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2：Open Your Heart（2
「沒錯，我就是要炫耀一下，怎麽樣？」衛栖有些口不對心地說。
「哼！」
嘩啦一聲，時盞秋已經挂掉了電話。她到底聽懂我在說什麽沒有？衛栖看了一眼手機，然後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塊擦鏡布，把屏幕上的點點污漬抹了幹淨。把那手機插回了口袋中。踏着漸沉的夜色，重新走回『Nandos』烤雞餐廳。
「老師，認識金原正嗎？」
「知道的。」盧靜雅點點頭，擡手下意識理了理額角的卷絲，将它們劃過耳後。「整理過他的檔案，怎麽了？」
「我們住一條街呢，前幾天他幫我搬東西，人不錯！」衛栖裝作毫不在意地說起，但其實已經開始探金原正的家底了。
「他成績也不錯的，女朋友是新加坡華人。別看我們這個郡，華人還真是不少呢。」
「是不少華人，」可我想結交卻不那麽多，衛栖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很放松，輕輕一笑，「雞塊都不錯，老師我們快吃吧。天黑的太快了。」
「喏喏，調料在這裏。」盧靜雅好心地遞上前幾份不同色度的番茄醬。
「原來金原正的家裏是做石油的。」衛栖換了身綢緞睡衣，半長的頭發，大概是因為有的天生卷，晚上不仔細梳理的時候，後腦的地方就會有些蓬了起來。這讓她整體看起來非常寫意。她一邊翻着雜志，一邊對高啓岚說道。
「石油？那應該是很大的項目吧。」高啓岚小家碧玉，并不懂這些大型企業，只能随便附和一下。
「我估計，固定資産可能60億左右。但只是我初步的估計。如果只是在大陸湛江地區，大概就是這樣的資産，如果涉及範圍更大，就說不定了。兒子竟然只開奧迪，太低調了。」衛栖停下手上動作，擡頭看了高啓岚一眼，後者默不作聲地盯着地板。
這樣財大氣粗的談話，怎麽繼續？高啓岚覺得非常尴尬，也有強烈的羞恥感湧在心頭。衛栖，真的不是能随便觸碰的存在啊。所以，她只能有些小心地，略微不安地挪了挪自己的身體，看起來好像實在調整坐姿。
衛栖又回神看着自己手上的雜志，忽地，眉頭一跳，看那高啓岚還坐在床沿，索性甩了手上的雜志。自己爬了過去，湊到嫩白耳朵旁邊，哈氣，「哦？今晚好漂亮。」
高啓岚心下一跳，開心了，「真的呀？」
「我抱一下啊。」衛栖伸出雙手摟住她的腰子，然後前後來回搖來晃去。直到搖道高啓岚面色都酡紅了，她才害羞低聲、帶着輕喘道，「還要搖多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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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衛栖看起來很開心，那狐貍眼睛此刻眯得更細了。高啓岚心道，她能開心，自己大概也就開心了吧。
衛栖小心地咬上啓岚的耳朵，溫熱的鼻息似乎撩癢的是啓岚的心。她眼中微光盈盈地，側過臉去看衛栖。
算了，管那麽多做什麽，現在又不是大陸了，這些身家什麽的，一時間影響也不大吧。今宵有酒今宵醉吧。高啓岚這樣安慰自己。
就在高啓岚稍微安心的時候，衛栖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了。
「手機響了！」高啓岚提醒道。
「唉，肯定是盧老師。」
「不是吃完飯了嗎？」高啓岚有些吃味地撇了撇嘴角，如此光陰，竟然被打擾了。
衛栖松開捆綁啓岚的手，剛掃了一眼那電話，頓時眼睛像被火燒了一樣閃了閃。馬上，她一個側身，坐在床頭另一角，一把按了挂鍵。
「是誰呀？」啓岚有些好奇地朝她望了望。
「沒誰。」衛栖滿臉不快。
高啓岚看看衛栖的臉，又看看她握在手中的手機，眼神來回掃了掃。剛想說話，就聽衛栖已經下了安排：「我餓了，你烤個幾個蛋撻好嗎？」
啓岚稍楞，心底一股醋意蔓延了上來，這是誰的電話，竟然要把我支開？她站起身來，忍住絲絲不快，還是給了衛栖一個溫柔笑臉，寵溺滿溢的眼角溫和地彎了彎，「那你等十分鐘哦。」
「嗯。」衛栖卻沒有看她的方向。
啓岚離開了房間。
不多一會，從衛栖房間裏傳出了這樣的單向對話，口吻甚至慢慢變得粗暴。
「你才不要臉！」
「我跟你說的清清楚楚了，什麽郵件，我看過了！我說我看過了！」
「理解？哈！你現在跟我說理解？我需要你理解的時候，你哪裏去了？」
「……」
「如果你再打電話來，我保證這個號碼你再也看不到了。」
「哈哈！要死？一哭二鬧三上吊？好啊，那你現在就去死啊！去啊——」
緊接着，一聲巨大的摔東西的聲音——哐！聽起來像是衛栖把手機給摔了出去。畢竟像是塑料膠殼與家具的碰撞聲。
高啓岚心頭狂跳，她縮了縮自己的雙腳，覺得口幹舌燥。此刻正是深秋天氣，身上難免身上有些發抖，不知是不是冷的。沒有正面看過那張溫和、時常帶着自信的俏臉發火的樣子——也非常難以想象。印象中的衛栖總是教養良好，雖然是個煙控，但煙品也是非常好，抽煙的時候，基本會注意不打擾別人。這樣聲音擡高的衛栖，似乎是因為自己和她相處太短，還沒有見過。
高啓岚連忙輕聲走去樓下，老老實實地烤蛋撻了。她拿出冰凍的蛋撻糕底，在烤盤上鋪了錫紙，手又有一些僵硬、懸浮在了半空中。是了，自己是暗戀衛栖三年，但這三年衛栖是跟時盞秋在一起的。是時盞秋的退出，才讓現在的自己僥幸有了機會，是上天好運，偷來的時光。
真的都是那一個晚上意亂情迷——聽見了衛栖說的那一句：「如果一切都合适，我們可以在倫敦結婚。」所以，就覺得看到了萬丈光芒一樣，早已死寂的心思，猛如倒上了汽油的烈火一般，熊熊轟然而燒，并且火光越來越亮。
我想跟她在一起，我想得到她完整的心，我想——跟她在倫敦結婚！我不是為了她的錢，不是為了她富裕的家境跟她在一起，我知道的，從三年前開始，我就知道她高傲外表下，有着一顆不為人知的寂寞、又溫柔的心。我想要那顆心完全屬于我自己，她所有的柔情都成為我的枕邊物，我也會好好珍惜的。
要她完全與過去告別，我可以等，等一等，她已經分手了，沒什麽不能等的。為了這個終極目标，所有的插曲我都可以忍受。
高啓岚分明聽得見自己心底打響的『貪婪』圓舞曲，節奏是那樣清晰、準确。沒錯，竟然還如此嘹亮。她被自己的心思吓到了，連忙又快速地準備着蛋撻上的糖粉。我就這樣順從她，我一定可以做到不跟她吵架，讓她所有的一切都滿意。我——我還可以假裝不知道那個電話是時盞秋的，我還應該高興，衛栖此刻跟她關系破裂，正在吵架。
這裏是離大陸十萬八千裏裏的島國不列颠，前不跟歐洲相接，後不與亞洲相連。衛栖此刻在異國他鄉，沒有人可以再搶走她，我可以照顧她，用我的溫柔感化她，讓她知道我是真的愛她。我有柔情、我也有真心！她——是完完全全我的。她是我的！
我一定要跟她結婚，就在這英國的首都倫敦——一定要跟她結婚！
高啓岚一邊哆嗦着手指，一邊扭開了烤箱的溫度表。聽着刺耳的烤盤刮着爐壁的聲音，吱吱呀呀地，她心尖滑過一陣顫抖，舉手把蛋撻哆哆嗦嗦地推了進去。
樓上似乎沒有就此平息。不多一會，就又再次聽見了一陣單向吵架式聲音響起：
「你不是去死了嗎？你怎麽還活着呢？！」
「你滾開！」
「我憑什麽要告訴你？你什麽了不起？啊？你說啊！」
「好、很好！」
「哈哈哈！我出軌？我們已經分手了！分了快三個多月了！這不叫出軌，這叫新生活！」
「我去你媽的！」
聽見衛栖粗魯地罵人，啓岚還是頭一次。印象中的衛栖應該是不屑罵人的，尤其對象還是那個千嬌百媚的時盞秋。高啓岚簡直不敢細想，又聽到——
「我警告你，不要再說這些惡心的東西。彼此都留點尊嚴好不好？」
「……」
「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