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接着是令人惡心的撲通一聲，什麽東西被扔進了坩埚裏。哈利不願看……但是藥水變成了火紅色，強光射進哈利緊閉的眼簾……蟲尾巴在痛苦地喘息和□□。當那痛苦的呼吸噴到他臉上時，哈利才發覺蟲尾巴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仇—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敵人……複活。”哈利沒辦法阻止，他被捆得太緊了……他絕望地掙紮着，想掙脫捆綁着他的繩索，他從眼睛縫裏看見銀晃晃的匕首在蟲尾巴那只獨手中顫動。他感到匕首尖刺進了他的臂彎，鮮血順着撕破的袍袖淌下。仍在痛苦喘息的蟲尾巴哆嗦着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玻璃瓶，放在哈利的傷口旁，少量鮮血流到了瓶裏。他拿着哈利的血搖搖晃晃地走向坩埚，把它倒了進去。坩埚中的液體立刻變成了炫目的白色。蟲尾巴完成了任務，跪倒在坩埚旁，身子一歪，癱在地上，捧着自己流血的斷臂喘息、抽泣。坩埚快要沸騰了，鑽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飛濺，如此明亮耀眼，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黑天鵝絨般的顏色。但願它已經淹死了，哈利想，但願不會成功……

突然，坩埚上的火星熄滅了。一股白色蒸氣從坩埚裏升騰起來，掩去了哈利面前的一切。他看不見蟲尾巴和塞德裏克，只見一片白茫茫的水汽……肯定不成功……它淹死了……求求你……求求你讓它死掉吧……

接着，透過眼前的白霧，他毛骨悚然地看到坩埚中緩緩升起一個男人的黑色身形，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

“給我穿上袍子。”那個冷酷尖厲的聲音在蒸氣後面說。蟲尾巴抽泣着、□□着，仍護着他的殘臂，慌忙從地上抓起裹包袱的黑色長袍，站起來，用一只手把它套到他主人的頭上。

瘦男人跨出坩埚，眼睛盯着哈利……哈利看到了三年來經常在他噩夢中出現的面孔，比骷髅還要蒼白，兩只大眼睛紅通通的，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樣扁平，鼻孔是兩條細縫……

伏地魔複活了。

……伏地魔慢慢走向前，轉身對着哈利，舉起了魔杖。

“鑽心剜骨！”“除你武器！”一個聲音從墓碑後傳來，哈利發現身上的繩索解開了，西利亞走了出來，“哈利，去火焰杯旁邊。帶好塞德，等我。”西利亞的目光沒有離開伏地魔和他的信徒，“原來是你，我們都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不是嗎，來吧，到我這邊……”西利亞冷笑了一聲，“別開玩笑了，我才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你，什麽都不是。”伏地魔想要對西利亞施展奪魂咒，但西利亞的大腦封閉術是斯內普教出來的，伏地魔無法撼動半分。

“阿瓦達索命！”

“除你武器！”

砰的一聲，如炮彈炸響，在西利亞和伏地魔的正中央，射出了金色的火焰，那便是咒語相撞的地方。西利亞看見伏地魔的綠光碰到了他自己的魔咒，看見老魔杖飛到了空中，西利亞沖到哈利和塞德裏克身邊，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住飛來的魔杖，只見伏地魔踉跄後退，雙臂張開，通紅的眼睛裏細長的瞳孔往上翻着。湯姆·裏德爾倒在地上，像凡人一樣死去，他的屍體在癱軟、抽搐，蒼白的手裏空無一物，那張蛇臉空洞而茫然。伏地魔死了，被他自己的咒語反彈回去殺死了。西利亞站在那裏，手裏攥着兩根魔杖，低頭看着對手的軀殼。他終于明白格林德沃與鄧布利多沒由來的測試和老魔杖的無故失蹤，原來是為了這一刻。

“我已經通知鄧布利多了。”西利亞聽見哈利小聲說，他點點頭，看着伏地魔的信徒，“阿瓦達索命。”“除你武器。”比起他們杖尖更為明亮強大的紅光先一步擊中了他們，西利亞冷冷地看着他們，“速速禁锢。”

當鄧布利多等人趕到時，食死徒們都被綁在地上。西利亞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終于來了。”“哈利，哈利！”哈利睜開眼睛。眼前是繁星點點的夜空，鄧布利多蹲在他身前。周圍是黑壓壓的人影，都向他擠來。哈利能感到腦袋下的地面随着他們的腳步在微微震動。康奈利·福吉颠倒的臉出現在哈利面前，他的臉色蒼白，神情惶恐。

“上帝啊……迪戈裏！”他說，“鄧布利多……他死了！”西利亞咳了兩聲，龐弗雷夫人迅速檢查了他的身體，發現他只是脫力了，西利亞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龐弗雷夫人只得幫助他來到衆人身邊，“他……他沒事。”西利亞扶起塞德裏克，用力拍了拍塞德裏克的背，塞德裏克猛地咳嗽了起來，睜開了眼睛。西利亞見塞德裏克笑了笑，緊繃的弦一松，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西利亞緩緩睜開眼睛。他躺在床上，頭頂是醫院的天花板，兩側是白色的簾子。他猛地坐起來，又不得不躺下去。“你醒了。”龐弗雷夫人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所以，大家都沒事？”

“弗立維受了點輕傷，波特也在醫院，”龐弗雷夫人指了指簾子外，“迪戈裏和鄧布利多都沒事。”“那就好。”西利亞吐了口氣，“那就好……”

“這幾天多睡覺，我再給你用一點緩和劑。”龐弗雷夫人在托盤上擺弄起來，“還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了。”

“那就好，”龐弗雷夫人的肩膀松了松，“再睡會吧，再過一會迪戈裏就會來了。”

13、告別

當晚，西利亞就被獲準出院。小獾們知道西利亞需要多休息就沒有來打擾他們。

塞德裏克睡得很沉了，他聽到他在黑暗中的呼吸，和他熟悉的屬于塞德裏克的清爽的氣味，這讓他很放松，西利亞把自己的下颚抵在塞德裏克的肩膀上，他感受的塞德裏克的肩胛骨的硬度，西利亞閉上眼睛，伸手碰了一下塞德裏克的手，又惡作劇的捏了捏塞德裏克高挺的鼻子，塞德裏克輕微的喘息了一下，但沒有醒過來，西利亞把頭靠到塞德裏克的胸膛上，聽裏一會他的心跳聲，他對自己低聲的說，“我做到了。”他擡起頭來，輕微的，迅速的，隐秘的，吻了一下塞德裏克的嘴唇。“再見。”西利亞打開寝室門，離開了。

“你要走了。”斯內普站在禮堂裏，看着西利亞。西利亞放下最後一個小禮盒，“我得回去。”斯內普深深看了他一眼，往他手裏塞了個小瓶，“祝你好運。”是福靈劑。

西利亞去和格林德沃告別，并接回了小蛇和鳳凰。“你還回來嗎？”西利亞停下腳步，“……可能……不會回來了吧。”“那個你喜歡的人？”“可惜我等不到他的答複了。”西利亞看看天空，“我走了。”

“準備走了？”西利亞站在校長室的壁爐前，點點頭，“謝謝您這幾年來的照顧。”他踏進了壁爐，“美國魔法國會。”

第二天塞德裏克醒來，西利亞已經離開了。西利亞的床上壓着一張紙條，塞德裏克看完，猛地沖出了寝室。你才是對我不公平的那個人，丢下沒頭沒腦一句話就自顧自離去了，塞德裏克想。他終于知道西利亞五年級時為什麽常常離校，終于知道第二個項目時西利亞為什麽沉默……他也知道了他對于西利亞的感情究竟是什麽……他沖進了校長室。“鄧布利多教授——西利亞呢。”校長室裏不只有鄧布利多還要很多個教授，“他昨晚就離開了，回美國了。”“我要去找他。”“迪戈裏先生，你……”“我可以這幾天參加N.E.W.T.考試……然後，我要去美國找他。”塞德裏克在離開校長室後就給父母寫信告訴父母他的決定，迪戈裏夫婦雖然舍不得但還是尊重兒子的決定。大概兩周後，塞德裏克也來到了美國。

美國魔法國會已經重建，但西利亞先去了伊法魔尼。

西利亞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一路穿過噴泉廣場來到了伊法魔尼城堡的大門前。

受到地形以及歷史的限制，比起霍格沃茲，伊法魔尼顯得更加簡單一些。

霍格沃茲風格的古堡，禁林黑湖之類的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西利亞穿過了黑鐵的大門。

穿過長長的回廊，在火盆的映襯下，伊法魔尼城堡顯得有些昏暗。

不過一轉到禮堂前，明媚的陽光透過穹頂的琉璃攝入，卻又是顯得富麗堂皇。

門扉緩緩打開了。

就如同禮堂門外的明亮一般，整個大廳更顯得富麗堂皇。

陽光從兩側的窗戶照射進來，透過彩色的琉璃，顯出一種五光十色的幻境。

頭頂的天花板俨然也是一副浩瀚星空的模樣，就仿佛置身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