撒了謊。
這時,服務員恰到好處地給二人端上了頭盤開胃菜,正好掩蓋住崇小龍神情的不自然。盡管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在信任自己的人面前信口雌黃,仍于心不忍。
“這家的奶油雞酥盒做得挺棒的,你嘗嘗看。”邢英華推薦說。
“好,那我就開動了!”崇小龍抓起刀叉,臉上露出饞貓般乖巧的表情。
微風吹來,窗外桃花漫天飛舞,賞心悅目之外,還略帶幾分凄美之感。
時間轉瞬即逝,已是五月下旬。
一連兩周下來,藍氏制藥廠內外風平浪靜,或許在處置完關、穆、栾、馮和曹等五人後,那股黑暗勢力有所收手,這也讓以藍浩淼為首的幸存董事會成員長舒了一口氣。M機構從邢英華到Ether一組成員,也逐漸将注意力從這樁連環殺人案轉向對引靈社的暗中調查。
自奧森公園酒店與崇小龍聚餐以來,邢英華始終對引靈社和三足金烏耿耿于懷,除将掌握的情況向與引靈社成員直接交過手的蕭飒沓等人通報以外,還發動機構所屬行業探員和地區探員,命令大家廣泛收集與引靈社有關的情報,但又囑咐探員們暫時避免與該神秘團體正面交鋒。
不過,正如崇小龍所言,既然引靈社能夠在世界歷史裏潛伏這麽長的時間,這個組織的首領及其成員們自然有其獨特的生存之道,不出所料,機構探員一陣忙活卻收效甚微,看來也只好坐等引靈社再次出動了。
誰知短暫的沉寂過後,探員們松弛的神經很快重新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