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導致尚在地裏的白菜凍壞掉。

當然了,這也是最後一次收獲,所以除了蔣奶奶,就連張柱都被趕到地裏幫忙碼白菜去了。胡九不用說,自然是作為主力軍的。而蔣老漢則因為年紀太大,再加上屯菜的經驗豐富,被殷代宇委派到地窖中碼白菜去了。

集體勞動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幾乎是轉眼時間,就見宏門宴的大師傅和兩個夥計擡着盛飯菜的盆和碗筷到了地頭。

此時十畝地的白菜已經收了一半多,還沒來得及拉走的白菜堆在地頭碼成了一堵牆。一群人就着地裏沒有收完的白菜葉擦了擦手,走到白菜堆旁邊坐下開始吃飯。

午飯吃的是醋溜白菜和紅燒肉,宏門宴的大廚水平真不是蓋的,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食材,居然愣是讓他燒出了禦膳的水平。吃得一幫大老爺們滿嘴流油,午飯結束後居然還意猶未盡的盯着已經空空如也的飯鍋一臉惋惜的模樣。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滿意的。殷代宇看着迅速癟下去的米口袋和錢包,深深後悔自己因為一時心軟,答應了張柱讓菜館的大廚來家裏掌勺的決定。

午飯吃過了,一群人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又紛紛投入到工作之中。這收割白菜其實并不是什麽技術活,只是要一直彎着腰,時間一長難免腰酸背痛的。

再加上日頭也開始熱起來,地裏的大老爺們紛紛脫下了最外面的外套,只穿着一件毛衣繼續幹活。

殷代宇将一棵白菜放倒,往前走了幾步,繼續彎腰準備收割白菜。豈料一只手搶在他前面将那顆白菜砍倒了,殷代宇皺了皺眉,擡頭往旁邊一看,不是胡九又是哪個?

眼看着有一棵白菜遭迫害,殷代宇忙趕上前去,一邊彎下腰一邊低聲說道:“我自己會做,你做你自己的就行了!”

胡九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但仍然将手上的那顆白菜砍倒之後,才轉身離開。不知道為什麽,

胡九的那一眼心疼中帶着祈求的目光,讓殷代宇心上像是被什麽蟄了一下似的,突如其來的疼痛幾乎讓殷代宇當場紅了眼睛。

但眼前的情形讓殷代宇迅速收斂了情緒,掩去眼中的難過,轉而專心收割起白菜來。也因為這樣,彎腰低頭的殷代宇并沒有瞧見,遠去的胡九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O(∩_∩)O~~,果然跟奶奶說的一樣,還是要苦肉計有效啊!!奶奶威武~(≧▽≦)/~啦啦啦!#

因為這一段小插曲,當天晚上胡九再上卧室撓門時,殷代宇居然很爽快的打開了門。

将胡九放進屋以後,殷代宇便迅速的關上了門。胡九忐忑不安的站在屋中央,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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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代宇看着胡九這樣一幅局促的模樣,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果然,自己将他逼得太狠了嗎?

當下便一臉平靜的對胡九說道:“傻站着幹嘛?坐吧!”

殷代宇的平靜反而引得胡九不安起來,慌亂中更是直接坐到了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胡九垂着腦袋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床位,偶爾擡起頭來偷偷瞄一眼殷代宇。

“不用那麽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殷代宇開玩笑的話緩和了一下緊張的氣氛,但随即說出來的話,卻瞬間讓胡九揪起了心:“我想,關于之前的事情,我們也該談談了!”

雖然胡奶奶百般向他保證了,說是照着她的計劃,一定可以順利拿下殷代宇。可是如今計劃還沒有完全實施,殷代宇就要跟他攤牌了,這讓胡九本來就不安的心更加忐忑起來。

胡九這邊坐立不安,那邊殷代宇卻像是解決了什麽一樣,一口氣将心中猶豫了很久的話全給說看出來:“上一次你。。那什麽的事情,就先放一邊,我想跟你說的,是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看胡九不吭氣,殷代宇以為他不樂意,當下心中也平白添了幾分氣,劍眉倒豎,不滿道:“怎麽?你不同意?”

“沒有沒有。”眼見殷代宇生氣了,胡九立馬急得跳了起來,搖頭否定道:“我沒有任何意見,都聽你的!”

殷代宇清了清嗓子,看了如臨大敵的胡九一眼,這才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你不用這麽緊張,我沒打算把你趕出去。雖然你。。。你那什麽了我,可我當時也并沒有反抗。所以算起來,那頂多算是和女幹。”

說着瞥了一眼胡九,發現他果然如自己想的那樣,沒有之前那麽緊張了,這才接着說道:“但是,怎麽說也是我吃了虧,你想就這麽算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殷代宇這話一出,胡九立馬站得筆直,一臉讨好的拍着胸脯保證道:“我補償,只要是你想要的,甭管是星星還是月亮,我都會想法子給你弄來!”

殷代宇聞言,憤憤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想得美,我告訴你,別想拿那些亂七八糟的來搪塞我!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殷家的人了,我讓你作什麽,你就得做什麽。除非我開口,否則你這輩子都不許說個不字!”

殷代宇想得很清楚,既然自己也沒辦法拒絕這個人,那麽幹脆就接受好了。反正從某些方面來說,胡九也算是個優秀的對象了,當然,是要抛開某只蠢萌的一面。

一邊的胡九只愣了一會兒,随即便喜出望外的猛點頭,直接上去撲倒了某個人。

被胡九身上帶的氣味影響下,某個人很快便軟了身子,幾乎是躺平了任胡九動作。

這樣窘迫的情況下,殷代宇羞憤到不行,咬着牙狠踹了胡九一腳,王八蛋,就知道發情,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今晚上真要是做了,他明天早上能起得來才怪呢!

好在胡九似乎也開了竅一般,很快就放開了殷代宇,改為躺在另一邊摟着他,順便拍了拍殷代宇的背,将下巴抵在殷代宇頭上溫柔道:“好了,不鬧你了,早點睡吧!”

本來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殷代宇聞言一愣,随即又羞紅了臉,但揚起的嘴角卻顯示他此時的心情顯然是很好的。反手摟住胡九的腰,殷代宇低低的應道:“嗯!”

兩人相偎着睡了過去,室內很快便只剩下淺淺的呼吸聲。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那個死冬瓜明天有事,所以明天要停更一天!【怒】害得我都沒有吃到嘴,凸(艹皿艹 )----以上,來自舔毛的胡小爺

☆、帶魚46

第二天在胡九的懷抱中醒來時,殷代宇還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身側傳來的溫度讓人莫名的心安,只是大約是側卧的姿勢太久,殷代宇覺得身上有些難受,便掀開了被子準備起身。

沒想到還沒直起腰,腰上傳來的力度便又讓殷代宇倒了下去。殷代宇低頭一看,胡九的一只手正牢牢的圈在自己的腰上,似乎在悄悄宣示着主權。

殷代宇本想将擱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沒想到身旁的人執拗的程度簡直超出他的想象。殷代宇努力了半天,愣是沒有成功,最後只得作罷,窩在胡九的懷裏發起了呆。

事實上,作為一個已經被胡奶奶□□了一月之久的狐貍精,胡九早就醒了,只是懷中人溫暖的體溫讓他怎麽也舍不得放手。又擔心殷代宇因為昨晚自己的做法發飙,所以幹脆裝睡起來。

但再怎麽磨蹭,到點了殷代宇叫醒時,胡九也只得裝出一幅剛睡醒的模樣,揉了揉眼睛,順從的放開了牢牢禁锢着殷代宇的手。

殷代宇站在衣櫃的鏡子前整理着衣服,身上的白襯衫和V領毛衣跟他居然意外的搭。殷代宇從櫃子裏拿了一套仿運動裝的休閑衫和薄毛T扔給他,這家夥向來都不怕冷,穿這些他都嚷嚷着熱。

殷代宇又往身上加了一件外套,因為天氣寒冷的原因,他早就找人給屋子裏裝了空調,但室外照樣是寒意凍人的。雖然是南方,可殷代宇在B市上學時,早就習慣了空調和地暖,回家也就依樣在家裏也弄了空調。

廚房燒的是地暖,每天晚上做完晚飯後,往竈裏添上一些煤炭,再用鐵片将爐子封死,這樣子就能燒一晚上了。客廳的熱源也是從這裏來的,主要是胡九晚上老吵着要看電視,可随着冬季的到來,溫度也越來越低。

為了讓晚上看電視時舒适一些,之前裝修的時候,殷代宇幹脆就讓人把廚房挪到了客廳相鄰的位置,客廳的地板下也鋪了水管,這樣一來,哪怕是冬天最冷的時候,客廳裏也是溫暖如春。

把衣服扔給胡九之後,殷代宇一邊拉開門一邊回頭說道:“趕快起,今天我們要上山去刷塗白劑。”

胡九快手快腳的穿好了衣服,跟着殷代宇出了卧室。沒想到胡奶奶早就起床了,正拿着掃帚掃院子呢!

見殷代宇和胡九出門,化名為蔣秀的胡奶奶一邊掃着地,一邊轉過頭來,笑眯眯的盯着兩人打招呼道:“早啊!”

有那麽一瞬間,殷代宇都以為自己昨晚和胡九的事,已經讓這位老奶奶洞悉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房子裏有空調,胡九住的那間屋子卻沒有。大小夥子半夜受不了寒冷,跑來跟自己擠倒也能說得過去。

胡奶奶之前提出要住在殷家的事情,殷代宇在再三考慮之後,也同意了。只是胡奶奶說的給生活費的事情,卻被殷代宇異常堅決的拒絕了。

這事兒說大不大,可真要說小它也不小。殷代宇可不希望将來有一天被人找上門來,說他坑老人的錢。

胡奶奶似乎也沒想那麽多,就這麽淡定的住下來了。殷代宇拒絕收她的生活費,她就轉而找些輕便的活兒來幹。殷代宇怎麽勸她也不聽,再加上她幹的都是力所能及的,時間一長,其他人也就随她去了。

“嗯,早啊!九婆!”殷代宇也笑着跟蔣奶奶打了招呼,蔣秀在蔣家的排行是第九,殷代宇叫她九婆也算是正确的。

胡奶奶起先有些愣住了,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笑着點了點頭,又轉身掃地去了。

殷代宇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微微撇過了頭,暗暗的瞄了身後的胡九一樣,發現這人居然低着頭并沒有任何表情,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些。

吃過飯後,胡奶奶就搶着進了廚房,至于殷代宇和胡九,則被她利索的趕了出去。左右殷代宇也習慣這樣的情況了,幹脆領着胡九去了庫房。

要用來漆樹的塗白劑早在一個月前,殷代宇就去縣城買了回來,除了要幫樹漆上塗白劑之外,在這之後他們還需要将已經用石灰水浸泡過的谷草,纏繞在已經塗了塗白劑的樹幹上。

入冬之前的活計很多,可他們人手卻只有三個人,為了盡快趕在入冬前将這些繁雜而必須的活計都做完,殷代宇讓楊三叔幫忙找了幾個同村願意打短工的人。

現在除了塗白劑還有纏谷草的活之外,還要人手去壅土,這是因為幼齡樹特別容易受凍害,在入冬前就需要在樹根部位堆積上10到20厘米的泥土來保溫。

白菜地也需要清理出來,不過說到這裏,殷代宇還是極感謝村裏的鄉親們的。在最後收割白菜的那天,村裏就有小孩子背着背簍拿着鐮刀上地裏來,主動承擔了白菜地的收尾工作。

雖然他們割下來的白菜葉子是用來作為自家養的豬的飼料的。不過十畝地的白菜剩下來的葉子,就算殷代宇只留一半,那也得堆個小山出來。

雞飼料光是地窖裏的白菜就已經足夠了,這些因為過老而被抛棄的葉子,本來就是要清理扔掉的。現在有免費的勞動力幫忙,殷代宇自然是舉雙手歡迎的。

孩子們見殷代宇不說,反而還鼓勵他們去地裏割白菜,頓時高興得一蹦三丈高。大概是澆了靈泉水的緣故,白菜地裏蟲子出乎意料的多。

這對于因為天氣轉冷,而不能去河邊玩耍的村裏小孩們來說,真是個絕佳的游戲場所。

但小孩畢竟是小孩,工作也只是三分鐘熱度,一開始還幫着殷代宇把地裏給拾掇得幹幹淨淨的。半個小時之後,這群混小子就扔了背簍和鐮刀,瘋玩兒到一塊兒去了。

對此殷代宇也無話可說,反正是不花錢的勞動力,要求自然也不要太高不是。

倒是胡九經常盯着那群小子們,那眼神裏透着的厲光,讓殷代宇都頭疼不已。果然那之後沒過幾天,那群小孩子不知為什麽,就再也沒上地裏玩兒過。

殷代宇偶然間聽楊三叔家的二黑說,他們之間有個孩子在白菜地裏見着了比山還高的狐貍精,當時就吓得哭了。對此,殷代宇的态度就顯得有些古怪了。他既沒責怪胡九幹壞事,也沒稱贊他做得好,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蔣奶奶一眼。

塗白劑的工作很快便完工了,一群人又熱火朝天的投入到纏谷草的工作中。不過這天殷代宇他們正忙着壅土時,村裏那個叫二牛的孩子卻一臉通紅的跑上了山。

見着殷代宇的第一時間,便是激動的大喊道:“小宇哥哥,蔣爺爺讓我叫你趕快去雞棚。”

殷代宇放下了手中的鋤頭,沖二牛招了招手,待小孩跑近了,這才摸了摸他腦袋問道:“蔣爺爺只說了這些嗎?”

二牛攥着殷代宇剛剛塞給他的漿瓜,忙不疊的點了點頭,一邊還說着自己的揣測:“雞棚那兒還有一個陌生人,一直纏着蔣爺爺說話呢!不過我看蔣爺爺好像不太想理他,臉都氣紅了!”

殷代宇笑着讓二牛去玩去了,自己則跟其他人說了一聲後,連忙下山往雞棚那邊去了。原本纏着樹幹的胡九擔憂的看着殷代宇離去的背影,思索一番後,也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悄悄跟在殷代宇後面下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帶魚46

殷代宇還沒到雞棚,就聽見那邊沸反盈天的動靜,吵鬧聲和勸止聲交雜在一起。細辯之下,裏面那個罵人罵得最厲害的,正是讓二牛叫殷代宇來的蔣老漢!

殷代宇心中正奇怪着,會是什麽事情,居然讓向來寡言少語的蔣老漢都罵起了娘?這邊胡九也終于趕上了殷代宇的腳步:“小宇,等等我!”

殷代宇回頭看見跑得飛快的胡九,不經意的皺了皺眉,待人跑到跟前,這才問道:“你來做什麽?”

胡九抛了個媚眼給殷代宇,半是委屈半是撒嬌的說道:“你就這麽把人家丢下了,也不問問人家害不害怕?”

殷代宇強忍着動手打人的沖動,滿腦袋黑線的瞪了胡九一眼,道:“給我說人話!”

胡九立馬一改之前的表情,一臉正色的看着殷代宇道:“我擔心你!”

說實話,如果胡九繼續保持賣萌的動作,殷代宇還能抵擋一會兒。但自打兩人有了親密的舉動之後,殷代宇發現對于人形的胡九,自己是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

尤其是當他一臉正色的看着自己的時候,那種源于心髒深處的顫抖,每來一次,都讓殷代宇不由自主的腿軟。

殷代宇并不知道,這真是因為他身上被胡九标記上了自己的氣息。所以每當胡九情緒激動時,對他這個一息相關的被标記者的影響,就會在瞬間被放大成千上百倍。

紅着臉撥開胡九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殷代宇轉過頭強裝鎮定的撇嘴道:“随便你!”說着便繼續快步往雞棚的方向走去了。

看着嘴硬的某人,胡九露出一個自認為潇灑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跟在殷代宇身後去了。

兩人到達雞棚外時,才發現雞棚附近都被聞訊來的村民給圍了個嚴嚴實實。這會兒見殷代宇來了,好些村民都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畢竟人家這邊出了事情,他們不說幫把手,反倒站在一邊看熱鬧,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好多人也只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随即卻又轉過頭看向了雞棚那邊。

村民們反常的舉動讓殷代宇好奇不已,忙撥開了人群往中心點走去。一走進圓圈中心,就見兩個人正對峙着吵得不可開交。

殷代宇打眼一看,那個叉着腰指着對方,氣得面紅耳赤的人,不是蔣老漢又是哪個?反觀他對面的站着的那個年輕人,此時正面露得意之色的瞧着雞棚四處。不過此人眉宇間的那絲邪氣,卻讓得他的行為帶上了幾分吊兒郎當。

只是一眼,殷代宇便在心中下了結論,這人看着就不是好人,只怕是來找茬的,當下便走上前去,擋在了兩人中間。

蔣老漢看見出現的殷代宇,之前的氣憤好像瞬間消失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羞愧的低下了頭,慌得手足無措,看着殷代宇喏噎着說不出話來。

“這是怎麽了?”雖然話是對着蔣老漢問的,可殷代宇的眼光卻是盯着站在對面的那個年輕人的。

豈料蔣老漢還沒有開口,站在對面的年輕人便冷哼了一聲,鼻孔都快擡到天上去了:“你就是這個雞棚的老板吧?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算賬呢!”

殷代宇聞言只覺得好笑,自己從未見過這人,這才見第一面,這個人居然就叫嚣着要給自己好看,還說什麽要算賬,這才真是傳說中的厚臉皮吧?

眼中厲光一閃而過,随即卻将情緒都收斂進了眼底,看着眼前似孔雀一般的人,殷代宇笑得異常溫和,似好脾氣的問道:“那麽,不知道這位先生要找我算什麽帳呢?”

那年輕人一看殷代宇這般溫和,還以為他是怕了自己,當下更是氣焰高漲,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指着殷代宇身後的蔣老漢道:“我是蔣雲龍的侄子,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們蔣家沒人了,就可以這麽欺負我叔叔。你看看這是什麽破屋子?居然就讓我叔叔住這種地方!”說着一副義憤填膺的走到雞棚旁邊的小屋外,一腳踹到外牆上。

年輕人大概太入戲了,那屋子的外牆可是青磚壘出來的,他又是用了全力去踹的,那滋味跟一個超過200斤的胖子直接踩到腳上也沒啥區別。

“嗷~~”才剛踹上去,那年輕人就抱着踹牆的那只腳疼得差點滿地打滾了。

這一幕看得圍觀的村民們紛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作為主角來說,這樣的效果顯然與他的最初目的大相徑庭了。當疼痛過去後,這人便有些惱羞成怒的沖圍觀的人怒吼道:“笑什麽笑?都TM的給我滾!”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村民一些人臉色當場便難看起來了。不管怎麽說,在場的這些人有些年紀算起來比那人的父母都要大上好些了,被人這麽指着鼻子讓滾蛋,是個人心裏都不會舒服。

當下便有些人憤憤的罵上幾句,一轉身怒氣沖沖的回去了。這下更是助長了年輕人的威風,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些人離去的背影。

那人在鬧的時候,殷代宇卻并沒有制止,甚至連想要上前去制止的胡九都被他攔下來了。兩個人就這麽站在一邊看年輕人表演,殷代宇嘴角一直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年輕人勝了一局後,更是了不得,轉過頭來沖殷代宇傲慢道:“我叔叔雖然年紀有些大了,可身子一向硬朗。沒想到在你這幹了才不到兩個多月的活,身上就是這裏痛那裏不舒服,上個月更是把手臂都給傷着了!”

說着一臉鄙夷的瞥了殷代宇一眼,厲聲道“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想不到你這樣的黑心老板居然還讓他帶着傷幹活!我跟你說,今天你要是不給個交代,咱們就警察局見!”

說着環視了一圈雞棚,道:“咱別的賠償也不要,就這個雞棚還勉勉強強,你要是識相,把雞棚讓出來,這事兒就算兩清了!”

年輕人說完便轉身去雞棚的圍欄外,一臉嫌棄的模樣,好似在說,自己要雞棚都是吃虧了。殷代宇看着這人的一番舉動,心中更是冷笑不已,還真是為‘自己’着想啊!

那年輕人說的蔣老漢受傷确有其事,只是他并不是骨折,只是在搬運雞飼料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手臂罷了。那樣的小傷,一般的人不過休息上兩三天就行了。殷代宇考慮到蔣老漢年紀不輕,還專門讓他休息了五天。

沒想到這次這個年輕人居然借此發揮,不過他這話卻也給了殷代宇他們一些信息。首先便是這人在村裏肯定有同夥,說不定他這次來就是這個同夥慫恿的。

畢竟蔣老漢扭傷手臂不過是小事一樁,除了常常來往的村裏人,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得這麽詳細。

再則,看蔣老漢對那名年輕人生疏的态度,也該知道他們之前其實并沒有見過面。可那年輕人居然連之前因為收割白菜時,蔣老漢偶然說起因為彎腰碼白菜腿疼的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也從側面印證了,村子裏有人向那名年輕人通風報信。

想到這裏,殷代宇再看那名年輕人的眼裏就帶了幾分審視。

蔣老漢順着殷代宇的眼光望去,也發現了對面之人一副鼻孔朝天的表情,當下更是羞愧到不行,上前一步看着殷代宇道:“老板,真是對不起,都是家門不幸。”

說着又想起了自己侄子之前那些不要臉的話,忙向殷代宇表态道:“老板您放心,這個人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身上的病跟您沒有任何關系,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好再在這裏工作,等您找到下一個工人後,我就不來上工了。”

蔣老漢此話一出,站一邊的年輕人不幹了,上前來揪住蔣老漢的衣襟,怒挑眉毛道:“你個老東西,說什麽呢你?”說着指着雞棚道:“你可給我看清楚了,這可不是三瓜兩棗的,你想說不要就不要的!”

再看向殷代宇的目光就好像浸了毒一般,冷聲道:“現在蔣家是我說了算,你要是不賠,哼!”說着眼睛不停的在雞棚間來回,威脅的意味十足。

哪知殷代宇卻根本就沒搭理他,直接對胡九使了個眼色,便轉身往家裏走了,臨了還安慰蔣老漢,讓他不用擔心。

蔣老漢還疑惑萬分呢,就看之前又是跳腳又是罵人的侄子,居然真的順從的跟着胡九走了。雖然這一幕極為古怪,可在場的人卻如同提前約定了一般,權當做沒瞧見。

沒多久就有人說是瞧見那年輕人離開村子了,但看起來他似乎對先前的事情都不知道了,居然還跟村裏的人打聽怎麽去蘇南市。

而另一邊,殷代宇在聽了胡九的描述後,氣得将桌上的一套青瓷茶具都砸了個粉碎:“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是吧?”

胡九坐在他身邊,眼睛滴溜溜的轉着,不一會兒便附在殷代宇耳邊說了什麽。只見原本還怒氣難平的殷代宇這會兒卻贊賞的看了胡九一眼,嘴邊揚起一抹微笑,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嘛!”說着撿起了被他自己扔在地上的手套,站起身子對胡九道:“那這事兒我就交給你了,小心些,那吳老四可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

胡九了然的點了點頭,笑嘻嘻的湊上前去,眼巴巴的望着殷代宇。瞧見他這副模樣,殷代宇哪裏還不明白他想做什麽,四下瞧了瞧,見沒人在之後,這才點了點頭。

胡九欣喜若狂的攬過了殷代宇,啾的給了他一個深吻,直到某人快炸毛了,這才戀戀不舍的松開了手。

看着某人頗為遺憾的表情,殷代宇心中一動,附到胡九耳邊說了一句話,讓原本還耷拉着腦袋的某人,眼裏迅速染上了一絲喜色,抱着殷代宇低聲道:“真的?沒騙我?”

殷代宇擡手給了他一肘子,撇了撇嘴不高興的說道:“愛信不信!”說罷留給胡九一個白眼,揚長而去了。

因為怕肌肉過硬傷着殷代宇,打從胡奶奶跟他說起這事兒之後,只要是跟殷代宇獨處的情況下,胡九都将身體的軟硬程度調節到跟普通人一樣的程度。這也就導致了有時殷代宇揍他的時候,他也會體會到跟常人一樣的疼痛。

揉了揉被殷代宇撞疼的肚子,心裏的喜悅卻怎麽也掩蓋不住,為了晚上的性福生活,看來自己要努力啦!握拳!!

#~(≧▽≦)/~,我們家殷殿下終于讓我進卧室啦!!哦吼吼吼~~~#

在目送殷代宇離開後,胡九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随即轉身去後院找胡奶奶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冬瓜菌的男神OPPA複出啦!!所以她圓潤的滾去抱男神大腿去了,這裏是準備晚上幹壞事的胡奶奶,咦?你問胡九去哪兒了啊?真是,這個點兒的話,你說他能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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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老漢的木床【關切】:聽說你最近睡眠不太好,要不要去看看醫生啊?

胡奶奶的土炕【八卦的目光】:怎麽??最近嚴重的是多少級?

殷家的席夢思【揉腰】:哎呦,昨晚上可折騰死我了,一晚上沒睡,太陽快出來了才消停了點兒!哎,有對蜜裏調油的主人傷不起啊!!

☆、帶魚47

要說蔣老漢這個侄子原本已經好些年都不走動了,因何這次會找上門來,還打算訛殷代宇一筆呢?

這就要說到之前那個話題了,事實上殷代宇他們的推測還真是沒錯。村子裏的确有人跟那名找茬的年輕人通風報信了,甚至根據胡九從那名年輕人那裏得到的信息,這個人,還是殷代宇他們的‘老熟人’了!

首先要說的,是殷衛國。這家夥自打上次被殷代宇在鎮上夾槍帶棒的諷刺了一番之後,就很自覺的消失了。原本按照殷衛國的性子,就這麽收手顯然不太可能。只是根據殷代宇他們打聽到的消息,殷家的超市貌似拉攏了一個大老板投資,有了更靠譜的方法弄到錢,殷衛國自然也就沒空來騷擾殷代宇了。

雖然殷衛國沒有親自參與到其中,但也沒少在後面推波助瀾。例如那個蔣老漢的侄子,就是他去接洽并且說服那人來找茬的。

而另一個人,自然就是只要大家不舒坦我就舒坦的吳老四了。不單是他在這裏面摻了一腳,就連他那位從大城市回來的兒子,也為他們的‘大計’想了不少轍。

殷代宇将這事兒交給胡九之後就沒再管過了,反正就算胡九搞不定,他那個不知道是媽媽還是奶奶的也一定會暗地裏施以援手的。

事實上打從蔣秀第一天到殷家起,殷代宇心裏就沒真正的相信這位老太太就是她口中說的那個蔣秀。殷代宇雖然沒有真正的見過蔣秀,但卻沒少從田老爺子的口中聽說,據說這位真正的九婆早年因為嫁得沒有自家表姐好,所以跟田老爺子他們關系,其實并沒有外人以為的那麽好。

尤其是自打蔣家兩位老人去世後,這位表姑奶奶的丈夫沒過多久也去世了,她夫家人所在的村子極為迷信。說是因為她來參加了自家姨媽姨父的喪禮,帶了煞回家,才害得她丈夫突然離世的。

這樣一來,兩家本來就緊張的關系自然也就沒辦法緩和了。這也才是為何自打蔣家老人去世二十幾年,這位表姑奶奶都從未登門的原因。

所以別人不清楚這其中的個中緣由,要說蔣秀自己都不知道,那怎麽可能呢?

而且那日殷代宇叫她九婆,其實也是一個試探。真正的蔣秀當年因為家中為了給大哥娶個妻子,被自家父母以為蔣秀着想的名義換婚給了山裏面的一戶人家。這樣的對待自然讓蔣秀不滿,是以打從她嫁過去之後,就再也不讓人叫她九妹、九嬸或是九婆。

這在整個下田村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不再那樣稱呼蔣秀。給自家後輩介紹時,也多是介紹成蔣奶奶或是蔣嬸,但當殷代宇稱呼她為九婆時,自稱是蔣秀的老婦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愣了一會兒,還笑嘻嘻的跟他打了招呼。

若是只有這些,倒也不會讓殷代宇懷疑到這人跟胡九有關。殷代宇之所以會懷疑,全是因為胡九那反常的态度。

想想之前唐偉和張柱來家裏時的情形吧!那時候胡九可是恨不得把人立馬扔出去的。可偏偏這個蔣秀來時,胡九卻一反常态的不僅沒跟殷代宇鬧騰,反而默許了蔣秀住進殷家。

尤其是在之後的相處中,對于這個憑空出現的人,胡九既不是疏遠也不是親熱,反倒是有些刻意的回避了。只要蔣秀出現的地方,他就總是低着頭沉默不語。這也從另一方面表示着,胡九跟這位找上門的奶奶根本就是認識的。

但殷代宇卻并沒有揭穿他們,反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樣。晚上睡到半夜的時候,胡九和某個老太太悄悄溜出去的事情,殷代宇也當沒聽見,繼續當個聽得見的聾子在屋子裏裝睡。

胡九變成了袖珍型的狐貍翻過了圍牆,轉而擡頭看向身後,但是良久之後,胡奶奶都沒有跟出來。胡九擡爪子撓了撓頭,歪着頭疑惑萬分:這。。。他奶奶雖說年紀大了些,可也沒老到連個牆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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