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袁宇哲和一幫狐朋狗友把我扣押在一間改裝賽車的倉庫裏。

起初并沒有挨打,我想,他們至少會顧及和我家的關系,但後來發現我想錯了,這幫人的腦子裏沒什麽道義,甚至沒有人性,我倒進一推空的紙箱子裏,然後,就被四五個年輕男人輪流地揍,揍得我爬都爬不起來。

有點太丢臉了。

我在想,要是文铎和趙昀都在就好了,還有幾個從小一起玩的朋友,要是他們都在,這幫人絕對打不贏我的。

算了算,今天是來這裏的第四天,這期間,我沒看見岑玲儀一次,袁宇哲每天都在,這兒有廚房和卧室,他有時候會住下,有時候會出去過夜,還請了專門做飯的阿姨。

倉庫的牆很高,所以,看見陽光的時候已經不是清晨了,我住在一樓的小房間裏,裏面只有一張折疊床,出門撒尿的時候,袁宇哲找來的那倆壯漢一直跟着我。

我早就在想逃出去之後該怎麽報複。

“來,吃飯。”穿着西裝的袁宇哲端着碗進來,掐得我肩骨很疼,他一把将我按在牆角,然後,把那只不鏽鋼的碗丢在我面前。

我擡起眼皮看向他,順手抓起碗裏的包子,咬了一口,嗯,肉餡的,比前幾天的饅頭好吃多了。

我一邊咀嚼一邊告訴他:“肉太少了。”

袁宇哲最近變得比以前更瘦,有了明顯的黑眼圈,他夾着煙的手一直在發抖,冷笑了兩聲,說道:“左公子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我才不會餓死自己,”我咬着牙,兇狠地說,“死也要死在你後頭。”

他忽然就蹲下來,用被煙熏黃的那只手掐住我的臉頰,說:“小屁孩兒,說話不能不切實際。”

險些被嘴巴裏的東西嗆到,我的眼淚都出來了,袁宇哲這個傻逼,像狗一樣在我身上聞了聞,笑起來,說:“是香香的,怪不得連外國佬都喜歡你。”

我一腳踹在他裆部,可以說是用了吃奶的勁兒,當看到他皺着那張瘦臉躺在地上時,我在想這幾天的飯真的沒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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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宇哲喊了人進來,我的胳膊被擰到後面去,上了一個很重的手铐,他們把我和結實的床腿綁在一起,我只能坐在地上,頭頂上就是窗戶。

這房間的窗戶不大,我天天沖着窗戶喊救命,但并沒有什麽用,外面大概挺荒涼的,尤其夜裏,一丁點兒聲音都沒有。

袁宇哲的煙吸完了,他在床上坐下,咳嗽了兩聲,然後,把自己的外套脫掉,又把襯衫的袖子卷起來,接着,壯漢把一卷黑色的膠布扔給袁宇哲,袁宇哲撕了一截,把我的嘴粘起來了。

“看嘛,不出聲才漂亮。”

我的喉嚨裏發出模糊急促的聲音,擡起頭,憤怒地盯着他的眼睛,他一直用手揉我的頭發,說:“以前不知道我妹喜歡你什麽,現在知道了,不過,你這人就不該活着。”

我想再踹他一腳,很遺憾,背對着床的我根本夠不到他。

“現在當明星了,牛逼了是麽?”

我的頭發被他抓得好疼,不得不縮着脖子躲,但還是躲不開。

接着,袁宇哲伸了伸另一只手,壯漢就把手機拿給他,他揪着我的頭發,問:“知道我要打給誰嗎?”

我的嘴巴被粘起來了,當然沒可能回答,袁宇哲轉過頭來看着我,然後開始微笑,逐漸地,他松開了我的頭發,說:“對了,我妹和你睡過,現在擔心你不幹淨啊,我得想辦法給你檢查檢查。”

我拼命地蹬腿,喉嚨裏發出了嘶啞難聽的聲音,我憤怒的樣子一定很狼狽,袁宇哲還在笑,然後,他擡起手,狠狠給我一個巴掌。

臉上像瞬間點燃了火藥,針紮一樣疼痛,接下去便是難捱的灼燙,袁宇哲瞬間變了臉,嘴角向下勾着,在高處蔑視我。

我幾乎快哭出來,但我告訴自己必須得忍住,袁宇哲撥通電話,又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我的嘴邊。

“喂,喂……”

即便因為傳送失真,我還是一下子聽清了是Frank的聲音,但這時候,我什麽都說不出,什麽都做不了,我不得不用盡全力發出模糊不清的喊聲。

喉嚨都啞掉了。

袁宇哲壓低了聲音,湊上來,用他的額頭撞我的額頭,說:“別哭了我的小可憐。”

要不是他惡心的話,我都沒察覺自己的眼淚已經流下來了。

Frank在那邊急切地叫我的名字,袁宇哲從褲袋裏拿出紙巾給我擦眼淚,我只能躲開一點距離,是完全沒用的。

“Frank先生你聽好了,”袁宇哲說起話,腮邊的肌肉緊繃着,“這個小寶貝臉蛋的确不錯,雖然我不好這一口,但我不是沒有好這口的朋友。”

他的嘴巴發出刻意的“吸溜”聲,感嘆:“是一頓美餐吧。”

電話那邊傳來了Frank的質問:“你到底想要什麽?”

“沒什麽想要的,又什麽都想要,明白嗎?”

“其實我們可以談條件的。”

“可以,”袁宇哲并沒有考慮很久,即便我就待在他身邊,也猜不到他下一步将做什麽,他對Frank說,“那我們見一面吧,随後把時間地點發給你。”

這天過得不太舒服,袁宇哲一直铐着我,也不許我說話,晚上的時候,倉庫裏來了七八個人,有二十幾歲的,也有三四十歲的,他們喧嘩着上了樓。

我就站在二樓的欄杆後面,被兩個壯漢控制着胳膊,什麽都幹不了,袁宇哲還沒上樓,他站在下面擡頭看向我,笑了一下。

音樂響了起來,都是一些老牌樂隊的曲子,袁宇哲邁開腿往樓上走,他和旁邊的男的介紹我,說道:“就是他,我跟你說的,左治穎的兒子,左治傑的外甥。”

他的語氣太自然,仿佛這只是一次再正常不過的社交,旁邊的男人四十歲左右,穿着白T恤配襯衫,看起來很儒雅,他擡起手把我嘴上的膠布撕了下來。

上下打量我一番,問:“嘴巴疼了吧?”

“滾。”我說。

袁宇哲又用他那只煙熏味的手摸我的脖子,說:“脾氣不好,就這樣。”

“你好好想一想真的,”那男人看着袁宇哲,說起話依舊和緩,“有些人不好得罪。”

“我妹就好欺負?”袁宇哲反問道。

那男人開始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抱着怎樣的想法,他說:“行行,你不怕事就好,和我也沒關系,我不管我不管。”

男人轉過了身,開始往走廊的另一端去,這時我才松了一口氣,一層已經沒有人在了,音樂仍舊在響着,袁宇哲從褲袋裏拿出了手機,他的全身都在發抖。

今天來的這些人,普遍長得細瘦,某幾個看起來甚至是一具骷髅。

想了想,我大概明白這幫人今晚要幹什麽勾當了。

但目前自身難保,我想,只要他們不惹我,他們愛幹什麽就幹什麽,要是他們玩兒嗨了,說不定我還能找個機會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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