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生的景象給驚呆了。

那群變異魚本來是在高于船四五米的地方向船上衆人攻擊的,它們身形小,機動靈活,然而現在卻仿佛是被某種東西禁锢住了一樣,在空中動彈不得。

随着一道道機械的撕拉聲音,它們先是被刮掉了鱗片,随即又被開腸破肚,有些泛黑的血液并沒有随着重力落到甲板上,而是反常的漂浮在空中,肚中的內容物被空氣粗魯的拉出,與血液一起被投進江水,可以看見江中迅速有一群黑色的變異生物游了過去啃噬。

戚非罪引出一些江水,将其中一些雜質全部清除幹淨,随即将變異魚們聚在一起,投入這些被清理過的江水中,如同滾筒洗衣機一樣的清洗着,與此同時,又一次的在另一側清理着江水。

将以上動作進行到某種極端的時候,戚非罪将已經清澈的江水投進江中,終于把注意力投向另一個方面,而變異魚群們則被随意的放置在一塊已經抽掉空氣的區域中。

此時空氣中的溫度已經上升到了某個極限,戚非罪凝神,将周圍的能量聚集在一起,空氣中一些懸浮的水珠也随着能量的聚集而彙聚,這些能量和水珠作用在一起時,猛地吸收了大量的熱,而水珠本身卻無法承受這些由游離的能量變為的熱能,于是這些熱能就不停的彙聚着。

終于到某個極端,空氣中突兀的燃起了一簇火苗。

随着時間的漸漸推移,火苗越來越多,最後,一朵巨大的火焰就這麽懸空的燃燒在空氣中,戚非罪緩慢的将這朵火苗移到了變異魚群的下方,同時将那塊區域的空氣放回。

異能者們突兀的聞到了一股子香味。

戚非罪一邊讓那些變異魚翻騰着,一邊不斷的用精神力在船身中找着廚房,找到以後,就将裏面所有的容器全部拿出來。

那些白花花的陶瓷器皿漂浮在空中,戚非罪控制着那些已經烤熟了的魚們降落在那些容器中,每個容器都裝着一條大的三條小的一共四條烤魚。

這些是人類飼養的食物,某次它成為了人類的敵人,然後卻依然變成了人類的食物。

——只看你有沒有那份實力。

這是一場華麗的表演,也是一次震懾。

齊傲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戚非罪:“……”

戚非罪想了想,唇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可以吃,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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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傲張了張嘴,想不出什麽又閉上了,但又實在想說點什麽,于是最後憋出一句,“你是水火雙系異能者?”

在這時,自然屬雙系異能者說不上多見,但也并不少見,畢竟自然屬的異能都是偏向自然溫和的,因而多種系別也出現過。

後世,曾出現過六系自然屬異能者,就是被稱為自然之皇的仇則然。

但是除了自然屬,另外的屬別,似乎就并沒有出現過多系并存的現象。

不,應該說,特異屬也有,不過那已經不算是異能的範疇了。

戚非罪唇角微微溢出一絲輕笑:“不,不是。”

“诶?”齊傲有些訝異的看着戚非罪。

戚非罪卻不答,他轉眼輕瞥那些驚疑不定的異能者們,開口道:“我是特異屬。”

只是他的異能過于特殊,因而可以無限制的模仿幾乎所有自然屬的異能。

“……”物質屬異能者展流霸合上了自己張大的嘴,轉身看向自己美麗的夫人,“老婆,我們是不是該去抱大腿?”

特異屬金屬系異能者譚于雲白了自家傻呆呆的男人一眼,美眸輕轉,看向戚非罪:“不過他确實很厲害。”

展流霸哼唧了兩聲,還是沒有反對。

溫九闕和素末意站在三樓的窗口,目不轉睛的注視着下方的局勢。

“隐還是那麽惡趣味。”溫九闕彎唇,笑容柔軟。

素末意點頭,但并不做聲。

溫九闕并沒有在意,他接着說道:“隐總是這樣,有時候他用最麻煩的方法來解決一些問題,僅僅因為他的惡趣味。”

“……的确。”素末意似乎想到了什麽,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笑意。

“其實他是憋的狠了。”溫九闕輕嘆,“你們不是總覺得他在床上太狠太粗魯嗎?他幼時的經歷決定他習慣于壓抑自己,而等他意識到的時候,早就不能改了。”

素末意抿緊了唇,眼神中露出一絲壓抑的苦楚。

溫九闕的手指在玻璃上輕輕描繪着戚非罪的面容,語氣卻有些奇怪:“可是我不記得他這個時候有這麽厲害。”

“……呵。”素末意輕聲冷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溫九闕收回有些冰冷的手指,轉眸看向素末意,眼中帶着一絲冰冷:“他上來了。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嗎?”

“……”素末意垂眸,旋即擡頭露出一個有些迫不及待的笑容,他的語氣微微顫抖,帶着一種扭曲的快慰,“是啊……我都快忍不住了。”

戚非罪面色沉靜的走在狹窄的樓梯中,空曠寂靜的過道裏回蕩着他的腳步聲。

剛才那個舉動,盡管的确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的惡趣味,但更多的,是為了試探。

他覺得這個任務不對勁。從素末意那邊聽來的他與素安國的對話,顯示出戚悅然想要對付他,這很正常。

可素安國為什麽對他懷有敵意?

另外,他在古森林中的那段時間,素末意在找他,可溫九闕呢?他在幹什麽?鞏固他在S市的統治?根本不可能,溫九闕在S市的地位是靠人命一點點的堆出來的,要說有人可以取代他的地位,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戚非罪便有了另一個猜測。

關于路亡歌和雪曜,他們兩個是由溫九闕連同全酒一起帶過來的。

假如是別人,那麽不經意間帶來那兩個人也許還有那麽幾分湊巧的可能,可那是溫九闕,心機深沉的溫九闕。

戚非罪不由得懷疑溫九闕的目的。

要說後世聞名的異能者,絕對不止路亡歌和雪曜,甚至适合這個任務的異能者,戚非罪現在就可以說出幾個來。

那麽溫九闕的用心,就很值得懷疑了。

一方面,溫九闕之所以找到路亡歌,也許是為了制約某個人,或者是單純的因為知道在将來的一件事中路亡歌會發揮很大作用,因而将他找過來。

路亡歌身份不深,末日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末日後經歷了很多歷練才變成了前世的第一暗系異能者,因而戚非罪很難相信溫九闕是基于某種陰謀的目的找到路亡歌的。

至于雪曜,那就非常明顯了,溫九闕是為了制約伊法卡爾。

雪曜是伊法卡爾最在意的人,因為他是伊法卡爾童年時唯一的溫暖,前世戚非罪攻略伊法卡爾的時候還曾為這個頭疼過,後來還是借助一些契機,甚至一直到星際大航海時代,他才真正将伊法卡爾這個任務完成。

不是說伊法卡爾愛着雪曜,雖說雪曜是愛着伊法卡爾,但他們兩個還沒挑明之前,就被戚非罪撬了牆角,因而前世雪曜最後上了伊法卡爾的床的時候,戚非罪都有種挫敗的感覺。

當然,現在的戚非罪不會有這種感覺,不僅不會,他甚至覺得解氣。

所謂制約伊法卡爾,戚非罪覺得更多的是溫九闕為了防止伊法卡爾因為愧疚,而吃回頭草。

應該說,前世的背叛中,伊法卡爾是最愧疚的——不過這種愧疚也是有水分的,更多的是因為身份的緣故。

而另一方面,戚非罪更覺得這是溫九闕在試探自己,畢竟雖然溫九闕對于這個時期的自己的記憶已經遙遠不清,但畢竟,還是相處了那麽多年了,這麽一些不同肯定會有察覺。

更何況自己和上輩子的命運軌跡不同,自己會懷疑,溫九闕就不會懷疑嗎?

不過,戚非罪現在擔心的是,這其中還有素末意的作用。

溫九闕是少年得志,然而也是一路打拼下來的,并且眼光始終局限于S市,前世戚非罪還因為這個而責怪溫九闕放棄了擴張的大好機會,應該說相比較而言,京都世家中生長起來的素末意,更具有大局眼光。

從另一個角度講,就是素末意會關注的更加長遠,他會在意即将到來的大混亂時代和星際大航海時代,

跨上最後一個臺階,戚非罪收斂心神,繼續邁步。

然而此時,溫九闕和素末意的對話聲卻突兀的傳來。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那個一直找我們的男人是誰嗎?”溫九闕低柔的聲音帶着幾分不懷好意。

戚非罪頓了一下,哭笑不得的發現自己總是會在聽牆角的時候,發現很多自己以前并不知道的東西。

比如現在。

微微停頓了一下,戚非罪最後還是果斷選擇了聽牆角。

“你知道?”

“其實你也知道的……”溫九闕壓低了聲音,宛如呢喃一般吐出了兩個字。

“怎麽會?!”素末意失聲驚叫。

溫九闕笑出聲來:“為什麽不會是他?明明只有他才可以!”

“……”素末意頓了頓,“我保留意見。”

“呵。”溫九闕難得的撕開臉皮冷笑了兩聲。

戚非罪皺起眉,揉了揉眉心。

重生之後,很多問題接踵而至,他很煩。

看來……得找個機會發洩一下。

戚非罪不自覺眯起眼,眼中露出一絲邪佞的危險意味。

貌似馬上,就會有一個現成的機會啊。

作者有話要說: 烤魚什麽的,作者才不是餓了呢!

然後,考據黨慎入- -

呃,一直忘了說,所謂的大混亂時代,其實是指魔法和修真,前世的話因為冰龍出來的晚,所以還加上了末世的最後一段時間,這樣子~

嗯,不要覺得素末意表現出來的貌似很弱……雖然他的确很好虐,但實際上是因為他心理狀态不好啊不好~

然後,不準說戚哥性格變化大!剛重生那會兒只是還沒調整過來……戚哥本來就惡趣味~

最後,明天那章可能字數會少點,因為作者她最近缺覺……OTZ

☆、江上(3)【捉蟲勿點】

戚非罪擡腳往那邊走去,走過一個拐角,就看見溫九闕和素末意站在窗前,似乎是意識到了戚非罪的到來,停止了交談,轉頭看向戚非罪。

戚非罪皺起眉:“你們都在幹什麽?為什麽不下去?”

溫九闕上前兩步,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有什麽事嗎,隐?”

戚非罪眉頭皺的死緊:“以後不要叫我這個名字。”

溫九闕一愣,帶着幾分不敢置信:“那應該叫你什麽?”

戚非罪深深的看了溫九闕一眼:“戚非罪。”語罷轉身,“快點下來吧,戰鬥還在繼續。”

戚非罪當然知道溫九闕為什麽會這麽驚訝,因為前世最後,隐這個字還是溫九闕獨有的稱呼。

不過那只是上輩子好嗎?

對于溫九闕的驚訝,戚非罪只想說兩個字:呵、呵。

“……”溫九闕閉了閉眼,平複下心情,喃喃道,“他居然這麽早就改名了。”

“你還不知道嗎?M國那邊,你的那頭冰龍已經出現了。”素末意淡淡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

素末意聲音平靜而淡漠:“也就是說,伊法卡爾即将出現了。你做了那麽多,不就是為了防備伊法卡爾嘛。”

溫九闕猛地轉身面對素末意:“就算如此,我們現在的目的也不是這個。”

素末意定定的看了溫九闕一眼,轉而說道:“你還想試探他嗎?”

“我不敢相信,他就真的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變化這麽大!”

“可是直到最後,我們都沒有确認他的死亡。”

溫九闕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弧度:“誰讓他去了那裏。”

“……”

“就真的把他逼到那種程度嗎?寧願自毀?”溫九闕喃喃道。

“……”素末意艱難的呼吸了一下,随即道,“沒有用……早就發生了。”

溫九闕露出一個冷笑:“假如他還選擇……那麽我寧願毀了他。”

“難道你不是因為懷疑,所以才找到了路亡歌嗎?”

“別開玩笑了,路亡歌又不是重生的!”

素末意扯着嘴角,神色顯示出幾分刻意的傲慢:“對于你而言,只要知道了路亡歌的性格,就足以知道他為什麽會在最後背叛戚非罪了吧。”

“……”溫九闕似乎想到了什麽,微微沉下臉色,“路亡歌是暗衛首領,前世居然到最後我們才知道這件事情,路亡歌他居然屈就去做了暗衛!”

素末意冷笑了一聲,不語。

溫九闕收斂神情,對着素末意說道:“我不管,假如他不是重生的,那麽我還是想挽回一下,假如他是……那就有的看了。”

“不怕他報複你嗎?”

“報複?”溫九闕微眯起眼睛——他想起這個動作還是被戚非罪傳染的,“不,如果他想報複,我随意,只要他能殺了我。”

“……”看着溫九闕下樓的背影,素末意垂眸,靠在牆壁上,沉默不語。

他和溫九闕不一樣,戚非罪是他第一個愛上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素末意懷着最強烈的恨意和不甘重生而來,他恨戚非罪,然而卻因為他愛他。他恨他花心濫情,他恨他冰冷難近,他恨他直白傲慢,他恨他即使到最後,都沒有看他一眼。

前世,素末意本來試圖用各種手段去測驗戚非罪對自己的感情,然而他怕了,他寧願自己靠着那丁點兒的幸福回憶維系自己的生命。

他恨他,所以他寧願毀了他。

家族只是一個契機,那種纏綿的愛意和恨意,才是更為根深蒂固的原因。

另一邊,戚非罪獨自一個人下着樓,心思急轉。

對于溫九闕和素末意所說的那個男人,他并不是不在意的,畢竟他們的交談中可以看出來,那個男人似乎是一直在找着那五個人,而他卻從來不知道。

這并不是吃醋什麽的,當然戚非罪現在也不可能為了那兩個人去吃醋。

他僅僅是覺得,不解。

似乎自己的死亡以及那五個人的背叛背後,還有一種隐秘而沉重的力量推動着,一些他并不清楚的訊息與他的死亡之間,似乎有着十分明顯的聯系。

戚非罪心情有些沉重,甚至有點灰暗。

他陰兮兮的想,那麽多人都想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嗎?那他就偏不,他就獲得好好的,讓那群人茶飯不思的想怎麽來弄死自己。

——啊呀呀這真是讓人感覺很愉悅啊。

“……”戚非罪猛地停住了腳步,皺眉。

果然他已經壓抑太久了,又開始不正常起來。

戚非罪對于性并不熱衷,但有時候情緒壓抑的太久,總是需要發洩的,而戚非罪他一般都是選擇性,因為這是最安全最保險的方法,畢竟很少有人會對419的對象抱有殺意,而戚非罪也的确樹敵太多。

就比如,他剛重生那會兒,和溫九闕的那次。

想到哪一次,戚非罪就煩躁。

當然,他沒打算和溫九闕再扯上什麽關系,可那次還偏偏不如他所願了。

剛重生,媽的他看見溫九闕就想宰了他!可偏偏情況就是他不能,他很想知道,溫九闕究竟為什麽要背叛他,何況還有系統的顯示資料上的不可控狀态。

——要報複,他也要等到那個真正重生的溫九闕才行,對于19歲少年時期的溫九闕,他還是有那麽幾分情感的。

別說他弄得和人格分裂似的,又是喜歡又是不喜歡的,人總是有偏好的,而假如要戚非罪選擇,他寧願和19歲的溫九闕——或者說是末日前的溫九闕在一起。

溫九闕的心理真正開始變态,是在末日後,就仿佛是原本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壓抑的本性終于開始顯露了一樣。

戚非罪沒有深想下去,因為溫九闕從後面追上來,和他并肩而走,一邊還笑着問道:“隐……嗯,戚非罪,和我講一下戰鬥的情況吧。”

“……”戚非罪淡淡的瞥了溫九闕一眼,聲音冷淡,“你剛剛不是都看見了嗎?”

“畢竟不是人在戰場。”溫九闕回答的滴水不漏。

戚非罪冷笑了一聲:“能怎麽樣?異能者們人數并不多,而我們将要面對的是整條的變異魚。”

話音剛落,整條船就猛地搖晃了一下,戚非罪腳步不穩了瞬間,一個轉身讓自己來到窗前看情況,卻看到一幕讓他心神巨震的場景。

他們現在是在從二樓到一樓的樓梯間的小平臺上,從整艘船的位置來講,是在船的正中心微微凸起的地方,從這裏,剛好可以看見甲板處衆人的戰鬥場景。

現在戰局中又出現了一種變異魚,變異金槍魚。

金槍魚同樣是食用魚,口感美味,然而變異後的金槍魚看起來一點也不美味,細長的軀體,鱗片似乎都脫落了,整個魚身變成了一種類似于泥鳅的感覺,滑溜溜的,在視野中顯示出一點點磷粉一般的反射。

這群變異金槍魚的變異方向大概是風系一類,他們漂浮在空中,尾巴不停的扇動着,隐隐有破空聲從那種扇動中傳來,而随着這種尾巴的運動,一絲絲青色氣流被彙聚起來,形成一個又一個小型旋風。

剛才船只的劇烈搖晃,就是因為青色的旋風碰到了船只下盤,讓其不穩。

假如僅僅是這樣,異能者們恐怕也只是狼狽一點而已,畢竟這些青色旋風只是讓人站立不穩,然而這群變異金槍魚中卻出現了二次變異!

那大概是魚群的首領,浮于所有的普通的變異金槍魚之上。

同樣相比較其它的變異金槍魚,這只二次變異的顯得體型龐大,魚頭上顯出一點點的黃色,并且在進化之後,顯出了另一種屬性——火!

能夠讓水中的生物變異出現火系,這足以顯出大自然的神奇和奧妙,然而這對于在場所有的異能者來說,卻并不是一個好消息。

風助火勢,幾乎是瞬間整個甲板上就已經是遍布火光。

音女本來想随着異能者們一起回到一樓大廳中的,然而她人小,擠在人群中總是顯得身體不穩,而就在即将進入大廳的瞬間,她被人而已的推了一把!

音女跌倒在地,下一刻她就已經落在了最後。

随着最後一個異能者的進入,他冷冷的看了眼音女,冷笑,砰地一聲把大廳的門關了上去。

“……”音女鼓鼓臉頰,有點害怕。

而樓上的戚非罪卻快要氣瘋了。

音女是他選擇的同伴,他的妹妹,他寵着護着的孩子,憑什麽讓別人這麽欺辱陷害?!

戚非罪冷下眼神,看也不看身邊的溫九闕,直接将眼前這一塊玻璃粉碎,随即跳了下去。

迅速下落的失重感覺讓戚非罪越發瘋狂,他這幾個月來連續不斷積累的能量終于爆發了。随着一聲長嘯,一道壓抑強大的氣息猛地覆蓋了整只船連帶着空中的魚群。

一次進化!

基板上的火光幾乎在一瞬間就熄滅了——因為已經沒有可以讓火焰燃燒的物質存在了。

那些魚群開始一點點的粉碎,血肉淋漓,腥臭味開始在空氣中蔓延,随着時間的推移,那些血肉幾乎變成了血沫,而戚非罪還刻意不讓這些血沫掉落下來,密密麻麻的肉塊漂浮在空中,連帶着那些流出來的鮮血,将天空都染成了血紅色。

戚非罪面無表情落地,彎身抱起音女,音女猛地抽噎了一下,将小臉埋進戚非罪的脖頸。

戚非罪安撫性的揉了揉音女的頭,轉身一腳踹開了門,看着大廳中神色各異的異能者們,聲音冰冷:“推她的和關門的,自己站出來。”

“……”一片寂靜,随即就有人罵了出來,“媽的,憑什麽?!”

“憑什麽?”戚非罪面色古怪的反問,異能發動将剛才發聲的那個人拉近空中,然後拍進牆面——沒死,他還沒那麽殘忍,“就憑這個。”

異能者們大嘩。

而那兩個人似乎并沒有意識到戚非罪的危險性,依舊在人群中躲藏着。

戚非罪等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随即在每個人臉上掃視了一下,最終憑借着記憶找到了那兩個合該千刀萬剮的人。

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樣,只可惜……

戚非罪将面色驚恐的兩人并肩懸浮在空中,橫掌斜斜的在空中劃過,那兩人驚聲尖叫,疼痛令他們的臉扭曲。

他們整個人被從腰處分開,然後交換了一下。

是的,交換,左邊一個人的上身移到了右邊一個人的同樣位置,而右邊一個則成為了左邊一個人的上身。

——嗯,這又是戚非罪的惡趣味。

戚非罪聲音冰冷低沉,卻如同驚雷一般炸響在每個人耳邊:“你們可以把這個當成是威脅,我不介意。”

作者有話要說: OTZ乃們有沒有誰記得我寫過音音的年紀?最近在糾結這個。

然後這章略短小【苦惱】

于是我們下周再見吧【灰

☆、江上(4)

大廳中一片寂靜。

這些異能者們似乎是被戚非罪震懾了,然而內心一絲隐秘的情緒讓他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随即默默分開。

一種奇怪的氣氛逐漸在大廳中流淌起來。

然而戚非罪從不理會這種帶着一絲異樣的眼光。

時間逐漸流逝,黃昏即将到來,船尾那邊的喧嘩聲也逐漸停止了。

并非只有船頭甲板上的戰鬥足夠激烈,船尾處同樣有着精彩的戰鬥,并且,肖竹一、雪曜、路亡歌都在船尾。

陸陸續續有從船尾處回到大廳的異能者從門口進來,感受到大廳中近乎凝滞的氣氛,似乎有些奇怪,不過他們很快就轉而沉浸在剛才的戰鬥中了,他們熱烈的讨論着。

“诶诶那個黑暗系的變異怪物真的超級強大啊!!”

“切,還不是被那個道士給宰了?”

“明明是雪曜大人發威好嗎?!”

“不過還是有人受傷了……”

“受傷是很正常,不過一點皮外傷都沒有就莫名其妙的昏迷了,才是真的奇怪。”

“說的倒是……不過溫九闕大人好像很緊張那個男人啊。”

“嘿嘿。”聽到這句話的男人們,心照不宣的暗笑了聲。

戚非罪帶着音女站在一個并不起眼的角落,聽到他們的對話,眼中閃過一絲趣味。

看來……船尾的戰鬥名堂很大啊。

至于那個被溫九闕緊張的男人,大概不是路亡歌就是雪曜吧……可能路亡歌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一些。

一片更大的議論聲接近大廳,随着人群的進入,戚非罪逐漸看清了被圍在中間的一個男人。

穿着一件青色道袍,身材颀長瘦削,面容白淨,表情冷淡,黑色長發挽成一個道髻,拿着一把青綠色的長劍。

從外表來看,這是一個強大的人,然而眼神中總是莫名的透出一種軟弱和怯懦,似乎在恐慌着什麽。

——是他們說的那個道士?

與此同時,另一側,幾個軍人匆匆擡着一個擔架,向二樓的醫務室走去。

戚非罪眼尖的瞥了一眼,發現果真是昏迷着的路亡歌。

路亡歌臉色慘白,透着隐隐的青色,眼球鼓起,額頭上青筋爆出,額頭緊皺,不時有汗水從額頭上滴下,偶爾的,還有血絲從他的嘴角滲漏出來。

這副樣子……戚非罪有些驚訝。

不等戚非罪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邊素末意已經拉着那個道士要他做自我介紹。

道士有些拘謹的作揖,聲音清朗:“在下茅山最後一代傳人,茅山道士李道遙,見過各位。”

底下有人刻意調侃:“這位小哥好生羞澀~”引來一片哄堂大笑。

李道遙白淨的臉皮紅了紅,不再說什麽。

“好了。”素末意有些傲慢的揮了揮手,“全體肅靜,先吃飯。”

托戚非罪的福,晚飯是一頓沒有任何味道的全烤魚宴——實際上,是那個時候戚非罪已經沒有那個精力再來撒鹽了。

他現在的精神力,比之重生前,還是差了一些,畢竟穿越空間壁障的時候還是需要用精神力來保護靈魂,而另一方面,現在的身體也經過了一部分精神力的改造,就潛力來看,較上一世而言是更好的。

不過戚非罪現在也想不了那麽多,盡管重生後總有一種奇怪的緊迫感在逼迫着他,然而實力的提升還是需要一步步穩紮穩打來的好。

異能者們大聲歡笑着,也許他們明天即将死去,亦或是在未來的年代中占有一席之地,然而無論如何,他們現在與之前并肩戰鬥着的同伴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這種戰鬥後的放松,令所有人都沉浸在有些歡騰的氣氛中。

飯後,戚非罪帶着肖竹一和音女回到了房間。

安寧的氣氛讓肖竹一終于完全放松下來,他輕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軟在戚非罪的床上,把幹淨的床單弄上了一片血污。

“說說看,下午船尾到底是什麽情況?”

肖竹一按着太陽穴苦笑:“那可真不是一言以蔽之的事情……船尾真的是混亂到一定境界。”

戚非罪輕挑了挑眉梢。

随着肖竹一的講述,船尾的情形逐漸浮現在戚非罪的腦海中。

船尾的戰鬥比起甲板上的來的稍晚,然而一開始便極為刺激。

一只黑暗系的天種,長得很像神話中的地獄三頭犬,三個頭分別代表着火、黑暗、冰,他高昂着頭顱,發出震天一般的叫聲。

就在異能者們對這只天種快要無能為力的時候,李道遙出現了。

李道遙是從另一側的陸地上直接飛躍過來着,仿若淩波微步一般輕盈的落到船尾處,把大多數的異能者都看呆了。

李道遙從儲物袋中拿出的道符似乎對這只天種十分有效,然而就在他露出一絲退意的時候,雪曜的手中猛地發出了一陣白金色的光芒。

這使得地獄三頭犬徹底的瘋狂,他高聲嘶鳴着,仿若在召喚着什麽。

而與此同時,肖竹一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異能開始不安分的翻騰着,一些從他出生起就固定着的基因,随着這只黑暗系天種的嘶鳴,開始了潛移默化的發展。

另一邊,路亡歌也随着這聲嘶鳴開始有些頭暈目眩起來。

不一會兒,從渾濁的江水中,便出現了無數的黑暗系變異生物,這些變異生物無不有着尖銳的觸角和腐蝕性的口器。

随着咔吧咔吧的聲音,一些骷髅從江水中開始出現,它們奇怪的漂浮在江面上,骨頭架子填滿了這一塊區域。

低低的幽鳴逐漸出現在人們的腦海中,一些乳白色半透明的幽靈開始出現,随之而來的,是攜着蒼青色火焰從天而降的地獄烈馬,以及其之上的,一身重重铠甲的幽靈騎士。

這一切,都仿佛是只出現在小說中的,死靈法師降臨的景象。

然而就在路亡歌暈過去的一瞬間,這些東西都仿佛是幻覺一般完全的消失了,只剩下那只地獄三頭犬。

黑暗系天種眼中含着淚水,他回頭用複雜的眼神看着茫然無措的異能者們,帶着一絲憐憫和悲哀,消失在虛空中。

接下來,就是一些平常的戰鬥了。

“……”肖竹一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看着戚非罪。

戚非罪從善如流的開口:“那麽,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差一步到一次進化……似乎,需要一些能量的誘導。”

戚非罪微眯起眼睛,随即有些意味深長說道:“應該很快了。”

“诶?大叔你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戚非罪站起身拍了拍肖竹一的腦袋,“回去休息吧,音音也是。”

“好的,哥哥。”音女乖巧的歪頭。

肖竹一倒是有些不滿的嘟囔了幾句,不過還是很快離開了這個房間。

戚非罪從空間裏拿出床單,換掉因為肖竹一而沾上血污的簡陋床單,随即去洗了個澡,裹着浴巾,躺在床上閉目思考。

黑暗系天種,地獄三頭犬。

這在前世從未出現過,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孤陋寡聞。

可不管怎麽說,這種神話級別的天種都出現了,那麽這個任務的蹊跷恐怕就很大了。

以及,關于路亡歌的昏迷。

看上去,倒像是被什麽人附身了一樣——這種可能性其實很大。

死靈法師的出現……象征着魔法即将到來嗎?

另一方面,肖竹一的所謂基因的變化,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異能因為這只地獄三頭犬而發生了一定程度上的變異。

不要以為人類就不會發生變異,一般小說中所出現的喪屍,都是由人類變異而成,只是在這個世界裏,動物的變異更加的多而已。

倒是戚非罪前世曾經聽說過,其他位面中有因為發生喪屍一類的變異,而導致整個位面崩潰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戚非罪腦中思緒有些混亂,一些前世今生的事情開始在他的頭腦中出現。

——前世的他這個時候,在做什麽呢?

哦,他想起來了。

這個時候,他和溫九闕、素末意還在S市不斷的積蓄物資,打算等待一段時間再出去。

其間素家曾經有人找上來,不過都被戚非罪擋了回去。

他那個時候,應該表現的很明顯才對吧。

然後,就是魔法降臨。

“……”戚非罪猛地坐起身,拉開窗簾看着外面陰沉昏暗的天空。

他需要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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