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FR. 左渤遙)

我多麽信守承諾,五月中旬去上海的第一時間就給Frank打了電話。

“上次說了要給你打電話,”我說,“我在上海。”

打電話的時候沒事可做,坐在酒店飄窗上看着夜色裏的東方明珠,而套房客廳裏的其他人都很忙,因為我馬上就要過生日了。

其實卡零點并沒有那麽重要,可是要直播給粉絲看,所以需要精心準備,周易衣親自上陣布置,還找了專業人士來弄氣球花牆,張豆拿了外賣來卧室,看到我在打電話,什麽話都沒說,就走了。

我說:“我的面到了,我先開個免提,咱們一邊吃一邊唠。”

Frank說:“既然你明天有工作,那就後天吧,後天我去酒店找你,把地址發給我。”

“不要來酒店了,我想去看看你的房子,”我沒提示什麽,看樣子,Frank并沒有記得我的生日,我說,“後天可以,後天我去你家看看。”

“好,”Frank想了想,又說,“那不打攪你吃飯了,我先挂了,後天見。”

我握着筷子,碗裏的豬排香氣撲鼻,才咬了一口,我發着呆止住了動作,因為這通電話結束得讓我猝不及防。

我回答:‘’好,再見。”

我放下筷子,打算去客廳冰箱裏拿飲料,越過滿地的裝飾品和包裝袋之後,我無意中聽到了門邊的周易衣在接電話,她說:“現在真的不行,我們晚上還有活動,要拍生日視頻,沒時間出去了,明天一整天的錄影……地址嗎?其實不用送蛋糕了,心意我們收下了,這邊已經有好幾個蛋糕了,太浪費了,我們吃不了。”

我對上她的視線,用口型問:“誰?”

周易衣皺着眉,敷衍了一聲再見,就挂掉了電話,她拽着我的袖子,把我拽去陽臺上,壓低了聲音,說:“李梓爍說去他家館子吃飯,我拒絕了,說這幾天都沒空,他又說要買蛋糕和鮮花。”

“拒絕得好。”我面無表情地給周易衣豎大拇指。

“面吃完了嗎?”她問。

我說:“就吃了一口,我找個喝的。”

坐下來,分幾口吃完了豬排,開始後悔沒有多加一份,其實和Frank通完電話心情就不那麽好了,我沒想到他連我的生日都忘了。

吃面的時候打開電視,随意點進一部熱播的肥皂劇,到了夜裏十點,李梓爍的蛋糕還是送來了,還有一大束花,以及H牌的包,周易衣說他人在外地,但還是派了助理親自來送東西,還說餐館的位子已經留好了,随時可以帶着工作人員去吃。

我問:“就不能不收嗎?”

“你體諒體諒我吧,我很為難的。”

我轉身就回了卧室,心想已經沒什麽辦法擊退李梓爍了,我坐在沙發裏無奈地亂翻雜志,想起去年這時候在山裏的經歷。

相比現在,那個生日,才是充實、驚喜而幸福的。

我坐在鏡子前面,閉着眼睛任由化妝師擺弄,要換的衣服是條紋長褲、寬襯衫和複古毛背心,我重新養到中長的頭發被燙成随性的卷。

幾次深呼吸之後,我開始勸自己想點兒正能量的事,比如,慶幸李梓爍不在上海。

零點,鮮花,蛋糕,還有蛋糕上的煙火棒。

我吹完蠟燭,和鏡頭外面的工作人員一起拍手,拍着拍着,一擡頭,看見張豆戴着口罩,拎着一個大盒子,鬼鬼祟祟地進來,身後還跟着個人。

在意識到是Frank的時候,我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張豆取下口罩,用食指抵着嘴巴示意所有人安靜,她拍了拍聚精會神看着我的周易衣,周易衣毫無防備地回頭。

周易衣抱着手臂楞在那兒了,許久,她才用手遮住嘴巴,湊到Frank耳邊去說悄悄話,看樣子,她沒感受到驚喜,只有意外和詫異。

其實我也一樣。

于是,這場直播全程都很緊繃,我刻作鎮靜地和粉絲開玩笑,和其他工作人員開玩笑,還抽了幾個獎,唱了兩首歌。

這中途,Frank一直站在化妝師後面看着這邊,張豆被周易衣拽去了陽臺上,幾分鐘後才過來。

Frank穿着正裝,或許,是下了班沒來得及換,他還和自來熟的化妝師小聲聊天,後來,又出去了一趟,拿進來一束花。

直播結束之後,他把花遞給了我,說:“生日快樂,Ethan.”

被周圍的同事們圍觀,我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又不能表現得太歡樂,只能有點別扭地問:“你怎麽會來啊?”

“我給豆豆打電話了,她跟我說了是哪個酒店。”

他還說:“我前幾天就知道你今天在上海,花也早就訂好了,還有禮物。”

禮物就是張豆拎進來的那個盒子,她大概是被周易衣訓話了,所以臉色有點不好,我自己在客廳裏拆了禮物,裏面是一些值得珍藏的唱片,有黑膠,也有CD。

“怎麽樣?喜歡嗎?”張豆他們忙着收拾東西,Frank站在我旁邊,低聲地問道。

我點着頭,輕聲回答:“喜歡。”

“開心嗎?”

我把唱片放回盒子裏,擡頭看Frank,我問:“收了你的禮物就要回答這麽多問題嗎?”

他笑了笑,說:“好,那我不問了。”

從Frank出現的那一刻,這個夜晚變得和預期不同,後來,我跟着他去了他家裏,打算參觀他租的那幢漂亮得過分的房子。

時間已經很晚了,快到淩晨兩點,不知道睡了多久,總之,在Frank的車上睜開眼的時候,車已經駛進了一條幽靜漂亮的窄路,路上只有一兩個人,路燈也是古老的西式風格。

車停在路邊的地下車庫裏,再步行不到一百米就是Frank家,他開了院子的門,邊走邊打開院子裏的燈。

院子裏有撐開的遮陽傘和桌椅,有養得很好的植物,還有一輛山地車,Frank伸手弄好了我睡亂的頭發,他說:“随便參觀一下,你先睡覺吧,那麽困。”

“好惬意,我好喜歡這兒。”我說。

“以後想來玩就給我打電話。”

我其實困得睜不開眼睛,以至于上臺階的腳步都是淩亂的,我把随身的包放在了二樓客房的床上,把我帶的睡衣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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