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胡九看向了牆角的一排小蔥,決定去試試看,說不定裏面含有的靈氣,足夠自己解開妖之林的禁制,恢複玉樹臨風的面貌。
這麽想着,胡九邁着小短腿開始往牆角挪。臨了下口的時候,胡九又有些猶豫。這東西他以前也吃過,味道一點都不好吃。又辣又嗆,簡直就無法下口。要不,還是等那個供奉者做好了好吃的,自己再吃?
嗯,就這麽辦!嘴尖口刁的胡九這麽想着,很理所當然的就把這個任務,分配給正在拔草的殷代宇了。完全沒有考慮過當事人的意見,不過對于一只狐仙來說,沒考慮才是正常的,畢竟,那玩意兒向來都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的。
殷代宇瞥了一眼蹲在牆角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小狐貍,一點都不驚訝的轉身接着拔草去了。這兩天發生的事兒,已經足夠玄幻了,這狐貍比起那眼特歡脫的泉眼來說,只是偶爾有拟人化的動作,已經算是很正常的了。
正當殷代宇為晚上吃什麽發愁時,正巧隔壁的三嬸回來了,硬是把殷代宇拉去他們家了。
“來,小夏,千萬別客氣啊!”三嬸往殷代宇碗裏夾了個大大的雞腿,一邊招呼殷代宇趕快吃。
殷代宇笑着道了謝,夾起雞腿準備往嘴裏塞。聞着味兒鑽出來的小狐貍急了,忙伸出爪子撓了撓殷代宇。
殷代宇低頭看了看蹲在自己大腿上的狐貍,到底沒能抵抗住他烏溜溜的大眼睛攻勢,拔了一半雞腿下來,放手上喂他吃。
狐貍嫌棄的看了一眼殷代宇的手,但想了想,現在這待遇,怎麽也比地上那只大黃狗要好!于是很歡脫的就着殷代宇的手吃上了。
三嬸兒看着小狐貍這麽有靈性的動作,頓時驚訝不已:“喲!這狐貍可真聰明,還知道自己要吃的呢!”
殷代宇笑了笑,沒說話,倒是旁邊的楊三叔嘬着小酒開了口:“這狐貍呀!都聰明,就是沒少禍害咱莊子裏的雞!”說着勸道:“我說小宇呀!這玩意兒養着也是禍害,趁早扔了才好!”
還沒等殷代宇吭聲呢,小狐貍先不幹了,雞肉也不吃了,對着三叔一頓瞎比劃:“嗷嗷嗷!”你才是禍害呢!你全家都是禍害!本大仙肯吃它們,那是它們的福氣。再說了,本大仙向來都是吃鮮果的,這種低靈氣的東西,我還不稀罕呢!
說着從殷代宇身上躍起就要撓三叔的臉。
好在殷代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胡九的後腿,将之扯了回來,瞪了它一眼,按到自己腿上,接着聽三叔的唠叨。
一邊趁着楊家人沒注意,低聲警告胡九道:“別給我搗亂,否則真扔了你!”
狐貍哪敢得罪現在的衣食父母啊,只能委屈的蹲在殷代宇的凳子上,拿屁股對着某人以示自己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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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代宇懶得搭理它,淡定的吃完了整頓飯,這才拎着狐貍回了屋。
甫一進院子,懷裏的小狐貍蹦下地,以光一般的速度竄回了自己的窩,連個眼神都沒留給殷代宇。
這讓本來也想回去睡覺的殷代宇頓了頓腳步,到底還是轉了方向,向着廚房去了。
“吶!小蔥雞蛋煎餅,要不要吃?”
胡九擡頭看了眼擺在自己窩前的盤子,很艱難的別過了腦袋,以此來表示自己心中的憤怒,是一盤煎餅無法平息的。
殷代宇看着‘不識好歹’的狐貍,悠悠的說了句:“不吃,正好,隔壁的大黃好像沒吃飽,我給它端過去算了!”
“嗷嗷嗷!”給我放下!你這個魚唇的人類,那是我的,居然還想給那只蠢萌狗?一聽說要把煎餅給大黃,小狐貍立馬炸了毛,沖着殷代宇就是一頓吼。
殷代宇蹲下神來,戳了戳胡九的頭,笑眯眯的說道:“喲!不裝死了?”
胡九瞪了他一眼,氣得腮幫子鼓鼓,沖着盤子就是一頓比劃。殷代宇沒調戲他,把盤子又放回了原處。
狐貍邁着小步,一臉高傲的向着盤子走去了。等到吃完煎餅舔爪子時才反應過來,我勒個擦!我居然跟隔壁那只蠢萌一樣,在地上吃了東西。
自覺丢了狐仙大人臉的胡九一臉郁卒,盯着已經睡着的殷代宇咬牙切齒,要不是這貨引誘他,他怎麽可能犯下這麽魚唇的錯誤!!!
但要讓胡九收拾殷代宇,他卻是不敢的。不提別的,光說再找個白吃白喝順帶還有靈氣的地方,就不是那麽容易的。胡九考慮了半饷,最終不得不承認,目前還只能待在殷代宇這兒。
于是只得悻悻的回窩裏睡覺去了。
回家的第三天,殷代宇将院子拾掇了出來,用竹片圍了個小小的籬笆。裏面挖上了溝壟,種了白菜和荠菜。
白菜是因為想趁着還有段時間才霜降,種下若是長得快的話,還能趕上霜降前的制作酸白菜。至于荠菜麽,自然是為了冬至的荠菜餃子。
另外,殷代宇還将大部分的蔬菜都種了些,雖說種菜的時節不對,但伺候得好的話,還是能吃上晚成熟的蔬菜的。
牆根兒那一片小蔥殷代宇倒是沒動它,不過考慮到小狐貍喜歡吃小蔥,殷代宇又在新開出來的菜地裏種了一圈小蔥。
為了提高這些菜的存活率,殷代宇專門往菜地裏澆了稀釋過的泉水。小狐貍似乎聞到了味兒,從殷代宇手裏搶走了裝水的葫蘆瓢。殷代宇撓了撓頭,中午燒的菜不鹹啊!怎麽這狐貍還渴成這樣了?
叼着葫蘆瓢竄走的胡九翻了個白眼:你個逗比!這麽好的靈泉水,你居然拿來澆菜!!!要讓祖奶奶知道了,還不一口吃了你!
胡九叼着葫蘆瓢,一直跑到後院棗樹下的石桌旁才停腳。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別的動物,胡九才放下心來,小口小口的舔着瓢裏的水。
殷代宇沒了澆水的工具,正好也就剩點底子,幹脆提着桶回了廚房。昨天晚上去三嬸家吃了好的,今天晚上吃簡單些,蒸點米飯,,炒個空心菜、燒個茄子。再給小狐貍熬上一鍋鲫魚湯就行了!
看着被舔得幹幹淨淨的葫蘆瓢,小狐貍摸了摸肚子,有些遺憾。要是再來個十瓢八瓢的,估摸着他的法力就能恢複三成了,旁的不說,至少自保的能力是有了。
要不,再去找那個逗比要點?不行不行!胡九搖了搖頭,剛才搶葫蘆瓢的時候,那逗比似乎挺生氣的,現在去,肯定要被削一頓。算了,反正人又不會跑,明天再喝也一樣!
這麽想着,胡九叼着葫蘆瓢回了廚房。殷代宇正在廚房擇菜,看他回來了,眼皮都沒擡的說道:“把瓢放地上的箱子裏!”
狐貍愣了愣,但想到明天的靈泉,只能乖乖的将瓢放回藤條箱子裏,蹲在殷代宇身邊,眼巴巴的望着他。
殷代宇摘完菜,瞄了它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回屋等着去,別在廚房裏竄,當心踩着你!”
胡九舔了舔爪子,一步三回頭的出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5
這次沒用殷代宇招呼,小狐貍很自覺的蹲在了凳子上等着投喂。殷代宇将鲫魚湯舀了些出來,再給它弄了些蘋果切碎的丁。雖然不知道狐貍應該吃什麽,不過這些日子來,殷代宇卻發現它似乎什麽都吃。尤其是牆角的小蔥,他甚至常常看到這只狐貍對着那堆小蔥流口水。
#。。QAQ。。總有只蠢萌對着我流口水腫麽破?#
到家也有好些天了,殷代宇和村長商量好田爺爺下葬的日期後,便帶着狐貍去了村口。
下田村屬于那種鄉鎮結合部,因為離鎮子離得近,村子裏出産的物産又豐富,所以交通很方便。這也導致了每日都有很多村裏的人,帶着自家吃不了的蔬菜和果子什麽的上鎮上賣錢。
雖說賺得不多,但也聊勝于無。
殷代宇到了站牌點,剛和等車的村民打了招呼,趕上班車到了,一群人便熱熱鬧鬧的上了車。
殷代宇找了個座剛坐下,隔壁座位的一位大嬸就跟他聊上了。
“小宇啊!這是上哪兒去呀?”村頭的王大媽放下手裏的籮筐,笑着問道。
“這不是家裏沒菜了麽!上市場去逛逛。”殷代宇撓了撓頭,笑着答道。
王大媽一聽,立馬掀開了蓋在筐子上的布,從筐裏拿了一大把小白菜塞殷代宇手上,嗔怪道:
“你看你這孩子,沒菜了吱一聲就行,還上市場買什麽呀?給,大媽自家種的白菜,回家再上我家拿點腌肉去!”
王大媽這麽一說,旁邊坐着的村民也紛紛打開了各自帶的蔬菜,一人一把的塞了過去。殷代宇看着瞬間就堆滿了的腳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是想去逛市場,可沒想要拿一堆菜去啊!
但這都是長輩們的心意,不收也不好,一時之間,殷代宇為難的看着身邊的菜,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還是坐旁邊的王大嬸心細,一眼瞧見殷代宇為難的臉色,立馬反應過來,忙拍着手笑道:“哎呦,你看我這腦子,就這麽讓你拿着,你也帶不走啊!”
說着動手幫殷代宇将地上的菜都攏到了一處,一邊将自己的筐騰了一個出來,一邊往裏收菜道:“這樣吧!你先把菜放我這兒,等中午我回去的時候,順便幫你帶回去”
殷代宇有些不好意思,忙推辭道:“那怎麽好意思,都拿了您的菜了,還讓您幫忙帶回去,也太不像話了!”
王大媽樂的擺了擺手,道:“都是一個村的,那麽客氣做啥?你小時候可沒少幫我家曉偉。下午我讓他給你送家去,正好他前些天也回來了,你們這麽多年沒見,要好好聊聊才行!”
因為王大媽的堅持,殷代宇也只好點頭了。不過他也沒這麽甩手走人,而是幫着王大媽把筐子送到了她平日裏擺攤的地方後,這才離開。
殷代宇剛走,一起擺攤的人就議論開了。
“哎,這孩子真不錯,就是命苦啊!”一位老大爺敲着煙鍋,坐地上感慨道。
在他旁邊的一位老奶奶立馬接過話茬:“誰說不是呢?當年老田頭抱他回來的時候,村裏有些人還反對呢!說是年紀這麽大了,怕是養不熟,勸他把小宇送回去。”
王大媽将手裏的菜往地上擺,一邊抱不平道:“那是他嫉妒,人家小宇多好的一個孩子,咱們一個村兒的誰不知道?不說別的,就說老田生病了,人家一聲不吭的辭掉研究院的工作,趕回家不辭幸苦的照顧老田,咱就該知道,這孩子錯不了,是個有孝心的孩子!”
坐他們對面的一位中年婦女聞言,也加入了八卦的隊伍裏:“可不就是,我看哪!是有些人眼紅老宋家的地,巴不得田老爺子沒後,好占了人家的地!”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對于中年婦女口中的有些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頓時紛紛說起那家人的不地道來。
殷代宇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村民們口中倍受欺辱的可憐孩子,他這會兒正揣着小狐貍,往市場的最裏邊走去。
“哎,這是小宇吧!好些日子沒見着你了,老田頭最近怎麽樣啊?”剛一進家禽交易區,就聽見一個爽朗的大嗓門喊道。
殷代宇徑直走向了右手邊第一個賣豬肉的攤位,沖擺攤的中年婦女笑了笑,招呼道:“五嬸好。”
五嬸是村長蔣大維的親妹妹,算起來,還是田爺爺老伴兒的表妹。為人很是仗義,早年嫁了個縣城裏的人,後來那男的在武鬥中過世了。五嬸也沒回家,自己在縣城裏擺了個攤子,賣些針頭線腦的。有了本錢以後,才開了豬肉攤。
打完招呼,殷代宇有才些悲戚的回道:“爺爺他上個星期過世了!”
五嬸聞言有些尴尬,但随即卻利落的拍了拍殷代宇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兒,人老了都會有這遭。況且,老田頭最大的心願就是有自己的後代,你幫他養老送終,也算是盡了孝了,別難過了!”
殷代宇點了點頭,謝過了五嬸的安慰。
兩人話題一轉,便聊到了殷代宇為什麽到這兒來。在得知殷代宇是來買雞仔時,五嬸對攤上幫忙的人招呼了一聲,随即不由分說的便領着殷代宇去了賣雞仔的地方。
“張大嘴,在不在啊?”人還沒進店,五嬸便嚷嚷開了。
很快店裏便傳了了回話:“瞎嚷嚷啥呀!五加皮,不是我說你,就你這嗓門,要擱古代,那鐵定嫁不出去!”
五嬸噗嗤一笑,笑罵道:“我嫁不嫁的出去,要你操心,趕緊麻溜兒的出來,我侄子要買雞仔!”
說話間,就見一位老頭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擡眼掃了一眼殷代宇,樂呵呵的笑道:“就是這位小兄弟要買雞仔?”
殷代宇點了點頭,道:“嗯,家裏地盤太大,想養些家禽增加點生氣。”
老頭看了看殷代宇懷裏兩眼發光的小狐貍,呵呵了一聲。殷代宇有些尴尬,忙補充道:“也給它養點儲備糧食”
老頭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不管是它還是你,反正早晚得進五髒廟,都一樣!”說罷領着他們去了屋後的院子,一邊指着擺在左邊的雞舍道:“既然你是買回去養着吃的,那就拿這些幾個月大的雞仔,價錢不貴,養上兩三個月就能吃了。”
殷代宇瞧了瞧,覺得老人說得有道理,當即便讓老頭幫忙挑了十幾只雞仔。又考慮到再過幾天段家裏會辦白事宴席,便又讓張老頭挑了十幾只正當吃的一年生雞。
鄉下的土雞不貴,三十來只雞,攏共才花了不到五百塊錢。買完雞仔,殷代宇又跟五嬸定了過段時間要用到的豬肉,這才拎着裝雞的籮筐出了市場。
懷裏的某只一路盯着殷代宇手裏的籮筐,哈喇子都快流成河了,還是殷代宇看不過眼,一巴掌打在小狐貍的屁股上,警告道:“敢把口水流出來,我就把嘴給你縫起來!”
小狐貍眼巴巴的看着籮筐,又轉頭看了殷代宇一眼,最終還是把頭埋進了殷代宇衣服裏,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看着懷裏某只乖覺的動作,殷代宇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雖說蠢了點,但能聽話改過,還是有得救的!
殊不知躲進了衣服裏的小狐貍心裏正郁憤不已:居然敢威脅本大仙,你這個逗比,等本大仙恢複了法力,第一個就吃了你!
一人一狐異常河蟹的走出了生禽交易市場,誰也不知道,彼此正在心中腹诽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6
路過衣服批發市場時,殷代宇本來直走的腳步,在看到懷裏的小狐貍時,不自覺的轉了彎。将雞仔放到市場管理員那裏後,殷代宇揣着小狐貍徑直拐進了嬰兒用品市場。
雖然不知道殷代宇想幹什麽,但光是看他拿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劃,小狐貍就有了不詳的預感。
雖說男人買東西向來都是一指、一掏、走人!但這個定律在殷代宇身上卻并不适用,四件衣服,他愣是比對了近兩個小時才定下來,還因為10塊錢的差價跟賣衣服的中年大媽唇槍舌戰了半小時,最後成功讓大媽少了十塊,這才心滿意足的遞過了錢。
最後在中年大媽看神經病的眼神中,殷代宇拎着塑料袋揚長而去。殷代宇并不知道,因為他本身就瘦,而小狐貍的體積太小,又是被他放在懷裏的,所以大媽根本就沒看見他身上的狐貍,還以為他是在自己身上比劃呢!
這樣一想,大媽還是蠻厚道的,沒有直接指着他喊變态,已經算是很有素質了。
回去的路一路順風,大概是回來的時間有點早,班車上并沒有殷代宇認識的人,一路安安靜靜的,反倒讓殷代宇有些不适應。
因為天氣炎熱,村口的老人們已經結束了閑談,都撤回了家。只有些不怕熱的小皮猴們在樹邊上蹿下跳的捉知了,見了殷代宇,認識的都叫了一聲小宇哥。殷代宇沖他們點了點頭,對着正在爬樹的二黑喊道:“小二黑,你小心點,掉下來摔着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小二黑是楊三嬸的大兒子,此時被殷代宇這麽一喊,忙笑嘻嘻的對他道:“小宇哥哥你小聲點,讓我媽聽見非得揍我不成!”
殷代宇拎着筐站樹底下笑眯眯道:“知道要挨揍你小子還去?”
小二黑撓了撓腦袋,指了指樹下站着的二妮,不好意思道:“這不是二妮要吃嗎?我能不上來抓嗎?”
殷代宇看了看二黑的妹妹二妮,正含着棒棒糖眼巴巴的望着樹上的哥哥,眼都不帶眨,頓時笑了笑,沖二黑道:“你下來,我教你個方法,不用上樹也能抓知了!”
“真的?”二黑眼前一亮,忙順着樹幹滑了下來。聽說有不用上樹就能抓知了的方法,其他小孩都圍了上來,睜着大眼睛等殷代宇說話。
殷代宇将筐子往地上一放,坐在樹下的石凳上,沖一群小孩道:“誰去給我拿個薄竹簽塊和油菜杆來。”
五月才收了油菜籽,竹子這東西在農村也家家種得有。這兩樣東西在農村也不值錢,想找的也極容易,當下便有性子急的小孩拿了東西來。
殷代宇先将油菜杆截成一米多長,再将薄竹塊彎成類似Ω的形狀,将竹塊的兩頭插·進了油菜杆的空心裏,将竹塊固定成Ω的形狀。
小二黑看着空空的竹塊和油菜杆,有些失望的問道:“這能抓得到嗎?”
殷代宇給了他一個腦瓜崩,笑得一臉自信的道:“小混蛋,還不信你小宇哥哥的!等着,看我給你變個戲法兒!”
說着拿着油菜杆到附近的屋子後面轉了一圈,回來拿着油菜杆往有知了的樹上一揮。眼前發生的景象,頓時讓一群小蘿蔔頭瞪大了眼睛。
只見原本空空蕩蕩的竹塊中間,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只知了。
“小宇哥、小宇哥,你是怎麽做到的,快跟我說嘛!”一見殷代宇的方法奏效,二黑立馬換了态度,湊上前去纏着殷代宇就不撒手了。不只是他,其他小孩子也都眼巴巴的看着殷代宇。
殷代宇笑了笑,将油菜杆湊近了一些,道:“瞧瞧,跟剛才有什麽區別?”
頓時一群小蘿蔔頭紛紛湊了上來,瞪大了眼睛仔細瞧着。
“我知道了,是蜘蛛網!”一個長了虎牙的小男孩一臉激動的喊道,望向殷代宇的眼神也是晶亮晶亮。
殷代宇笑着點了點頭,稱贊道:“二毛的觀察力不錯,的确是蜘蛛網!”
得了訣竅的小孩子紛紛轉身去找油菜杆和細竹塊,小二黑卻沒有走,他還在為自己沒有第一個猜出訣竅的事兒懊惱呢!
“吶,第一支捕蟬器給你了!”自己也是從小孩時代過來的殷代宇,自然了二黑的心思,當下便将自己手中的油菜杆遞給了他,還故意加上了第一個捕蟬器這個詞。
小二黑果然一掃先前的沮喪,接過殷代宇手中的油菜杆,興高采烈的往樹底下跑去了。
殷代宇好笑的看着這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小二黑,搖搖頭拿着竹筐離開了。懷裏的小狐貍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還沒到家,遠遠的殷代宇便看見了一個人站在自己門口。
離得近了,殷代宇才發現,來人竟然是唐曉偉。
“你怎麽來了?王阿姨回家了?”殷代宇吃驚的問道,按照他的記憶,這些去買菜的村民,大都要到臨近中午才會回家。現在還不到十一點,沒理由王阿姨就回來了啊!
唐曉偉拎着竹筐跟在殷代宇身後進了院子,将菜往地上一放,不客氣的便上菜地裏轉悠去了,一邊回答道:“我媽說來了個食堂的師傅,把他們的菜都給包圓了,所以今天就回來得早些。”
說着指着菜地中間的荠菜苗道:“你那種的是荠菜吧?”
殷代宇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忙點了點頭道:“沒錯,是荠菜!”
唐曉偉搖搖頭,道:“這時節不對啊!應該再晚點種的。” 說着撥開了荠菜苗,将菜心攤給殷代宇看,道:“而且,夏天蟲子多,你看,這些菜心都被蟲子吃掉了,将來也長不大的。”
殷代宇有些吃驚,夏天種菜容易招蟲子,這點他是知道的,但怎麽也沒想到居然這麽嚴重。
“不過,就算容易招蟲子,也不該全都遭秧的”唐曉偉話頭一轉,自己也疑惑了。轉而問殷代宇道:“你往地裏加什麽東西了嗎?”
殷代宇猛地想到了靈泉水,頓時有些啞然,但這東西也不是能說給旁人聽的。當下便搖頭否認道:“沒有啊,我就澆了點水!”
唐曉偉疑惑的看着地裏,但随即想到,殷代宇自己就是農大畢業的,他都不知道原因的話,自己這個二把刀就更不用說了。當下便把疑惑壓到了心底,轉而開始跟殷代宇商量,怎麽拯救那些還沒遭罪的其他作物,
殷代宇心中有事兒,注意力自然就不是很集中,好幾次都在談話中走神。
唐曉偉看着心不在焉的某人,笑着搖了搖頭,道:“算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要上藥的話,時間也不對。”說着站起了身,道:“我就先回去了,等明天早上再來吧!”
殷代宇回過神來,忙起身将人送出了門外。
唐曉偉看着低頭沉思往回走的殷代宇,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家夥還跟以前一樣,典型的少根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7
在兩人都沒看見的地方,胡九扒拉在窗臺上,氣鼓鼓的看着外面互動的兩人。盡管這次沒有比劃,但還是能從他快吃人的眼神中看出,他對屬于自己的菜地包括供奉者被別人勾搭,是非常不爽的。
于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殷代宇就發現,往日不到吃飯時間就滿院子亂竄的某只,今天到飯菜上桌了,居然都還沒出現。
殷代宇放下盤子去了後院,那小家夥似乎很喜歡棗樹底下的那個石板,閑來沒事兒的時候,總能在那兒找到他。
殷代宇走得近了,才發現今天小狐貍的精神似乎不太好。沒有了往日的張牙舞爪,莫名的讓人有些心疼。
殷代宇正這麽想着,就覺得腿上一疼。低頭一看,某只正咬牙切齒的撓着他褲腿。
#擦,收回剛才的那句話,蠢萌一點都不可耐!#
将某只推了個屁股墩,殷代宇蹲下身來戳着狐貍的腮幫子,道:“幹什麽?想造反是不是?”
狐貍蹲地上不動彈,拿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殷代宇笑了笑,道:“喲!長脾氣了還,誰又招你惹你了?中午煮的可是雞腿,這都不吃?”
狐貍從地上一躍而起,沖着殷代宇一頓瞎比劃,難得殷代宇竟然看懂了,摸了摸他腦袋,笑着應道:“行行行,以後不讓人進咱菜地了行吧?個小氣鬼,人家又沒摘你的菜,看看都不讓!”
胡九沖着他翻了個白眼,心內腹诽:還沒熟就讓人進菜地,要是長大了,你不往外送才怪!那都是我的,敢送給別人,吃了你!
殷代宇攤開手,沖小狐貍說道:“吶,再不去雞腿可就涼了,還不走?”
狐貍傲嬌的看了他一眼,一臉高傲的踏上了殷代宇的手,蹲上面示意殷代宇可以起駕了。殷代宇好笑的看着某只騷包的狐貍,到底還是抱着他回了屋去。
吃過中午飯,殷代宇端着碗筷回廚房,小狐貍撒歡的進了菜地,把每顆菜都看了一遍,這才滿意的翹着尾巴回屋睡覺去了。殷代宇對他這樣的行為早就習以為常了,見他把爪子在門口的地毯上擦幹淨了才進屋,這才點點頭轉身進廚房了。
一人一狐睡了個美·美的午覺,下午起床時,已經是太陽西下之時。
因為中午唐曉偉說的話,讓殷代宇注意到菜地裏的蟲災問題。下午做飯的時候,他就順便煮了一鍋花椒水,準備晚上吃完飯後,噴在幼苗上殺蟲。這種土辦法是農村家家都會的,尤其是對蚜蟲來說,這樣的方法非常有效。
但光是這樣還不夠,所以殷代宇打算明天一早去三叔家借幾尺大棚塑料薄膜,将菜地四周圍起來,避免蟲子的卷土重來。
想到這裏,殷代宇又皺了皺眉,半年時間不在家,家裏缺的東西太多了,看樣子需要去縣城來次大采購,把家裏缺了的東西都給補上。
第二日一早,吃過飯殷代宇便抱着小狐貍出了門。到楊三叔家時,正趕上他家吃完飯。見殷代宇來了,楊三嬸高興壞了,起身就要去給他盛飯。殷代宇忙攔了,言說自己已經吃過了,又說了自己來的理由,三叔聽了,二話沒說,起身就幫殷代宇找去了。
小狐貍對三叔還記着仇呢,壓根兒就沒露面。倒是二黑精神頭不錯,拉着殷代宇去看他昨天的戰利品去了。二妮還沒吃完飯,被七婆按在桌上讓把飯吃完,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兩人離去。
三叔的動作倒是挺快,殷代宇剛從二黑屋裏出來,就見三叔扛着塑料膜往院子裏走。拿上東西跟三叔三嬸他們道過謝以後,殷代宇便回了家。他想趁着日頭還不算大,趕緊把圍欄支起了,昨晚才撒完花椒水,趁早上把菜地四周圍起來,免得新的蟲子進去。
小狐貍回了屋滿院子撒野,殷代宇幹活他盡在旁邊瞎搗亂,不是踩了塑料膜就是壓了菜,殷代宇忍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停停停!”
小狐貍停下了腳,另一只腿正好壓在塑料膜上,被殷代宇手一帶,立馬摔倒在地滾了一身泥。
殷代宇看他滿身泥的樣子,滿腦袋黑線,想罵的話也吞了回去。最後只能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看着他說道:“先去把身上弄幹淨,髒兮兮的,難看死了!”
胡九一肚子郁悶,鼓着腮幫子去‘洗地毯’了。
#要不是你,本大爺會滿身泥?居然還敢說我難看,你個逗比!當心小爺一口吃了你!#
狐貍走了,殷代宇這才靜下心來開始圍栅欄。因為擔心發生二次蟲害,所以殷代宇在原來的栅欄基礎上,又把往上圍欄加高了半米。
菜地裏的蟲子少了很多,看樣子是撒花椒水的方法奏效了。殷代宇滿意的點了點頭,拿過細鐵絲開始往栅欄上綁塑料薄膜。
剛綁了沒多久,便聽三嬸在院子外面喊他,殷代宇忙放下手裏的東西,開了大門。
“咋了,三嬸?”殷代宇拿手套擦了擦手,看三嬸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外,忙問道。
三嬸接過殷代宇手裏的手套放一邊的架子上,跟着就把人往門外拉。殷代宇無奈的笑了笑,忙攔住三嬸,道:“先等等,三嬸,事兒再急也得讓我把門鎖了吧!”
三嬸這才反應過來,拍着手笑道:“哎呦,你看我,年紀大了記性就不好。趕緊的,鎖門去吧!”
待殷代宇鎖好了門,兩人一同往村委會走,路上三嬸才跟殷代宇解釋了自己來找他的緣由。
殷代宇聽了三嬸的話,吃了一驚:“這麽說,村裏要把後山承包出去了?”
三嬸點了點頭,道:“是啊!之前就一直有人在提這個事兒,不過被老一輩的攔住了,所以才沒承包出去。這不,眼看着這一年都過了一半了,又有人開始提了,村長讓村民都去開會,準備用投票的方式來決定到底要不要把後山承包出去。”
那邊三嬸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村裏的八卦,但殷代宇顯然已經無心再聽了。
打從田爺爺生病以後,殷代宇就沒打算再去大城市工作。他想留在蔣家村就這麽種種地,等年紀再大些了,娶個看得順眼的女人當媳婦兒,就這麽過一輩子。
蔣家村背靠的山叫燕子山,整個山的形狀,就好像一只振翅待飛的燕子。蔣家村則正好被一圈林帶,圍在在燕子窩裏。燕子山面積可不算小,算上山腳的土地,整個加起來估計得有上千畝地。山上沒有開出來,都是最常見的土坡。
最頂上倒是有幾棵野梨子和野柿子樹,但因為口感不太好,所以村裏的小孩除非是沒零嘴了,輕易是不上去摘這些果子吃的。但其他類似野板栗和野蘑菇卻是非常多的,運氣好的時候,他們甚至能在山上逮上一兩只兔子。
記得他還小的時候,便經常跟着老爺子上山撿蘑菇去。山上的樹多花也多,沿着土坡往下走,是一溜兒的野薔薇,每年開花時節,都有好些野蜂飛來采蜜。上學以後,他還曾想過,要是将來學成歸來,便将這片後山變廢為寶,讓村裏人也沾沾後山的福氣。
如今聽三嬸提起後山承包的事,他便動了心。他本身就是學農業的,又是知根知底的當地人,自然知道後山上有多少好東西。再加上現在又有靈泉在手,不好好利用一番,簡直就是浪費。到時候再在山腳下開一家農家樂,搞個養殖産銷一體化。
打定主意的殷代宇便問道:“三嬸,你知道要承包後山的話,大概要多少錢嗎?”
三嬸本來還在說着東加長西家短的,這會兒聽殷代宇這麽一說,便知他是有什麽想法了,得到殷代宇的肯定答複以後,便勸到:“小宇啊!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上次聽他們說,這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