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賭
【第一篇 對賭】
(一)
這年10月,秋色已濃,天高雲淡,大地蕭索,草色開始枯黃,樹枝已經稀疏,秋風陣陣,卷起片片落葉,在空中翩翩漫舞。
倫敦東郊,一座典雅的大型四層樓莊園,被環繞在一片金色的樹林之間,顯得蒼涼而肅穆。通往莊園的林間路,陸續有汽車進進出出。這裏,是倫敦最着名的地下賭場,前來聚賭的,多是歐洲企業界、演藝界和政界的一些名流。
晚上20:00,一輛深藍色的奧迪開到莊園門口,一個身材高大、穿黑色西服的保镖走到車前。
開車人拿出一張卡遞出來,保镖對了一下照片,揮手,莊園的大門自動開啓,奧迪開進去,彎彎曲曲,随着指示開進了地下車庫。
車上下來兩個人,一高一矮,三十出頭,都穿着黑色風衣。
這兩人,高個的,維克多.謝爾德,倫敦最着名的偵探,矮個子的,是他的老朋友兼助手,德蒙.科勒,兩人今天前來參加一場預約好的賭博,對手是賭城CEO,歐洲着名賭王文森特.瓦倫丁。
車庫電梯口,站着兩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漢,每人耳朵上都夾着耳機,面色凝重,看見維克多.謝爾德兩人,上前示意他們接受檢查。
兩人舉起雙臂,保镖分別對他們進行了仔細搜查,把手機等物品拿出來,放在一只籃子裏,封裝起來。
在維克多身上,保镖搜出一只小瓶,裏面是白色粉末,晃着瓶子靠近眼前看了看,又還給了他。
确認沒有問題,兩個保镖刷卡,電梯門開啓,直達頂層。
樓上兩位保镖,将他們引到一大廳門口,推開門:“兩位,請進!”
一眼望去,大廳有幾百平米,豪華的水晶吊燈和射燈壁燈全部開啓,一片通明。中間擺着一張巨大的圓桌,寬大的真皮座椅圍成一圈,正對面的牆上,是一幅7米寬的中世紀油畫,拉斐爾的《雅典學院》,左邊牆面嵌着大屏幕。
大廳左右,各站了一排穿黑色西服的男子,個個高大健壯,表情冷漠,雙手交叉放在下腹部。
圓桌靠屏幕的位置,坐着三個穿褐色西服、戴蝴蝶結領帶的中年男子,是發牌師,看見維克多他們進來,一起站起了身。
(二)
圓桌正對面位置上,坐着一位看不出年齡的女人,金色的卷發披垂到肩部,瑩白的肌膚吹彈即破,五官精致秀美,嘴唇塗着淡粉色的口紅,在燈光的映照下,性感而迷離。
女人身着白色修身西服,深色蕾絲內衣,一條花色絲巾,在颀長的脖子上精致地打了個蝴蝶結。
她身邊站着一個穿藏藍色西服、身材高大、長相英俊的年輕男子,兩人正比劃着什麽。
維克多和德蒙進門,那女人轉過頭,一對略帶妖邪的秀目射出劍鋒般淩厲的光芒,将兩人上下瞄了一番,之後,換上妩媚的微笑。
她站起來,剪裁立體的緊身西服,顯出纖細的腰肢,綴有一片樹葉狀閃光水鑽的深色針織裙,崩出纖巧的圓臀,雙腿筆直颀長,腳蹬一雙時髦的細腳高跟鞋,個頭與身邊的男子不相上下。雖然男子健壯魁梧,女人卻沒有被襯得柔若無骨,反而散發出一股強盛的氣場,華麗的大廳頓時黯然無光。
“原來文森特是女人,長得真不錯,可惜有點平胸!”德蒙低聲說,他聽說過賭王,卻從未見過,更沒想到是女的。今天一見,賭王的美貌着實把他震驚了一下。
“不,他是男人,有異裝癖罷了。”維克多回答。
德蒙再次被震驚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貌的男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文森特優雅地伸出手,指指圓桌對面:“維克多先生,德蒙先生,久聞兩位大名,今日見面很榮幸。請坐!”有點沙啞的厚重嗓音,語速平緩。
“這位是亨利.蘭迪,賭場總管。”文森特指一指身邊的男子,那男子微笑,向他倆欠欠身。
維克多盯着文森特和他身邊的男子看了一會兒,坐下來。德蒙坐在他右邊。
兩個穿低胸短裙的妖嬈女子端來兩只托盤,送來咖啡、茶、點心,擺在四個人旁邊。
兩位發牌師分別遞給維克多和文森特一份文件和一支筆,大屏幕顯示兩人正在翻文件,兩份一模一樣的賭博協議,只差簽字。
文森特優雅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維克多将協議內容讀了一遍,在乙方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再交換文件簽名。
維克多看協議的時候,德蒙也在一旁看,其中賭注條款把他吓了一大跳:甲乙雙方自願協定,各持賭注籌碼一千萬,贏得對方一千萬籌碼者勝。輸牌一方,自斷一只手,在賭場當場執行。
(三)
簽完協議,對局正式開始,維克多和文森特都專注起來,周邊沒人說話,除了發牌翻牌,賭場極度安靜。
德蒙不會賭牌,見發牌師給兩人各發兩張牌,扣住,兩人自己看看,發牌師再一張一張發明牌,每發一張,兩人往中間推一次下注籌碼。每一輪下注前,兩人都要想好半天。
德蒙看了幾局,沒搞懂是什麽意思,感覺很無聊,就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覺睡着了。
等他醒來,看看表,早上6:00了。望望周邊,保镖們好像換了一批,依然站得筆挺,對賭的兩個人,依然很專注,兩人面前的籌碼變化不大。
德蒙搖搖頭,站起來,一個保镖将他送到洗手間。
又賭了四個小時,德蒙依然看不出兩人面前的籌碼有什麽明顯的差別,文森特也只是稍微多一點。他坐在那裏很煩躁,只好用眼睛仔細看對面牆上的油畫《瑞典學院》,數着裏面的人物:亞裏士多德、蘇格拉底、柏拉圖、畢達哥拉斯……
正盯着油畫發呆,突然,一個保镖拍拍他:“科勒先生,你看看謝爾德先生,是不是生病了?”
德蒙收回目光,看看身邊的維克多,見他臉色蒼白,額頭冒汗,身體顫抖,目光散亂,莫非,感冒了?
他伸手,探一探他的額頭,溫度很正常,就輕輕問:“維克多,有什麽不舒服?”
大家的眼睛都盯着維克多,文森特立即明白了,作為倫敦最着名的偵探,三個月前,《鏡報》上曾經大幅報道過,維克多有吸毒的習慣!
維克多用顫抖的手,摸出了那只裝白色粉末的小瓶子。
盡管報紙上炒了好幾個月,德蒙從來不相信維克多會吸毒,此時看着維克多的樣子,竟然是真的!他憤怒至極,一把抓過瓶子,狠狠給了維克多兩耳光。
維克多用乞憐的眼光看着德蒙,臉色更白,哈欠連天,淚水不住往外流,雙手一甩一甩地抽抖。
僵持了一會兒,德蒙心裏不忍,将小瓶子塞回維克多手裏。
維克多迅速将小瓶放在鼻子前,對着猛吸……
看見這一幕,賭場的人都暗自搖頭。
(四)
文森特蹙着眉頭看了維克多一會兒,眼裏寒光一閃,對保镖說:“把這個瘾君子拖出去,手砍了!”
兩名保镖上前,抓住維克多的臂膀,就要拉走,維克多一臉傻笑,是吸毒者常見的表情。
“住手!”德蒙大喝一聲攔住他們,然後轉向文森特:“瓦倫丁先生,他輸了嗎?”
“沒有,但他不賭下去,當然算輸了!”文森特語調很柔和,臉上挂着冷漠的笑容。
“你協議上規定了多長時間必須要下籌碼嗎?”德蒙質問道。
文森特輕蔑地看了德蒙一眼,冷笑道:“這裏哪輪得上你說話?拉出去砍!”兩保镖又拖維克多。
“沒想到着名賭王文森特,是靠這種不講信譽的下三濫手段贏牌。”德蒙冷笑着說。
“是嗎?”文森特突然笑起來,豔若桃花。
過了一會兒,他止住笑,定定地看了德蒙一會兒,眼睛露出殺氣,對身邊的總管亨利做了幾個手勢,命令道:“亨利,先把這個多嘴的家夥拉出去斃了!等那個瘾君子清醒後,繼續賭。”
他揮一下手,發牌師将發好的牌用透明的罩子蓋起來。
兩保镖立即将德蒙的手反剪起來往外拉,德蒙看看維克多,正暈暈乎乎地靠在椅子上,一副吸食之後滿足的樣子,對周邊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
德蒙感覺自己兇多吉少,被拖到門口,他回頭對文森特大聲說:“你說話要算數!”
亨利走上去,一拳,将德蒙擊暈過去。
“砰”,衛生間傳來一聲槍響,過了一會兒,又傳來了狼狗大快朵頤的犬吠。
亨利和兩名保镖走進來。一個保镖對文森特說:“先生,已經解決了!喂了克勞斯!”
文森特滿意地點點頭。
亨利走回他身邊,把椅背斜放下來,幫他做全身按摩。
(五)
兩個多小時過去,維克多清醒過來,看見旁邊德蒙不在,就起身上洗手間。
回來,文森特已經在原位坐定,換了一套煙灰色吊帶裙,黑色針織外搭,絲巾擋住喉結,神清氣爽,優雅迷人。
維克多問:“瓦倫丁先生,我的朋友到哪裏去了?”
文森特溫柔地笑了一下,說:“斃掉喂狼犬了。”
維克多笑笑,搖搖頭:“不會!”
文森特笑容依舊:“你不相信?”
拍拍手,大屏幕立即回放了從維克多毒瘾發作、德蒙被拉出門直到槍響的一段錄像。
他觀察着維克多的表情。
看見自己吸毒的樣子,維克多的嘴唇在顫動,聽見槍響時,維克多的面部肌肉抽搐,猛地轉向文森特,灰藍色的雙眸,射出冰刀一樣的寒光。
文森特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揮揮手:“繼續!”
兩人接着賭了三局,比起吸毒前,維克多下籌碼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贏了一局之後,每次下注也很大,連輸了兩局,籌碼比文森特少了很多。
第五局,翻開第五張牌,維克多把桌面上所有籌碼推出,“All-in”。
賭牌一到有人all-in,總是會引起全場興趣,沉悶了一晚上,維克多的舉動,連發牌師都振奮了。
亨利看着文森特,他知道,第一次all-in,沒有絕對把握,文森特是不會跟的。果然,思考了一段時間,文森特放棄。
發牌師翻牌,維克多的牌居然小,文森特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第六局,翻開第五張牌,維克多再次把桌面上所有籌碼推出,“All-in”。
亨利開始研究兩人的牌。每人五張明牌,兩張暗牌,要抽取其中五張進行組合比大小,維克多,五張明牌是雜色的2、3、4、K、K,文森特,五張明牌是紅桃A、2、3、4、黑桃K。
文森特的暗牌很特別,是一對AA。加上他明牌中的一個A,能做成最大的三條,能贏維克多的KK。
維克多的明牌234是雜牌,如果要贏,兩種可能,第一,兩張暗牌必須一張是5,一張是A,組成順子;第二,拿到一張K,和2、3、4的任何一張,組成葫蘆。
既然已經出了三張A和K,剩餘一張A或K被他拿到的幾率非常微小,亨利覺得,文森特完全可以跟。
但是,文森特考慮了一陣,放棄了。
果然,維克多拿到的是最小的順子A、2、3、4、5,剛好勝過文森特最大的三條。
這兩局,維克多又贏回了部分籌碼。
第七局,又到了第五輪,維克多想都不想,又all-in。
全場興奮到極點,連周圍的保镖都有點浮動起來。
這一次,維克多,五張明牌是紅桃K、紅桃J、紅桃10、梅花5、方塊8,文森特,五張明牌是方塊A、黑桃A、草花K、草花J、草花10。
亨利看看文森特的暗牌,是一張草花Q、一張草花9,能組成草花的同花順K、Q、J、10、9,牌的大小僅次于皇家同花順A、K、Q、J、10,這種幾乎就是可以保證獲勝的牌,除非維克多能拿到紅桃A和紅桃Q,但幾率太小了,幾十萬分之一,賭場每年開數不清的賭局,皇家同花順也就出現過個位數次。
高手賭牌,都像蹲點的獅子,靜靜地等待獵物毫無防備的剎那,給予致命一擊。
面對這個吸毒剛醒的瘾君子,文森特沒有猶豫,直接推出了一大堆籌碼。
(六)
下午3:00。
德蒙醒來,發現被關在一個空房間,摸摸頭、手,都還在,不明白文森特為什麽吓唬自己。
“哐當”,大門打開,一保镖将德蒙領回了賭博大廳。
進門,他發現桌子上的牌被完全收拾幹淨,發牌師已經離開,維克多看見他進來,會心地笑了一下。
再看文森特,紅紅的嘴唇叼着一根煙,一樣神氣活現地坐在椅子上,臉上依然挂着笑容。
他一時糊塗,不知道到底誰贏了,還是賭博中場休息?
維克多說話了:“瓦倫丁先生,我很好奇你的狗沒有吃我的朋友,現在是不是很餓?”
文森特翹着蘭花指,把煙灰抖一抖,優雅地吐出一個煙圈:“謝爾德先生,我文森特要任何一個人的命,都必須先收一半定金,沒人出錢,我當然不會白幹活。”
“那我們應該履行賭約了吧?”維克多微笑着說。
于是,發生了本文開頭的一幕。
文森特一邊為亨利擦拭淚水,一邊對保镖說:“喊科林醫生進來!”
“維克多,怎麽回事?”德蒙驚魂未定,焦急地問。
維克多看着德蒙,目光意味深長:“瓦倫丁先生準備履行賭約,要斷左手,總管蘭迪先生不願意,說要撕毀賭約,殺掉我們滅口,瓦倫丁先生阻止了他。蘭迪先生很難過,瓦倫丁先生就說,自己沒手,蘭迪先生不會說話,兩人就更般配了,終于可以退隐江湖,一起過平凡的日子。”
“是嗎?”德蒙聽了,再看看那兩人,莫名有點感動。
聽了維克多的話,文森特驚訝地回過頭來:“你懂啞語?”
維克多淡淡地答道:“懂一點!”
文森特突然明白了:為确認維克多是否毒瘾發作,在推德蒙出去的時候,他用手語對亨利說:“吓吓他,看那家夥是真吸毒還是裝的,不信他連朋友的命都不要。”
原來他是裝吸毒:提前三個月就在報紙上放煙幕,将他的朋友也瞞得天衣無縫,連啞語都進行了研究,再設計了一系列高超的表演,終于放松了自己的戒備之心。
顯然,對方不是為賭個高下而來,而是處心積慮要對付自己。
維克多是軍情六處處長布萊頓.謝爾德的弟弟,別人不知道,文森特在賭場接觸的高層多,當然知道。
原來,自己的對手,是軍情六處!
可是,維克多的表演只是最後一局贏了自己的心理,僵持大半天的賭技需要的是真功夫,是演不出來的。
難道,有人洩露了自己的底牌?
文森特心中突然騰起一片陰雲,自己身後,只有亨利……
轉念一想,又釋然了,剛才自己若不阻攔,亨利已經把維克多打死,兩人不可能串通。
擡眼看見亨利紅紅的眼睛,他突然明白過來,難怪他們會派一個偵探來與自己對賭!
唉,一切都是命運……
他将左手輕輕從亨利手中抽出來,對旁邊的保镖說:“把總管帶出去,別讓他呆在這裏。”然後,打手勢示意亨利跟保镖離開。
亨利表示要在這裏陪着他。
文森特沖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搖搖頭。
亨利突然一把抱住文森特,兩個保镖趕緊将他拖開,半扶半拉往門口走。
亨利踉跄着邊走邊回頭,眼淚汪汪地望着文森特,眼神流露出無盡的哀傷……
文森特沒再看他。
一位穿醫生白卦的人,拎着一個手術盒進來,拿出針筒,給文森特打麻藥。
“我們就不留在這裏觀摩你斷手了,再見,瓦倫丁先生!”維克多說罷,起身。
“送客!”文森特對保镖說,然後轉向兩人:“二位慢走,恕不遠送!”
(七)
“文森特會自己斷手嗎?為什麽政府不取締這種殘酷的賭場?”德蒙在電梯裏問。
“當然會斷。賭場是歐洲四大財團家族開的,滿足歐洲權勢階層人員的聚賭需求,規矩很嚴,不悔約、不出千,文森特只是經理人,所以,他也得遵守賭場規矩。這些年,文森特經營賭場,既賭博,又洗錢,還暗地裏做殺人中介,利潤驚人,每年他個人進賬都有幾個億,洗錢數額巨大,已經到了影響英國乃至歐洲經濟的地步。但是,四大家族勢力很大,一般情況下還撼動不了。”維克多回答。
“所以你哥就讓你出馬,利用賭博規則來打擊他?可惜,這麽美麗的女人,呃,男人,沒了一只手……你說,以後在街上看見高挑漂亮的女人,會不會跟文森特一樣,是男人?”德蒙調侃着問。
“那你最好上去扒光了看。”兩人大笑起來。
晚上18:00,軍情六處的處長布萊頓.謝爾德來到弟弟家。
“恭喜你,圓滿完成了任務。我的消息全部派上用場了吧?”處長說。
維克多一臉不屑:“老哥,你總是拿我不當回事,到處冒險,今天差點被亨利一槍打死。至于文森特,知道他的底牌,跟他玩那麽多心機,才能賭贏他,着實不容易。告訴你,亨利去廁所的時候,我連一個籌碼都不敢下。要是亨利被什麽事情拖住不回來的話,斷手的就是我了。”
“每個人都有弱點,文森特的弱點就是亨利,亨利不會說話,一雙眼睛表達的信息比常人更豐富。不過,倫敦也只有你具備這個能力,能從他的眼神推斷文森特的底牌。放心,我也做好了最壞的準備,賭場的醫生是我的人,萬一你輸了,他會将你的手處理保存好,我們再幫你重新接回去。”處長說。
“那就要遭一番罪了!文森特後來怎麽樣?”維克多問。
“他今天輸給你以後,自己斷了左手,沒臉再在賭場待下去,主動辭職了。無論是賭博、洗錢還是殺人,他了解的□□都太多,失去四大財團的庇護,我敢肯定,一周之內,報紙上就會登出他死在哪裏的消息,聰明的話他今天就會将自己蒸發。他心狠手辣,精于管理,離開他,賭場不會再這麽猖狂了。”
“費這麽多功夫,你也不只是要他辭職這麽簡單吧?只可惜,賭王的結局有點慘啊,多少年才能出這麽一個奇才文森特!”維克多嘆息說。
“所以有句古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處長的臉上浮起一絲奇特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