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何伊

因為子彈沒有貫穿肩胛骨,所以何伊問題不大,只是失血過多,第三天,雲冶買回營養餐回到病房,何伊已經起來在收拾東西。

[現在就走?]

[這裏的味道很惡心!而且,雲冶,話不要總是重三疊四的問,像個女人一樣煩!即使你不在我身邊也無所謂,任何人都能替代你。]

這句話冷血又無情,聽着相當刺骨與現實,他說,雲冶,任何人都能代替你的地位,何伊嫌女人麻煩,自己是個很好的發洩工具,但是又說現在自己像女人一樣煩,厭倦?說到底是自己賤骨頭,一廂情願,他不知道這是否就是喜歡,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雲冶選擇錯了的人。

為什麽不走?他想認清現實,但是他更想沉迷虛妄,他的身形變得越發削薄,皮膚從健康的麥色逐漸變淡,所有的一切都在變化,包括他的心,他什麽也不再問了。

何伊給宮宇打了電話,他的想法真的,沒有人能看出什麽套路,不按常理出牌?

[雖然這次意外,不過,我沒有就此住手,以後的以後,未來的未來,你家的主人,你還會一直看的死死的?]

那邊的宮宇夾着文件,電梯緩緩升上頂樓,他面露無奈,卻又絲毫不在意似得[以後的事誰也不好說,你敢動我們這邊的人,就以為我們不清楚你的事了,不敢動你的人了?]

[ 哼,無聊之極。]何伊看了眼雲冶,雖然他不想往那方面想。在遍布綠色的大道上,接何伊的幾輛車接連轉過幾個彎,到了地方,何伊就讓他們去定了機票。

這個小型別墅,只有雲冶和何伊,意外的是,雲冶不僅家務做的很好,而且很會做菜,所以怕麻煩的何伊将人留在身邊,覺得很方便,是的,但是現在宮宇是那個意思?自己身邊沒有什麽親近的人,除了這個雲冶,他自己也不想承認,但的确是。。

在雲冶收拾簡單的行李時,何伊一句話忽然打斷他的動作。[雲冶,你的東西就留下吧,不要跟我回去了。]

雲冶一臉不可思議,随後是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毫不忌諱的直視何伊[開玩笑吧...]

[你本來就習慣生活在國內吧。]

[我家裏已經沒有人了...]雲冶垂下眼睑。

如果何伊認為雲冶跟着自己是累贅,又能怎樣,其實是怕什麽,他自己也清楚吧,他是什麽人,多渣,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何必要捆着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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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話,你從不違抗的。]雲冶深深嘆了口氣,本來他以為自己會跪下來乞求讓自己跟着,但是他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一直以為,何伊想要了,他毫不猶豫的貼上去,但至始至終沒說過讓自己離開。

[我知道了。]他将東西撤下,無力的上了樓,出乎意料的連晚飯都沒有準備,房門始終關着,何伊有些心煩的抽着煙,他莫名感到焦躁不安,[他剛剛是生氣了?]

他會生氣?

這問題顯然自問的有些神經。反正給足了錢,雲冶也不會有什麽意見。他這樣自以為是的認為。

床伴什麽的随便手一揮就有了吧,即使知道自己性格多麽惡劣,但是目前為止,有錢辦不到的事絕對不包括這種事。

雲冶拉開櫃子,裏面為數不多的衣服被統統拉翻出,甩的亂七八糟。極少會情緒如此波動,即使覺得不開心也絕不會在何伊面前表現出來。

何伊是打算抛下自己了?有什麽辦法?有辦法嗎?喜歡嗎?想留在他身邊嗎?內心一波波跌宕起伏的波動,最後終歸平靜。

他頹然的坐在落地窗邊,視線并沒有刻意聚焦在某一點,只是呆呆着看着快入秋,而變得幹燥的樹葉已經晃悠悠的飄落下來。

他身上有變淡的吻痕,那是一種不分輕重的肆咬,以此看來,何伊對自己并沒有什麽感情而言,這是早知道的,但是....

現在下去求他,帶自己回去,他眼睛閃爍不定,這個想法他期望能被答應,但是再次拒絕後就真的沒有回轉的餘地吧。

[糟糕,還沒有做晚餐....]

何伊是不怎麽喜歡吃外食的,所以在醫院,也是他自己做的菜帶過去。他不再猶豫的爬起來,有些話,在餐桌上說也未必不見得就不好。

大約也就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下樓時,見到何伊還坐在黑質皮紋的沙發上吞雲吐霧,整個客廳已經漫布在嗆人的氣味中,他在旋轉樓梯那時,已經忍不住劇烈的咳嗽着,以往聞到煙味雖然不舒服,也不像今天這麽犯吐的感覺,可能是煙霧太濃,而且這些他一直照顧何伊,沒怎麽吃好飯,身體內虛的不行,歪歪扭扭扶着樓梯,半個身子都要痀偻到膝蓋。

何伊斜着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将煙就那麽用指頭按滅了,也不知道痛不痛,不過看表情就知道,應該是沒感覺的,像個活死人的身體。

看到雲冶蹲在那,被熏得不輕。其實不僅僅是身體不舒服,內心更是絞痛,看到這個人就會發自深處的感到難受,他那自虐的行為,已經不止一次的阻止了,但是卻不會對自己下狠手,雖然在做那種事時不是溫柔,甚至有些粗魯,但也沒有像對待別人那樣對自己,所以說,自己還是有些特別的不是嗎?也許是自作多情。

何伊只是掐滅了煙,并沒有做其他舉措,而且很難的竟然拿起手機翻閱什麽。雲冶默默的站起來,往廚房那邊走去,沒有敢再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立刻去挽求對方。

他一直告誡自己要冷靜冷靜,現在還不是時候。忘記了補充食材,冰箱裏也只有些簡單的生鮮,倒是可以做意面,在炖些牛肉湯就行了吧,不過何伊是從來沒有說過不好吃什麽的,只要不是外面的食物,他基本會動筷子。

隔着幾道門,能聽到何伊打電話的斷斷續續聲音,還是好奇心作祟的停下了手中切到一半的肉,豎起耳朵艱難的聽着。

[是的,不打算回來了。]

[嗯,有點煩。]

何伊一如既往的,簡潔回答。 雲冶腦子亂自猜測,以至于手起刀落,刀子斜劃到食指,[嘶....]刀子很鋒利,頓時劃出個深痕,血有點止不住,他有點自嘲的看着,明明就是個小傷口,自己還會覺得痛,大驚小怪,想想外面的何伊,身上那些傷痕,且不是更痛?

在抽屜裏随意找個ok繃纏上,在将湯炖好幾乎出鍋時,他又将繃帶解開扔了,傷口已經愈合,只是隐隐約約的痛着,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讓何伊知道,但仔細一想又覺得自作多情了,他怎麽會在意這種枝節細末 。

飯桌上依舊是兩個人,雲冶只是埋眼盯着盤裏的面,對面似乎并沒有聲響,他疑惑的擡頭,剛好碰上那一雙銳利的雙眼,直直的看着自己。

怎麽?難道不喜歡吃?雲冶回望過去,那一身修身簡潔黑白的衣服人,以及那幹淨細長白皙的手有節奏敲磕着桌面。

[遇到什麽事了嗎?]雲冶怯怯的問,以為何伊不喜歡飯菜而生氣了,但是這也未免将何伊想的太過幼稚,他又不是小孩子。雖然一些行為的确有些幼稚。

何伊嘆了口氣,緩緩吐出[我不想吃面 。]

果然是,不喜歡的。但是下一句又令人瞠目結舌。

[我想先吃你,過來。]

何伊眼神透着一些異色,以為自己看錯了,這可是晚餐時間,還在飯桌邊。

[我...還沒洗...]

話突然被打斷,何伊不耐煩的咂嘴。更像是在煩躁別的事,而将怒火轉為□□洩在眼前人身上,說實在的,要是雲冶真的不在身邊,他一時還不能習慣,但是話是自己說的。

[何伊,帶我....走 。] 雲冶雙手繞過他的脖子,大膽的拱近身子,想索吻,對方只是意外的稍作停頓,便将舌頭繞了過來。

一頓飯吃到最後卻在沙發上斯磨了起來,等幾回合下來,早就涼透了,也沒有再吃的心思,

後來才驚醒過來,何伊竟然竟餐盤都收拾到廚房了。這真是反常的很,也許只是臨別前最後的溫柔一次。 因為做時,自己借着勢頭而說的話,對方并沒有給予回答。

看着黑下來的天,時間就像是炮彈一樣,轟的一下發射出去,還沒見到軌線,就已經兩手空空呆望着一無所得,自己是如此悲哀,他內心突然越發焦急,歡愛過後的大腦似乎又一次失去理智,他直直的有些晃蕩的奔向剛出門,沒有表情的人。撲通一聲滑到他身邊,雙臂繞着那修長的腿,還帶着一股煙味。

[何伊,何伊..]他哽咽着,摩挲着[就當多個寵物,我還能給你做飯,不...我能做的更多!]

何伊只是提起膝蓋,猛的将人踢遠,力道也不是很大,剛好能避開那雙爪子。

[髒兮兮的。]聽不出話語中有什麽感□□彩,但是随即又。

[這麽煩人!随便你吧!]雲冶呆呆的注視着何伊往樓上走去,他一時沒能細細體會那個意思,意思是什麽?自己還可以和他在一起?

既開心又感到如此難受,如此屈膝乞求,自己真的已經陷于如此地步了?明明就沒有逼迫自己要做到如此地步。

何伊将門壓緊,長長籲了口氣,自從在藍瑟和何君那幾人對峙後,自己內心深處突然有些波動。 [該死。]

他随即鄙視的哼了聲,自己腦子也受影響壞掉了嗎?明明是讨厭那些人來的,還有樓下那只狗!他表情又柔和下來一點,[竟然還是跟來了。]心裏有一絲絲并沒那麽讨厭這種感覺。

何伊大概是個寂寞的人,過于寂寞,過于躁動的心,他既厭惡又羨慕他人的幸福。 雲冶在浴室內熱氣騰騰的泡着,眯起眼倚在邊上沉醉靠在一邊,在頭發濕漉漉的時候,他将浴巾松松的挂在腰上,往樓上房間走去,看到站在窗邊發呆的看上去很可怕的人,他也熟視無睹,将身子貼到那人身後,使勁嗅着,身體散發的熱氣與香氣,也很溫暖。

何伊一把将人扔在床上。

[你還真是浪的可以,将你留下來還真是不放心]說着便欺身壓下來。雲冶看着外面路燈的暖黃,閉上了眼,擡起了腰。

就算是深淵,我也甘心往下跳,何伊。

作者有話要說:

☆、後記

對于宮宇來說,那個怪物總是走了的好消息,令許多人松了口氣,一切似乎恢複了平靜。

蘇梓也經常被允許出門了,他還是喜歡在四角大廈樓上看下面的人頭攢動的緊張感,每個人都在急速的為生活奔波着。

而總能意外的在見到兼職的麥凡,大多是為了取材吧。也得知李宣的混血弟弟李克是他交往的對象,比起那幾人,這兩人倒意外走的很近,可能曾同處于一個學校,雖然蘇梓想過回學校,但是總感覺夢既然醒了,還是不要過分去回想的好,今後的生活并不讓人覺得看不到希望。

麥凡眨着眼将一個小黑盒子塞到他手上。[這是什麽?]蘇梓呆呆的看着精致的小盒。

[咦,你不知道啊。難道你沒用過?]

麥凡疑惑一會,又撇撇嘴解釋道[這裏面的丸子,額,你事前放在那個的地方,會很舒服,不覺得痛,我了解過了,雖然傳聞是未經許可的藥,不過,沒有副作用的,何君還真是厲害。]

這麽哔哔嗒嗒說了一串,蘇梓再單純也搞清楚他說的是什麽了,因為何君有專門的奇怪的研發部門,大概只是滿足他自己欲望,總是研究出許多奇奇怪怪的用品....

這個是新産品?蘇梓搖搖頭,面露紅暈,脖子都粉紅粉紅的,說着就要離開,這太令人尴尬了 。

[哎,不要嗎?]

[不要。]蘇梓嘟着嘴,[你自己用...]

{我家裏有很多。]

不過回去後的蘇梓并沒有逃脫這一極刑。何君翹着腿,端着滿滿一盤水果沙拉放在地上,蘇梓無奈的想拾起那碗。

[趴下,我可不是李宣,你沒有權利和我站在一個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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