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可測,連他都看不出個具體,可萬萬不能大意了

“這個盟主就不必知曉了,盟主只需告訴我”人影突然消失,下一秒又出現在葉負眼前,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面低聲問着“那棵天機草,現在何處?”

“......什...麽,天機......草?”葉負不停掰着眼前蒙面人修長有力的手指,面孔因為缺氧而變得異常扭曲可恐

“呵呵,還請盟主不要與我打啞謎,我的耐性,可不怎麽好”蒙面人輕笑出聲,五指更加用力的掐住葉負的脖子

“嗬嗬......”葉負臉色已經開始泛紫泛紅,眼中開始不停的翻滾着眼白,腮與脖頸相連處爬滿了青筋,就連掰着蒙面人的手的手臂,此時都已無力的垂下

“還不說嗎,葉盟主?”蒙面人依舊輕笑着,在葉負耳邊輕聲勸着“唉,如果我是你,定會在此時保下自己一條命,好為家裏那慘死的無辜家人報仇,反正也只是一條連真假都辨不出的消息,哪能和家人的滔天大仇比呢,你說,是不是啊,葉·負”

“咯...嗬...”一聽到自己的家仇,葉負紅了眼,拼了命的開始掙紮

“省省力氣吧,”蒙面人将葉負拉開一些距離,拍了拍他的臉“來,快些告與我吧”

“咯咯......西方...無妄......嗬教,楚...焚天”葉負的眼明明暗暗了半天,終于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

“哦?無妄教麽......”蒙面人看着已經昏死過去的葉負,兀自沉思着

半晌,他松開葉負,将一塊印有血紅色的‘血圖’二字的黑色方形布片仍在葉負身上,遂揚長而去,整個過程竟只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所以,當蕭逸帶領衆人趕到時,看到的只有周圍典雅大氣的小樓和倒在某幢小樓前的葉負以及那片恰巧蓋在他臉上的黑布

“葉盟主!盟主!”某家長老見狀,忙撲了上去

“盟主!”在長老後又有一人撲了上去

“葉盟主!”又有一人

“葉賢侄!”又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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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又一

“堂哥!”又...

......

“......噗嗤”蕭逸靜靜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現任·武林盟主與圍在他周圍各種頭疼、施救、咆哮【?】的衆人,不厚道的扭過了頭

“你傻笑個什麽勁啊”薛修鑽到蕭逸身邊,看到他自己個笑得歡快,忍不住刺了一句

“佛曰,不可說”蕭逸神秘的看了薛修一眼,“有緣的人自是會通悟的”

“......呵”萬俟壁看着本來只是昏過去,被衆人一搶救,卻好似傷的更重的葉負,唇邊挂起了一抹罕見的笑容

“......”聞言,萬映天默默收回了‘本想趁亂也去參一把’的腳

“看樣子,萬俟兄通悟了”蕭逸滿意的看了萬俟壁一眼,慢慢擠出人群

“哎哎哎!不帶的!萬俟,快點告訴我,究竟是什麽?!”薛修聽見了蕭逸那近乎自言自語般的話語,忙不疊的抓住了萬俟壁,接連着被他帶出了人群

“自悟”萬俟壁将自家表弟的爪子從自己身上摘下,心情頗好的恢複了冰山臉,站在蕭逸身邊

“......”{嘲笑他們真的好嗎?萬一被爹看到了......嘶!}看着蕭逸與萬俟壁二人的諷笑,恍然間萬映天看見了立在對面的自家親爹,想象了一下,暗自抽了口涼氣,便也跟着那三人擠出人群,一同站在一旁

“你們能不能讓讓啊!一群什麽都不會的還堵着大夫的路!你們成心想等葉負駕鶴去了才讓老夫進去是吧?!”這是一道火爆的老人的怒吼驚醒了圍繞在周圍的衆人,驚得他們紛紛向四下散去

“豈敢豈敢,我等這就讓路,還請聖手神醫李大人快快為葉賢侄醫治”薛棋老神在在的給李怡讓路,并暗示周圍的人離遠些

“哼!要不是那棵雪靈芝,老夫才懶得來”李怡翻了個白眼,徑自走向昏倒在地的葉負“看着你們這個長老,那個盟主的,真是讓人不痛快”

“哈,李神醫說笑了,沒有盟主和長老,武林又如何如此秩序井然,條理分明呢?”萬青閑閑的差了一句,頓時,冷場了

“......以後武林盟主和長老,以及他們家眷,要請老夫治病,診金不得低于五十兩......”李怡一僵,收回為葉負把脈的手

“五十兩不算什麽”江鶴不屑的瞥了李怡一眼“你這小老兒的身價就如此之低廉嗎?”

“......黃金”李怡滿意的看着江鶴憋紅的臉,“哦,既然江長老如此之闊綽,那麽江長老的家眷翻一倍,他本人翻兩倍”

“你!”江鶴瞪大了眼,想要拿出毒藥給李怡一下,卻被站在他旁邊的薛棋攔了下來

“勿怒,與他對上,與大計無益”薛棋暗暗安撫了江鶴一會,又拱手向李怡“敢問李神醫,葉賢侄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14、呆萌刺客

“就脈象來看,葉盟主的傷勢不太好醫治,短時間內是沒有好的可能性了,必須得慢慢調理”談到病人,李怡就像變了一個人,他撚着自己那留長長的胡子,思索道

“多謝李神醫”薛棋對着李怡拱了拱手,喚來一個拿着一個黑色的檀木盒子的下人“這便是那千年雪靈芝,還望神醫笑納”

“客氣,診金老夫當然得笑納了”李怡擡手拿過盒子打開,仔細的看了看盒中之物“果然是那千年雪靈芝,哈,這下那玩意兒有望了!”

“神醫喜歡就好”薛棋帶着點好笑的感覺看着高興的手舞足蹈的李怡,心中暗想,這李怡果然不負怪神醫之名,醫術好的沒話說,人卻如此之怪

“好說好說,老夫就是喜歡你這樣的爽快人,若下次有事,還可以來找老夫”李怡拍了拍薛棋的肩膀,接着遞給他一張藥方“按着上面的藥抓,藥要敖幹兩鍋水後才可服用,每天服用兩次,連着服三個月,保準好利索”

“有什麽注意事項嗎?”萬俟長老面帶憂色,問

“并無,老夫可不像尋常庸醫,用藥有許些忌諱”李怡涼涼的瞥了萬俟長老一眼,又看向薛棋“就這樣吧,老夫先走了”

“神醫慢走”薛棋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什麽?那武林大會豈不是要延期麽?!”

“延期?我這可等不了,待明日便要回去了”

“我覺得最大的可能便是由長老們來抉擇下一位武林盟主的人選”

“去去去!要什麽事兒都靠長老,那武林盟主是幹什麽吃的,吉祥物嗎?!”

“這......”

“想必各位也聽到了,葉盟主的傷還需慢養,武林大會也只能到此為止了,待盟主好了後,我們将繼續發武林帖,廣邀天下群雄來切磋武藝”見局面有些控制不住,長老們便将葉家唯二殘存的族人——葉英長老推出來打圓場

“啧啧,這葉長老還真是可憐,全族都快被滅光了不說,還被人騙的團團轉,真是令人扼腕啊”薛修撫弄着衣領上的紫色羽毛,面露唏噓的看着身處人群中間的葉英

“這話可就不對了”萬映天神在在的瞥了薛修一眼,嘴角含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我累了,先回房了”蕭逸掃了衆人一眼,發現沒有一人離場“他們也真是,那分明就是武林盟主和長老們的事,他們都圍堵在這兒幹嘛,讓人出都出不去”

“也好,我再看一會,”萬映天點了點頭,對薛修的沉默非常滿意

“萬公子,汝亦非魚,又怎會知魚之樂?”薛修揚起脖子看着蕭逸離去的背影“莫非,這魚便是公子本人麽?”

“......”這回,輪到萬映天沉默了

“薛修,走了”萬俟壁抓住薛修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身邊,右手拿槍架住了萬映天偷襲的利爪“萬映天,莫要愚弄我們,我們不說,并不代表默認”

““呵,你們允不允許何事?又與我何幹?”萬映天收回自己的利爪“況且,我本就是家族裏的書生,何來愚弄之說?”

“這事,大概也只有你自己清楚了”萬俟壁拉着薛修走向人群,頭也不回的說道

“有趣,真是有趣,看來爹說的不錯”萬映天把玩着閃着金屬光澤的鋒利指甲,看着蕭逸消失的地方“那蕭逸果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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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問過葉負了,确是楚焚天無誤”之前将葉負掐昏的黑衣人此時正跪在地上,恭敬的向一個背對他的白衣婀娜女子抱拳

“看來十五說的無甚大錯呢”女子坐在精致的紅木梳妝臺前,從梳妝臺上一堆各色的首飾中取出一件琉璃嵌銀紋的彩蝶戲花款簪子對着流水般順滑的烏發比對着“你可見了十五?”

“十五已在十日前前往無妄山”黑衣人的頰邊劃過一滴冷汗,苦苦的撐着身子不被女子身上外放的氣勢壓倒,只好迫使自己更加恭敬地對着女子的背影

“你做的很好,下去吧”女子放下簪子,又拿起一只光滑水潤的翠綠手镯,細細的撫摸起來

“是”聞聲,黑衣人起身,走出了女子的房間

自這女子做了這‘佞’的首領後,‘佞’那條款無數的規矩中又多出了這麽一條不成文的,但必須遵守的:無論何時何人,出入首領房間必須用走的

“十五,怎麽還不歸來呢,已經十日了”女子将镯子套在手上,又持起一把羊脂白玉的梳子,将長發绾出一個精美漂亮的弧度,插上了一旁的攢金絲白玉步搖,耳上戴上了兩粒鴿血般的瑪瑙耳釘,又拿起一根上好的眉黛“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可我又是為誰而妝呢”

言罷,女子看着黃銅鏡中約約綽綽的麗人倒影,不禁放下眉黛,吃吃笑了出來“是了,就算再如何描繪,這事實始終都變不了”

“到頭來,我依舊還是那個......”說道這,女子突然停了下來“不對呢,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了”

“江鶴,總有一天,你會為了這事而後悔,我華容發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娶了我之後,還與佞紅私下有染,不過,這樣也好,日後便是由我來,侍·候你了”女子眯了眯眼,又拿起了眉黛,描畫起那她本就完美無缺的眉

畫畢,女子放下眉黛,施施然拖着一身月白的暗紋束腰抹胸長裙,外罩同款廣袖紗衣,走向屋外“備轎,按着十五信中所述,我理當上一趟無妄山,去拜訪拜訪,楚教主”

“是”只見兩抹黑影閃過,其中一抹出現在女子面前

“就按這信上所說的走吧”女子将一張成年人手指大小的紙條遞給眼前的黑衣人,慵懶的吩咐道

“是”黑衣人接過紙條,轉身追向飛身而去的另一人

“看樣子,這江湖上,也太平不了多久了”女子看着手中的另一張紙條,面上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只見那張被鮮血侵染的紙條上寫着這樣一行模糊的幾不可辨的字:

天機草化靈失蹤,楚發狂殺教中數人,無妄岌岌可危,請盟主快些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嘛~這也算一條暗線吧~

Ps:可靠消息,江鶴已經四十多了

☆、15、呆萌刺客

孫興是無妄教的底層教徒,今年十八,原本是生活在南邊一個小村落中的平常人家,四年前村裏鬧旱災,農民辛苦種的糧食顆粒無收,後來,村裏能吃的差不多都吃了,連樹皮草根都沒放過,但旱災還是沒過去,最後萬般無奈下,有人打起了小孩的主意,一開始大家還都不肯拿自己的孩子去換別家的孩子來吃,可好景不長,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抵不住饑餓的折磨,最終,易子而食

孫興那時十四歲,正是年少能吃的時候,卻因為食物短缺,整個人都幹瘦幹瘦的,遠遠望去,像一根細長地竹竿

當村落裏開始流行易子而食時,孫興與兩個弟妹吓得整宿整宿不敢睡覺,就怕睡着了被拉出去換了被吃掉,孫家父母也愁的不行,家裏的孩子一個一個的都是心頭寶,怎麽可能拿出去換掉?!

最後,還是因為饑餓,孫興的弟弟被換給了隔壁家,弟弟被換走的那一晚,孫興整整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第二天醒來,他看着身旁僅存的妹妹,眼淚無聲卻洶湧的從眼眶中流出

換走了弟弟,孫興一家終于又吃上了東西,幾日後,孫興家的東西又吃完了,這次,他們打上了孫興妹妹的注意,又是一個惶惶不安的清晨,孫興又在驚恐中醒來,發現——身邊的妹妹也不見了,只餘一條妹妹平時最喜歡的發帶,靜靜地躺在身邊,讓孫興紅了眼,發了瘋

這天晚上,他趁父母睡着後,簡單的收拾了一個小包袱,帶着妹妹的發帶,弟弟的小彈弓,從村子中溜了出來,從此四處流浪

直到一年後流蕩到無妄山山下,趕上無妄教的收教徒大會,這才結束了那乞丐般的流浪生活,在無妄教做了一名底層弟子

這天夜晚,輪到孫興在山腳輪值

此時,無妄教山下不遠處的一個小鎮子中,一道黑影忽隐忽現,向着無妄山山腳飛掠而去

“老六,醒醒”孫興走進山腳下的小屋中,推了推睡死在桌上的同伴,見他還未醒,只得無奈的拎起旁邊的酒壺“喲,這味道,壺裏肯定是那十兩一斤的梨花醉,聽動靜還有大半壺吧?趁着這摳門鬼睡了,我可得好好嘗嘗......”

“哪裏來的小賊?!嗝......敢偷你六爺的酒,嗝......喝”被稱為老六的中年男子聽得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待看清人後,奪過孫興手中的酒壺就開始開罵“你小子!年紀輕輕的,嗝......學什麽不好,偏偏學什麽偷盜,嗝......你說你這個小混球......”

“哎呦六大爺喂!咱好心下山來替你,讓你有空去鎮子裏打酒,你不念我好不說,還罵我”孫興一臉委屈,裝模作樣地嗔道

“......咳咳”老六灌了一口酒,聽到孫興說話的語氣時差點噴出來“得得得!我算是怕了你這張嘴了”

“行了六哥,快去吧,省的回頭被王管事瞧見了,又說你”孫興笑嘻嘻的打趣着老六“還有,你什麽時候才能把六嫂帶回來給大夥看看?”

“你就不能不嘲笑我這個孤家寡人嗎?!臭小子!”老六走到門口打開門,聞言,回頭罵了孫興一句,走了出去

“唉,六哥這人”孫興撐着下巴坐在老六方才的位置,透過小屋的窗子,看着走到外面的老六的背影“好是好,怎麽就不着急找媳婦兒呢,俗話說,成家立業,理應先成家,再立業,六哥都這年紀了......嗨,我又不是他娘,擔心這事兒幹嘛,還是好好盯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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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一身黑衣,緊緊的貼在無妄山山腳的小屋子外的牆壁上,靜靜聽着屋中二人的動靜

直到其中一人走出屋子,向着小鎮走去

其間,他一動也不動的趴在牆壁上,淡漠的看着離開的中年男人的背影,其實他的心中也并非完全不害怕,如果這男子回頭,那一切就都白費了,他也白在晚上趕這麽久的路了;所幸,他并沒有回頭

又貼了一會,蕭逸察覺到屋內的人可能睡着了,便摸到窗邊,利落的翻了進去,落地無聲

“呼......”只見屋內的木桌上背對着他趴着一個十七八的少年,那少年略有些單薄的脊背慢慢的起伏着,輕輕的呼吸聲充斥在整個屋子中

“......”蕭逸看着少年,無聲的勾了勾嘴角,擡手點了少年的昏睡穴,然後開始剝起了少年身上的衣物

在蕭逸将身上衣物換下後,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在他身後的響起“蕭逸,單獨落跑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啊~”

“......薛修?!”蕭逸一驚,轉過身去“你們......是怎麽察覺的?”

“也沒什麽,他之前去找你時恰好看見了你準備好的包袱,”萬俟壁擡腳将薛修踹下窗子,自己則優雅的落到屋中“而那時,離武林大會結束還有一段日子,于是,我們便盯上了你”

“啧。萬俟少爺好計謀啊”蕭逸眯了眯眼,眸子中閃爍着異樣的冷光“萬映天來了麽?”

“不知”萬俟壁頓了頓,複又開口“其實,你大可不必對我們如此戒備,我們和萬映天并非是一路人......”

“你們确實不是一路人”蕭逸将那少年擡到一旁的木床上,接着走到門口“但是,你們都是七大世家的人”

“可是,七大世家又沒對你做些什麽,”薛修拍了拍被萬俟踹到的屁股“萬俟!你又踹我!”

“不要試探我”蕭逸從懷中拿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輕輕地覆在臉上“我還不想與你們動手”

“你為何要到這無妄教來?”萬俟壁神色複雜的看着蕭逸戴好面具: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讓人覺得看過一眼就會忘掉

“我告訴你們,你們就不會跟來?”蕭逸面無表情的看着萬俟壁二人“我還沒有那麽好騙”

“我們不會再跟着你,說到做到”薛修信誓旦旦的看着蕭逸

“算了,告訴你們也沒什麽”蕭逸理了理因為換的太急而有些紛亂的衣物“前天晚上,我看到一黑衣人從葉負的房中出來,我趁他不注意,在他身上下了一點追蹤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米娜,不愛屍兄了咩?QAQ

收藏掉了兩個......QAQ

......你們這群磨人的小妖精【邪魅臉

☆、16、呆萌刺客

“......”萬俟壁看着面無波瀾的蕭逸,心中的疑惑未減分毫“你走吧”

“那在下就先謝過萬俟大少了”蕭逸勾了勾唇角,那樣子當真古怪,皮笑肉不笑的“先行一步”說罷便走出了屋子,向着無妄山上的恢弘建築而去

“我們跟不跟?”薛修懶洋洋的靠在旁邊的牆上,半閉的丹鳳細眼中閃過一絲堪稱邪肆的冷光

“......不了,我們走吧”萬俟壁撫了撫腰間的配飾,轉身想從窗口翻出

“哎~別走啊”薛修慢悠悠的走到萬俟壁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等他回來了,我們一起回去,如何?”

“你為何覺得他還會回來?”萬俟壁冷着臉,眼中含着許些不耐

“我猜的嘛~不然你覺得呢?”薛修俏生生的眨巴着眼睛,身體仍舊嚴嚴實實的擋着窗戶

“......我該誇你嗎?不愧是薛家人人稱贊的‘妙機子’? ”萬俟壁的臉徹底黑了,他伸出手想扒開薛修

“哎呀哎呀~我們不是說好了麽,不再提那個糟心人的狗屁稱號,表弟你怎麽又提它呢”薛修踏着詭異的步法,輕巧的躲開了萬俟壁的手“還是說,你的安生日子過夠了?”

“......哼”聞言,萬俟壁收回落空的手,走向木床邊,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喂進了孫興的口中,看着他吞下

“萬俟你是想毒死他麽?”薛修站在一旁,在萬俟壁喂完藥後好奇的戳了戳孫興的臉“他會怎麽死呢?還是在萬俟最惱怒的時候,我想想啊,萬俟你的身上帶了十二種藥吧,除去外傷藥和內傷藥還剩下十種,先從我知道的說吧,首先是蘭尾漣,那藥的外形和方才那顆很像,大概會在半個時辰內起效,毒發時全身變藍,骨肉筋脈皆在皮內化為血水,只留一張完整的人皮包裹着,一動皮上便會如初春的水面般漣漪疊疊,倒是有趣的緊;然後便是那蠍紋,外形就不用說了,一個時辰內會起效吧,藥效倒是沒有蘭尾漣有趣,只不過會在皮膚上留下一串串的蠍尾樣的紋路罷了,待蠍尾紋長到脖頸,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喽,還有還有(省略若幹)......到底是哪樣呢?”薛修越說越興奮,最後直接蹦到萬俟壁面前,想要握住他的手

“你又發什麽瘋?!”萬俟壁早就聽得不耐煩了,要不是顧忌着還要在這裏等蕭逸回來,估計早就和薛修幹上架了,偏偏這時,薛修又蹦到自己眼前來讨嫌......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哎呦!萬俟你又踹我!”薛修全神貫注于萬俟壁的手上,并沒有注意到萬俟的人的動向,只一瞬便又着了他的道,被他踹到了地上

“你活該”萬俟壁轉了轉手腕,又從懷中掏出一雪白絲巾,将被薛修摸過的手仔仔細細,裏裏外外的擦了一遍,後又将絲巾扔在薛修頭上“只不過讓他多睡幾個時辰罷了,你又急什麽”

“......咝咝”薛修把絲巾自頭上取下,嗅了嗅上面的味道“怎麽會,我只是單單好奇而已”

萬俟壁嘴角噙着一絲冷笑,背過身踱向窗口“随你吧”

“你這是放棄他了嗎?”薛修将絲巾用內力震成灰,雙腿一使勁,站了起來

萬俟壁跳上窗口,腳尖一用力,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句帶着冷意的話語随風飄散在空中“他定然會安然無恙”

薛修看着萬俟壁消失的方向,那雙濃墨似的漆黑雙眼中情緒莫測,宛如暴風雨前的片刻寧靜般,令人揣揣不安,半晌,他捂着臉,笑出了聲“......哈哈哈,有趣,當真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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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教後山,涼亭邊上,那人豔麗的面孔在雪白的皮膚的映襯下,愈發的好看,他那藏着許些淩厲與狠辣的上挑鳳眼微眯,慵懶的半靠在貴妃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着懷裏的一只白釉海碗“白衣,找到了嗎?”

“只有一些零碎線索,但每次理到頭緒時,線索就斷了”一個書生打扮的白衣俊秀青年跪在他面前,恭敬地抱拳道

“本座從不信道,但是這回......”聞言,楚焚天看着懷中的海碗,眯着的眼中泛着別樣的情緒“先不要動,繼續盯着”

“是”青年起身,緩緩地退了出去

“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你”他撐起身子,動作輕柔的用一塊黑色的布将海碗包上,放在躺椅上“阿素乖乖的,等大哥回來”說罷便向着前廳走去

等到出了庭院,他突然停了下來“本座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教主好耳力”一胸口繡着血紅的‘十五’二字黑衣蒙面人從不遠處的樹上跳了下來,躍到楚焚天面前“得罪了”

“你是指你身後的尾巴?”楚焚天假裝中招,倒在黑衣人懷中,輕聲問

“也算是”黑衣人将楚焚天扛在身上,運起輕功就跑

“咦”楚焚天挑了挑眉,收回了視線“不知為何,本座總覺得你那小尾巴很面善”

“許是在武林大會上與教主有過一面之緣”黑衣人帶着楚焚天飛掠到一隐蔽處,将他放下“麻煩教主先在這地方将就一個時辰”

楚焚天理了理有些紛亂的衣物,叫住了黑衣人“佞禁天,別打死了,我有預感,那小尾巴說不定能帶來什麽驚喜”他笑得十分勾人,一雙丹鳳上挑眼中隐隐露出幾絲微不可查的紅光,魅惑的看着黑衣人

“知道了”黑衣人皺了皺眉頭,輪廓細長硬朗露出幾分冰冷肅殺氣息的極黑眸子中閃過幾絲銀光“若教主還想與‘佞’保持現下的關系,還請您以後不要再做這些讓人生厭的事”

“佞禁天,還沒有遇見他麽......”楚焚天看着黑衣人離去的背影,拍了拍手

“教主”一白衣銀面人跪着出現在他腳邊

“去查查那個小尾巴,”楚焚天的唇又詭異的揚了起來“還有,好好準備一下,有位客人要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米娜桑~中秋節快樂昂~

又一章奉上~

不過蠢植物最近都木有出場哎~

下一章準讓他粗來見客~

☆、17、呆萌刺客(修)

‘佞’總部影閣二樓左側挂着上書有“十五”二字牌子的房間內

喬素正百無聊賴的伸展着自己的葉子,沒錯,是葉子

唉,好無聊啊~

此時,房門突然“嗒”的輕響一聲,開了個縫兒,一個曼妙的黑色身影悄無聲息的從門外潛了進來

yooooooooo~十五那個臭男人原來也有人惦記啊【戲谑臉

借着朦胧的月光,喬素勉強伸直了草莖(脖子)看向那黑衣人的臉,卻蛋疼的發現,人家蒙着臉

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咦?

蒙面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屋裏,當她發現真的沒人時,便沖到床邊,慌亂而迅速的翻找了起來

不一會,黑衣人停了下來,盡量将被翻亂的東西放回原位,就在她收拾好之後,就地一滾,滾進了床底

“吱嘎——”與此同時門被推開,同是一身黑的十五走了進來

十五十五~你床下藏了個胸大腰細的妹子喲~快些下手吧~

只見十五徑自走到桌邊,倒了杯茶,一口飲了下去,喝完後又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坐在桌旁細細端詳着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喲~真的不來一發麽親?

看了一會之後,十五像是覺得沒什麽意思般,将瓷瓶的蓋子拔掉,随手将裏面的液體全部倒入了桌子上的花盆中,邊倒還邊冷哼

“這瓶子還不錯,留着吧,至于裏面的東西......我從來都不留別人制的毒”

喂喂喂!植物也有植物權好吧?!你這麽亂倒東西你爸媽造嗎?!亂倒也就算了吧,還往爺身上倒!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昂?!

“嗯?”待十五将整瓶不明液體都倒完時,意外地發現花盆裏的草還沒任何枯死的征兆“難不成這并非毒藥?”

呃啊......痛!!!!!

十五看着突然無風自動的草葉子,眯了眯眼“我知道你在,現在滾的話,我不動你”

“......”黑衣人趴在床下,額頭上滲出許些汗珠,聽着十五愈走愈近的腳步聲,無聲的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哈,別這麽無情嘛,十五”一個嘶啞的男聲自窗邊響起,一陣衣料摩挲的聲音過後,十五停下了腳步

“是你?”十五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床下,又看向落在窗邊的灰衣人“我并沒有想買的消息”言外之意,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又沒叫你,你來幹什麽?!

“......罷了,算我做回虧本生意,之前跟蹤你的少年,恐怕和楚焚天有關系”灰衣人看到了十五眼底的無視,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怎麽這麽想抽死這小子呢?

“嗯,我知道了”十五點了點頭,走到外室打開了大門“請回吧”

“......告辭!”灰衣人看着十五平淡的反應,一口老血登時梗在了心頭,馬丹說好的眼底湧起怒氣呢?!說好的自(兩)相(敗)殘(具)殺(傷)呢?!反映這麽平淡,讓我怎麽撸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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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素覺得自己好似又墜回了那片極致的黑暗中,不過這次萦繞在他周身的,除了純粹極致的暗,還有無邊的劇痛

啊啊啊啊......好痛......誰來,救救我......呼,不管誰,都好......

【系統消息:開啓第二層[前情餘孽——眷戀]請玩家自行摸索攻略】

......系統?!!!很好就是這個鬼東西把自己弄到這個破地方來的,等自己出去了一定,一定......

“一定怎樣?”一個冷冽的聲音□□了喬素的碎碎念中

“讓他嘗嘗□□,生死不能的滋味”喬素在黑暗中眯了眯眼,發現痛感消失了

“你是何人”十五冷着臉,看着突然出現在桌子上的□□少年,暗自戒備着

“我嗎?”喬素睜開眼,看着站在桌邊不遠處一臉冰山樣的十五“如你所見,我是棵草......”

“噌!”十五拔出纏在腰間的軟劍,向喬素刺去

“哎哎哎!這節湊不對啊,你應該看不到我的......”喬素側身躲了躲,随即發現......卧槽!什麽時候又變成人了?不對,現在不是該擔心這事兒的時候......簡直神煩系統你酷愛把我變回去!不然真的會死人的魂淡!

“哦?【+高級嘲諷BUFF,攻擊上升50%】你覺得我蠢到看不到一個大活人麽【技能:會心一擊,K.O.!蠢植物HP歸零】?”

“......”腫麽辦三次元腫麽這麽兇殘,麻麻窩要回窩大二次元!喬素看着自己身邊插着的寒光閃閃的長劍,面上高冷實則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說,你是誰派來的”十五将劍從桌子中拔出,橫在喬素頸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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