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會毀掉一切。

“遲早會有人過來用你做個黃銅拓本的。”他片刻後說道。

Sherlock哼了一聲，但沒有睜開眼睛。“黃銅拓本是用大量的黃銅制成而不是從三維實物采樣的，從名字就能看出來。有些東西如此一目了然，你卻視而不見，你忽略事實，無視證據，只會追随你狹隘的觀念，無法接受任何偏差。如果你要離開的話，就走吧。”

他緊緊閉上了嘴，John則張口結舌，一陣尴尬的沉默在屋裏彌漫開來，直到被一陣睡衣的悉悉索索打破，Sherlock轉身背向房間。

“Sherlock，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足夠希望你會忘記。”

好吧，這似乎就相當明顯了。John呼了口氣，然後移動到桌邊打開筆記本，努力把這整件事置之腦後，回到平穩的軌道上來。他打開一個新頁面，凝視着它。

“……如果你要離開的話，就走吧。”

走去哪？John皺起眉頭。他花了整個上午設想各種行動計劃——盡管始終鼓不起勇氣嘗試——但離開絕不是其中之一。他并不想把他們的關系搞僵到他非搬出去不可。他擡起頭，看着沙發上那坨Sherlock形狀的東西。

“……就走吧……就走吧……就走吧……”

為什麽Sherlock覺得他會離開？

“如果你确實敲點什麽而不是盯着我的後腦勺看的話，你的博客事業會更加成功的。”冷淡的語氣，似乎和平常一樣，但又有些什麽東西不對勁。

John坐在那，翻來覆去地想。如果Sherlock記得昨晚的事，他是擔心John會誤解他的話而反感？反感到想要離開？但不……Sherlock是情感無能，但他不可能這麽不了解John吧？他眉頭緊蹙。

“天哪，我幾乎能聽到齒輪在摩擦。”

John靈光一閃，驚訝萬分。他站了起來，走過房間，倚坐在沙發邊上。Sherlock沒有回頭。甚至像是沒在呼吸。“如果需要的話，你能不能删除這事？”John問道，“如果我問、或者做了一些會傷害我們的友誼的事情，你能不能抹掉它，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

Sherlock慢慢轉過頭來。“迄今為止，删除關于你的記憶的成功率完全為零。”他道，“不過我肯定會努力的，如果這意味着你會留下的話。”

John皺起眉。“咱們先說清楚這一點，行不？我不會離開的，除非你趕我走。”Sherlock的眉毛揚了起來，John試圖想找一個說得清楚、又不太露骨的方式。“如果你已經擁有了幾乎所有的幸福因素，”他謹慎地開口，“比如說，百分之七十或八十必需的東西……”他頓了一下，鼓足勇氣，“你會冒險去賭一百嗎？”

Sherlock轉了個身，仔細地研究着John的表情。“對我來說風險大多了，”他最終指出，“你還有其他朋友，而我……”他聳聳肩。

John注視着他，努力判斷自己是不是在斷章取義，還是說……他豁出去了，背水一戰。“對你來說沒有風險。”他保證道，“完全沒有。”

閃過Sherlock臉部的表情快得讓John難以辨認，那一刻無比漫長，他等待着，感覺就像從懸崖頂上一頭跳下，卻不确定身上有沒有系着什麽東西。就在他快要失去勇氣的時候Sherlock抓住了他，Sherlock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然後把他的手徑直放在自己心口。

“你的，如果你想要的話。”他突然說道。

John目瞪口呆，Sherlock松開了手。“就是這樣。”他補充道，扭開了頭。

John沒有移開手，而是降低視線盯着它。他粗短的手指貼着Sherlock薄薄的灰色T恤，顏色深褐，皮膚粗糙。他能感覺到掌下的心跳過快，不确定它是否受歡迎，不知道它是否值得。“我想要。”他道，彎起了手指。他看回Sherlock的臉。“我想要它。”

“你究竟想要什麽？”Sherlock斜眼看着他，John露出微笑，然後故意讓自己的視線流連在那修長的脖子上，記下那喉結的滾動；游移到瘦削的胸膛，看到了乳尖凸起——他用拇指揉搓了一下最近那顆，Sherlock全身戰栗，但他馬上捂住了John的手，阻止了John的探索。“你想要我什麽？”他再次問道。

John眨了眨眼，記起了這是昨晚他自己的問題。它只有一個可能的答案。“一切，”他答道，“我全部都要。你所展現的一切，和你所隐藏的一切。”

Sherlock坐起來，與他面對着面。“你确定嗎？”他問道，John的手滑下去，摟住了他的腰胯。“因為你沒有回頭路，你必須明白。”

他表情專注，John擡起另一只手，用指尖撫摸着那完美的顴骨，幾乎無法相信自己在做什麽。完全無法停止。

Sherlock伸手抓住他的肩膀。“John！John，看着我。你沒集中精神。”

“你真美。”

Sherlock同時微笑和皺眉，這讓John想吻他。“謝謝，但我需要你集中。”他堅持道。

“我想要吻你。”

“噢，天哪。”Sherlock咽了口唾沫，他的目光在John臉上游走。“聽我說。你必須确定。你必須完全肯定這是你想要的，因為如果你這麽做了……如果你讓我投入……我永遠、永遠不會放開你。”

“很好。”John道。

Sherlock的手指抓緊了。“我是認真的。”他重申，“我又固執又霸道，絕對不和別人分享。如果你走出了這一步，我會糾纏你一生直到你窒息為止。我會毀了你，John。你得好好想想……我很危險。”

The Things You Hide／酒後吐真言(2/2)【清水版】

John視角

“那個神奇的詞。”John把手插進Sherlock腦後的卷發，企圖把他拉近，但他拒不肯從，手臂繃緊，頂住John。

“John，等等……拜托。要确定。”他表情痛苦，突然抽身，從John手中滑出來，掙紮着離開沙發。“你沒在聽我的話。”他咕哝道，走到窗邊，背對着John，“我無法忍受要是……”

John努力清理思緒，再次集中心神在他朋友身上，但又無法抑制地走神。他無法說服他的心髒別加速跳動，無法告訴他的嘴別笑個沒完，無法勸誡他的雙手不往Sherlock身上走。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這貌似完全違反規則了，鑒于我還沒有吻到你。”他走到Sherlock身後，看出Sherlock脊背緊繃。這是Sherlock在冒險——孤注一擲——害怕一頭撲進他無法控制的事物裏，知道自己永遠無法脫逃。“但你肯定知道我愛你……知道我愛上了你？你明察秋毫……你怎麽能不知道？”

Sherlock渾身一震，呼了口氣，轉過身來。“再說一次。”

“我愛你。”John輕聲說道，雙手鑽進Sherlock的睡袍，摟住他的背，滑進他的T恤，撫摸他光滑的肌膚。Sherlock拱起身，手指掐進John的肩膀裏。

“再一次。”他要求道。

“我愛你，”John歪了下頭，讓他的嘴唇擦過Sherlock的喉嚨，“我愛你。而如果你是我餘生唯一要親吻的人，我真的非常想要盡快開始。”他退開一點，只是一點，以便對焦。

“讓我吻你，Sherlock，”他輕聲道，“我真的需要吻你。現在。拜托。”

Sherlock悠長、緩慢地眨了眨眼，像是為了把此刻留存，然後露出微笑。“讓我來。”他道，擡起雙手捧住了John的臉。

他們的嘴唇溫柔相接，非常，非常溫柔。 John有些失神。每當他允許自己想象此刻的時候，這一幕總是那麽饑渴，充滿腎上腺素，讓Sherlock比其他任何時候更為可親。而Sherlock如此甜蜜如此細膩地吻他則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John抽出一只手，插進Sherlock的發間，試圖把他拉得更近。

Sherlock抵抗了一下，挺直脊背，輕柔地啃了下John的下唇。“讓我來。”在接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