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戀愛 總叫他有些心酸【二更合一】……

楊蒙恬第一個發現她不對勁, 白銀以前也時常逃課。尤其第一節 課時常睡過了頭,但是今天她到中午都沒有醒來。

而她床上的手機響個不停,她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楊蒙恬先爬上了她的床, 撥開她的蚊帳,先看到了她紅得不對勁的臉頰,眼睛周邊還有未幹的淚痕。

這是哭了嗎?睡覺也在哭。

楊蒙恬糾結了一下,皺了皺眉頭, 那手機仍舊在響,她接了白銀的電話, 屏幕顯示是“艾琳師姐”。

艾琳師姐在那邊咆哮:“臭丫頭你怎麽回事, 知道我打了幾個電話嗎?我差點就要報警了!”

楊蒙恬趕緊解釋一下白銀的情況, 艾琳很是着急,說自己暫時還在外面,麻煩師妹送白銀去醫院或是附近的醫療站。

白銀沒辦法自己從床上坐起來, 楊蒙恬急得團團轉,她們都是剛二十歲的女孩,基本沒處理過這種事,最後只能找輔導員,輔導員讓她們去學校醫療站找醫生。

林春枝穿上外套鞋子負責去找醫生,十分鐘後, 林春枝打電話回來求救:“那門敲不開,他們說醫生去吃午飯了!”

楊蒙恬愈發急了,她徹底的六神無主,剛才沈夢給白銀喂了一包退燒藥,但是她全吐出來了。

難道這是要叫救護車的節奏嗎?

那樣會不會有些誇張啊?

白銀其實還有意識的,她剛才還能完整的和她說話:“我沒事,就是沒力氣。”

楊蒙恬在把電話撥給120, 還是撥給最後一根稻草周均師兄,做了一絲猶豫。

周均接到了楊蒙恬的語音電話,喂了一聲,知道了事情不太好。

他是有學校臨時教師證件的,和宿管說明情況後,上了她們的宿舍樓,便把白銀背到學校附近的臨時醫療站了。

他試探過白銀的額頭,确定這是高燒,原本應該第一時間打救護車,既然他來了他就先一步把她帶出去醫治。

那動靜挺大的,圍觀了很多女孩,大家見到周均師兄來的時候,都感覺白銀出大事了!

有人還拍了照片發在朋友圈裏,說某某班的女生好可憐,好像要死了,被好心的師兄擡走了。

艾琳就這樣無意之間刷到了這個朋友圈。有那麽一點生氣,但是很快擔心取代了生氣。

她把照片甩給了秦楊,問:“你那有婦之夫的朋友做了什麽,一個周末就把人弄成這樣嗎?快死了!”甩了一個表情包:【賤人】。

被無辜罵賤人的秦楊卧槽了幾聲,他覺得自己特別冤,他哪裏知道韓維止玩起女人來這麽變态,還把人折騰得不能走動了?

那女孩手長腿長,怎麽看也不至于會被玩死的脆弱樣子啊。

啧啧啧。

秦楊腦補了十幾個場景的M鏡頭,為了保持自己在艾琳面前的形象,他先在艾琳面前把韓維止大罵了三百句:

“這人簡直不是人,你放心我這就去罵他,把他罵得狗血淋頭,我也要叫他去給你小師妹賠禮道歉!”

随後他把照片甩給了韓維止,但他肯定是沒敢罵韓總的,只是溫柔發問:“你做什麽了?艾琳來找我說是你把她折騰的?”

又發一條:“兄弟別說我沒提醒你,搞不定的女人你就得想辦法花錢搞定啊,傳出去名聲多不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了。”

韓維止沒看他發過去的語音,就點開了他發過去的照片。

當時正在開會議,他認出那個伏在男生身上的女孩臉孔,是昨晚才與他分開的白銀。

韓維止眉頭就不經意的蹙了那麽一下。

一旁做會議記錄的nikou看到了,她今天心情挺不錯,換上了新買的裙子,昨晚與tiffany去市中心約會喝咖啡,她告訴tiffany那個是分手禮物時眉宇飛揚,tiffany則說她有情況,還鼓勵她近水樓臺快動手,于是買了一整晚的裙子,因為那天她記得他多瞟了她的裙子幾眼。

只是那幾眼她就記住了,因為henry是個很少觀察別人穿什麽衣服的男人。他多看的那幾眼在心細如發的nikou看來,絕對是有緣由的,就如同那日清晨他忽然打電話問薩拉黑喲是什麽意思時,nikou知道那絕對不是只是一句簡單的韓語。

就好像此刻,henry忽然一反常态的按了好一下手機,她就知道一定是有狀況發生的,他一般在開會期間極少拿手機,偶爾緊急的情況會直接走出會議室接聽電話及時處理。

韓維止将那語音轉換成文字後,看清楚秦楊的意思了,有些煩悶的解開襯衣第一個領扣,天氣逐漸轉熱,韓維止莫名的煩心,他也分不清楚自己現在是煩的還是被熱悶的。

下會議之後,nikou跟上來問他:“是不是有什麽緊急情況?”

韓維止習慣性的往前走,面色倒是平靜:“私事。不必擔心。”

他說私事的時候語氣冰冷涼薄,讓人感覺到他此時的心情有些不耐煩。

nikou只能不再跟問了,作為秘書,私事是不能過問的。

nikou以為韓維止下午就會提早離開,但是等了一個下午,他還是沒回去,反而是推遲了下班的時間,他等到八點鐘才離開辦公室。

離開時幾個秘書助理仍在加班,他像往常一樣不發一言的離開了。

都說女人的直覺是精準的,nikou望着老板的背影,忽然感覺他颀長挺立的背影,今天是帶着一絲憂傷的。

是什麽讓他兀自難過憂傷起來了呢?難道是會議上的那個信息?

她也加緊時間下了班。

韓維止剛剛向秦楊問清楚了情況,得知白銀這是發高燒了,之後他問秦楊知道不知道白銀住了哪個醫院。

秦楊只當他這是要去看望小情人,于是又在艾琳面前刷了一次臉,詢問艾琳知道不知道白銀住了哪個醫院。

艾琳當然知道白銀住在哪個醫院,全都是她宿舍裏的室友告訴她的,通過她的幾個室友們,她還得知了周均今天在她們宿舍,扮演了救命英雄的角色。

艾琳是清楚周均的,她看照片時從他的言行舉止中,解讀出了他對白銀的緊張程度。

至此很多艾琳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原來周均喜歡的是白銀。

艾琳相信今天假如病的是自己,周均也會同樣照顧她,但她肯定得不到他那樣緊張心疼的眼神關愛。

所以艾琳第一眼看到照片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生氣,接着才是擔心,最後才是心疼。

但她想白銀不太需要自己的心疼了,這個丫頭,有周均擔心她就足夠了。

周均是個能把周圍所有人都照顧得妥妥當當的人,何況只是區區一個白銀,只要他願意,使出一成功力就能把白銀照顧的很好,你不得不承認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他天生自帶溫暖,只需朝你溫柔一笑,立即能讓你春風化雨撫平一切傷口。

她慢慢的在現場畫畫,時間不多了,白銀又生病了,指不定病好了又要談戀愛,她現在對于戀愛中的少女是怕了怕了,談幾天分幾天病幾天,一個月時間就完了,可是秦楊讓她下個月就要初步完成工程。

別看秦楊很好說話的樣子,工作的時候他是半點不對你含糊的,不行的話他也不再給你機會。

畫到有些天昏地暗,忽然接到秦楊的電話,問她白銀現在住在哪個醫院,有個男人良心發現要去看她。

艾琳不用問也知道,這個“良心發現”的男人是韓維止無疑了。

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白銀住的學校附近醫療站位置發過去了。

不是她想給周均制造意外,不是她見不得白銀好,更不是她妒忌了誰,只是她閉上眼睛代入了自己。

她覺得假如自己現在是白銀,為一個男人病倒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見到他的。

兩個人假如注定是要在一起的話,這世界上誰也阻撓不了,不是嗎。

她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是問心無愧的。

這晚上她把地址發過去後,秦楊及時的發出邀請,問她:“有沒有時間周末去山上吃個魚?”

白銀到晚上才有力氣,動了動眼睛,看到身邊并排站着自己三個室友,頓時眼淚就又往下湧了。

她何德何能,讓三個室友一起出動。

她愈發覺得自己不争氣,為什麽要在下車後,跑去那冷得像北極的排球操場裏挨凍,她是真的嫌自己命長嗎?

就算韓維止不要她,看不起她,她也不應該跑去那裏找虐,把自己虐沒了,生了這樣一場大病他又會知道嗎?

他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會心疼,只會讓自己三個室友白忙活,這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一點友誼,就要這樣被她敗光了!

“對不起。”白銀語氣哽咽,“你們是不是還沒有吃飯?”

楊蒙恬看到她又掉眼淚了,同宿舍這麽久,她見過她被高利貸人員堵在外頭挨揍,都沒有掉眼淚,今天病這一下,她倒是掉眼淚了。

而且有一種女孩之間的直覺,她覺得白銀好像是失戀了,這種情緒她也有過,是一種不甘心與貪戀的悲憤交織。

林春枝見不得別人掉眼淚,假裝看不到,她聽說別人哭的時候,就不要老是問別人為什麽哭,否則她會哭得更傷心。

沈夢上去給她抹眼淚,說:“你怎麽這麽脆弱了啊,只是發燒而已,醫生說你退燒就可以回去了。你得趕緊回來呢,不能哭。”

“對對,不要哭了,這麽漂亮的姑娘!”林春枝說:“過年我表姐都說了你臉蛋這麽漂亮,遲早要找你去拍廣告!這麽漂亮可不能因為眼淚毀容。”

“哇,那我們宿舍這是要出個明星了嗎!!”沈夢和林春枝這一唱一和讓白銀破涕為笑。

誰不喜歡別人誇自己漂亮呢,雖然白銀知道自己長得不賴,只要她稍微拾掇一下,走在校道上都會吸引很多目光。

而且林春枝的表姐是個選角導演呢,被這樣一誇,就算知道林春枝是故意哄她的,她也很高興的。

她們三個正說着,周均師兄提着飯盒進來,讓她們三個先去吃晚飯。

三個室友都把周均師兄當自己人了,也十分聽從周均的安排,畢竟今天她們都六神無主,如果不是周均師兄,恐怕白銀得拖慢救治。

楊蒙恬最後一個走的,拍拍她的腦袋,為她抹掉那最後一點淚痕:“都會過去的,男人而已嘛!周均師兄多好,他對你真好,我好羨慕你!”

最後一句話是用只有她聽得到的聲線說的。

白銀對上了楊蒙恬的目光,用力點點頭,她有些話想說想解釋,但師兄在場她就沒機會說了,但還是很感謝楊蒙恬。

她雖然朝楊蒙恬點了頭,卻也知道韓維止這個男人,在她心裏沒那麽容易過去。

她有一種可憐巴巴的預感:她覺得他将會比趙嘉言還難以過去。

周均師兄給她盛了粥,一口一口喂她喝下。

白銀看着他:“師兄,謝謝你。”又問:“艾琳師姐呢?您能把我的手機給我嗎?她一定聯系我了。”

周均沒讓她稱心如意,繼續喂她喝粥:“你現在還想你艾琳師姐來啊?她把你抛下了。”

他剛一說艾琳的壞話,艾琳就敲門進來了,她也帶着一晚海鮮粥過來,還是市區裏有名的一家。

哼了一聲,她一腳一腳踩地板上,聲音沒好氣:“我這還沒死,你就在我師妹面前講我壞話了?周均,你是何居心啊?”

白銀見到艾琳師姐一來,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仿佛周均師兄讓她背負了很重的枷鎖,一直壓着她喘不了氣兒,但是艾琳一來,她就終于能正常呼吸了。

她當然不是讨厭周均師兄,只是楊蒙恬剛才那句話讓她有心理負擔了。

“艾琳師姐,你來啦,我好想你。”白銀激動的要坐起來。

周均挺吃味的看着,嘆一口氣。

艾琳自告奮勇要承擔喂她喝粥的任務,當然也有了那麽一點兒私心,但白銀顯然更希望這事由艾琳代勞,艾琳坐在她跟前的時候,她已經主動把臉湊過去。

周均就笑了一下,走到外頭去抽一根煙。

他抽了一根煙,又抽了一根,三根煙沒結束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停在了診所的對面,他似乎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開過來。

周均盯着黑色車身裏的某個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他氣質不俗,身材長相都不錯,不管是外在條件還是硬件條件,應該都是女人最喜歡的那一款。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周均也是有那麽一點難受的,不是因為他不錯的條件,而是因為白銀看他的目光,滿是少女的期待與戀幕

他對這樣的目光并不陌生,學校裏的女孩,他以前交過的幾個女朋友,都曾用過這樣愛慕的眼神看過他。

可惜,白銀從不用這種眼神看他。

周均第一次見白銀的時候,覺得她遲早有一天也會喜歡他,因為他喜歡別人的時候,大部分發出幾個信號,對方就能感覺到了。

但這個辦法在白銀身上行不通,不管他怎麽表示,她對他的态度從未改變過,一如既往的帶着尊重,期待都沒有過,更別提愛慕。

他一直以為那是因為白銀和其他女孩不一樣,而且她當時好像還談了一個男朋友,他只是沒想到她的那個男朋友,竟然是眼前這位。

更加沒有想到,她看着他的眼神裏有那樣滿滿溢出去的愛,那愛看在別人眼裏就仿佛,只要他們站在一起,誰也插不入一腳的感覺。

可周均覺得,這個男人既然是秦楊的朋友,那肯定不會和白銀走到最後的。

不管是出于哪一種可能性,他并不想他傷害白銀,于是踩滅了煙頭,走到對面馬路停靠的那輛汽車,敲了敲車窗。

韓維止認出他,将車窗按下,客氣但又疏離的朝他微點了下頭。

“你來看白銀嗎?”周均俯下眼睛看着車裏的男人。

韓維止沒有回答。周均只當他是默認了。

“她睡了。”周均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沒什麽大事,只是有些發燒。我會好好照顧她,以後不會讓她再生病了。”

原本一個挺和諧的場面,因為最後一句話,隐隐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

韓維止嘴角上彎,隐隐帶着那麽一抹笑意。

他不常對陌生人笑的,連家裏人都不笑,但有時候他怒極了反而會對人笑,那是森冷森冷的笑意,唇齒間問出兩個字:“是嗎?打算怎麽照顧?”

周均有些怔然的看他,是有一點錯愕的,因為對方身上透着股殺伐決斷的冷冽氣息,那是上位者成功人士才能輕易流露出的殺氣。

他也時常和社會人士打交道,但是這樣一句話,就讓人感覺備受壓力的人卻少見。

周均微微咬牙:“這個就不勞您費心,我是她的師兄,絕對不會傷害她的。”

韓維止面上微微緩和,漫不經心的擡眼看他,“最好是這樣。”

韓維止是有那麽一點兒生氣的,在那個男孩說出要照顧白銀的時候,他直覺他對白銀意圖不軌,而他,雖然把白銀推得遠遠的,但卻不能接受有人對她不軌。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他表面把她推得遠遠的,心底卻覺得她是自己的。

周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知道不管從哪個方面,韓維止的條件都秒殺他的條件,但一切都是可以說清楚的。

“韓先生,您是社會精英,白銀是個學生,她讀書早今年剛19歲,這個事情您恐怕不知道吧?比同齡讀書的同學小了兩歲。”

韓維止擡起眼目光在他臉上停了一下。對方故意提醒他注意白銀的年齡,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麽小的年紀連結婚都不夠您說是嗎?她其實很單純,很容易受蠱惑,有時候真情流露,但那是孩子的天性,韓先生是個有閱歷的人了不必挂在心上。”

到這份上,韓維止不得不承認,對方口才極好字字誅心,他自從畢業後就極少接觸學校的學生,也聽過秦楊說過找了學校裏一個男老板負責壁畫,想必就是這一位了吧?

韓維止微微垂下眼眸,他直覺這個人對白銀挺上心的,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內心是什麽情緒多一些。

“我話有些多了是嗎?”周均見韓維止一直一言不發,挺是敏感的開口。

韓維止眼眸暗沉,看着他,一秒後,“不多。”他打算離開。

只是他離開之前,也沒有給周均一個明确的答複,一個以後都不再來找白銀的答複。

這讓周均有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就好比,你滔滔不絕的與對方闡述各種利弊,但是對方并不把你的話聽進耳朵裏,只覺得你在瞎掰。

更甚至,他覺得自己被他無視了。

這讓周均很不爽快,在目送他的車子離開後,他有些氣憤的一擡眼,對上了正站在過道對面看她的艾琳。

晚上白銀睡覺了,病房裏并不需要陪護,艾琳和周均一起走路進學校宿舍。

艾琳語氣很低卻帶着殺傷力:“我覺得你沒必要阻止他見她。”

她沒有指名道姓,周均卻知道她說的是誰跟誰。

他知道她說的都對,但他現在不承認,至少目前不願承認。

“我只是在保護她。”周均語氣冷淡。“我不想她受傷害”。

艾琳呼出一口氣,站在月色之下,她盡量用不傷害對方自尊的語氣說:“你知道的,人有時候管不住自己的心,有時候并不能一切都如你所願。”

“我知道你運籌帷幄慣了,也知道你很少栽跟頭,更加知道你有多好強,但是愛情和事業不一樣的,并不是你努力了采取手段了就能獲勝的,你說是嗎?師兄。”

艾琳身上都是反骨,已經極少有喊他師兄的時候了。

這一晚的聊天不歡而散,周均知道自己是有那麽一點操之過急了。

但是別人已經比他快那麽多了,就好像高三時候別人已經先學了那麽久,他怎麽能落後太多呢?

不戰而敗不是他的人生信條,他要的一直就都是要到手的,更何況,他從那麽早之前就看上的女孩,早到他自己都忘了是什麽時候開始。

就因為出手慢,現在連開口的機會都不能有?

不管是從哪個方向看,他都是更适合白銀的存在。

雖然韓維止今天的反應,讓他有那麽一點挫敗和不安,但這并不能阻撓他的想法,誰都別想阻止他。

他甚至把白銀生病的事情當做了一個契機。

第二天他很早就去看白銀。

韓維止必須承認某個人的師兄,對他還是有殺傷力的。

他當晚回家就帶着股低氣壓,連嚣張的狗都不敢惹他。

他謹記白銀的話,一回家就将那狗從籠子裏放出去。

無意間瞥到了那籠子的價格,五位數,白銀估計是故意留着價格要給他看的。

他拍了拍小銀止的狗頭,呵一聲:“你那個傻主人倒是舍得,給你買這麽貴的籠子,哪裏來的錢?”

他想不通,最後拎了半瓶紅酒自斟自飲,有些孤獨惆悵的意思。

他最後想明白了,這買狗籠子的錢應該來自于陸啓顏,也只有這麽一個解釋了。

所以羊毛還是出在羊身上,說到底是在他身上賺了錢。

上次拍了床照應該狠狠敲了陸啓顏一筆。

韓維止用力摁了摁太陽穴,有些提不起精神來,洗了澡才記起還沒給狗弄吃的。

他下樓打算給它弄狗糧,這傻狗竟然不見蹤影。

過了會兒,他正要去外頭把這狗找回來,走到院子外門口發現小銀止自己跑步回來了。

他忽然就記起了白銀在車上,對他講的那番臨終交代,她說小銀止現在會認路自己溜自己了。

當時他還覺得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它真的自己出去了又自己回來了。

而且它剛才怎麽開的門?

韓維止拍拍它狗腦袋:“還真是小瞧了你!”

小銀止乖巧的坐在地上,邊牧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狗,它知道自己被主人誇獎了,而且它也摸清了主人爸爸誇人的方式,就是拍狗頭。

它很迷戀的把狗頭伸過去想要給他摸個夠,但是主人爸爸顯然不想繼續讓它嘚瑟。

他還忽然很是惆悵的嘆了口氣,心想:連狗都會自己走回來了。

小銀止站在他身後默默注視它背影,發出一聲悠長的:“汪!”

之後它從院子裏的正方形窗戶跳進去了。

進去後,它用狗爪子原封不動的把窗戶關緊,一切還是如同原來的樣子。

韓維止轉頭就發現這狗自己開門進了屋子裏了,他忽然感覺這狗是成精了。

韓維止第二天出門之前把窗戶鎖緊了,給蠢狗倒足了食物這才離開。

小銀止眼巴巴看着他離開,眼底有些眷戀。

韓維止走至玄關回頭看它一眼,見到它憂郁的趴在籠子裏,就這麽忽然想起了它主人的那雙眼睛。

他轉身就走了,決定以後不再看這狗的眼睛。

總叫他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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