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不好被公子看到,還是你幫着我送。”

我看了一眼手裏的托盤,心裏舉棋不定,挽袖在一旁說:“要是再猶豫這茶就涼了。”

我看着挽袖,點了點頭,“嗯。”

我提步向着書房走,敲了門便進了去。

提步進去的時候祈軒沒有擡頭看我,我向着他的書案邊走,将茶放在了以往的位置。見墨池的墨汁快沒了便又拿起墨錠磨墨,書房裏安靜地只有墨錠摩挲着硯臺的聲音。

“怎的不出聲?”祈軒突然開口。

我一直以為他并沒有注意到是我,沒想到還是注意到了。

我一邊磨着墨一邊道:“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來道聲別。”

祈軒輕描淡寫道:“身為丫鬟是不需要在離開的時候向主子道別的。”

我抿了抿唇,往墨池裏加了些許水,“其實,你也沒怎麽當我是丫鬟不是?”

祈軒怔愣,手中的筆停在白紙處,雲開了一片墨暈。只片刻,他将沾了大片墨汁的宣紙折起放在了一旁,重新抽出一張宣紙繼續寫。好似不經意問起那般,“那你說說,若我不當你是丫鬟,那是什麽?”

“我……”我頓了頓,“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你對我和對其他的丫鬟有些不同。”

“哪裏不同了?”

手上磨墨的動作停了下來,我想了想,若是一開始待我還是一視同仁,不曉得什麽時候開始,他便待我十分有些不同了。他可以陪着我吃煨番薯,在我被偷了衣裳的時候去為我找衣裳,我被秋姐為難的時候幫着我解圍,讓我陪着他喝酒,帶我出門陪着我逛街,将自己的床讓給我睡,明明自己受傷了還要出來護着我,在我最危急的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面前擠出一個笑,“也沒甚不同,只是公子你人太好,待身邊的丫鬟總是很好。”

祈軒也輕笑,“我不記得着我曾對哪個丫鬟好過。”

我:“……”

在房中待了半個時辰,也只是說了幾句話。幾句話過後,便無話可說。

最後出門的時候回頭說了一句,“我給你的詩詞中有一句‘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我很是喜歡。”

說完後我對着他微微笑了笑,祈軒只是看着我,而我轉身提步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金銀就跑了過來,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這是當初進來的時候穿的,闌珊穿的也是一身粗布麻衣。所以,我們離開的時候也是一身粗布麻衣。

我與金銀皆是兩手空空,當初什麽都沒帶來,自然什麽都不可以帶走。

城主府的總管是個極為憨厚的老人,在這裏做了三十個年頭的管事。聽我們說是要來拿回契約書的,他便讓我們在外面喝着茶等,而後轉身進了一間專門收錄着契約的小房間。

金銀幫我倒了一杯茶,放到我面前,“怎了,看你離開這還不高興的形容。”

方才一直走神,想必被金銀看出了端倪,我回過神,連忙笑了笑,“沒有的事,我高興得很。”

金銀伸手過來捏我的臉,“哪有人苦着個臉高興的。”

我用指甲在金銀手腕上掐了一下,“拿開你的爪子!”

金銀吃疼一聲,“疼。”

我淩厲的眼神瞟過去,“你捏我就不疼了?”

金銀嘿嘿地笑,“你肉多。”

他這是提及我的傷心事!

金銀那句話剛說完就連忙解釋,“不,不是那個意思,我……其實,你沒多肥,這樣挺好,挺好的。”

我看着他撲哧一聲笑了。

“笑什麽?”金銀十分尴尬地看着我。

我斂了斂笑,“沒什麽。”

金銀伸手又想過來捏我的臉,很明顯,這半年他捏淩佑小公子的臉捏慣了,所以一下子不捏便覺着手癢,淩佑小公子的臉捏不到了,于是将爪子伸向了我。金銀伸過來的手停在半空中,驀地收回,莫名其妙說了句,“你笑了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O(∩_∩)O~

星期天繼續

41、金枝玉葉

管事的拿出了兩份契約,金銀上前接過,還沒給我看便将兩張一齊撕碎了,撕得十分兇殘。

那一紙契約約束了我半年,我還沒見過長什麽樣子,于是就這麽被金銀粉碎了。

金銀将撕碎的契約向空中一抛,那細碎的紙張就像是雪花那般悠然飄落,管事的看着滿天飛的紙屑,立馬生氣,“你們這是……”

金銀拉起我的手就往外面跑,我還沒搞清楚狀況,後面的管事伸手道:“你們別跑啊!”

我往後看了看,那管事的還真的跑着追了過來,都怪金銀沒事在臨走還惡作劇一下,搞得離開的時候也不能潇灑一回。

被金銀拉着跑過了一條長廊,兩個月洞門,三段小石路。

我氣喘籲籲,實在跟不上金銀這種跑速。我按着微微漲疼的腹部,對着前面拉着我的金銀喊:“喂,停下來,我跑不動了。”

金銀往後看了一眼,然後停下來。我也止住了腳步,金銀快速彎下腰,“上來,我背你!”

我無語,他背着我還不如我跟他一起走。

後面的管事已經追了上來,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憋得通紅。

金銀也微微喘着氣,看着追上來的管事頭頭是道,“我說老頭,不就是撒了點紙屑,你用得着陰魂不散地追上來麽,随便找個丫鬟掃掃不就好了。”

管事的喘過氣來,從懷裏掏出兩張木牌,“你們忘了拿一樣東西,若是沒了這令牌,你們出不去。”

我和金銀相視,然後金銀過去接過令牌看了看,擡手拍了拍管事的肩膀,十分鄭重道:“老爺子,辛苦你了。”

管事的直起了腰,看了看金銀再看了看我,“這令牌只在這兩天之內有效,用了之後三天之後才扔,別讓別人撿了去。”

我和金銀皆點了點頭,因着覺得十分對不住管事的,便上前一步說:“方才是我們不對,要不,我們再回去給你掃掃地?”

管事的搖了搖手,視線不經意掃過金銀,嘆了一口氣,“罷了,待會我叫丫鬟掃掃便是,你們走吧。”

金銀拿着令牌過來拉着我走,“既然老爺子都說不用了,我們便走罷。”

被金銀一路拉着走,我回頭對着管事的道:“多謝了。”

一路出了城主府,我在城主府的門口擡頭看了看門樓上的牌匾,心裏百味陳雜。猶記五月前,我還巴不得離開這個地方,而五月之後,離開之時竟是這般忐忑不安。

金銀拍了拍我的背,“走了。”

我點了點頭,不經意回頭再看一眼,心生一個荒誕的念頭,如果那個藍色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然後說一句別走,那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留下!

金銀領着我直奔侍衛們的所在地,之所以一定要快點趕過去跟他們彙合是因為我和金銀身上的銀子加起來也就十二兩,是這半年來我和他賺的,半年他七兩銀子我五兩銀子。這點銀子遠遠不夠我和金銀買一身配得上身份的華貴衣裳和買一輛好一點的馬車,還有吃上一頓大餐。

那銀子都在那群侍衛的領頭身上,想來這半年他們也花了不少,但是應該還是有些的。

一路步行出了禦河城中心,我和金銀在郊外的一處面館寥寥草草吃了一碗面填肚子,然後繼續趕路。

每離開城主府遠一點,我心裏便覺着空一點,時常心不在焉,腦海裏不受控制地浮現在城主府的種種。

金銀幾次開口與我說話,我都是前言不接後語,答得亂七八糟。然後,金銀看着我的眼神之中帶了些異樣。

到了傍晚我才和金銀到達那個地方,因着這二十號人都是郢國的宮廷侍衛,所以不能在顯眼的地方停留,于是便在一處小縣城的鄉村地方逗留。

金銀将我領進了一處庭院式的民宅,進去之後,兩個平民打扮的男子見了我和金銀,立即上前過來拱手作揖齊聲道:“卑職參見公主!”

我按照金銀交給我的禮數十分淡定地揮袖說了句,“免禮。”

兩個平民打扮的男子站直了身子,金銀便領着我往裏面走,裏面立即有一個留着胡須的男子出來,急沖沖向我疾步走來,這便是這幾十個侍衛的領頭,杜建彪,在禦林軍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來到我面前之後,杜建彪拱手道:“卑職接駕來遲,還望公主恕罪。”

這,要是遇上這種請罪的話電視劇裏的公主都是怎麽答來着?一時忘記,我便說了句:“是本宮事先沒通知,你何罪之有。”

說完之後,金銀就搖了搖我的袖子,也不曉得方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杜建彪與向着我報告了一些近來的事,然後,便吩咐下去準備筵席為我接風洗塵。

我去換了一身衣裳,是闌珊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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