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立馬就變了臉色。

殷代宇看着面前萌了自己一臉血的胡九,很艱難的才把想要伸手揉一揉他的念頭給按捺下來。

#擦,這麽萌老子完全hold不住啊!#

但臉上卻不自覺的露出溫柔的微笑,将胡九抱進了懷裏,轉身拉燈睡覺,臨躺下時,撂下這麽一句話:“看你還算識趣,就先留你幾天!”

而被他抱進懷裏的某只,眼裏卻閃爍着激動的光芒。經過這樣一件事後,胡九隐隐約約的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殷代宇的死穴。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21

盡管不想承認,但胡九卻不得不承認這蠢萌的模樣,比起他那英俊帥氣的真容來說,的确更讨殷代宇的喜歡。

而且他能很清楚的分辨出,殷代宇對于兩種不同形态的他,态度那才叫雲泥之分、天壤之別呢!

從梁大叔家回來以後,因為禁制效果減弱的緣故,有時候晚上他常常會控制不住的變成人形,每到這時候,殷代宇的臉色絕對黑得能跟墨汁媲美。

尤其是回家的第一天晚上,他突然變成人形,将自己的窩兒壓得那叫一個扁平。到現在他都能記住陶夏那雙簡直想吃了他的眼睛,他敢打賭,要不是因為赤?裸着身子,殷代宇絕對早就将他拎起來,直接扔出門外了!

然而當他又變回狐貍的模樣後,殷代宇的臉色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好了。真是讓他都不忍心說,哎,說多了都是淚啊!到後來,他便漸漸發現,無論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千萬別猶豫,立馬變成狐貍的模樣。這個時候,只要他頂着那張蠢萌的皮子賣個萌,分分鐘就能将殷代宇給收服了。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因為胡九能清楚的感覺到,禁制的限制越來越弱了,他變成人形的時間也越來越多。照這樣下去,很有可能在他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時候,就要被殷代宇打包掃地出門了。

想想變成人形時,殷代宇那如同帶着刀子的眼神,胡九情不自禁的就打了個寒戰。

#QAQ,麻麻,我不想被清蒸or紅燒or大鍋炖!#

被逼無奈之下,胡九只能豁出去,腆着老臉逮着時間就跟殷代宇賣萌,就連變成了人形也絲毫不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了人形胡九的出現,又或者覺得兩者雖然外形差相當大,但本質上壓根就沒任何區別。漸漸的,殷代宇居然也開始對時不時出現在自己床上的某只視若無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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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每日被踹下床是永恒不變的主題,胡九明知這是殷代宇嫌棄自己的人形,但為了能如願留下來,居然一改當初的大爺模樣,一聲不吭的忍了下來。到最後竟然也成了每日的晨間一趣,反正殷代宇踹他的一腳對有法力在身他來說,就跟撓癢癢一樣,習慣了也就那樣了。

日子就這麽不鹹不淡的過去了,這天,殷代宇一如既往的除完草回家,卻沒看見胡九的影子,屋子裏安靜得連個針掉下都能聽見聲響,一時之間心生疑窦,放下鋤頭便直奔後院。

“胡九!讓你曬的菜呢?”殷代宇看着空蕩蕩的後院,怒不可遏的沖屋子裏喊道。

他早上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了胡九,讓他把庫房裏放着的幹菜攤開曬曬。這玩意兒同泡菜不同,沒有收壇之前,那是一天都耽誤不得的。沒想到那只居然這麽不長記性,他千叮咛萬囑咐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正在廚房偷吃的某只被吓得一哆嗦,剛吞下去的丸子就這麽卡在了喉嚨。

聽到動靜的殷代宇循聲而來,正趕上臉憋得通紅的胡九拍着胸脯,上不去也下不來。當下便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幫那人的拍着背順氣,一邊又嗔怪道:“我是沒給你吃還是沒給你喝,用得着像現在這樣上廚房偷嘴嗎?”

被噎着的某人有苦說不出,被逼的翻白眼。饒是如此,配上那張美不勝收的臉,照舊是一番別樣的風情。

只可惜這番模樣擱殷代宇眼裏,那還不如地裏的一顆果樹呢!當下便沒好氣的罵道:“你還翻白眼?找打是不是?”

被罵了的胡九也沒怵他,眼睛翻得更利索了,心下暗道:這不是上次跟你冷戰落下的毛病嘛!不上廚房來偷個嘴,那心裏就好像放了只貓爪一樣,不停的撓啊撓,撓得他心裏發慌。

好不容易将丸子咽下去了,胡九打着嗝兒說道:“嗝。。。你剛剛。。嗝。。問什麽來着?”

殷代宇這才想起,松開扶着胡九的手,冷着臉問道:“我讓你曬的菜呢?這都大中午的了,怎麽連個影子都沒見着啊?”

胡九這才想起來早前殷代宇交給自己的任務,要是照實說自己忘掉了,保不齊殷代宇轉身就幫他收拾包袱去了。當下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來,笑嘻嘻的拉着殷代宇讨好道:“那什麽,我這不是預感到下午要下雨嘛,這簸箕擺出來曬了也是白曬!”

殷代宇聞言,擡頭看了看門外晴天白日的大太陽,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要下雨?撒謊也要有個限度吧!我可沒看見龍王從咱家門口路過啊!”

雖然殷代宇這話是帶着刺兒的,但他話裏的那個咱家讓胡九心裏跟吃了人參果一樣,莫名的熨帖,當下也沒顧得上跟殷代宇犟嘴。早知殷代宇性格的胡九自然不敢說是自己的法術,只好硬着頭皮圓謊:“那什麽,我們這些成了仙的,大都有些先天預感。”

殷代宇想了想志怪小說裏的描述,裏面也大都說成了精妖怪的确有些通天不可說的手段,當下心裏便信了幾分。眯着眼一挑眉,語帶諷刺道:“喲,還真沒看出來,你胡九爺還有那麽厲害的手段,也罷,那我們就走着瞧呗!”

胡九見殷代宇話裏竟然帶了些不信,心裏頓時不服輸起來,想着哪怕就是把好容易才吸收到的靈氣都用光了,也要讓殷代宇看看他的本事,當下便偷偷溜出了門,找他的那群妖怪手下去了。

#哼,逗比你等着,讓你見識見識小爺的厲害!#

事實上胡九耍的這點小心機,殷代宇心裏跟明鏡兒一樣,那家夥向來都不長記性,要是真要下雨,按照他那騷包的性子,只怕早就嚷嚷開了,那還會等到現在殷代宇問起來才說?只是這幾個月的相伴,到底還是讓殷代宇心裏軟了不少,他又不是草木,孰能無情呢?

胡九雖然有時的确呱噪了些,騷包了一些,但平心而論,還是個不錯的妖怪的,更何況這家夥最近越來越聰明了,一有什麽不對勁兒的苗頭,立馬變成小狐貍的模樣。殷代宇這人對着敵人殘酷無情,可一旦面對帶毛的胡九,那心裏軟得就跟棉花一樣。

就像上次胡九把殷代宇撿回來的那只黑貓給趕出屋外一樣,雖然明明是想收拾他的,但那家夥一變成帶毛的模樣,沖着殷代宇委屈的一叫,立馬把殷代宇那顆快要炸爐的心給撫平了。為了安慰吃醋的某只,殷代宇晚飯的時候甚至還專門給他燒了本來三天才能吃一次的小鲫魚。

至于被趕出去的黑貓麽。。。呵呵。。

#QAQ,敵人太無齒,無力承擔腫麽破?阿喵~~#

下午果然如胡九說的那樣下了好大一場雨,殷代宇望着連綿的細雨皺起了眉。這雨一下,他前些天辛辛苦苦做的工就算是白費了。原本已經曬得半死的雜草見水,恐怕又要開始蔓延了。

胡九還不知道自己為逞一時的意氣,給殷代宇帶來了那麽大的麻煩。不過他也算不上好過就是了,為了施法術下這麽一場雨,他把之前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靈氣給用了個一幹二淨,等回家的時候,那身子虛的爪子都走不動道兒了!

胡九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來,殷代宇心裏也不好受,兩個人居然不謀而合的郁悶起來,倒讓殷代宇心疼起來,給了胡九好些沒有稀釋過的靈泉水,樂的胡九差點沒撒歡滿地打滾,這也算是另一種因禍得福吧!

打從蘇南市回來以後,選了個宜動土的好日子,殷代宇便開始了艱苦除雜草的日子。這麽大半個月過去了,人倒是累得不行,可草卻沒見少多少。再說,那麽大的山林,他一個人幹,那得要幹到什麽時候去?

下個月就是栽種果樹的最佳時間了,但地裏的雜草卻之拾掇了不到五分之一,現在又遇上這麽一出,那得弄到什麽時候去?心知不能再這麽單幹下去了,殷代宇想了想,最終還是拎着上次從蘇南市買來的酒轉身去了楊三叔家。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22

三嬸正在做晚飯,聽見門外的動靜探出了頭來,一見來人是殷代宇,忙放下了手裏的活計。欣喜的迎了出去,邊開門邊笑道:“哎呦,正巧,米還沒下鍋呢!小宇啊,趕緊進來!”

殷代宇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順手就将手中的酒遞給了三嬸,笑道:“那可好,我正愁着晚上吃啥呢!三嬸的手藝那是頂頂的好,我等會兒可要多吃幾碗飯啦!這是我上次進城時買的,給三叔下個菜!”

三嬸笑嘻嘻的接過了袋子,又拍了拍他手,嗔怪道:“你這孩子,來就來呗!還帶什麽東西啊?顯得多生分。”

聞聲而來的三叔站在一旁笑道:“那是人家小宇知禮,你呀,晚上多給我們炒幾個菜,讓我們爺倆兒好好喝上一杯!”

三嬸應了,樂呵呵的回廚房去了。三叔拉着殷代宇進了屋,叫正在一邊玩兒玻璃珠的小二黑道:“去,給你小宇哥哥倒杯水去!”

小二黑極喜歡這個鄰家哥哥,連蹦帶跳的去了。三嬸手腳麻利,又下廚加了幾個小炒菜,讓小二黑幫着端了出來,不一時便擺了一桌子菜,拿上碗筷倒上酒,招呼其他人上桌吃飯。

六個人熱熱鬧鬧的吃上了飯,聊着家長裏短的。狐貍也沒搗亂,三嬸專門給他預備了一個碗,裏面放了一只大大的雞腿,吃得他滿嘴流油。

酒過三巡之後,殷代宇跟楊三叔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在殷代宇說完自己想要請人幫忙的意願之後,楊三叔放下酒杯,拍着胸脯保證道,說是一定給殷代宇找一群踏實肯幹的人來,讓他把心放進肚子裏。

楊三嬸到底是女人,心細想得也比兩個大男人要多些,聞言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問道:“小宇要請人?那做中午飯的幫廚請了麽?”

殷代宇從小到大都沒請人幫過工,哪裏會知道還有這麽一早,頓時便有些窘迫,說道:“還沒呢,對了,三嬸兒對村裏也熟悉些,要不您幫我張羅張羅?”

三嬸兒本也是這個意思,小宇也是她看着長大的,為人自然是不消說的。況且,自打回了下田村,他可沒少幫自家的忙,還常常帶着小二黑一起玩兒,教他一些淺顯的知識和算術。為人父母的,總是盼着兒女好。殷代宇的這份情誼,顯然是讓三嬸記在了心裏,做人總要知道知恩圖報。

現在殷代宇要請人幫忙,她自然想着也搭把手。只是別人家請人,她總不好插嘴說自己去,這會兒殷代宇的邀請正中她下懷,當下便笑盈盈的答應了。

第二天泥土未幹,不适宜上山拔草,等太陽曬了三、四天以後,楊三叔提前一天跟殷代宇打了招呼,第二天一大早就領着一幫子人上山了,殷代宇看了看,都是村裏排的上號的老實人,頓時放下心來,轉而安心和三嬸也張羅起買菜的事情來。

這也算當地的一個習俗了,要請人上自己家幫忙,除了管中午的一頓飯以外,上午的時候還要加一頓餐,主家富裕一點的一般都是煮湯圓和糖水雞蛋,稍微次一點的吃的面條。

農村請人幫忙沒有給工資這一說,你給、我給、他也給,但到底給多少才合适呢?給少了他生氣,給多了自己悶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呢!

再說給錢也傷感情,誰家不會碰上個需要幫忙的時候?農村的漢子心眼直,今日我幫了你,趕明兒你再幫回來就是了。

像這種請人幫忙的事情,來的大都是跟主家關系極好的人。平常再摳門的人,到這時也不能表現出一絲吝啬來。

殷代宇本就不是一個小氣的人,跟三嬸商量之後,兩人決定湯圓和雞蛋各煮一半。因為有十幾個大老爺們兒,兩個人做飯人手就有些不足了,三嬸便将和自己關系還不錯的王大媽給叫了過來。

王大媽一進門就樂呵呵的跟殷代宇打了招呼,順手拿過搭在門後的圍裙,用葫蘆瓢打水洗了手後,找了個小板凳坐下就開始搓湯圓。

殷代宇也沒跟她客氣,都是鄉裏鄉氣的,大都知根知底,對方是個什麽脾氣的人,也都知道一些。就以王大媽為例吧!這人最是爽快不過的性子,最不喜歡別人跟她客氣,請她來幫忙還跟她客氣,下次再想找她幫忙那鐵定沒戲。

七婆也來幫忙了,她年紀大了,眼睛就不大看得見,菜墩上的活計幹不了,但幫忙燒個火還是沒問題的。

三嬸讓王大媽和自己婆婆先把湯圓弄上,她則和殷代宇去了村頭等公車。今天要用的東西她們昨天就上縣裏給定好了,但家裏沒冰箱,天氣又熱,殷代宇怕東西放壞了,便托五嬸幫忙拿一下送到班車司機那,再讓他們幫忙給捎回來。

三嬸的手藝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在下田村來說,那是數得上的廚藝大師了。農村做飯可不像城市裏那樣要什麽色香味俱全,廚師首先要考慮的是量足,其次才是味道,最後才是人們常說的菜的賣相。

殷代宇沒有上竈臺做菜,他将打下手的工作做得相當到位。

除掉必備的炖雞、炖鴨之外,魚也是必備的菜品,端看廚師怎麽做罷了。剩下的像是小炒肉一類的炒菜,那是要等幫工的人回來後才開炒的,倒是小菜和涼菜可以提前準備。

殷代宇從牆邊扯了一把火蔥,就蹲在門口擇了起來。農家的涼菜種類也不多,除了一個涼拌黃瓜,就剩下一個川北涼粉,殷代宇主動接過了這個任務,讓三嬸專心致志的料理主菜去了。

胡九早得了殷代宇的囑咐,不許他今天上前院來,主要是殷代宇怕他控制不住法力,在人前現了人形,那還不把來幫忙的人吓死麽!

菜園子裏的白菜和荠菜也遭了大難,三嬸說園子裏的菜長得不錯,上街上買還費事兒,幹脆就直接從菜園子裏摘了。

上次種完白菜和荠菜以後,沒多久殷代宇又往菜園子裏補了些類似絲瓜、茄子、辣椒之類的,因為栽種的時間晚了些,現在正開着花呢!

上午十點半左右,殷代宇便和三嬸一起将煮好的湯圓、糖水雞蛋以及諸如碗筷,白糖之類的東西送去了山上。東西卻是不收的,這些碗筷什麽的,等幫工的人中午下山吃午飯的時候,自會順手帶下來。

忙活了一上午,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大部分菜都已做好,三嬸将東西煨的煨、蒸的蒸,随即打發殷代宇上山去叫楊三叔他們下山吃飯。

殷代宇依言而行,沿着屋旁邊的小路上了山。三叔他們手腳倒是挺快,不過一上午的時間,這站在地頭一眼望去都是紅褐色的土地。順着拾掇出來的山林地,殷代宇往前走了二十幾分鐘才看見地裏影影綽綽的身影,隔得老遠便喊道:“三叔,飯好了,下山吃飯吧!”

那邊的人應了好,殷代宇等在原地,好半響,那幫人才熱熱鬧鬧的走了過來。跟人一一打過招呼道了謝後,殷代宇便也跟着一起下了山。這之間一群人合起夥來調侃單身的蔣三,那場面叫一個熱火朝天。因為都是自己叔叔輩的人,殷代宇也不好随意插嘴,便跟在他們後面靜靜的聽着。

倒是蔣三不願意自己一個人被調侃,忙拉了殷代宇來墊背,只可惜那些叔叔輩的都不上他的當,調侃得越發厲害了。殷代宇看着引火不成反被燒身的蔣三,也加入了調侃的隊伍之中,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回了山腳下的殷代宇家。

三嬸早等在門前了,見一群大老爺們總算回來了,忙招呼道:“快進快進,院子裏有熱水,趕緊都洗洗去”說着一邊進了廚房準備最後的炒菜。

看着一屋子人頭冒熱汗,殷代宇忙去水井裏端了涼着的綠豆湯出來,一人先遞上一碗,渴壞了的漢子們咕咚咕咚三兩口便将一碗綠豆湯喝下了肚。

中午飯吃得這群漢子心滿意足,下午太曬,拔草的工作自然就停了,累了一上午的漢子們紛紛告辭歸家,準備睡上一個美美的午覺。可惜殷代宇還不能休息,他得和三嬸還有王大媽一起,把中午用過的鍋碗瓢盆什麽的都洗幹淨。

三人一個洗、一個過水,還有一個瀝清外加擦幹水,兩桌人用的碗筷,愣是收拾了一個多小時才收拾利索。這會兒也到下午兩三點了,殷代宇将三嬸和王大媽送出門後,忙将東西歸置整齊。

這才是第一天呢,照他的估算,要把山林都給收拾出來,少說也要三天時間,剩下的那些邊邊角角,就是他自己的活計了。

殷代宇心中思索着:這樣下去可不行,現在還只是收拾林子,等到下個月栽果樹,以後還有下果子,果園的維護等等,那麽一大堆工作等着呢,哪能都這樣讓別人來幫工,時間長了,人家也會覺得吃虧了的。

等這陣子忙過了,便去找三叔、三嬸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什麽幹活勤快為人又老實的,只有他給的條件優渥,想來找個工人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這麽想着,殷代宇便将請人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23

除了請人這件事,殷代宇還在琢磨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到底要不要上縣裏去賣菜。

要說好好的殷代宇怎麽會想到要買菜這事兒呢?這一切,還是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那些幫忙的人給他的啓示。

一群男人上了桌以後,消滅得最快的不是那些肉菜,反而是殷代宇拌的涼菜和從院子裏摘的那些蔬菜。一幫子大老爺們都說他種出來的菜好吃,就連向來嘴刁的蔣六叔都豎了大拇指。

也不怪殷代宇會這麽琢磨,那半山腰上的一小片地,因為土地是斜着的,種果樹容易跑養分,要是架大棚種草莓的話,地方又不太夠。要是種葡萄,當地的氣候又不适宜,且地方又太寬。殷代宇原本就只打算種個幾壟,夠自己吃喝釀酒就行了。

他本來還拿不定主意到底要種什麽,這會兒倒是有了主意。只是到底要不要種菜,要種一些什麽菜,還要看他過段時間的試賣情況好壞而定。

接下來的幾天,都在忙碌中度過了。殷代宇也跟楊三叔提了想找幾個長期幫工的意願,彼時楊三叔正端着碗坐在院子裏吃晚飯,聽了殷代宇的話,搖了搖頭道:“要按照你說的,咱們本村符合條件的,我看是沒有”

聽了楊三叔的話,殷代宇有些啞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忙說道:“不會吧?咱們村人也不少啊!怎麽可能還找不出一個符合條件的呢?”

楊三叔把碗往小茶幾上一放,笑着道:“沒錯,那符合條件的的确是有。”說着又指了指他家門口的菜地,道:“可他們家也有地呀!你說說,真要是請了這樣的工人,到農忙時節,你說他是先幫你還是先幫自己家把活幹了呢?”

殷代宇不傻,自然明白楊三叔這話的意思,這是在提醒他,雖然雇傭一個村的人的确放心些,可麻煩也不小。不提別的,萬一将來覺得這人幹活不順心,那到底是解雇還是不解雇?不解雇自己心裏不舒坦,把人解雇了吧,都是一個村兒的,遇上心胸狹窄的,搞不好又是一番事端。

當下就有些猶豫,只說要回去考慮考慮。三叔也沒說什麽。他也知道,雖然兩家親密是親密,可這到底是殷代宇自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還是不好插嘴的。

随後殷代宇又不好意思起來,三叔看出了點意思,便笑着道:“小宇啊!是不是還有什麽為難的事兒?說出來,三叔幫你參考參考!”

對于這事兒,殷代宇本來是有些不太好意思開口的,這會兒楊三叔都問了,他再不說倒顯得矯情了。

當下便将那些擔心疑慮什麽的都抛到了腦後,笑嘻嘻的跟楊三叔說道:“是這樣的三叔,我這果園将來總是要做大的,我一個人管不過來,這不是差一個管理人員嗎?我就尋思着,咱找別人也不放心,就想說,看你有沒有這個意思啊?”

要說殷代宇會起這個心思,那還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楊三叔早年是當過兵的,且還是一個班的班長,要不是因為擔心家中七婆的身體而退了伍,現在只怕早就當了連長、排長了。但這并不妨礙楊三叔成為一個有能力的人,尤其是跟人打交道的能力,那是十個殷代宇綁一起也趕不上的。

是以,當殷代宇起了招人的這個念頭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位小有手段的楊三叔了。

三叔聞言,頓時就被剛吃進去的飯嗆了,咳得驚天動地的,連連擺手道:“咳。。咳。。。這我哪成啊?咳。。。你還是找個專業一點的好,我呀,就幫你當個小工就挺好!”

殷代宇自然不可能就這麽放棄,當下便開始勸說起來,那真是從土地談到人生,再從人生談到人心,就差沒給楊三叔上上一堂洗腦課了。但不管殷代宇怎麽勸說,三叔就是不松口。

最後還是三嬸開了口,勸說道:“我說當家的,人小宇都這麽求你了,你好意思拒絕嗎?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才算,光說不也是白搭!你就先試試呗!實在不行了,人小宇也不會強求!”

一比二的勸說下,楊三叔只得答應了,但仍然跟殷代宇講好了,只是試試,要是覺得幹不下來,他也随時都能辭職的。這樣的結果已經讓殷代宇喜出望外了,忙不疊的點頭答應了。

正事兒談完,幾個人又開始閑聊起來。三嬸是個爽快性子,吃完飯便收拾廚房去了,留下楊三叔和殷代宇兩人,都不是愛說人是非的人,便只聊了聊今年的天氣收成什麽的。

楊三叔初時還一直說着,漸漸的就察覺到不對起來。待談到最近家裏的母雞又孵了一窩崽時,這才發現,打從殷代宇進屋開始,往日活蹦亂跳的狐貍就一直窩在他懷裏沒動靜。

說着瞄了一眼殷代宇懷裏的胡九,皺着眉頭猶豫道:“這狐貍是不是生病了啊?感覺最近好安靜!”

他不說殷代宇還不覺得,三叔這麽一說,殷代宇才想起來,自從三天前,這家夥說要下雨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是一副提不起精神來的感覺。當下心裏便打了個突,只是在三叔面前,不好表現出來,忙借口要回家收拾屋子,轉身告辭回家了。

回家鎖上門,殷代宇才将懷裏的胡九放上炕,這麽一番折騰,胡九也醒了過來,殷代宇忙趁機問道:“你最近是怎麽了?三叔都說你沒精神,不會是生病了吧?”

胡九拿爪子捂着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砰的一聲變回了人形,扯過被子蓋在身上,無精打采的回道:“沒什麽,就是一時之間靈氣不足。”

聽了胡九的回答,殷代宇皺起了眉頭,要是生病了他還能想寫轍,至于靈氣麽。。。那是什麽玩意兒?

#我素逗比不了解的靈氣:讨厭,你們這群遺憾(無知)的家夥!!#

胡九不能長時間保持人形,答完話之後,又砰的一聲變回了狐貍模樣。

想到平日裏胡九似乎很喜歡靈泉水,難道那個就是他說的靈氣?可空間的存在太過神秘了,要讓第三者知道的話,難保別人不會起什麽壞心思。一想到這裏,殷代宇便猶豫了,糾結着到底要不要帶胡九進泉眼空間。

不過殷代宇并沒有想太久,幾天過後,胡九做的一件事,讓他徹底的接受了這個外來之客。

這日殷代宇拎着東西上了山,徑直向昨天沒清理完的一塊山旮旯走去,看見土地的一霎那,殷代宇不自覺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擦,他眼花了?

只見原本還是荒草滿地的旮旯,這會兒居然幹幹淨淨的,除了泥土什麽都沒有。殷代宇一連走了幾個地方,都是這種狀況,當下心裏就盤算開了。這拔拉來拔拉去的,目标就定在了家裏的那只。想到早上起來的時候,那家夥連最愛吃的雞腿都沒吃就直奔睡覺的窩了,可疑得不是一星半點啊!

殷代宇挑了挑眉,拎上東西就下山了。回到卧室,胡九攤開了肚皮,四腳朝天的睡得正嗨,殷代宇蹲下身子,拿手指戳了戳他屁股。胡九睜開眼睛一臉迷蒙的看着殷代宇,有氣無力的嗷嗷了兩聲。

不用猜也知道這家夥肯定是在抗議不要戳他的屁股,反正也只是要把他弄醒,殷代宇很爽快的道了歉,忙趁機問道:“山上的地是你弄的?”

胡九将頭擱在籃子邊緣,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打了個哈欠,随即一臉傲嬌的點了點頭。

他昨天用最後的法力幫殷代宇把地裏的雜草清理幹淨,可惜最後一塊地只清理出來一半,胡九一咬牙一跺腳,直接抓了十幾只小妖怪上地裏,挨個把雜草給拔了個幹幹淨淨。

#QAQ,窩們是拔了一夜草的小妖怪:同是妖怪菌,相煎何太急?#

眼看着胡九又要睡過去了,殷代宇将他抱了起來,一個閃身便進了空間。

一進空間,原本要死不活的狐貍立馬精神起來,立起身子大吸了一口子,轉身神情激昂的沖着殷代宇嗷嗷起來。

殷代宇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拎起來往小水窪裏一扔,一進泉水裏,胡九就跟吃了人參果一樣,全身的細胞都通透起來一般,一臉蕩漾的在水裏浮沉起來。

站在岸邊的殷代宇注意到,那些從胡九身上流過的泉水,似乎被什麽拉扯一樣,以胡九為中心,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漩渦。

看來這的确就是胡九口中所說的那個靈氣了,怪不得他那麽喜歡喝靈泉水兌出來的水,殷代宇暗暗想到。

在水中游着的胡九正享受着呢,突然覺得身體不受控制起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站在岸邊的殷代宇已經一臉怒氣的把擱在岸邊的衣服給他扔了下來。胡九低頭一看:擦,丁丁正光明正大的露在外面呢!

本來異常和諧的氣氛被這一變故毀得一絲不剩,胡九快手快腳的将那件袍子穿上,打水窪裏站了起來。正準備盤膝就坐再吸收點靈氣來着,就被身後傳來的一股大力給扔上了岸。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24

“誰?誰敢暗算小爺?”胡九迅速轉過身子,看着空無一人的身後喊道。

四周除了水窪別無他物,胡九環視了一周,撓了撓腦袋,一臉迷茫的看着四周,除了一個咕咚咕咚冒水的泉眼,周圍并沒有其他的人或物。

殷代宇早就氣憤的出了空間,那麽還會是誰暗算自己呢?胡九納悶的皺着眉頭,突然發現那泉眼似乎有些不對勁,胡九靠得近了才發現,這泉眼居然是有靈智的!

終于發現了罪魁禍首,胡九幾個大步走到泉眼身邊,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齒的問道:“剛剛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泉眼傲嬌的給他拼了個‘哼!’,泉水轉向另一邊冒,一副懶得理你的模樣。

胡九是誰啊?那可是自認為是狐仙大人的騷包,一見居然還有人敢給他甩臉色,頓時氣上眉梢,指着泉眼罵道:“你個死泉眼,居然敢跟本大爺翻白眼,信不信大爺一爪填平了你!”

‘切!’一個幾百年的小妖怪,也敢威脅我!泉眼如是拼到,順便澆了某只一身的泉水。

衣服被打濕的胡九怒了,這可是殷代宇給他的衣服,這只死泉眼居然比自己還傲嬌!真是在胡小爺頭上動土,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當下便要動爪子,誓要給傲嬌一個好看。一邊還說道:“你不是冒得挺歡暢的?爺爺我堵了你的嘴,看你還能說出什麽話來!”

傲嬌的泉眼自然也不甘示弱,泉水一下冒了八丈高:你敢!我叫主人收拾你!

要說泉眼拎出誰來胡九都不會說個怕字,唯獨殷代宇是個例外。

胡九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明明現在自己已經恢複部分法力了,別說是像殷代宇這樣的普通人類了,就算是修行了上百年的妖怪,在他面前都敢說個不字。可只要殷代宇一皺眉,他就開始心驚膽戰了。

要說是害怕吧,偏偏又不像,他更多的似乎是怕殷代宇難過,害怕殷代宇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眼神。

被拿捏到軟肋的胡九氣的吹胡子瞪眼,但卻拿這個被殷代宇賜名為小泉的家夥毫無辦法,郁悶之下,只能悻悻的跟着殷代宇出了泉眼空間。

老實說,雖然早就見過胡九的真面目的了,但像今天這樣面對面坐着,認認真真觀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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