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這麽多遍,你怎的還問,真是讓人火大”

“只因前輩的說法實在有些過于牽強了”唐梵天含着一抹雅致的淺笑,晃了晃手中的童子“只怕是連小孩子都不會相信呢”

“爾竟敢......”自稱醉酒老人的童子再次被唐梵天戲弄般的态度惹毛了“豎子放老夫下來,老夫要和爾等不死不休!”

“好了,前輩,您先一人靜靜,在下還有一重要的草藥未尋,先行一步,過會再來找您”唐梵天将童子扔在地上,順手點了他的穴道“奉勸前輩一句,您的穴道已經被在下點了,沒有內力只身在這荒山野嶺......想必您也知道該如何做了”

“......”連啞穴都被點住的童子憤怒的瞪向唐梵天,卻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

“安心,前輩,只要不亂跑,您就死不了”唐梵天拾起之前被童子丢到地上的竹簍和采藥鐮,獨自來到了喬素的面前,将罪惡的手伸向了......喬素左邊不遠處的那棵草“果然是麽?”

......被吓了一身冷汗好麽親!

“師父,那棵不是蒼洱草麽?”真·童子終于醒了過來,他掙紮着坐起身,看了眼着喬素,又看向唐梵天,呆萌呆萌的說道

“嗯?”唐梵天一愣,看向喬素“不錯,正是蒼洱草,看來童兒你并未荒廢為師給你布置的那些東西啊,将功補過,為師便松了你的綁吧”

“謝師父”童子忙道謝,臉上也挂上了喜悅的笑容“徒兒幫師父采了那株蒼洱草去”

看着童子小心翼翼的挖出那株喬素,放到單獨的特質木盒中,唐梵天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你先在這邊尋新的藥草,為師往深處去看看”遂轉身,走進了層層疊疊的綠色陰影中,不見了蹤影

“師父......說好的休息呢?QAQ”童子哭喪着臉,任命的繼續回去找尋藥草

喂喂,說好的無視呢?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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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獨自坐在客棧二樓,自斟自飲,那淺酌的姿态,配上那身青衫,倒是有幾分書生學子,文人雅士的味道

“許久不見了,蕭兄”自遠處走過來一人,落落大方的坐于他身旁“外面都亂成一鍋粥了,沒想到,你倒是逍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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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自在人心,”蕭逸抿了口杯中淺青色的酒液,擡眼看向來人“你們在找我?”

“并未,只不過是薛修最近不太安分,三番幾次的想要逃出家門,還一直吵着要找你”來人繃着一張臉,唯有一雙琉璃黑的眼眸中偶爾會閃過些波瀾起伏

“他找我幹甚?”蕭逸一口飲盡杯中酒,面上染上了幾分薄紅,斜斜的倚靠在窗邊

來人看着蕭逸無意中露出的戒備,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我們并無惡意,只是不想參與進你們的争鬥之中”

“哦?你們?”蕭逸半磕着的朦胧醉眼中略過一抹了然,手中無意識的把玩着玉色的酒杯

“是,我們”那人點了點頭,又道“此次我來這裏不過是為了變賣些産業,和薛修,江別影他們,為了日後做打算”

“七大世家,有覺悟的竟只有你們三個麽?”蕭逸懶洋洋的打了個哈切,将酒杯擦幹淨放入懷中“也罷,随你們吧”随即掏出塊碎銀子放在桌上,起身走了

“萬俟,江,薛”蕭逸走出客棧,回頭看了眼客棧的牌子,嘴角慢慢彎起“試探麽?”

萬俟壁坐在樓上,透過窗棂看向蕭逸遠去的背影,一時只覺心中空空的,仿佛有什麽東西逝去了般,格外難受“終究,還是不得不利用于你”

“為了世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旁的小二來到他身邊,悄悄摸走了蕭逸放在桌上的銀子“萬俟接下來我們幹什麽?”

“不急,只待看楚焚天如何了”萬俟壁不愧為萬俟家的本代少主,不一會的功夫,方才的情緒便收拾的幹幹淨淨“薛修,換衣服,該走了”

“唉,我還沒玩夠呢,好萬俟,再多待幾天好不好~”小二湊到萬俟壁身邊,剛想拽住他的袖子,便被架住了手腕“你幹什麽......啊疼疼疼!萬俟松手!謀殺親表哥了昂!!”

“去換衣服,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萬俟壁嫌棄的看着小二那一身的油膩,以及那雙妄圖蹭到自己身上的油手,不禁潔癖發作“如果你想連着這層皮一起換下來,我也不介意”

“我介意,我介意!”薛修忙收回自己的那雙油爪子,摸了摸手腕抱怨道“你也不輕點,都青了”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萬俟壁暗暗掂量了下手中的銀子的分量,便不再理會薛修,轉身走下了樓,走向櫃臺

作者有話要說:

☆、23、腹黑神醫(捉蟲)

翌日清晨,藥王谷中

“師父,師父”童子神清氣爽的站在一座被群山環繞,卻獨立而起的精巧小樓下,拍打着門栓“都亥時(懶得換算了,就當7點左右好了)了,該起身了師父”

半晌,屋內傳來一陣窸窣聲,緊接着唐梵天還帶着點睡意的低沉而沙啞的聲音才緩緩響起“今日怎的這樣早,昨日交于你的那幾味藥背熟了?”

“那個......還沒有”童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複爾不知為何又精神了起來“今日,今日是師叔回來之日,我,我想......”

“乖徒兒,無論是誰來,學業都是不可荒廢的”唐梵天推開門走了出來,身上的一襲淺紫色銀絲鎖邊薄紗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擺動着

“......是”童子失望的撅了撅嘴,轉身回到不遠處的一排雖同為小樓,卻實在是不怎麽起眼的一排小樓前,打開了其中一扇門走了進去

唐梵天擡頭看了看晴朗的碧藍天空,伸出手對着虛空點了點“師兄啊,你還是在陣外好好轉轉吧”說罷,便走向院中的一間小木門,推開門走了進去

“還是你們最可愛”唐梵天看着呈現在眼前的一園長勢頗好的綠油油的各式草藥,眼睛笑得眯成了一彎月牙“果然不讓師兄來是對的,不然這些可愛的孩子們還不都得被他糟蹋了”

......糟蹋?!你師兄他能幹些什麽,喬素恹恹的立在緊靠園子中央的一片肥沃土地上,看都不看剛進來的唐梵天一眼

“嗯,他能幹的可多了”唐梵天小心翼翼的走進草藥間,來到喬素身邊,從身後摸出一青玉花盆,一邊将喬素挖進花盆中,一邊說道

卧槽......你不會輕點麽?挖到我的根了!喬素疼的一個激靈,也沒注意到唐梵天之前說的話

“啊?抱歉啊,以前分明沒出現過這種事的”聞言,唐梵天皺了皺眉,手下的動作越發的輕柔起來“天機草果然很嬌貴,我是唐梵天,你呢?”

唔,我叫喬素......等下,你是在跟我說話?!喬素睜大了眼睛看向唐梵天

“是啊,我這一園子草藥,獨你生了神智,不與你說,與誰說呢?”唐梵天又挖了幾鏟子土到青玉盆中,才停了手,抱着喬素起身離開園子“你叫喬素是麽?還真是名副其實呢”

......騷年,藥不能停啊,喬素的嘴角抽了抽

“喬字的解釋很多,不過最貼切,莫過于木了”唐梵天合上小門,轉身走向他那幢精巧的小樓“而素者,白致缯也,用來說你是再合适不過的”

......今天沒吃腦殘片吧?得,又是個病的不清的

“好了,到了”唐梵天将青玉花盆置于卧房內的一白玉桌上,笑盈盈的看着喬素

看,看什麽看!!再看收你費昂!喬素不好意思的叫嚣了兩聲,要知道前兩個人雖然有時也會盯着他看,可他們從來都不笑得如此詭異啊!

“好啊,你想要什麽?”唐梵天驚喜的點了點頭,随即想起了什麽,回身入了旁的書房“你且等上一等,我有樣東西要給你”

“就是這個了”不一會他拿了一個小瓷瓶出來,“這個東西之前你見過麽?”

略眼熟啊......喬素看着白瓷瓶,本能的向後挪了兩下

“這可是好東西,”唐梵天嘴角撩起一抹溫和而無害的微笑,拔掉紅綢瓶塞,一股腦的将瓷瓶中的東西倒入了花盆中“我先去辦點事兒,你可要好好呆着啊”說罷,晃了晃倒空的瓷瓶,随意的将瓶子丢到一邊,走出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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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素!”佞禁天身着一身黑色勁裝,風塵仆仆的闖進了喬素的房間“我回來了!”

他喊了好幾遍,屋內卻遲遲不見喬素的影兒,佞禁天疑惑,心間突上一陣悸動,他撩開在外室連接內室的處的那層薄卻足夠用來掩人耳目的紗簾,望向其中

只見內室一片狼藉,原本擺在桌子上的杯子掉到了地上,幹淨的地面上焦黑一片,就連桌上的那盆草都沒能幸免——被燒成了焦炭

“......阿素”看到被燒得只剩下個花盆的草,佞禁天走到桌邊,伸手摸向那片灰“果然,我是第二個麽?”

“尊主”一黑影跪落于佞禁天身旁“華容的舊部已全數清理完畢,還請尊主前去一觀”

“不必了,本尊信你們”佞禁天閉上眼,手中依舊抓着那捧灰“下去吧,無事勿擾本尊”

“是”黑影抱拳行禮後飛快的消失了,就像有什麽在追着他一樣

“也許你并不清楚,這些事,我們都是知道的”佞禁天的雙眼中閃過一抹銀芒,腳邊的茶杯在瞬間化為齑(ji)粉“即便如此,我也還是......”

“還是什麽?”楚焚天妖妖嬈嬈的倚靠在窗邊,目露紅光“別說老些冠冕堂皇的話,把人奪回來才是正途”

“......說的倒也有理”佞禁天想了想,将周身的暴虐之氣收了收,轉向楚焚天“不知教主所來為何?”

楚焚天翻進屋中,懷中還鼓鼓囊囊的抱着什麽,只是有着夜色的遮掩,佞禁天看的并不清楚“我們三人之間每每争鬥,總是會落得個平分秋色,當真令人不知該如何出手”

“教主想要與本尊聯盟?”待離得近了,他才看清楚焚天懷中之物,一只白色的釉碗“看來教主近來過得十分不易”

“......”楚焚天看了眼佞禁天仍舊放在花盆中抓着一把灰的手,眼微眯“本座這段日子過得确實不怎麽爽快,那些老家夥越來越不要命了”

“他們的手伸的也越來越長了”佞禁天自懷中摸出一個小巧的剔透鼻煙壺,将手中的灰悉數倒入其中“當初的一切,至今本座依舊難以忘懷”

“就如此吧,你的人負責明線,本座的人走暗線”楚焚天摸了摸懷中的碗,擡首望向佞禁天“如何”

“本尊的人更适合暗線”佞禁天将鼻煙壺的塞子塞緊,将其收入懷中,那樣子委實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本座的意向向來不輕易更改”楚焚天垂下了眼眸,不動聲色的凝視着懷中的碗

“你是來找麻煩的麽?”

“這話應該先問問你自己”

“......來戰!”

作者有話要說:

☆、24、腹黑神醫

藥王谷外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山間小道,臨近藥王谷的入口處不遠有塊半人高的巨石,巨石旁不過二三丈便又有一聳立的高約兩人的天然石柱,上面書寫着“藥王谷”三個蒼勁有力的峻逸大字

此時,巨石上正坐着一位姿容絕色,雙手合十着閉目養神的素衣俗家僧人

“為何不回你的寺院,反而又來找我的麻煩呢,師兄”唐梵天走出藥王谷,在離那僧人約有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着一派淡然的僧人

“師弟此言差矣”僧人睜開了眼那雙眼,淺笑着看向唐梵天“身為師兄,理應照看師弟,不是麽?”

看着那雙散發着淺色柔光的琥珀色眸子,唐梵天的眉頭皺了起來“師兄此言亦差矣,如果師兄真的想照拂我一二的話,許多年前的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師弟,佛曰”僧人嘆了口氣“有果必有因”

“那些因不重要”唐梵天挑了挑眉,“我只知道,他們殺了我家的人,他們必須以命來抵”

“攬慵!”僧人厲聲看着唐梵天“不要忘了當時是一副怎樣的場景,難不成你還想像當年的他們一樣麽?”

“師兄,或許你并不知道,好不容易得到後再失去的滋味,你被保護的太好了”唐梵天的視線越過僧人,仿佛要看透那開闊蔚藍的天空般“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兄,攬月”

“攬慵,你當真要執迷不悟到如此麽?”僧人失望的看着唐梵天,“你若當真只是被那妖物一時迷惑,日後做出不可更改的事......”

“攬月大師,若無甚事,便請回吧”唐梵天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他依舊是那個溫文碧透的雅致的神醫“還有,攬慵一名,不必再喚了,大師忘了麽,你的師弟攬慵,十幾年前就已經死掉了,從無妄崖上直落入雲海之間,摔了個粉身碎骨,連個完整的屍身都沒有留下”

“......”僧人默然半晌,凝重的看向唐梵天“師弟,此一途定會讓你我二人結怨......”

“結便結吧,唐梵天就在這藥王谷,恭候攬月大師大駕”唐梵天潇灑的向僧人做了個拱手禮,便頭也不回的入了山谷之中

“阿彌陀佛......”僧人看着唐梵天的背影,低低的宣了一聲佛號,亦轉身離開了藥王谷“師弟,僧人五戒,汝竟都忘了麽?”

唐梵天悠然的邁着步子,口中念念有詞“殺戒,偷盜戒,邪淫戒,妄語戒,飲酒戒,這五戒我何時忘過?”是了,老主持早就将那些僧人該有的戒律印進了他的腦中,這輩子恐都難忘記了“師父,當初為何不幹脆收了我們做入室弟子,非做什麽俗家弟子,先下好了,麻煩事可真是一筐接着一筐啊”他幽幽地嘆了口氣,師兄,我們的道義各有不同,為了他,我選了将來,那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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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廂,楚佞二人聯手,将這些年不要命的貪婪人好好收拾了一通,将他們那些越伸越長的手拽回了原處,雖還有小部分無法查出,但也能讓他們投鼠忌器,近期內不敢再有什麽小動作

這天晚上,在那總是缭繞着迷蒙雲霧的無妄崖上,楚焚天正與夜裏偷潛來教中的佞禁天交談着

“江家老頭的野心很大麽”楚焚天翻看着‘佞’的息閣帶回來的消息,口中不停的啧啧稱奇“居然想得出借其他家的手吞并沐,葉兩家”

“八大世家,現以江家為首”佞禁天從楚焚天手中抽走那份薄如蟬翼的信紙,慣性的摩挲着紙面“據說這八大世家,原來,不只這八家的”

“還要算上楚家”楚焚天見信紙被抽走,索性就半靠在了榻邊“不過,好似還有藏在暗處的兩家”

佞禁天翻身過窗,悄無聲息的落在屋中“我佞家和神醫的唐家”

“呵,佞禁天,現下這樣互相試探很有趣麽?”楚焚天危險的眯了眯眼,眼中隐有紅光閃過

“若不是教主的秘密太多,本尊又何必如此呢?”佞禁天眼中的銀芒也蠢蠢欲動,毫不退讓的看向楚焚天

“......本座的人,各都自有分寸”楚焚天摸了摸依舊被抱在懷中的白瓷碗,垂下了眼

“教主知道就好”佞禁天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喬素消失這麽多天以來,他冷硬的嘴角頭一次有了些許弧度“那本尊就先回去了,接下來就全權托付給教主了”

“佞尊者好走,本座就不送了”楚焚天惬意的靠着榻頭,身邊墊着許多樣式頗為雅韻的綿軟方墊,一副馬上就要就寝的樣子

“......告辭”佞禁天靜靜的看了楚焚天一眼,一向平淡無瀾的話語聲中卻多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待佞禁天走後,楚焚天半閉着眼睛自床榻深處摸出一瓶模樣古怪的青玉瓶“佞禁天,本座的便宜,也不是那麽好占的,既然你知道了本座安排了人,那麽你可要更加小心了”他單手拔掉瓶子上的玉塞子,将瓶內的紅色液體倒入懷中的碗中“今天是高手的心頭血呢,阿素喜歡麽?”

出了無妄山,佞禁天停在了不遠處的一棵參天大樹上,環視四周,看着周圍的村鎮中的那些點點零星淺橘色火光,他總覺得心裏暖暖的,十分的舒服

“首領”一灰衣人突然出現在他身邊,姿勢端正的半跪在極細的樹杈上,默默地呈上一封信

“下去吧”佞禁天看了灰衣人一眼,拿過信,拆開迎着微弱的月光看了起來

“是”灰衣人恭敬的點了點頭,一轉眼便消失不見,但若仔細看,還是能看出灰衣人的人影竄下了樹

“事情有變,華容未瘋,現下正在教中大開殺戒,見信立歸”話音剛落,那薄薄的信紙便化為了一層薄灰,散落到風中,随風飄散在林子間

“......教中,有內鬼”佞禁天看着仍舊頑強的存活在信紙灰渣中的幾個字,方才還柔和些許的嘴角便又繃成了那個冷硬而漠然的線條“內鬼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讨厭大師哦,他也只是堅持自己的道義(世界觀)罷了

☆、25、腹黑神醫

深夜‘佞’中一片寂靜,人息全無,唯一的聲息,便是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哼,佞禁天的手下也不過如此”身着一襲白色束胸襦裙的華容手持一把血跡斑斑的長刀,一臉冷意的從主樓走了出來

“主子”一灰衣人走到華容身邊,将一封信件遞給華容“黑一的加急密信”

“哦?他竟這樣快?”華容挑了挑柳葉似的眉,拿過信件拆開看了起來“不會錯了,佞禁天快回來了”

“需要将之前準備好的......”灰衣人看到華容的異樣,立馬出聲問道

“不必,我要他自己來親手毀了這一切”華容丢掉長刀,揚了揚因方才的殺戮而沾上少許血跡的裙擺“在房中準備熱水,本尊要沐浴”

“是”灰衣人應聲而走,不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我倒要看看,那位大師到底有什麽能耐,居然親口允諾我,能了結佞禁天那小子”華容一斂眉,儀态萬千的向連接後面閣樓的走廊走去“江鶴,我們的事兒可還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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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喬素正坐在唐梵天房中,一邊接受他的投喂,一邊思索着,他們究竟是如何變成現下這幅詭異的樣子的

還記的那是在唐梵天剛給他灌完那奇怪不明液體的幾天後的某個午間

喬素懶洋洋的歪在花盆裏曬太陽,耳邊流動着來自乘涼鳥兒那清脆的叫聲,感受着體內因唐梵天灌澆的不明液體而産生的暖意,他舒服的喟嘆着

“很舒服對吧?”攸而,唐梵天的聲音從一旁傳了出來,聞聲,喬素僵硬的回過頭,視線正巧與含笑看着他的唐梵天撞了個正着,吓得他嗖的一聲竄回了植物本體中

“楚焚天的執着,佞禁天的眷戀,是不是都十分令人不适呢?”唐梵天笑吟吟的看着植物本體,伸出手去拽了拽植物新生的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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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喬素愣愣的聽着機械的電子合成女聲,傻乎乎的問出了聲

“嗯?什麽?”唐梵天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但片刻後便又露出了了然的笑容“莫不是他們也問過?”

“什麽?”喬素回過神,看着笑得一臉【真相永遠只有一個】的唐梵天,情不自禁的惡寒了下,這家夥又腦補了什麽?!

“......算了,反正時辰也差不了多少了,到那時,你不得不做出選擇”唐梵天斂了笑容,又拍了拍喬素的葉子“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兩個沒有教過你什麽,既然能開口說話了,那就定能凝出實體了,從明天開始,我教你醫理和武功”

“等,等等”喬素第一次有些慌了,他飛快地從植物中鑽了出來,随便扯了個借口“你是,怎麽聽得懂我的話的?”

“我異于常人之處”唐梵天走到書架旁,一邊看着一邊抽了幾本書出來“能懂得所有生靈的語言,楚焚天和佞禁天他們也都有”

“吔?”喬素邊試着凝出實體,邊好奇的看向唐梵天的背影“很神奇的能力,那麽教主和阿禁的呢?”

“只要與楚焚天對視一會,那這個人的一切楚焚天都能知道,且楚焚天叫他做什麽,他都不會拒絕”唐梵天又從懷中的一堆書中抽出一本一指節厚的藥理入門,和原本就放在書桌上的識字貼一并放在桌子上“這幾天就先看這些,其他的待我再找一找”

“嗯嗯”喬素看都不看桌上的書,雙眼死死地盯着唐梵天停下的唇“然後呢?阿禁的”

“佞禁天麽,控制風,陌生人跟本無法近其身”唐梵天看着桌邊若隐若現的少年,停下了動作“要想凝成實體,必須集中精力,像現在這樣根本無法成功,不要急,且先練練吧”

“那,阿禁和教主不就是無敵了麽?”喬素聽到唐梵天如此說,索性也就先放棄了那怎麽凝都凝不出的實體,轉而繼續問有關楚,佞二人的事

“并非是這樣,”唐梵天搖了搖頭,走到喬素身邊坐下“楚焚天能控制的人有限,且誰能保證,他控制的人會不會被別人騙?至于佞禁天,那就跟簡單了”

“此話怎講?”看到唐梵天瞟過來的眼神,喬素趕忙倒了杯茶遞給唐梵天

“我方才說過‘陌生人根本無法近其身’對吧?”唐梵天神秘一笑,從桌上的書簡中挑了一本

翻看了起來

“.....你指的是?!”喬素歪了歪頭,最後終于搗咕通了,睜大了眼睛看着唐梵天“無法近身麽”

“看樣子你也想到了”唐梵天指了指桌上的書簡“不與你說了,你且先看書”

“......好吧”喬素努了努嘴,在唐梵天的注視下,老老實實的坐在了他身邊的凳子上“可我凝聚不出實體,沒法看啊”

“這不是有我麽”唐梵天将一本醫藥入門攤開在了桌子上,點了點書簡“藥王谷的氣候偏溫潤潮濕,紙質的書還要晾曬,遠不及這竹簡方便”

喬素将頭探過去瞧了瞧,看着那潇灑俊逸的板書,他發現書簡并不是用墨寫上去的,而是刻上去的

“怎樣,看的懂麽?”唐梵天伸手想揉喬素的頭,卻撲了個空“險些忘了你還沒凝出實體......”他收回手,眼中一抹蒼翠之色一閃而過

“能看懂”喬素趕忙收回注視着唐梵天手的目光,盡量忽略掉他的手穿過身體時帶來的冷意,将全身心都投入到書簡中去“其實還是有一些不太懂,比如這個海華南,味辛,微甜,主要功效是......”

“慢性毒藥,每日少量服用,一年後必死無疑,若大量服用,不出三月即見效”唐梵天靠到了喬素身邊,長臂一攬,撐在喬素身邊,指着簡上一草藥說道

“嗯”得了解釋,喬素繼續看書去了,完全沒注意到唐梵天在身後的小動作

看到喬素如此認真,唐梵天是既欣慰又煩躁,欣慰的是喬素的好學,煩躁的是......他看了看自己近乎将喬素抱在懷中的姿勢,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遲鈍些有時候也挺好的,起碼另外那兩個的示愛他都沒看出來不是麽?

作者有話要說:

☆、26、腹黑神醫(小修,不用點進來了)

同是深夜,楚焚天立身于藥王谷入口處,眸色灼灼的看着谷內某處

“楚教主深夜來我藥王谷,所為何事?”一身白衣,長身玉立于谷內的,正是唐梵天

“計劃有變,本座與佞禁天怕是鬧得有些僵了,”楚焚天微垂着頭,一頭有些散亂的青絲盡數滑到胸前“那些老東西怕是有外援呢”

唐梵天微微一笑,并不說話,只看着楚焚天:只見,楚焚天腳上的黑色緞面厚底靴子早已因趕路而粘滿了污泥,就連平日裏最為整潔的衣角,此時都破碎的不像樣子,使得整個人都透出一種風塵仆仆的疲累感

“不必顧忌我,”唐梵天抿直了嘴角,臉上一絲情緒也無“我早就說過了,我跟他,跟師門再無任何關系”這個教訓,他一早便銘記在心,那時的刻骨之痛,他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那就好說了”這時楚焚天才擡起了頭,血紅的眸子就這樣露了出來“這次祭臺的位置至今我們還沒有任何消息,阿素,暫就交由你來護着”

“還沒有尋到麽?回頭我再去問問”唐梵天的眉頭微皺,眼眸由墨色逐漸轉變為蒼翠的青綠色“至于阿素,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不是麽?”

楚焚天轉過身去,走向不遠處拴着馬匹的枯樹“哼,本座最厭煩的便是你這幅胸有成竹的神叨樣子”

“彼此彼此,在下看教主的那副輕狂樣子,也很是不自在”唐梵天毫不在意的看着楚焚天潇灑的騎上馬匹 ,揚塵遠去的背影“更何況,局勢未定,将來鹿死誰手,還都未可知呢”

策馬狂奔些許時辰後,楚焚天勒着缰繩,停了下來“楚逸天,你當真以為本座未曾看到你麽?”

“哥......”蕭逸慘白着一張臉,從離楚焚天不遠處,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跳了下來

“本座沒你這麽個弟弟”楚焚天縱着馬來到蕭逸面前,垂下頭盯着他“你當真是本座的好弟弟啊,萬俟、薛二家的圍攻,竟讓本座座下良将損失過半,不得不說,若不是你當真是楚瑜那老頭兒的兒子,本座還真覺得,你是那八大世家派來的”

“......是我的過錯”蕭逸死死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擡起頭“可大哥,我......”

“好了,不必說了”楚焚天直起身,拽着缰繩迫使馬轉了個圈,對着蕭逸的挺直脊背顯得十分的決絕“自今日起,你便回無妄山上呆着吧,沒有我的谕令不得擅自下山”

“......是”蕭逸抿了抿嘴,将剛想脫出口的話吞了回去,他知道,即使他說的再多,楚焚天也不會再信他了

“聰明的人,活的或許會久些”楚焚天意味深長的留下了一句話,便再次策着馬離開了

“我也知道,不很聰明也不太糊塗的人才能真正活下去”蕭逸凝望着瓦藍的天空,喃喃着“可是,父親的囑托,我終究還是不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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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武林盟,玄天殿正殿中

江鶴端着茶杯,坐在首位上,抿了口茶“大師來的正是時候,這江湖中近期被那些個魔道妖人攪和的烏煙瘴氣的,老朽與其他長老也都或曾命人或曾親自去手刃禍害,可無奈不敵......唉”

“江長老,不必如此”攬月閉着眼,坐在左側的首位“貧僧既答應了與衆位一齊剿滅那魔道,便不會再坐視不理”

坐在攬月對面的宋客見江鶴的客套被攬月揭穿,不由的嗤笑了聲,坐在他旁邊的萬青皺了皺眉,暗中拿胳膊對(三聲)了對(三聲)他

萬俟言見狀也開口道“大師不必見怪,我這江老弟就是這樣,自打楚家逆反那件事後,幹什麽事兒都後怕,必須定好了才安心,不然的話,就算是再怎麽寬慰他都是不管用的”

“萬俟長老說的是”薛棋看了眼坐在首位上,淡然如初的江鶴,不急不忙的結過了萬俟言的話“江長老确實有些疑心病,不過也是不打緊的”

“好了,好了”葉英見形勢不對,立馬做上了和事佬“大師即是答應了,就必然不會反悔,相應的,我等也會依大師所言行事”

攬月點了點頭,便不準備再說什麽,起身走了;待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回過身來,依舊是閉着眼,但卻準确的找到了萬青的位置“萬長老,可否請貴公子到貧僧房中一敘?”

“......待老夫回去,就叫犬子來尋大師”萬青愣了一會,才回過味來“不知大師尋犬子,有甚事?”

“并無什麽大事,只不過是......”攬月嘴角原本安寧淺淡的笑容猛地變為了一個十分詭異的樣子“與他們同去見兩位早就該見見的故友罷了”

“他們?”萬青有些疑惑,他只有一個兒子啊

“還有江長老家的大公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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