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慕戀
【第三篇 慕戀】
八年前。
(一)
“咚咚咚”有人輕輕敲門,門外有個聲音說:“先生,他來了。”
“進來!”文森特端着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
賭場的總管将系統維護工程師亨利,帶進了文森特的專用休息室,送到他面前,鞠了個躬,轉身離開房間,關上門。
亨利是個英俊的男生,身形挺拔,亞麻色的頭發散垂在耳際,皮膚幹淨清爽,眼睛湛藍迷蒙,鼻梁流暢挺拔,嘴唇圓潤豐盈,此時微微張開,看起來像在等着人吻上去。
現在,他筆直地站在文森特面前,臉上挂着殷勤的微笑。
文森特有異裝癖,總把自己打扮成妖嬈女人的模樣。他身材瘦削,皮膚細膩,金色的頭發燙成大波浪披在肩上,與他的瓜子臉相得益彰,嘴唇豔紅性感,一雙比女人還妖媚的眼睛,見到入眼的帥哥就會閃電,即使不愛男人的男人,也容易莫名其妙地被這雙媚眼擊倒。
現在,這雙眼睛,正色迷迷地看着亨利,上上下下打量他,看得亨利的臉泛起一層紅暈。
文森特喜歡帥哥,凡是他看上的,總要搞到手,這一次,他看上了才來賭場一個月的亨利。
亨利是聾啞人,對聾啞人,文森特有特別的感覺,因為,收養他的爺爺,就不會說話,因此,文森特會啞語。
文森特用目光把亨利看了個夠,然後滿意地媚笑起來,用手語示意:“脫掉衣服!”
亨利順從地解開西裝紐扣,将外套脫下來,裏面穿着白色的襯衣,未系領帶,結實的肌肉,将襯衣脹得滿滿的。
文森特眯了眯眼睛,伸出舌尖,從左至右,在兩片紅唇中緩緩劃過,繼續用啞語說:“再脫!”
亨利猶豫了一下,開始解自己的襯衣扣子,最後,将襯衣脫下來,外套和襯衣都搭在胳膊上。
文森特開始欣賞亨利的肌肉,肩肌、胸肌,長着條條結實的紋路,豐滿隆起,與英俊的臉龐搭配得渾然一體。
“扔掉衣服,過來!”文森特對亨利示意。
亨利将衣服扔在地上,走近文森特身邊,迎面撲來一股幽香。
文森特将紅酒放在一旁,站起來,湊近亨利的耳朵,纖長的手指搭上了亨利的肩膀,順着三角肌的紋路輕輕下劃。
“你長得真帥!”文森特嘆息着說,他知道亨利聽不見。
文森特的嘴碰上了亨利的耳朵,張開嘴,将亨利的耳垂咬住,亨利的身體微微顫抖,皮膚開始發熱,呼吸加快......
(二)
文森特突然放開他,坐下來,端起了酒杯,快意地靠在沙發上,欣賞着亨利手足無措的樣子。
又抿了一口酒,文森特擡頭看着亨利,此時,亨利滿臉緋紅,不敢直視文森特。
文森特端着酒杯站起來,緩緩上舉,在亨利的頭頂上,他倒過酒杯。
紅酒順着亨利的頭,慢慢劃過臉龐,滴到胸脯上。
酒香在房間漫溢。
順着紅酒滑落的方向,文森特靠近,舔吸......
亨利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把攬起文森特,将這個男妖精抱在懷裏,貼上他酒香滿溢的嘴唇。
剛吻幾下,文森特就推開他,從他的懷裏掙出來,對他示意:“你走吧!”
亨利撿起地面的衣服,慌慌張張地穿起來,離開了文森特的休息室。
......
來賭場的第一天,遠遠見到文森特,他就被他比女人還漂亮妖邪千倍的外表吸引,他知道他是男人,但是,阻止不了他在心裏仰慕他。
見過文森特之後,亨利的眼裏再無女人。粗坯的男人,更不是他的菜。
亨利背後的財團知道文森特喜歡玩弄帥哥,亨利從四大財團十幾個适齡後輩男生中被挑出來,到賭場卧底,監視文森特。
亨利是私生子,在家族沒有自己的産業,父親早就為他設計好,長大到賭場做總管,等待機會,親自管理賭場。因此,從7歲起,每年都将他送去俄羅斯的一個秘密培訓基地,接受兩個月殘酷到非人的特種訓練。
在美國上大學期間,他練就了高明的黑客技能。
大學畢業後,開始讀研不到一學期,父親找他談話,說財團挑中了他,讓他去財團聯合持股的歐洲最大賭場卧底。
這賭場,是財團所有聯合生意中最賺錢的項目,卧底,可以獲得分紅的十分之一。上一任卧底,財團的一位叔叔,現任賭場總管,已經幹了二十多年。
一年前,財團用高薪和全部管理權,将美國拉斯維加斯一位年輕經理人文森特聘請過來,并承諾給予十分之一的賭場分紅。
上任之後,文森特對賭城軟硬件系統進行電子化升級,對賭場的人事、規則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建成了無死角的內部攝像系統,自動門禁、紅外報警等系統;客戶實行會員制,依照賭客繳納的年費,将客戶層次進行了分級;賭城員工,全面裁員和換血,重新招募了一批受過專業培訓的年輕人。保镖人數,删減了三分之二。
全新的賭城,活力十足,很快吸引了更多的歐洲有錢人。文森特大學兼修過經濟專業,洗錢手法高明隐蔽,這一部分生意也快速增長,因此,賭場利潤在大幅度提升。
文森特權力巨大、盛氣淩人,加上科技化的應用,老總管的監督已經力不從心,要求退休。
亨利接受了任務,只是,他的卧底任務更加艱巨,必須假扮聾啞,吸引文森特的注意。
要接近文森特,亨利只能等待,等着他主動靠近自己。
自從那天将亨利喚進自己的休息室,文森特沒再單獨找過亨利。
亨利最初在心中期盼了半個月,慢慢地,文森特舔他的一幕變成了甜蜜的回憶……
(三)
轉眼到了秋天。
一天早晨,文森特開車到賭城,進入必經的林間路不久,感覺汽車颠了一下。
他靠邊,下車查看,發現右後胎被刺破,漏氣了,于是,打開後備箱,準備換備胎。
剛旋開備胎螺絲,他聽見後面傳來摩托車聲,兩輛摩托車飛速駛過來。
文森特嗅出危險的氣息,立即伸手摸後備箱裏的手槍。
還沒夠到,“吱——”,一輛摩托車已經到達他身後,一件硬幫幫的東西頂上他的後腦。
“出來!”一個惡狠狠的男聲響起。
他聽出來,是原賭城保镖隊長安德魯!
安德魯在裁員時被辭退。他已經年過四十,在賭場幹了近二十年,與老總管關系良好。老總管因為他,曾向文森特求情,被文森特拒絕。
安德魯離開時,當着文森特的面,罵他“人妖”。
文森特沒有理會他,讓身邊的人将他轟了出去。
某天,在回家路上,安德魯被兩個人攔在路邊,一通暴揍之後,腿被打斷。
他把這筆帳算到了文森特頭上。
現在,他的傷剛剛痊愈,就帶着弟弟利亞,前來報仇。
此時,利亞的槍頂着文森特的頭。
“走!”安德魯兄弟倆,連推帶拽,将文森特帶到樹林深處。
看看離大路已經很遠,安德魯把文森特推到一顆樹前,拽下他脖子上的絲巾,又扯掉幾根樹蔓,将文森特雙手反剪,從樹後把兩只手腕捆了個結實。
利亞收起槍,放進自己的褲子口袋裏。
安德魯左右一望,地面有一根帶刺的樹棍,撿起來,站到文森特面前,罵罵咧咧地說:“該死的妖孽,敢斷我的腿,今天,我也要打斷你的腿,然後把你扔在這裏,讓野狗一片一片撕碎。”
他一邊罵,一邊對着文森特裙子下的長腿猛擊下去。
文森特咬緊牙,閉上眼睛。
“哥,停一下!”
利亞沖過來,拉住了安德魯揮出的棍子。
“幹嘛?”安德魯惱怒地問。
“哥”利亞一臉讪笑,小心翼翼地說:“要不,你讓我先玩玩,這妞,實在太誘人了!”說着,咽了一下口水。
“呸!”安德魯一巴掌打過去:“你腦子進水了?他是男的!”
說完,又舉起了棍子。
利亞擋住他:“哥,求你,我玩過你再打,男的我也要!”
在文森特伏在車後備箱的時候,利亞用槍頂住他的頭,當文森特伸開身體,他立即被他豔麗的容顏驚得目瞪口呆,從來沒見過如此漂亮的,男人!
一路上,文森特的體香絲絲飄進他的鼻翼,他暗中嗅着,內心躁動不已。
在哥哥捆文森特的時候,文森特不住地向他抛媚眼,撩得他心癢癢的,要不是哥哥在,他早上去摟住親兩口了。見哥哥拿着大棍子惡狠狠地抽下去,他實在于心不忍,已經暗中想好,先玩玩,爽過以後,拉住哥哥,把他放了。無論他是男是女,美到這份上,誰舍得讓他斷腿啊?
(四)
“沒出息,快點!”
安德魯無奈地說,往旁邊走了幾步,坐到一顆大樹後面去了。
“你給我解開繩子吧,我的手好酸。”文森特裝出世界上最純潔最可憐的樣子,低聲對利亞說。
剛才,他一直用眼神勾引利亞,如果他能解開繩子,自己就想辦法拿到他褲兜裏的槍。
利亞走到文森特身後,剛碰到手,想了想,又回到文森特面前,摸着他的臉,一臉淫邪的笑容:“放心,美男,和你爽過,我就解開繩子,你趕緊跑。現在,我喜歡你被捆住讓我玩,如果你能掙紮幾下,再凄慘地叫上幾聲,我會感覺更爽。”
說完,身體靠近文森特:“你真是男的?”一邊問,一邊将手伸向文森特的身體。
還沒碰到文森特,“嘩啦”一個人從旁邊的樹上跳下來,“碰”一腳,踢在利亞臉上,利亞的右邊臉立即腫起來,眼眶下咧開一個大口,血霧飛噴,摔倒在地。
原來,亨利騎摩托路過,看見文森特的車停在路邊,後胎被人為破壞,兩輛摩托車停在車後,憑間諜的直覺,他知道文森特遭到綁架了!
他追着他們留下的痕跡過來,快到的時候,為了不讓自己踩着樹葉發出聲音,于是,攀了幾棵樹過來。
在樹上,他看見文森特受欺負,立即怒火中燒,飛身下樹。
文森特一看,來的是賭場維護工程師亨利,本想立即告訴他去拿利亞的手槍,突然想起他聽不見,只好默不作聲地看着。
安德魯聽見聲音,從樹後出來,一看,揮着大棍向亨利沖過來。
亨利低身躲過,迅速繞到他身後。
利亞掏出槍,但不敢扣扳機,怕打中哥哥。
亨利對着安德魯的背心一腳,向利亞的方向飛踹出去。
哥哥身體飛來,利亞被壓了個結實,兩人的頭撞在一起,眼前金星四濺。
“砰”利亞亂扣扳機,子彈朝天空飛出去,“啪”,一只麻雀掉下來。
亨利跨過來,一腳踹到利亞手腕上,槍踹落。
他迅速彎腰,把槍撿在手裏。
兩兄弟想爬起來,亨利心中堵着莫名的怒火,他過去,左右開腳,對這兩個家夥一陣狠踢,踢得兩人牙齒飛落,滿臉鮮血,不住求饒。
文森特一直面無表情,平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終于發洩夠了,亨利停下來,望着文森特。
“先生,拿這倆家夥怎麽辦?”亨利用手語問。
“你們走吧!”文森特淡淡地對兩兄弟說,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兄弟倆趕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
(五)
林子突然安靜下來,亨利看向文森特,他穿一身白色衣裙,緊貼樹幹站得修長,晨曦從樹縫穿下來,左一塊又一片,在他柔潤的身體上投射出斑駁的光影,秋風拂亂他金色的卷發,在白皙的臉龐上絲絲撩動,幽藍清透的大眼睛,從發縷的空隙時隐時現地透出來,魅惑神秘,美如幻夢。
亨利一時看得癡了,忘記去給文森特解繩子。
迷迷糊糊中,亨利感覺自己走近文森特,抱住他,舔吻他豐盈的嘴唇……
一只松鼠從腳背上竄過去,他突然清醒過來,自己依然站在原地,呆呆看着眼前驚豔的男人。
他發現文森特一雙秋水般的深瞳,在靜靜地凝望自己。
亨利感覺臉有點燙,呃,他不會以為自己半天沒有給他解綁,是想圖謀不軌吧?雖然,自己剛才的确在腦子裏臆想了一番。
他趕緊将手槍放進口袋,上前為文森特解掉絲巾綁繩。
文森特揉着手腕,亨利将絲巾遞回給他,他接過絲巾,向亨利微笑。
“謝謝你。”文森特用啞語比劃。
亨利憨笑一下。
文森特臉上生出一絲暧昧,繼續比劃:“沒想到你身手如此矯健,難怪肌肉長得那麽棒。”
想起上次被文森特挑逗的事,亨利的臉紅到耳根。
突然,一只毛茸茸的手從文森特身後伸過來,抓走了他的絲巾。
兩人被吓了一跳,同時看過去,原來是一只攀在樹幹上的小猴,此時,正拿着絲巾,蹭蹭地往上竄,跳到一根樹枝上,嘩,蕩到另一顆樹上。
亨利迅速掏出槍,擡手要打,文森特揮手阻止他,童心頓起,追了上去。
小猴在樹枝上輕盈地蕩着秋千,蕩過一棵又一棵的樹,文森特跟着在樹下追,亨利也在後面跟着。
松軟的落葉鋪在厚厚的枯草上,被兩人踩得嚓嚓作響,幾聲清脆的鳥鳴,從頭頂劃過,和煦的陽光,慢慢将樹林的溫度升起。
跟在自己喜歡的人身後奔跑,看着他飄逸飛舞的金發、搖曳生姿的背影,亨利的心前所未有地悸動。
跑了一會兒,小猴不見蹤影,絲巾被挂在一棵樹叉上。
文森特脫掉襪子,抱着樹幹爬上去,沿着樹杈,張開雙臂,搖搖晃晃走向挂絲巾的樹梢。
亨利在樹下緊張地看着,心中為他捏一把汗。
終于拿到絲巾,文森特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回身,腳下一空,從樹杈上掉下來。
(六)
“嘭”一雙手臂接住了他。
世界瞬間凝固……
兩雙眼睛近在咫尺,脈脈對視……
文森特的絲巾從手中滑落,随秋風慢慢飄遠……
突然,亨利一陣心慌,趕緊将文森特放下來。
文森特站定,目不轉睛地望着亨利的臉,妖媚的眼睛噴出一道鈎子,亨利頓覺像被鈎子勾住,無力掙紮。
文森特慢慢靠近亨利,一股令人迷醉的香,侵入亨利的鼻翼。
亨利感覺透不過氣來,他聽見自己的心在嘭嘭直響,胸部控制不住地加速起伏,眼睛在萬般期待中閉了起來。
溫軟的唇終于貼上亨利的唇,這一次,如此真實,一剎那,甜蜜像閃電一般從唇邊蔓延全身,他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倏地綻放開來。
張開嘴,他貪婪地親吻這在想象中吻了無數次的紅唇,享受着夢幻般的甜蜜,雙臂将文森特摟緊,生怕文森特再次将他推開。
文森特的舌頭柔韌有力,在亨利的唇間穿越挑動,激起亨利體內顫栗的電波。亨利漸漸眩暈,不知不覺中,他雙手貼上了文森特的皮膚。
錦緞般爽滑的感覺融進亨利的手心,細膩的豐盈讓他不由自主地加力揉捏。
“嗯——”文森特哼唧着扭動了一下身體,亨利被刺激得一陣血湧,拽下了文森特的裙子。
懷裏的文森特突然停下所有動作。
“不!”亨利在心中哀嘆,悔意頓生,都怪自己手賤,不應當這樣侵犯文森特,能抱着喜歡的人親吻,撫摸,他已經萬分滿足,現在,他還沒有吻夠,摸夠……
萬般不舍地,他松開手,睜開眼睛,像犯錯誤的孩子,看向文森特俊美的臉龐,卻看見文森特滿臉通紅,呼吸急促,圓圓的大眼睛瞪着自己,眼中跳動着熊熊的火焰,這火焰,忽地點燃了亨利所有的血,他伸出雙手,剝開了文森特的外套……
風兒沙沙吹來,卷起漫天的黃葉,在秋陽流瀉的林中飛旋飄落,翩翩起舞;金色的秋菊迎風搖曳,小松鼠推着松果,在樹幹疾步穿行,幾只彩色的藍山雀,唧唧喳喳地在樹梢跳躍輕歌;兩具青春的酮體,在草葉床上翻滾糾結,在森森樹林中,在瞳瞳秋陽下,譜寫激情的旋律,奉獻青春的熱舞……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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