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調房裏不肯出門,于是悠閑地畫着水墨畫。

我正構思着該收尾的那幾筆點睛之筆時,夏盛葉的專屬電話鈴聲響起來了。

程枝程南正在一旁卿卿我我,他們的對話輕輕松松卻又處處透露着熱戀期的酸臭味,我承認,我酸了。

夏盛葉的電話正好給了我秀恩愛的機會,可是當我摁下免提鍵聽到他依舊溫柔的聲音時我才突然懊惱起來——我這都和老夫老妻沒什麽兩樣的人了居然還和兩個熱戀期的小孩較勁。

“在幹什麽?”他照常先問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也許這些話真的沒什麽意義,可是要知道——生活需要無關緊要的小事和話語使它變得溫柔而又和諧。

“畫畫。”我一邊說一邊用右手随意地勾勒出陰影。

“少胡思亂想。”他叮囑道。

“知道啦葉哥哥。”我不甚在意地回答。

他無奈的笑聲透過電話線的那邊傳到我這邊,我也彎着眉目繼續畫最後一筆。

突然——他用放松和舒緩的語調對我說:“剛剛我去取了包裹。”

“嗯。”我應道。

“我原本打算再等等和你說這件事的,只是剛才不知道為什麽,一分一秒我都不想等了。”

我的手僵在半空。

他的聲音依舊在繼續:“我想你大概猜出來了,沒錯,我要娶你。”

“程小姐,我以四季為聘,若這不夠,那便加上我的生生世世,不知卿卿可願?”

他的嗓音依舊回蕩在我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想到這裏,我羞的臉發紅,把頭埋進輕柔的被子裏。

我如今竟然也算是訂婚了。

他叫我明天去海邊,就我一個。

我心裏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他也真是,表白是這樣也就算了,求婚居然也是在電話裏。

這一夜,我昏昏沉沉的,既像是在睡夢中,又像是一直睜着眼,一直到了淩晨三點才踏踏實實地睡去。

大概下午五點鐘我就被程枝給轟起來了,理由是今天要訂婚。

其實也不算,家裏人都默許了,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情侶間做的事都差不多做了,就只是缺一個婚禮而已。

我原本并不怎麽穿裙子,但今天程枝卻執意叫我穿裙子,是紅色的、類似于民國的大家小姐的旗袍裙,但卻更為現代化。

媽媽怕我冷,在我臨出門前又叫我套了一件風衣。

我默默地咽下去那句“今天29度。”

果然,天下父母都一樣,有一種冷叫媽媽覺得你冷。

這次不是逃課,所以沒有走過去,是滴滴打車過去的。

臨下車的時候司機還送了我一束玫瑰花,我原本不想收,但司機告訴我這是一位先生拖他送我的後我就收下了。

不用看就知道這肯定是夏盛葉送的啊!

我嫌熱,将風衣解開扣子,風順着我與風衣的間隙穿過,将風衣撩起。

我隔着不久就看到了夏盛葉,他依舊穿着白襯衫、黑寬松褲、運動鞋。

他看見我明顯吃了一驚,似乎沒想到我能穿成這樣。

他用眼神示意程枝趕緊走別在這裏吃狗糧,程枝頗為不屑的冷呵了一聲,轉頭就走。

他看着我,低下頭輕輕地親了親我的唇角,依舊那麽溫柔:“絮絮,你真好看。”

“葉哥哥,你也很帥。”

他低着頭和我額頭抵住額頭,我沒怎麽用勁就被他一路帶到了休息處,此刻将近黃昏,晚風吹拂過我們的臉頰,又一次見證着我與他的愛情。

他從桌子上取下了花。

是五顏六色的花、是滿滿一個四季的花、是他一個四季的愛、是他的滿腔愛意、是他的生生世世都将愛我。

他從我一直抱着的玫瑰花中取出了一個小盒子,是一枚玫瑰花樣式的戒指。

他單膝下跪,也不說話,輕輕地握住我的左手,将戒指慢慢地套進我的無名指上。

他仔細看了看,這才擡頭望向我,眼裏像是有星星。

“在沒有遇到你以前,我是孤獨的,我是徘徊不定的。”

“我很感謝你,是你、是程絮的出現讓夏盛葉有了人生的目标。”

“你教會我什麽是堅強,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

“是你,彌補了我的所有殘缺不全。”

“是你,将我冰涼的心暖化。”

“是你,讓我知道我可以這麽在乎一個人。”

“也許可能我并不怎麽浪漫,但是,我至少,傾盡了我的所有,去愛你。”

我這一生,都将至死不渝地愛着你。

我愛你,程絮。[1]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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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1]這兩句是夏盛葉說的,不是程絮。

小劇場㈠

二零二六年,冬,大雪。

這是第一個我們沒有回國的冬天。

我們于五月份去見了彼此的父母,暑假卻也還是各回各家,都沒有見過幾面,實在想念彼此,便籌備着這個冬季不再回家,待臨近過年再回去。

與父母說過理由和打算後,母親除了叮囑我幾句,然後打了錢給我便沒有說什麽了。

我們在一處靜谧的樓區租了房,聽說那裏在冬天下大雪的時候會有人出來舉辦冰會,我說給夏盛葉的時候他還笑我幼稚,結果真當冰會開始的時候他就光速打臉了。

不過也确實不怪他,無論是在北城還是南城的冬季也都會有冰會,可是那裏的天氣不似美國的天氣冷,所以自然看不到像在哈爾濱或者是漠河縣的大雪與冰會。

我們像兩個幼稚鬼一樣,手牽手散步在小區的街道上,我甚至還看到一個黃種人在賣糖葫蘆,我彎着眉,指揮着夏盛葉為我去買,夏盛葉不敢不從,不過他敢在我吃了一半又去看另一個冬季小吃時搶過那一半。

我當然不和他計較,反正我也擔心吃太多然後裝不下更多的美食。

我們在冬季的長街裏漫步,那一瞬間,我覺得這條路似乎像是走不完一般,就好似我們愛意綿綿不盡,即使彼此都不在人世了,也會傳遞給下一位後代。

浪漫的冰花盛開在冬季,大雪紛飛,我們牽着彼此的手,在冰雪白霧間相吻。

小劇場㈡

二零二四年,四月,清明節。

美國沒有清明節,不過這是中國傳統的節日,我們家沒什麽祖宗,但夏盛葉是得回去的,他得去掃墓,就他一個。

我竟然沒想到他們家都是學霸居然還是祖上遺傳的?

好吧,這果然得看祖宗的DNA遺傳喽。

陪他回去?

當然不!

我依舊在美國待着,多麽舒适,我這回得交作業——關于家鄉,這倒少考。

诶?剛好可以畫畫清明節!

于是我就在夏盛葉坐飛機之時發了一大堆文字,其中好多美術專業名詞,據後來夏盛葉親口所說,他當時真的是被我吓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交代遺言呢。

彼時的我:“……”

番外「婚禮」

今天,我表哥要和他的女朋友結婚了——噢,或許現在該稱呼她為嫂子了。

表哥在初中時曾和我讨論她未來的婚姻大事,在結婚上,他極其重視的說:“我要結婚就辦西式婚禮,多簡單,中式婚禮可麻煩了,還要花很多錢,我才不幹這冤枉事。” 但是這一回,他卻辦的仿民國式的中式婚禮,我不理解,也不能理解。

直到我帶着婚服和彩禮去嫂子家“提親”的時候——事實上,那只是走個過場,他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準備好了所有。

我叫嫂子換上婚服,看看合不合身。

她換上衣服從卧室出來,在我們面前轉了一圈作為展示後,我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表哥要辦仿民國式婚禮了 ——因為,我這個嫂子穿旗袍時的樣子太過于美好了。

看起來是那麽的單純,那麽的天真爛漫,多麽美好啊。

看起來表哥挺了解嫂子的,嫂子和我說尺寸剛剛好,語氣很客氣,還有一種天然的拘謹,我當然不會在意,畢竟第一次見面,我們來日方長。

仿民國式婚禮說簡單就是簡單,說難就是難,難上加難的是我要作為證人宣讀證詞,實際上,表哥一個理科男自然不知道什麽才叫“證人”,但他和我說他覺得我這個見證他心路歷程的家人最合适。

我:“……”合适你媽。

我有些輕微社恐,不過除了小腿會稍微顫抖以外是沒有什麽現象能夠證明我社恐的,不管怎麽說,就算發現了,那也打死都不能認。

這一天,新娘與新郎兩家的一路,凡是允許且能夠貼“喜”字的事物,都大張旗鼓地貼了上去,一路上的行人都看着這奇怪的隊伍,我作為一個不合格的“全福太太”自然是頗為惹眼。

現在夏家大院裏搭了好幾個喜棚子,也就是涼棚,高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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