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戀愛 煙花不是必需品【二更】……

白銀吓壞了, 她覺得自己夠浪夠壞了,她沒想到韓維止比她更壞,他之前只是不用功而已, 他今天一發力她連呼吸都要沒了。

但她莫名喜歡剛才他掐着她令她窒息的感覺,仰着腦袋求他的語氣:“還要!再親一次!”

韓維止不太客氣的把她從自己腿上推下去,看她跌坐在她常畫畫的地毯裏,壓低了聲音說:“白銀, 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學校。”

白銀頓了一下, 沒想到他忽然轉變了語氣, 這讓她覺得剛才他深深吻她, 好像是在逗她一樣。

她也有那麽一點脾氣,憑什麽吻了就當沒吻,還要把她送走?

她根本沒打算今晚走啊, “我還沒吃飯。”

“那就吃飽了,我送你回去。”韓維止筆挺的身姿站在那擋住了客廳的光,“半個小時夠嗎?”

白銀努努嘴,吸吸鼻子,“不夠。”

“那就十分鐘。”他就不是個能和你讨價還價的人。

白銀意識到這一點,當韓維止真正和你說一件事的時候, 他絕不是在和你商量,他只是在下達命令。

他在通知自己必須滾蛋了,他說了今晚就絕對不會再拖到明晚。

雖然說了狠話,但最後還是給了白銀足夠的吃飯收拾時間,足足一個小時後,他才從樓上下來。

此時的白銀早就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她連帶着自己原本雀躍的心也一起收了起來。

因為她知道他話已經這樣說了, 就絕對不會讓自己留到明天,今晚沒有他的侄子來幫自己糊弄過關,她非得今晚離開。

但韓維止還算客氣的了,他親自開車送她回去,還幫她拿包包。

這舉動讓白銀心情大好,至少她覺得韓維止對她也有點喜歡。

她覺得他可能只是不想自己耽誤學業,自己以後想來的話随時可以來。

但是她現在不在就這個問題問韓維止了,她學聰明了,假如自己問可不可以來,韓維止肯定說不可以。

但假如自己不問,自己就能随時過來。

她想得美滋滋的,總覺得自己和韓維止未來可期。

上車的時候,白銀看到車裏放着一個精美的禮盒。

她理所當然覺得這是自己的,上次也是這樣的,那束花由他親手帶來,家裏只有自己一個人,那肯定是韓維止買來送自己的。

白銀心裏甜甜的,抓過了禮物盒子,就問他:“這是送我的吧?”

韓維止沒回答,因為他猜到了她下一句。

“一定是送給我的。”她總是這樣,永遠不會改,像個剛出籠子的黃鹂鳥,一出來就叽叽喳喳叫個沒完沒了。

韓維止回了一聲,發動了車子。

他甚至都猜到她下一句話了:“好漂亮啊!我好喜歡,我要帶上去看看。”

白銀白皙的脖子上挂着幸福的項鏈,側頭問他:“漂亮嗎?”

“漂亮。”韓維止看一眼後就由衷的說,第一次覺得nikou買的禮物挺不錯。

這一看就是用心挑選對比過的禮物,白金項鏈在她脖頸輕輕搖晃的時候,他覺得白銀是有些好看的女孩子。

韓維止覺得好看的人并不多,白銀就是那其中一個。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覺得她是美麗的。

但是那個時候他沒想到,她有朝一日會在自己床上,坐在自己身邊,脖子還帶着自己送的首飾。

這是個意外之喜,裹着砒.霜,現在他吃了糖的部分,打算把有可能是毒藥的意外之喜,原封不動的送回去。

白銀坐在車裏往外望,發現底下的立交橋又堵住了。

這條路就是這樣的,總喜歡堵,她記得第一次主動要去見他的時候,出租車也是這樣被堵在橋上的,她當時覺得底下的車流好像一條大白蛇。

她指着底下的車流,忍不住和韓維止分享:“像不像大白蛇?”

韓維止往車流看去,見怪不怪,“你比較像。”

沾着毒藥的大白蛇,喝了酒就要露出原型的大白蛇。

他說完自嘲的笑了一聲,挺是那麽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白銀,好好上學,別總和外面的人在一起。”他補上一句:“包括陸啓顏和秦楊。”

“也包括你嗎?”白銀覺得韓維止今天好奇怪啊,他又送自己禮物,還和自己說老父親一樣的話。

韓維止的語氣是冷靜的,沒有絲毫猶豫的:“當然,也包括我。以後不要聯系我了。”

“那不行。”白銀說,悶悶的看着窗外,她從上一句話裏隐約察覺到了一點兒什麽。

就連脖子上那條昂貴的項鏈,也不能帶給她開心了。

她忽然有些難過的開口,像是在交代什麽,她有一種隐約的預感:“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讓小銀止當流浪狗。我已經訓練它好好待在籠子裏,你不在家的時候它絕對不會弄壞家裏的東西,回家了你如果不想遛它就讓它自己去跑一圈,我教過它認路,它也不敢咬陌生人。”

韓維止說好:“我答應你不讓他當流浪狗,以後找到合适的人家就送走。”

接下去就是一路的沉默下去了。

車子很快在大學的門口停下,白銀遲遲不願意下車,她試探性的問:“我下周末可以去看我的狗嗎?”

韓維止以為他剛才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他看了她幾秒,回答:“我出差。”

“沒關系,那我可以自己去。”白銀咬着唇。

韓維止仍舊看着她,但是換了個姿勢,雙眸隐隐透着寒意:“我不希望別人單獨闖入我家裏。”那和她劃分界限的意思很明顯了。

白銀告訴自己這都很正常,壓低了聲線說:“但是小銀止不能單獨在家。”

“我把它送去寄養中心。”韓維止總是能見招拆招。

“我怕它挨打!”白銀大聲說。

說完對上他冷冰冰的目光,她有些洩氣的垂下了眼睛,連帶着嗓音也低下去,帶着哽咽:“那我下下周再去。”

她覺得自己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這麽低的聲音她覺得他應該聽不到了。

隔一會聽到他低沉嗓音說:“白銀,我不希望再見面了。我以為剛才的話說的很清楚,那我就再說更清楚一點,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可以嗎?”

不可以,當然不可以。

白銀的眼淚在打轉,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但是她也有那麽一點尊嚴,她不想讓韓維止看到自己的眼淚。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麽忽然皺成一團,她有問題想不明白,大聲問他:“我做錯什麽了嗎?”

韓維止愣了一下,明顯沒想過她會提出這個問題。一時沒回複。

白銀伸手摸到了自己脖子上的昂貴項鏈,睜着紅紅的眼睛問:“所以這個是打發我的分手禮物嗎?”

“那我不要了!”她解下那項鏈就直接丢在他的車裏,挺大的脾氣。

這還是韓維止第一次見她發脾氣。

她以前都是卑微的,膽小的,他不知道她在別人面前是怎麽樣的,但在他眼前的時候,她就是個沒脾氣的洋娃娃。

不管他怎麽對她,她從沒有這樣失控的發過脾氣,最生氣的那次只是說她明天就走。

他沒想到洋娃娃也會變臉,變臉的速度比翻書的速度還。

伴随着疾風驟雨,她眼淚大顆大顆就掉下來,像個孩子一樣的控訴他: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輕浮?”

韓維止覺得太陽穴有些頂,側過頭不去看她的眼淚,也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沒錯我是這樣的,我就是這樣的,但是我也喜歡你。”她眼淚漱漱落下,嗚嗚直哭,肩膀在顫抖。

安靜的車裏少女和他說喜歡自己。

他不是沒有閱歷的人,知道她話裏也有幾分真心的,或許那真心比他想的多。

他也承認自己對她有一點好感,但就好像平淡生活裏的一點煙花。

而他不覺得那煙火是必需品。

他最後只給她一句模棱兩可的拒絕:“你太小了。”

她哭得更兇了,肩膀一抖一抖的,愈發控訴他:“你摸我的時候不覺得我小。”

他怔住了,有那麽一點兒難堪。

“對不起。”他語氣平靜,看着她哭完了,“所以我買了禮物給你,你不收我的錢,總該收禮物。”

“我不要!”她抹了淚忽然就倔強起來,繼續控訴他,真就像那孩子控訴長輩的樣子:“你都不是真心的,剛才我問你盒子裏是什麽,你都說不上來,其實這禮物都不是你買的吧?”

他沒想到她忽然還這麽擅長分析起來了,這禮物的确也不是他買的。

韓維止無言以對。

但他也沒有任何松口的意思。

白銀知道自己沒希望了,這短暫的快樂比迪士尼的煙花還要短暫,比過山車還刺激。

她早上還以為自己成功抱住他的大腿了,花了一萬多塊給小銀止買了狗籠子,今天晚上她就遭報應了。

她也沒有和他告別,打開車門就頭也不回,朝學校裏頭走進去了。

是他自己說的,以後都不要見面了,那她就連個背影都不留給他!

進了校門後,她就迅速的走側邊一條直接去教學樓的小道。

那裏離宿舍很遠,但是卻可以讓他連自己的背影都看不到。

她也不知道韓維止有沒有在後面看着自己走進來,但她心裏忽然就生出那麽一點要報複他的意思。

她明天就把之前的照片發給陸啓顏,她要讓他知道得罪她的後果是很嚴重的,他不要她,她也絕不讓他和陸啓顏順利結婚。

等他真要和誰結婚的那一天,她就把自己和他的床照發給他的新娘,她要讓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她有那麽一腿!

憑什麽他可以不要她!

她那麽喜歡他,迷戀他,甚至做夢,畫畫的身影都是他,她喜歡他比從前喜歡趙嘉言還要多,不是多一點點,而是多出很多點,那愛多到自己都要裝不住了。

她每次看着他,都覺得那多出很多點的愛意要溢出來了,他為什麽就可以這樣說出不要再見面的話,她的狗和樹都在他家裏呢,憑什麽就這麽簡單一句話把她趕走了!

她坐在教學樓荒無人煙的排球場休息石椅上嚎啕大哭,場子裏兩個正在訓練的學生以為遇到了女鬼,趕緊收拾東西走了。

偌大的空曠的沒有人煙的深夜教學樓露天球場,就這樣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哭了一整夜,第二天果不其然就感冒了。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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