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 the Power of Lond

「帶着!」

衛栖開了後門,啓岚急急幾步,追到門邊,一手扶着門框,然而,這一步卻沒有再朝前。仿佛那落地門框就是高啓岚永遠也無法推進的衛栖的心理防線一樣,擋在她前方,她難以跨越這條線。她終于緩慢了語氣,加聲道,「自己小心一點。」

「嗯,我知道。」衛栖的嗓音依舊柔和,語氣富有謙遜的氣質也極具涵養。她并沒有回頭,并且腳步非常匆忙。

看到了吧,這就是時盞秋在她心中的分量。

愛不得、放不下、求不了、離不開。不管心裏有多麽折磨,哭泣多少回,就是沒有辦法做到狠心放手。她是這麽優秀的人,她不僅能在身份、背景、學業上打了人上人的高分,還能在愛情裏巋然不動得極具魅力。除了先天的一些身體缺陷,幾乎已經完美。是真的她這麽完美,還是因為我喜歡她,在我眼裏,她就變得完美了?

這樣的衛栖,時盞秋當初怎麽狠得下心放棄掉?她為什麽會放棄?她分明也是還愛着衛栖的。

我若得到她對時盞秋溫柔的一半,怕是今天心底也不是這樣自卑了。真的是因為得到了就不愛了?時盞秋因為當初得到了衛栖全部,所以,就棄之若履?那她如今為何又放棄了尊嚴,賴在這裏不走?

高啓岚扯了幾張面巾紙,抹掉了臉上的淚水。要多少堅強,才能贏得我的愛情?只有堅強夠不夠呢?還是說,堅強是我唯一的資本?

「人呢?」

「我找不到大小姐。」薛止森板正着臉,有些着急地回答。

「11點了,全校都要熄燈了。」衛栖心裏也是煎熬,不知是因為走丢了時盞秋還是高啓岚哭泣的臉。「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麽時候?」

「晚餐的時候,大小姐在學校餐廳用餐,然後去了實驗室,說要繼續寫報告。」

「你再去餐廳找找吧,說不定晚上又餓了,又去買東西吃了。」

「嗯,好。」薛止森已經出發了。

衛栖一邊打着時盞秋的行動電話,一邊挨個教室查看。時盞秋就算真的是玩,這樣會不會也太過分了。終于,在一扇扇消防門後,衛栖終于在走廊中聽見了熟悉的電話鈴音。當下心裏頭舒了一口大氣。

「盞秋,快出來。」衛栖邊走邊喊。察覺那陣熟悉的鈴音是在自己耳邊的時候,衛栖又叫了一聲,「盞秋,我來接你回家。」還是沒有人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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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走廊越發暗沉,11點,大英開了徹頭徹尾、鋪天蓋地的黑。

「盞秋?」

衛栖立刻又再撥通一次號碼,她來回在這一塊走動,心頭越來越慌地聽着那段鈴音,也不放棄一直撥打。猛然,她一回頭,終于醒悟那聲音竟然是從垃圾桶裏傳出來的。

衛栖心跳加劇,馬上轉身,雙手提起蓋桶,一把翻開垃圾桶,因為晚間已經有人清掃過,垃圾桶裏頭沒有其他髒污,只有一臺智能三星閃着光。衛栖何止是嘴唇,手指都抖了,強迫自己冷靜地,把那臺手機撿了出來。

她連忙查詢,原來時盞秋從8:00開始,就再也沒有看到任何電話了。衛栖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拿着那手機在黑暗長廊中來回踱步,不安地反複看着已經熄燈的生物教室的走廊。

幽深的盡頭無盡的黑暗,恐懼的大手攀升着牆壁,慢慢地把漆黑的披風,蓋在了這靜谧的一切之上,緊緊包裹起來。

手機打開照明,她決定往地下實驗室的方向走了過去。怪異的事——地下實驗室,竟然是亮燈的。衛栖好似看見了希望,不免加速了腳底的步子,「盞秋,你在嗎?」

長長的的白色實驗桌上,前方一個角,放着一堆課件,還有一臺已經熄屏的手提電腦。那是時盞秋的IBM。衛栖馬上走到桌前,四下望了望空空的實驗室,「盞秋,別躲了,我們回家。」

空蕩蕩的實驗室,回應她的卻只有——土豆芽、人體肌肉圖、玻璃試管和燒杯酒精燈的譏笑。

衛栖心底的感覺很不好,她四下張望片刻,然後用手撥了撥電腦的鼠标,消除屏保的電腦頁面上顯示的是自己跟時盞秋在摩天輪的那一次合照,當初兩人笑的十分歡樂。衛栖極端不自在地合住了電腦,「時盞秋!你出來!」

啪地一聲——整個實驗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恐懼得到了允許,馬上開始釋放出來。

「盞秋!快把燈打開!」衛栖很不高興地怒叱了一聲,然後她再次調開手機,一個不注意,腦袋一下,不知撞上了什麽硬物,嘭地一聲,劇痛蔓延。

眼前瞬間一黑,察覺是有人在暗中偷襲,她立刻敏捷地回過身,準備回擊,但黑暗卻暫時性剝奪了她的視力,稍微一瞬的猶豫,嘭地又是一下,這下她腦中一片翁鳴,已經聽不見外頭的聲音了。她渾身一軟,摔倒在地上,牙齒重重地撞在地板上,幾乎痛得又要清醒過來。

「放哪兒?」迷迷糊糊中,聽見了有人詢問。

「跟時盞秋扔一起呗,放冰箱咯,凍她們一凍,哈哈……」

「就是就是,平時那麽嚣張,把我們全當傻逼啊,真是礙眼啊!」

盞秋竟然被人放在了冰箱?衛栖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強迫自己保持最後一絲清醒,不一會,似乎有兩個男人把自己整個擡起來了,但還能感覺到的是,這裏——有第三個人在看着。

衛栖閉上眼睛,為了見到時盞秋,她只能裝作暈倒,一動不動,任由他們擺布了。

接着,重重一下,身體在地板上滾了幾個圈,就跟一個軟軟的東西撞在了一起,很快,前方僅有的一點亮光就熄滅了。不僅如此,還聽見一聲巨大的『嘎啦』,聽起來好像是所謂的冰箱被鎖住了?

衛栖屏住呼吸,等到外頭似乎沒有動靜了,就忙在黑暗中摸了起來,那軟軟的人,身上高濃的GUCCI香水味,幾乎讓自己心跳停拍了。「盞秋?」衛栖四下摸了摸,時盞秋身上很冷,但還是有體溫的。

衛栖摸到時盞秋的頭,然後伸手攬過時盞秋的肩膀,把人抱了起來,「盞秋,盞秋!」手移到時盞秋的人中,狠狠一掐,時盞秋居然毫無反應。衛栖琢磨着這裏的溫度很低,時盞秋就穿了件花領薄襯衫,是不是冷的已經昏了過去,她雙手緊緊握了握拳頭,指甲狠狠陷入皮肉裏的刺痛讓她保持清醒,「冷靜,冷靜……」

她深吸一口氣,一手探上時盞秋的脖頸,然後開始數起時盞秋的心跳,「23,37……46……很好,有46下。只是昏厥而已……沒關系……」然後她抿了抿唇,雙手有些不穩地從自己把自己靴子底端敲了敲,很快,鞋底就被敲了開,滑出了一個夾層。

衛栖摸索到時盞秋口袋裏的打火機,哧溜一聲,随着火光的閃動,她濃密的睫毛緊緊地顫了顫。有些哆嗦地從口袋裏掏出啓岚剛才遞給自己準備的——三根微型的注射劑,她微微晃了晃那些液體。

她扯開時盞秋的上衣,然後把一根腎上腺素,打入時盞秋前胸的位置,看着水色液體慢慢減少,她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地時盞秋安靜的睡臉。下一刻,她抽出針頭,五秒鐘不到,時盞秋大叫了一聲「啊啊啊!」就坐了起來,拍着胸脯,狂喘着氣,咳嗽着。「咳咳咳咳……」

「你怎麽樣了?」

「呼呼……」時盞秋喘着氣,然後打了一個寒顫,仍舊是那樣一驚一乍,「哇,好冷啊,唉?小栖,你怎麽在這裏?」

衛栖吐出一口氣,手中打火機一滅,頓時四下一片黑暗。「我們被關起來了。」

「What?」

「這是你實驗室的培養冰箱。」

時盞秋四下又看不清楚,高聲叫,「誰把我們關起來了啊?幹嘛關我啊?」

「我哪裏知道。」衛栖疲憊地回答了一句,坐在地上,這才發覺後頸疼痛的要命,她伸手摸了摸,居然一手黏糊糊的,是腦袋剛才被敲破了?痛得她是不想繼續亂摸了。

「門打得開嗎?」時盞秋高叫。

「我剛才查過了,外頭鎖死了。」

「啊!」時盞秋哭腔拖音,「難道要死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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