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山頭可不是啥好事兒。要十好幾萬呢!這還不算其他的成本,萬一要是虧了。。。”
殷代宇忙打斷她的唠叨,笑道:“三嬸,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學啥的呀?”
三嬸頓時醒悟過來,對呀!這小宇可是名牌大學出來的高材生,要不是因為老爺子,現在都是科學家了,當下便将勸說的話隐去了,改為給他講起了村裏為什麽要将後山承包出去的起因和經過。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8
“這麽說來,還不止我一個人想要承包這座山咯?”殷代宇皺了皺眉,要說比人緣他可不怕,但要是競争的人太多,難保不會有見錢眼開的村民把票投給別人。
三嬸肯定的點了點頭,面帶不滿道:“就是老吳家的那個小兒子,去年回來過年的時候,領了一個小夥子回來,說是他同學。結果沒過多久,那小夥子就上村委會說是要承包咱村後的山,建個水泥廠啥的。”
說着滿臉不忿,道:“吳小子還說什麽,他朋友的廠要是開起來了,我們村每家不但每年能拿千把塊錢,農閑了還能上廠裏去賺外快。他也不想想,那水泥廠動辄便是粉塵漫天的,咱村裏還過不過日子了?不過,也有好些人動心了,暗地裏就撺掇村長把山包出去。要不是他,村裏哪會有這事兒呀!”
聽了三嬸的介紹,殷代宇心定了些。這樣說來,他也不是完全沒勝算。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村委會外面。
說是村委會,其實不過是幾間磚搭得平房罷了!村民都來肯定是坐不下,所以表決會就在院子裏舉行。
村民們大都站着,男的都圍在一起說着今年的收成,女的則三三兩兩的圍成一團聊着天,也有帶小孩的坐凳子上哄着小孩兒。
殷代宇甫一進去,院子裏的村民都跟他打招呼,殷代宇笑着一一回應了,三叔離得老遠便在招呼殷代宇過去坐,殷代宇笑了笑,順從的走過去坐下了。沒成想,屁股剛沾凳子,便聽院子裏有人嚷嚷道:“不是說咱村的人開會麽?怎麽連外人也來了?村長你也不管管?”
院子裏頓時安靜下來,好些人看向了剛才出聲的方向,待看清了說話之人後,都露出了果然是他的表情。
說話的人叫蔣談,村裏人都叫他吳老四。不是因為他姓吳或是排行老四,而是因為隔壁有個吝啬到骨子裏的人叫吳老三,村裏人這才這麽叫他。
要說這吳老四,在村裏的人緣可一點都不好,平日裏可沒少被村裏人說道。倒不是村裏人八卦,單看之前殷代宇回來受到的對待,就能知道村裏人是很淳樸的。
吳老四之所以這麽不受人待見,主要還是當年和田老爺子的岳家蔣家的事兒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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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老爺子為人頗為仗義,不管村裏誰家有個災有個難的,他都願意幫扶一把,又是村裏唯一的老師,同村裏人的關系自然很好。
而吳老四就差得多了,因為為人太過吝啬,經常和別人發生矛盾。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村裏每家人幾乎都和他吵過嘴。
當年分田的時候,他想用家裏的幾畝下等田,偷偷把蔣家的上等田換走,所以就拎着禮物上了管分田的村長家。沒想到當時的村長根本不給他面子,直接把人給罵出了門外。
因着這個,村裏人都覺得他為人不夠光明正大,所以漸漸的便疏遠了他。
當蔣家兩位老人去世後,他又跳出來拿蔣家的田和房子說事兒。說田老爺子是外來人,蔣家的兩位老人已經去世,那麽房子和地就應該歸村裏所有。
後來還是村幹部們商量了,出來表态說既然田高已經入贅蔣家,那麽就算是蔣家村的人了,現在蔣家老人去世了,由田爺爺繼承他們的房産和田地,倒也能說得過去。這事兒才算是就此揭過。
等到殷代宇上學那年,田爺爺将他的戶口落到了自家時,這吳老四又不幹了。就為了這個,背地裏沒少編排田老爺子,甚至還謠傳殷代宇是田老爺子的私生子。他也不想想,收養殷代宇的時候,老田頭都奔七十的人了,按照殷代宇當時的年紀算,那老田頭六十歲的高齡還能生個兒子出來,豈不是輪船中的航空母艦,戰鬥機裏的殲七!
再者說了,自打蔣家老人去世以後,老田頭就很少出門了。算算十來年的時間,也不過就出了一次遠門,就那次都還是他遇見殷代宇的那次。
明眼人一看殷代宇就知道,老田頭恐怕是想起自己當年沒能出世的那個孩子,這才領養了和蔣家姑娘長得相像的殷代宇。偏他跳出了說這些不害臊的話,這不是平白往人家身上潑髒水麽?
這次他這麽說,不過又是想舊話重提罷了!是以當下便有不少人面露不屑的神情。
還有不少性子直爽的漢子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反駁回去,道:“吳老四你就閉了那張臭嘴吧!有啥不敢當年鑼對面鼓的說清楚,非得這麽指桑罵槐的?”
吳老四把脖子一梗,瞪大了眼睛不服道:“幹啥?我說你了嗎?說的又不是你,你着什麽急啊?”
他這話一出,三叔不幹了:“吳老四你少他娘的廢話!這滿院子的人,哪個不知道你說的是小宇?你說你都半截黃土埋身的人了,還這麽針對一個孩子,你虧心不虧心?”
吳老四恨恨的瞪了楊三叔一眼,道:“你也是外來人,有什麽資格幫他說話?”
他這麽一說,在場的不少人不幹了,嚷嚷道:“吳老四你什麽意思?要照你這麽說,咱們在場的大概都沒資格了!有誰敢指天發誓的說,自己打從祖輩兒開始就一直在這兒住着的?”
吳老四翹着腿坐凳子上,陰陽怪氣的說道:“別人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打我出生起,我蔣談就是在蔣家村長大的!”
其他人還想說什麽,站一邊的村長出來說話了:“行了行了,都少說幾句吧!還有誰沒來嗎?人到齊咱就開會了!”
再讓這群人說下去,今天這表決會就別想開了。
待衆人安靜下來,村長這才接着說道:“今天叫大家來,是為了年初說的後山承包的事情。趁着今天大家都在,大家投票表決,這山到底是包還是不包?”
說着讓人一人發了一張白紙,道:“大家手上拿着的白紙,畫圈就是贊同,畫叉就是不同意,現在就開始表決吧!”
村長戴着老花眼鏡在黑板上一邊唱票一邊寫正字,最後統計結果出來,有超過一半的人都表示同意把後山承包出去。
蔣大維嘆了口氣,看樣子攔是攔不住了,就指望有人能把後山包下,用作好的用途了。
這麽想着,村長又向村民說道:“投票的結果大家也看到了,那現在,想承包後山的人,就把自己的承包價格還有承包後的用途都寫下來,交給村支書吧!”
暗投标的目的,也是為了讓價格更高以及不讓相互競争的村民之間傷和氣。
殷代宇既然有打算,自然也寫了。一旁是楊三叔看了,表面沒吭聲,實際卻離了座位,悄悄跟自己玩得好的幾位通了氣。
見再沒人遞紙條上來,村長讓人将紙條都篩選了一遍,最後将價格最高的三個隐去名字寫到了黑板上,用途也一并寫上了。
在黑板上寫好後,村長又跟村民仔細的念了黑板上的內容,讓村民們選出自己能接受,這樣子做,也是為了防止別人說村委會暗箱操作。
村民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投票。這次的結果倒是慢了許多,畢竟黑板上的三個價格相近。雖然用途不同,但對村民來說,只要不會幹擾到他們正常的生活,價格又差不多的話,他們都是能接受的。
殷代宇揪着一顆心,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村長宣布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9
村長倒是沒玩兒什麽懸念這一招,直接就讓統計的人把統計結果整理了出來,拿起粉筆就往黑板上寫了起來。
可這樣一來,反倒讓殷代宇更加緊張了。
噠噠噠敲擊黑板的聲音好像敲在了殷代宇的心上,雖然之前抱着無所謂的态度,但真當要面對結果時,心裏湧起的緊張感還是讓殷代宇擔憂不已。
這期間,村長已經寫好了三方的票數總計。
看清黑板上的數字時,殷代宇瞬間松了口氣。只見黑板上的農場用途之下,票數幾乎超過了水泥廠和果園得票加起來的總數。
他本來以為,二十五萬承包五十年已經算很便宜了,還想着自己是不是給價給得太低了。沒想到,大概是那位公子哥以為勝券在握了,只給了二十四萬元的承包價。兩相比對之下,自然是作為農場用途,且價格高出一萬的他成功拿到了後山的承包權。
投票和承包方都定下來了,村委會很快拿出了合同。在殷代宇看完表示沒有問題之後,雙方便簽訂了合同。
和村裏簽完合約之後,殷代宇回了家,狐貍上午沒出去,昨晚又在地裏折騰了一晚,這會兒正窩在被窩裏呼呼大睡呢!
殷代宇鎖上了門,進了家裏的雜物房,搬來梯子上了房。他從房子的屋梁上,取出了一個盒子,又小心翼翼的捧着東西下了梯子。
殷代宇抱着盒子回了房間,坐床上看着盒子發了好長時間的呆,最終還是打開了盒子的蓋子。
盒子裏的東西,用手帕包裹得嚴嚴實實,光從外表看,根本就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殷代宇抖開了包東西的手帕,露出裏面物品的真實面目。只見在陽光的照耀下,一只透明的玉镯靜靜躺在殷代宇的手中。
這只手镯還是已過世的殷媽媽留下來的,記得殷代宇還小的時候,她就曾說過,要把這東西留給将來的兒媳婦。
後來家裏破産時,殷代宇并沒有見着這些東西。倒是他爸爸把一塊水滴形的玉墜子留給了他,那墜子到現在還在他脖子上戴着呢!
镯子是後來政府那邊給他的,據說他媽媽早早的就把東西存進了銀行,指定了他是镯子的繼承人,等他滿18歲就将镯子交到他手中。
他這次将镯子翻出來,不外乎就一個目的——賣錢!
其實早在田爺爺生病的時候,他就動過将镯子賣掉的念想。只是後來被田爺爺攔住了,他說,自己是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了,要殷代宇賣父母留下的東西來活命,不值當。
再加上殷代宇當時正好找到了騙補償金的路子,所以這事兒就這麽擱下了。
但現在他和村裏簽了承包合同,光承包費就得二十幾萬,之前田爺爺生病時他賺來的錢還剩下七萬多,別的零零碎碎加起來也不過幾萬塊,就滿打滿算是十萬吧!那還有十五萬沒地兒找啊!
更別提之後還要買果樹苗和肥料什麽的,這些一加上,那數額就更龐大了。短時間內他根本就拿不出那麽多錢,算來算去,也只能把這只玉镯子賣了換錢了。
他對玉這東西也不是很熟悉,只模糊記得當年殷氏父母兩樣東西總共花得有十幾萬塊錢。殷代宇想着,恐怕光是賣镯子的錢還不夠,所以想着幹脆把墜子也一起賣掉算了。
這麽想着,他便伸手去摘脖子上的墜子。哪曾想,脖子上的玉墜竟然怎麽都拿不下來。殷代宇正奇怪呢,一晃眼,自己就又見着小泉眼了。
這次泉眼可不像之前那麽傲嬌了,見了殷代宇也只是恹恹的冒了個泡。
殷代宇有些納悶,但到底還是問道:“你把我弄進來做什麽?”
小泉眼抖了抖兩滴泉水,咋一看還挺像是掉眼淚的,可憐巴巴的用水花拼了幾個字出來:為什麽要賣掉我?
殷代宇覺得莫名其妙,不解道:“我什麽時候說要賣掉你了?”
他還想指着泉水掙錢呢,把它賣掉?那是傻子才會幹的事情吧!
泉眼淚崩着繼續拼字:那你摘我幹嘛?
“我什麽時候。。。?”殷代宇反應過來,摸着玉墜道:“這個是你?”
泉眼淚眼翻滾的學人一樣點了點頭。
殷代宇擺了擺手,道:“我這不是不知道麽!放心,我不會把你賣了的!”
泉眼顫顫巍巍的拼了:尊的?兩個字,随後又拼出:你保證!
看着可憐巴巴的泉眼,又不能發脾氣,無奈之下,殷代宇只能點了點頭,道:“好,我保證,現在總該放我出去了吧?”
傲嬌的泉眼不好意思了,磨磨蹭蹭的蹭到殷代宇身邊,吐了顆小水珠給他。
殷代宇拿手接過水珠,沒想到那珠子入手即化,殷代宇吃了一驚,忙将手縮回來,但珠子已經消失在手中了。
“那是什麽?”雖然不覺得泉眼會害自己,但手裏進了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殷代宇還是擔心得不行。
小泉眼這次倒是回答得很快,就在殷代宇問完話的瞬間,它就拼出了回答:好東西!
既然它這麽說,殷代宇也不好再問下去,更何況他并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适的,當下便将這茬放到了腦後。
出了空間,镯子靜靜的躺在炕上。殷代宇将東西收起來,打算過幾天去一趟蘇南市,找個信譽不錯的拍賣行,把镯子賣掉。
殷代宇收拾東西的時候,小狐貍已經醒了,這會兒正蹲在炕尾歪着頭看殷代宇的動作。因為胡九老是想往床上蹦跶,所以殷代宇在炕尾鋪了毯子,準許它白天上炕,但活動範圍僅限于炕尾。
對此,已經被殷代宇手藝和靈泉收買了的小狐貍,根本沒有一絲自己被嫌棄了的覺悟。反倒是對自己地位在最近得到了提升而覺得沾沾自喜。
看着殷代宇小心翼翼的動作,胡九有些不屑:哼,不過是塊破石頭,裏面的靈氣還比不上下等靈石呢!看逗比寶貝的模樣,有什麽了不起的?趕明兒等本大仙恢複法力能會妖之林了,揮手就能弄來一堆!
還不明白玉镯含義的某只,在之後的很多年裏,都對殷代宇喋喋不休,認為他把應該屬于自己的憑證給賣掉了。
這種時候,殷代宇總是斜斜的瞄他一眼,輕哼一聲,道:“那是給我媳婦兒的!”
胡九無話可說,只能郁悶的閉上嘴,繼續給自家媳婦揉着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10
一夜無事。
第二日一起床,殷代宇被看到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見以他為中心,床單和被套上全是黑色的污漬,就連他身上,也沒有幸免。
聞着快要馊掉的自己,殷代宇皺着眉頭進洗漱間将自己搓了個幹幹淨淨。
拿毛巾擦着頭,殷代宇伸手推開了房門,打算将髒掉的床單被套換掉。
剛一進屋,迎面就飛來一個東西,殷代宇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那東西撲了個滿懷。
吓了一跳的殷代宇差點甩手将懷裏的東西扔了出去,待看清懷裏的東西,正是應該睡着的小狐貍後,這才無語的将懷裏的胡九扒下來,拎起來生氣道:“你膽子又肥了是不是?大清早的不睡覺,搞什麽突襲?”
小狐貍眨巴眨巴眼,伸出爪子,艱難的在殷代宇剛換的衣服上拍了拍,随後一臉抱歉的看着殷代宇。
被小狐貍萌了一臉的殷代宇笑出了聲,将狐貍放回了窩裏,點了點他額頭道:“以後不許這樣了,聽見了沒?”
出人意料的是,一直認為本大仙第一,誰也別想教訓我的胡九居然異常乖覺的點了點頭,還讨好的在殷代宇的手掌裏蹭了蹭。
被狐貍乖巧的态度安慰到的殷代宇換好床單後,開心的出門洗床單去了。就這樣,開心到極點的殷代宇自然也就沒發現,在他轉身的瞬間,胡九支起身子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吸了吸鼻子。
要說胡九為什麽一夜之間就對殷代宇轉換了态度的原因,還是泉眼給的那顆水珠給鬧的。
殷代宇對那顆水珠不看重,是因為他不知道那玩意兒是什麽東西,要說讓胡九知道了,鐵定得嫉妒得滿地打滾。
#我是被胡九打了滿頭包的作者菌,豬腳造反了腫麽破?#
那玩意兒在妖怪圈裏,被叫做地心乳。
這個東西可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據說這東西是由靈泉孕育的,千年才得大拇指蓋那麽小一團。這東西具有生死人、肉白骨、淬經洗髓的功效,妖怪要是得了,能憑空增加幾十年的道行。
之前泉眼給殷代宇的那顆水珠,少說也有十分之一了。雖然殷代宇沒有感受,但事實上,那滴地心乳已經将他身體都淬煉了一遍。
而大地千年的精華,自然不可能就這麽消散掉,餘下的能量,還在殷代宇的體內緩緩的改善他的每一個細胞。這中間,自然就有逸散掉的地心乳。
胡九之所以對他那麽好,自然是因為溢出來的靈氣。可別小看這些靈氣,就這麽時不時散發出來的一絲靈氣,比胡九之前一個月收到的靈氣都還要多。
為了能在殷代宇身邊多待些時間,他會這麽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了。
吃過飯後,殷代宇去了村委會,他先付了五萬塊的首付,接着跟村長講好,在半年之內,會将剩下的二十萬全部付清。
村長自然是同意的,反正山林的承包要明年才開始算,殷代宇說半年之內付清,他也是能理解并給與支持的。
處理好簽約的事情後,殷代宇将家裏交給楊三叔家照看着,自己則帶着怎麽也不肯待在家裏的小狐貍去了蘇南市。
下田村沒有直接去往蘇南市的車子,村裏人一般都是搭班車到縣裏後,再坐一個半小時的大巴,才能到達蘇南市。
對于經常城市鄉村兩頭跑的殷代宇來說,這樣的旅程并不陌生。只是這一次出行多了胡九這個惹事兒精,估計就不會順利到哪裏去了。
這不,他們才上車不久,就被人盯上了。
殷代宇看了看坐在斜對面,正指着自己竊竊私語的一對姐妹花,郁悶的閉上了眼睛。雖然她們已經壓低了嗓門說話,但對于已經洗髓伐經的自己來說,說話聲還是傳到了自己耳邊。
“哇!那只狐貍好可愛,好想抱抱。”姐姐星星眼的看着呼呼大睡的小狐貍說道。
妹妹則拽着姐姐的手,悄悄在她耳邊說:“不是啊,你快看那個狐貍的主人,真的好漂亮!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姐姐順勢看了一眼殷代宇,轉過頭異常堅定的說道:“肯定是女的啦!要是個男的長這麽漂亮,還要我們怎麽活啊?”
也不怪別人一口便道定殷代宇是個女孩子,實在是這個社會做中性打扮的人越來越多了,有那麽幾個雌雄莫辯的,的确很難讓人分得清。
妹妹也英雄所見略同的點點頭,一邊又跟姐姐說狐貍多麽可愛、多麽養眼去了。
從大巴站出來,殷代宇随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沖出租車師傅說了句:去最有名的拍賣行,便閉口不言了。倒是睡醒了的小狐貍打着哈欠,瞪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窗外。
出租車司機也很有眼色,見殷代宇閉了眼顯然是一副不想交談的模樣,當下也就不再與之搭話,轉過頭專心開車去了。
不一時,車子便抵達了目的地。窗外的高層大樓上方赫然寫着幾個大字——嘉寶拍賣行。
殷代宇看着氣派的大樓,心下有些忐忑。師傅極爽快的把零頭給抹掉了,殷代宇結掉車錢後,帶着小狐貍和手镯走進了這個叫嘉寶的拍賣行。
甫一進大門,便有迎賓小姐溫笑言顏的彎腰說您好。殷代宇雖然從沒進過這些地方,但之前一年的工作經驗,卻幫他鍛煉出了相當不錯的心理素質,是以并沒有面露驚喜或是表現出惶惶不安來。只是淡淡的對幾人笑了笑,随即轉頭走向了正前方的前臺。
迎賓的幾位工作人員一時之間都紅了臉,不敢與之對視。
離前臺還有好幾米遠,殷代宇便瞧見原本坐着的前臺工作人員紛紛起身,向着他問好彎腰。
見了這景象,殷代宇不自覺的放寬了心。想他一個窮小子,這些工作人員都一視同仁,并沒有面露瞧不起或是不屑,怪不得這家拍賣行能做大了。
殷代宇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對他這般熱情,哪裏是因為那勞什子的公司規定?能在這裏面工作的女孩子,有幾個會是沒有眼色的?見了殷代宇這般鎮定的舉動,雖然衣服穿得很普通,但素日裏她們見多了有錢人,像殷代宇這樣穿着的不在少數,當下便将人劃分到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那撥去了。
不怪他們會這樣想,殷代宇雖然穿着樸素,但在經過地心乳的洗髓伐經之後,整個人氣質提升了何止一星半點。
再加上他懷裏抱着的胡九,很難不讓人将其歸為有錢人一族。
殷代宇不認識小狐貍的品種,自然不知道自己懷裏抱着的是雪狐中最難出現的尾狐。這種狐貍傳說是可以修煉成狐仙的,雖然并沒有人親眼見過,但不得不說,這種狐貍比起其他的狐貍來說,要聰明得多得多。
#居然敢說本大仙是寵物!!你們這幫魚唇的人類,當心本仙一口吃了你們!#
在得知殷代宇是前來拍賣手镯之後,前臺的工作人員很快便安排了一位美女專人接待殷代宇。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11
“不知道先生怎麽稱呼?”美女甜美的聲音帶着嬌俏,即便不是聲音控的殷代宇,也不得不對其心生好感。
殷代宇笑了笑,回到:“叫我小宇就好!”
被殷代宇的美色晃了晃眼的美女愣了一下,随即紅着臉低頭道:“好的,小宇先生!”
因為美女話裏的那份羞澀,殷代宇也不好再說什麽,到了鑒定室,美女笑着對殷代宇道:“您請進,這裏的鑒定師都是專業級別的,請您放心的将東西交給他們。只要東西合适,接下來的一應拍賣事務都由我們拍賣行會一力承擔,您只要坐着休息便好!”
殷代宇跟人道了謝,順便誇了一句她的服務态度真好。
那美女咯咯一笑,嬌嗔道:“瞧您說的,我哪有那麽好?倒是讓您見笑了!”說罷目送殷代宇進了鑒定室後,扭着腰哼着小曲走了。
殷代宇拿着镯子進了鑒定室,屋子裏的陳設非常簡單明了,但卻意外的有古風古韻。桌後坐着的中年男人見有人進來,忙收起了正在看着的書籍,端出了一套汝窯的瓷茶盞來。
殷代宇瞧了瞧他手上描畫精致的茶盞,心裏有些郁卒,這麽小的杯子,裝的水也才那麽點兒,能解渴麽?
替殷代宇倒好茶後,中年男人雙手平攤,目光溫和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殷代宇道:“不知這位客人要看的是哪方面的古物?”
殷代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從懷裏将用手帕包着的手镯掏了出來。
那位中年男人甫一見手帕,眼睛便亮了起來。
殷代宇并不知道,他手中這方看似很普通的,用來包手镯的手帕,事實上是殷媽媽的外婆留給外孫女的遺物。
殷媽媽的外婆出身民國時期非常顯赫的家族,早年受的是非常傳統的教育,針線女紅這方面的也是請了當時手藝最好的繡娘沈壽教導。她在針線女紅這方面非常有天賦,是當時上流社會中,最為人推崇的大家小姐之一。
後來因為軍閥混戰,家族敗落,這位大小姐流落民間,不得已嫁了一位木匠為妻。生活貧困之下,少不了替旁人做些針線活,賺些小錢來補貼家用。
師傅沈壽素有神針之稱號,殷媽媽的外婆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被時人奉為神針的唯一傳人,其繡品少見于世。
即便是在當時的上流社會,都以家有珍藏沈壽及其徒弟的繡品為榮。
但殷媽媽的外婆卻并不喜歡将自己與師傅沈壽聯系在一起,更加不希望別人拿着自己的繡品,說是出自師傅的手筆。
她認為自己流落民間,因貧困将繡品賣錢是無奈之舉。而師傅卻不應該也擔上市儈之名,是以除非是熟人來求,尋常人的活計她輕易都不接。
可能是因為其自身經歷的緣故,也或者是為了區別于師傅沈壽的作品,這位名叫蘇惠的女子最喜在整幅作品的右上角,繡上一朵小小的木槿花。
這樣明顯的标志,且因為沈派刺繡風格太過明顯,後人常常只需一眼便能認出她的作品。
是以當殷代宇将手帕掏出來後,中年男人一眼就認出了這手帕是出自蘇惠的手筆。
如今的國際市場上,蘇惠的一副大型繡品俨然已被炒到二十萬一件,且還是有市無價。
殷代宇手中的手帕,雖然是小幅作品,但越是這樣反倒越能襯托其的珍貴。
因為迄今為止,還沒有發現蘇惠刺繡的手帕或是荷包這類貼身物品。民國時期風氣雖說已經很開放了,但當時的大家族中,對于男女大妨還是極為看重的。女子的繡品和貼身之物,從來都是更換後即刻銷毀的。
對于蘇惠來說,她雖然嫁了木匠為妻,但早年受過的教育,讓她一直都拒接手帕和荷包之類的繡活。是以若是這東西展出,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轟動。
這樣珍貴的東西,都只能用作包裹之用,可以想象,被包着的東西,是有多麽珍貴了!
殷代宇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舉動,竟然讓中年男人産生了誤會,只覺得那男人突然間對自己恭敬了許多。沒想出原因的殷代宇将這事兒丢到腦後,專注的揭開了手帕。
中年男子一見殷代宇手中的東西,眼睛裏發出的亮光更勝了。
就在殷代宇還擔心這位是不是熱情過剩,猶豫着要不要把東西遞給他時,那人卻一改興奮的神态,就連臉上的微笑都一并收起了。
中年男人一臉嚴肅的戴上防滑手套,拿手細細的摩挲着手镯,在打開的臺燈下,全神貫注的觀察着手镯,大概是怕看走眼了,他甚至還将手镯舉起來,對着光比對了一下手镯的透明度。
在中年男子放下手镯的一瞬間,殷代宇揪起了心。主要是中年男子前後态度的變化差距太大了,這讓殷代宇非常不安。
沒想到,那男人看向殷代宇,滿是感慨的說道:“好些年了,都沒再見過這麽完美的高冰種老坑玉镯子,記得我上一次見,還是在十年前呢!”
雖然沒明白中年男人口中的高冰種和老坑是什麽意思,但殷代宇還是從中年男子的表情中,明白了自己的镯子是一件好東西。
當下便問道:“那麽,這東西大概值多少錢?”
那男人有些吃驚的看了看殷代宇,但随即又想是想到了什麽,平靜的回答道:“這是老坑的手镯,水頭足,雕工也是一流,想來,應該是請了當時的雕刻大家所做,現在的市價應該在兩百萬左右。若是您不急的話,我建議您将東西放在這裏,參加一個月以後的拍賣會,賣出的價格至少比現在多五十萬。”
說罷惋惜道:“可惜只剩了一只,若是兩只湊成一對兒,那價格只怕還要往上漲三倍!”
聽說了手镯的大致價格以後,殷代宇吃了一驚,沒想到父母留下來的東西竟然這麽值錢。他本以為能賣個幾十萬就算很不錯了,哪曾想竟然比自己預期的價格高出了好幾倍。
得到殷代宇準确的答複後,中年男人立馬領着殷代宇去了經理室,商定合同事宜。
經理給殷代宇說明了合同的一些細節以及傭金抽成,殷代宇考慮了一下,覺得都還挺合理的,當下便和嘉寶拍賣行簽訂了合同,由嘉寶全權負責這只玉镯的拍賣事宜。
解決完手镯的事情後,殷代宇抱着小狐貍出了經理室的門,和中年男人道了再見,便往記憶中的大門方向走去。
當殷代宇路過衛生間時,原本安分的小狐貍卻突然躍下了殷代宇的懷抱,沖着正路過的一個男人張牙舞爪的蹿去。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12
殷代宇一時不察,沒注意到小狐貍的動作,待反應過來,胡九都蹿上人家肩膀了。
于是,殷代宇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小狐貍伸出爪子,在人家臉上撓了一道口子。
“哎呦!”那人也是沒想到,會突然被只狐貍攻擊,當即捂着臉叫出了聲。
殷代宇怒瞪了一眼已經回來的小狐貍,一邊忙迎上前去,蹲下身對那人道:“真是抱歉,您沒事兒吧!”
那人捂着臉搖了搖頭,眼睛卻還是看着胡九的方向,似乎生怕他再給自己來一爪子。
殷代宇忙解釋道“他平常很乖的,今天不知道怎麽突然這樣了。你臉上的傷要不要緊?要不咱上醫院檢查一下吧!”
本以為那人會逮着機會要好處,哪知卻不是這樣。只見那人搖了搖頭,将捂着臉的手放了下來,沖着殷代宇一笑,溫和道:“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殷代宇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便自己已經很漂亮了,但見了這人,還是不禁贊了一聲。尤其是他說話時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面一樣溫柔,低低的嗓音的異常吸引人的注意,為整個人加了不少分。
此時臉上多出來的那道傷痕,反倒為其添了一絲淩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