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了。”韶伊斯忍不住嘆了口氣,看着戚非罪驚訝的表情,“我不一定能護你周全,你……”
戚非罪挑起了眉:“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韶伊斯一瞬間露出有些不安的神色,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戚非罪一眼,抿了抿唇,沒說話。
戚非罪看見那種類似于某種小動物緊張時的動作和表情,眯了眯眼,似乎挺熟悉的……暗冥?
戚非罪幾乎想笑出聲來,好在看在這家夥這麽小心的份上,放棄了大笑的念頭。啧啧,能讓這家夥這麽小心,不勝榮幸啊。
韶伊斯雖然不知道戚非罪在那瞬間究竟想到了什麽,但總歸知道對方奇怪的眼神是針對自己來的——幸虧他面對戚非罪的時候雖然沒什麽智商,至少理智還在就對了。
半天之後,三方會談重新開啓。
面對來勢洶洶又神秘莫測的天牙,很多神祗們都愁眉苦臉,險些就想往下三位世界逃命去了。
盡管有了共同的敵人,光暗和中立三大陣營之間萬年來的積怨仍舊使得這次合作的會談僵持不下,很快就又一次的吵了起來,這次吵架的內容,莫名其妙的圍繞着神碑。
“伊帕絲,我就直說了,假如用神碑的話,不是可以很快解決嗎?”神色平淡的修爾珈尼亞所說的內容,卻未必平淡,甚至令人心驚。
伊帕絲臉色一沉:“冥神,你的意思是,神碑在我手裏嗎?”
修爾珈尼亞淡笑道:“我可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那個暗自占有了神碑的小人,或許應該做點事了。”
“你!”伊帕絲氣得拍案而起,幾乎要口不擇言了,“就算神碑在我這裏又怎麽樣,神碑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
“伊帕絲!”伊魯爾冷喝了一聲,制止了對方的過激行為。
伊帕絲眼神一暗,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坐了下來。
外面的轟鳴聲越來越大,而宮殿之中的氣氛仍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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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天牙!”一位下位神祗慌慌忙忙的沖了進來,“是魔獸!”
“什麽?!”在場的三位神明驚道。
“魔獸領地的魔獸!全都到了上三位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木有什麽想說的。
求評麽麽噠~
☆、神祗(6)
“伊帕絲,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不把神碑拿出來嗎?”修爾珈尼亞在結界解開的瞬間,厲喝一聲。
頓時,所有神祗的眼神都集中在了伊帕絲的身上。
結界是之前三位神明在其中密談時所設立的,隔音用途,現在被解開了之後,所有人都聽到了其中的話語。
神碑?神碑!
伊帕絲沒有做出任何表情:“神碑不在我這裏。”
在神威壓迫之下,哪怕是同為上位主神的伊帕絲,也無法在這麽多神祗面前說謊。戚非罪揣摩着伊帕絲說出這句話的目的,最終眼前一亮,視線轉到伊法卡爾的身上。
然而這種伊帕絲将神碑交給了伊法卡爾的想法,也并非只有戚非罪才有。
“好了。”伊魯爾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視線吸引過來,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想,現在最關鍵的是解決魔獸領地的問題吧?”
宮殿之中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魔獸領地位于球型願之世界的下方,面積極大,幾乎相當于安吉爾國度和撒旦之獄的面積總和。
魔獸領地大約有十幾位神階魔獸,但是魔獸畢竟和人類不同,而魔獸強大的人口基數以及其本性中的獸性,則是魔獸相較于人類最大的優勢,不會有人類比魔獸再戰鬥中更加拼命。
而現在,大約有相當于魔獸領地三分之一的魔獸——并且全都是高階魔獸,都跑到了上三位世界。
在血腥味和慘叫聲中,主神們還是沒有出手。他們安靜的坐在宮殿之中,而作為唯一一位不是主神卻呆在這個酷似內部會議的戚非罪,表示很無奈。
他一點也不想呆在這裏。這幾天耗腦過度,他想出去打幾架,否則他又要憋壞了,憋過度的結果,他不想再試一次了——他現在性冷淡,暫時不想和任何人上床。
戚非罪冷着一張臉想着一些不着邊際的東西。其實他一直覺得,自己之所以人際關系不好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習慣性面癱的結果——但這能怪他嗎?他對着鏡子練了半天發現還是只有冷着一張臉威懾力最大,否則就都變成了柔和。
還是因為這張臉的問題?戚非罪的想法忽然繞到了要不要易容。
就在戚非罪最終遺憾的放棄了易容這個想法的同時,凝滞的氣氛終于有人打破了。
修爾珈尼亞開口道:“是不是應該想想解決辦法?”
“打嗎?”
韶伊斯突然站起來,朝着門外走去,戚非罪從善如流的跟在他身後。在踏出宮殿的瞬間,韶伊斯直接飛上了天,戚非罪慢悠悠的跟在後面一步步的踏上天空——原諒他真的是難、得裝逼一次。
從天空中更可以看出此時戰火的猛烈,硝煙四起,慘叫聲和血肉分離的聲音混合着魔獸的嘶吼,融合成了一種莫名的令人戰栗的冰涼氣氛。
韶伊斯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忽然轉身看着戚非罪,那眼神中蘊含着的奇異情緒令戚非罪一怔。
韶伊斯垂下了眸,眼睫緊張的抖動着,他抿了抿唇,忽然就撲向了戚非罪,唇碰上了對方略顯涼意的唇,并且迅速的試圖撬開戚非罪的唇縫。
戚非罪挑了挑眉——送上門來的小甜點?
兩個人在上面擁吻,下面的神祗們乃至于魔獸都目瞪口呆。
“他們飛到天上就為了親一口嗎?”終于有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這個吻激烈而迅速。韶伊斯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氣,舔了舔唇,眯起了眼睛,右手迅速的在空中滑動着,無形的線條勾勒出一個奇怪的圖案。
戚非罪依舊在旁邊淡淡的看着。
神階魔獸都聚攏在一個容貌硬朗的男人身邊——神階魔獸可化人,此時這個男人一臉凝重的看着那個圖案,神色中帶着一絲激動。
在圖案終于完成之後,韶伊斯長長的舒了口氣,微微皺眉,開口,聲音傳遍了整個上三位世界:“吾以絕雲一族令牌,代以絕雲後人之名,令所有魔獸立刻退回魔獸領地。”
所有人頓時一陣騷動,魔獸們嘶吼着,最終被那個為首的男人鎮壓下去:“可否告知身份?”
此時的韶伊斯神色冰冷而漠然,正如戚非罪第一次見到韶伊斯時的表情,連聲音都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冷淡:“吾名韶伊斯。”
同樣一句話,戚非罪突然皺起眉,他深深的看了韶伊斯一眼,忽然發現這家夥對于他來說其實很陌生。
即使這麽久以來他們都一直呆在一起,但戚非罪僞裝的同時,對方又何嘗不是在僞裝呢?
韶伊斯似乎敏銳的察覺到了戚非罪的目光,眸光一轉,直直的對上了戚非罪的,那雙無神的銀色眼眸中此時依舊空無一物。
戚非罪最後還是選擇了移開視線,甚至可以說是略帶狼狽。很久了,他沒有這樣的被壓制,并不僅僅是因為實力上的差距——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打不過韶伊斯,更因為一種奇妙的感情上的牽絆。
對方似乎對自己抱有某種深沉而壓抑的情緒,那雙無神的眼眸背後藏着一些戚非罪暫時不能碰觸的東西。
“魔獸領主阿萊尼亞*雷茲。”那個面容硬朗的男人同樣升到天空中,和韶伊斯、戚非罪兩人面對面,說道,“您既然請出絕雲令牌,我們自然無話可說,不過,僅僅就這樣回去,我們也放心不下。”
韶伊斯頓了頓,就直接說道:“我們兩個和你們一起。”
戚非罪聳了聳肩,沒有反對。
在離開之前,戚非罪在天空中側身看向伊帕絲,居高臨下的位置讓他的神色顯得有些肅穆和傲慢。
戚非罪看了一會兒,手指輕輕一彈,一道黑線就進入了伊帕絲的太陽穴。
聽到下面傳來一片關于光明女神暈倒的驚呼,戚非罪輕笑了一聲。
伊法卡爾,你會怎麽選擇呢?其實解藥……就在你身上啊。
娉婷,娉和婷兩者合起來是一昧提升實力的藥材,但一旦分開,就都是□□,無藥可解,互為解藥。
這是前世戚非罪還是華中區帝王的時候搞到的奇異植株,而這輩子雖然他兌換不起系統商店裏的成品,難道還兌換不起種子嗎?有紫洛在,催熟不要太簡單。
只是催熟之後的娉婷,毒性也減弱了,可以殺人的毒性變成了折磨入骨的□□。不過反正,這也達到了他的目的,讓伊帕絲和伊法卡爾反目成仇。
其實成仇倒不一定,嫌隙肯定會有,因為伊法卡爾知道這種植株,并且知道戚非罪擁有,甚至了解這種植株的特性。伊法卡爾或許會直接獻祭來拯救伊帕絲,但事實上,知道戚非罪同樣是重生之後,伊法卡爾當然也不會願意放棄生命。
戚非罪和韶伊斯去魔獸領地的這幾天時間之中,就是戚非罪給伊法卡爾最後的考慮時間——當然他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僅僅想讓伊法卡爾繼續糾結痛苦。
戚非罪永遠沒那麽好心。
前世有不少人自以為了解這一點卻從未當真,總以為自己是那個例外,當然,他們都錯了。戚非罪的狠心從未例外過,包括對待他自己。
魔獸領地在歷史上對于人類始終是一個威脅,然而即便如此,魔獸領地仍舊保持着其置身事外的強悍,究其根本,就在于願古之樹。
願古之樹是上古精靈遺留下來的唯一寶藏,一棵願古之樹就是一片森林,只有在邊緣處才會有一些其他的樹木,以及願古之樹綠蔭下的灌木、草類、菌類等。
“願古之樹是神級植物,自成領域。”韶伊斯低聲道,“因此只有低它很多級別的植物才會生長在它的領域之中。”
與此同時,紫洛也一瞬間驚訝的在戚非罪的腦海中說道:【願古之樹?!】
【你怎麽這麽驚訝?】
紫洛沒理會戚非罪的調侃:【你馬上要二次進化,自成領域的願古之樹對于你二次進化後領域的形成有很大幫助,這種天然的領域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等會一定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領悟,最好拉上一個人幫你實驗。】
戚非罪挑了下眉,居然還有這種福利?
在征得了阿萊尼亞*雷茲的同意之後,戚非罪和韶伊斯到達了願古之樹的中心地帶。
願古之樹粗壯的樹幹從這個角度上看過去直插雲霄,繁茂的枝桠幾乎遮蓋了整個魔獸領地,圍繞着這個中心,那是一種奇異而瑰麗的景象。
看了眼韶伊斯,戚非罪安靜的盤坐下來,開始準備二次進化。
有着前世的經驗,二次進化的級別進化很好度過,接下來就是在技能生成方面的進化了。
毫不猶豫的将龐大的精神力瞬間擴散開來,戚非罪努力去揣摩空氣中領域的奧秘。
願古之樹生存了這麽多年,微弱的意識還是有的,感覺到有個小家夥試圖借助自己的領域突破,溫和的願古之樹選擇了幫忙。
有了這株願之世界最古老植株的幫助,戚非罪幾乎是非常順利的領悟了依靠生命純粹力量的領域奧秘,結合他操縱物質的異能,形成了自己的領域。
在戚非罪睜開眼睛的同時,韶伊斯就擔心的湊了過來,看到戚非罪眼中的喜意,這才松了口氣:“怎麽樣?”
戚非罪微微一笑:“幫我實驗一次不就知道了嗎?”
韶伊斯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戚非罪拖入了對方的領域。
願古之樹活了這麽久,早看出戚非罪不軌的意圖,暗自呵呵笑了聲。老頭子就不奉陪喽。
至于紫洛,早就悶不吭聲的切斷了聯絡。
……
韶伊斯卻仿佛突然驚醒過來,猛地推開了戚非罪。
戚非罪冷下臉:“你幹什麽?”
任何男人在漸入佳境的情況下被打斷,都會火冒三丈的吧?而且這家夥也确實太過分了吧?
韶伊斯明顯也動了情,只是眼神卻有些閃躲和一絲不情願的意味,他抿了抿唇,聲音有些低啞的開口:“我幫你……用嘴解決好嗎?”他終于擡頭看向了戚非罪。
戚非罪一怔,眯起眼睛打量着韶伊斯。
正常人不都應該是願意用下面不願意用嘴嗎?這家夥怎麽反着來?
察覺到戚非罪眼神中的奇怪意味,韶伊斯耳根漸漸染上了緋紅,卻仍舊堅持道:“用嘴好嗎?”
戚非罪玩味的笑了一下,聲音暗啞:“好,過來吧。”那語氣中,多了一絲潛在的溫柔。
韶伊斯注視着戚非罪的無神眼眸中忽然多了幾絲光亮。
戚非罪微怔,低嘆道:“我忍不住了……快點。”
這麽……熟悉的感覺啊。戚非罪在心底微笑。就像某種小動物一樣,別別扭扭又羞澀,逼的緊了還會給你軟軟的一爪子。
好在戚非罪耐心還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盡力了【趴地】
CP他不願意的原因是因為他要用本體征服戚非罪【握爪】
……作者再也不寫H了,還是劃掉,留了一小段給乃們腦補~
求評麽麽噠~
☆、番外:獄(1)
在重生之前,戚非罪從來沒有想過,會忘記在獄中的一切。
獄是宇宙中如同深淵一般的存在,無人知曉它是何人建立的,也無人知曉它的位置在哪裏,當人們意識到獄的存在時,它已經屹立在那裏上萬年了。
戚非罪清楚的記得,他渾渾噩噩的又一次打完一場戰鬥之後,屈膝坐在床上時,那個男人的到來。
“沒想到你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站在門口的男人緩聲說道,語氣聽不出嘲諷,當然也聽不出安慰。
戚非罪掀了掀眼皮,露出一個冷笑:“你是來看我如何凄慘的嗎?”
“不。”男人出乎意料的否定,他走進這間小屋,擡腳把門踢上,換了個話題,“你當時拒絕了我的幫助,現在呢,你的選擇?”
“當然是……”戚非罪擡眼看着對方的容顏,露出一個假笑,“拒絕。”
“為什麽?”男人似乎一瞬間暴怒起來,然而又控制住了。
戚非罪冰冷的眼神落在男人的身上:“那你呢,覓端?你又為什麽要幫助我?”
覓端嗤笑了一聲:“你現在已經完全靠直覺生活了嗎?這種問題都會直接問出口?”
戚非罪眯了眯眼。再怎麽遲鈍,他都聽得出這家夥語氣中隐含的那絲關心和憂慮。
他換了個姿勢,躺了下來,微微合眼:“你來晚了。”
“什麽?”
“假如是進入獄之前,或許我還會同意。可我現在發現,獄其實很适合我。”
“我……”
“沒用了。”戚非罪睜開眼睛,眼神依舊冷淡,“我在獄裏過的挺開心。”
“我看不出你哪裏開心了!”覓端沖上去把戚非罪拽起來,“就用這副髒兮兮的鬼樣子來面對我嗎?你也真夠好意思!”
戚非罪挑了挑眉,沒說話。
其實他很想說,我什麽樣子和你有什麽關系。不過看在對方瀕臨崩潰的眼神的份上,他還是明智的選擇了安靜。他沒有另一條後路來讓自己面對這家夥的怒火。
戚非罪的眼神微微一暗,并沒有被覓端發現。
“別這樣。”覓端抱住戚非罪,把頭埋在了對方的肩窩,“你知道的,我看不下去。”
戚非罪終于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我說了,沒用的。”
“那我也要試一次,禁法之咒并非無藥可解。”覓端嘆了口氣,“還有,別頹廢下去。”
“……”戚非罪冷眼看着對方的身影走出去,狠狠的捶了牆壁一下。
他不需要憐憫,不需要關懷,他只要日日夜夜沉浸在地獄般的折磨之中,讓他始終記得,被背叛的恥辱,早晚有一天……
戚非罪的眼神暗沉,冰冷的神色下滔天的怒火不再掩飾。
假如不是他在帝血十一自爆的那一瞬間看見了那張他熟悉到骨子裏面的臉,他也就學着傭兵們大大咧咧的态度把背叛的事情淡忘了,戚非罪沒那麽偏執,可偏偏,他就看到了那張臉。
這是天意嗎?戚非罪幾乎忍不住喉嚨裏森冷的笑意。
溫九闕,我還從不知道你和燈族有什麽牽扯。
第二天,覓端給他找來了一個老師,教導他戰鬥的技巧。
“你的實力雖然足夠從獄中走出去,但浪費的力量實在太多。”覓端的情緒遮掩的分毫不露,淡淡的說道,“韶九淵會教你怎樣運用能量。你的異能雖然強大,但也讓你學會了浪費。”
“我已經沒有異能了。”戚非罪依舊坐在床上,翹着一條腿,漫不經心的說道。
韶九淵湊上來,笑眯眯的把戚非罪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語氣冰冷:“如果你不明白的話,我可以來教你。”
戚非罪站起來之後,依舊忍不住笑:“覓端,你為什麽要幫我?”
覓端直視着戚非罪,眼神幹淨的沒有包含任何:“假如你可以從韶九淵這裏通過。”
戚非罪又是一笑。果然,還是有目的。就是這目的,看上去很奇怪也很直接而已。
在又一天的筋疲力盡之後,戚非罪打開房門,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覓端。
“你好像并不驚訝?”覓端坐在床沿上。
“我想,自從你上次出現在這裏之後,你無論什麽時候出現我都不會驚訝。”戚非罪把自己摔上床。反正這空蕩蕩的房間裏面也就只有一張床了。
“喂,”覓端轉身趴在戚非罪身上,對着戚非罪的耳朵說話,熱氣一絲絲的吐在戚非罪的耳尖,“你對我這個大美人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想法?”戚非罪不為所動的冷笑了一聲,“想法就是你可真重啊。”
“喂!”覓端惱羞成怒的起身,跪坐在戚非罪的身邊,良久又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很累?”
“你看不出來嗎?”戚非罪嘲諷道,手臂放在眼睛上遮擋着光線,語氣忽然變得疲憊,“對,我很累。”
“為什麽?”
“戰鬥,和即使是裝傻也避免不了的算計和争鬥。”
“……”
“我很感謝你,但是我并不想接受這種善意。”戚非罪淡淡的說道,“你可以認為我怯懦或是白癡,但我已經……”
回應他的是蠻橫沖撞上來的唇,對方生澀的舔舐着戚非罪的唇瓣,并努力把舌頭伸進去。
戚非罪眯着眼睛,再一次感受到了對方直白的情感和小心翼翼的讨好。真奇怪。
努力許久無果之後,覓端終于挫敗的放棄了,他掰正了戚非罪的臉,執拗的說道:“我這輩子就沒有這麽認真過……我喜歡你,或許還沒有上升到愛的程度,但至少我不能看着你頹廢下去。”
“……”
“給我一次機會吧……反正,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接受我也不會更糟吧。”
“……”
“我……”覓端咬着下唇,忽然下床開始脫衣服。
戚非罪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你幹什麽?!”
“你不是不相信我嗎?”覓端恨恨的撕扯着紐扣,“我……我給你還不行嗎?”
戚非罪有些愣怔的挑了挑眉,把覓端拉到床邊坐下來:“別脫了。”
“我……”
“我很累,沒精力。”
聽到戚非罪語氣中的一絲松動,覓端喜上眉梢,本就絕世的容顏更加耀眼:“真的?”
“我還沒傻到把送上門的大餐往外推的地步。”
“可你剛剛……”覓端的語氣的帶着一絲猶疑。
“我說了,我很累。”戚非罪露出一個假笑,“明白了嗎?”
不就是怕擦槍走火嘛,說清楚會死啊。覓端別扭的在心裏暗道,一邊接受了對方的擁抱。
“……你多久沒洗澡了?”
“假如我說自從進了獄之後就沒洗過,你會怎麽樣?”
“打你。”
“……嘶。”
等覓端走了之後,戚非罪躺在床上,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腦子習慣性的思考起來。
或許覓端說的是真的,他的心意是真的,但他還有一些其他的目的也是真的。
至于究竟是為了什麽,戚非罪暫時看不出來,但就像覓端所說,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那麽也就沒有什麽會比現在更糟了。
換言之,無論覓端貪圖他身上什麽,他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他已經一無所有。
不過說是這麽說,第二天戚非罪的心不在焉依舊得來了他驕傲的老師的斥責。
“他是為了保護你!你看不出來嗎?”韶九淵又一次把戚非罪打趴下,這次戚非罪沒樂意起來,翻了個身躺在地上喘氣,韶九淵也終于看不下去了。
“因為獄獨立于所有的勢力?”戚非罪努力讓自己躺的舒服一點,“我當然看得出來,本來我來到獄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那你怎麽還這副德行?”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顯然,和這個老師打了幾架之後,戚非罪已經知道怎麽對付這個老師了,“我應該感恩戴德,因為帝之位面主星球的王者屈尊喜歡上了我?或者是抱着驕傲的念頭,把他拉到床上去狠狠的幹一場?”
“……”韶九淵有些驚訝的看着戚非罪。
“呵呵,還是算了吧。”戚非罪依舊躺着,一副放任自流的樣子,“假如你真希望我這樣的話,你每天少訓練我幾個小時,我就有那個精力了。”
韶九淵面無表情的拍了戚非罪一掌:“懶貨。”
戚非罪聳了聳肩,沒說什麽。
韶九淵嘆了口氣:“在我們這些人眼裏,其實你的年齡很小。”
“所以把我當成孩子一樣對待?”
“或許你會對覓端的行為疑惑,但我們不會。”韶九淵淡淡的說道,“太過漫長的生命會讓人疲憊,所以在遇到可以心動的人的時候,只會選擇追求。”
“就像你一樣?”
“……”韶九淵換了個話題,“你到底是對覓端的什麽舉動不安疑惑?”
戚非罪看了韶九淵一眼:“我不是疑惑也不是不安。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麽?他看上你什麽?”
“那倒也不是。”戚非罪笑了一聲,“我還有那麽點自信。我是好奇,覓端他怎麽會喜歡上我的呢?或者說……他是怎樣接觸到我然後喜歡上我的呢?”
“你是說……”
“哈,我就是說,他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什麽情景下,對我心動的呢?”戚非罪微笑道,“在我的記憶中,我進入獄之前也就見過他一次,而那個時候他已經表現出願意為我提供幫助的意圖了,那麽,他究竟是怎樣在我毫不知覺的情況下喜歡上我的呢?”
韶九淵深深的看了戚非罪一眼,伸手把戚非罪從地上拉起來:“你很敏銳。但這件事情暫時不是你能夠接觸的。”
“秘聞?”
韶九淵搖了搖頭:“這不是我能夠告訴你的。或許你可以試着從覓端那裏知道。”
“那還是算了吧。”
“我怎麽覺得你對覓端很排斥?”
“啊,不是排斥吧。”戚非罪低頭拍着身上的灰塵,“只是覺得曾經高高在上的家夥居然會向我示愛,所以覺得……不習慣?以及,不敢置信而已。”
“……或許覓端不會考慮到這一點。因為他一直覺得你很傲慢。”
“傲慢?”戚非罪笑了笑,“或許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嗯,看到親們似乎依舊不懂,于是還是上番外吧
獄的番外會間隔着來,一章不能解決的
目前……依舊不知道下次獄的番外什麽時候會上啊
求評麽麽噠~
☆、回歸
回到上三位世界之後立刻被伊法卡爾找上門來的事情,戚非罪在給伊帕絲下藥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
怎麽說呢,伊法卡爾對于伊帕絲的在意總是出乎戚非罪的預料。
在客廳看到伊法卡爾之後,韶伊斯自覺的走進了卧室,而戚非罪則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抱歉,前來打擾。”伊法卡爾的語氣幹澀,聽上去十分的別扭,“但是我希望……”
“解毒,對吧?”戚非罪好整以暇的看着伊法卡爾變幻的神色,“你還真是,很少求我啊。”而且每次求我都是因為伊帕絲。
戚非罪突然覺得好笑。前世的他究竟為了什麽犯賤的去勾搭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另一個女人的男人的?
“真的是你下的毒?!”
戚非罪揉着眉心:“否則呢?你覺得娉婷還會有誰有?”
“為什麽要這麽做?”伊法卡爾臉色蒼白,神色憔悴,“因為我?”
戚非罪嗤笑了一聲:“別太高看自己了。”
“那是為了什麽?”
“我需要神碑,我要回去。”戚非罪聳了聳肩,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僅此而已。”
“……”伊法卡爾神色冷靜下來,“我可以幫你,但前提是解毒。”
戚非罪揚眉看了眼伊法卡爾:“別擺出這副樣子,我看着惡心。”
“……”
“走吧。”戚非罪站起來,走在前面,臨出門之前他還是頓住了腳步,“別擺出這副受害者的樣子,你究竟為了伊帕絲做出了些什麽,甚至是因為伊帕絲和伊魯爾在一起而做出了些什麽,我們都心知肚明。”
伊法卡爾的臉色終于又一次蒼白了起來。
伊帕絲的府邸位于主神界面的東邊,當戚非罪和伊法卡爾到達府邸時,宮殿之中緊張的氣氛讓伊法卡爾的神色同樣焦急起來。
活該!戚非罪幸災樂禍的在心底哼了一聲:“怎麽,不帶我進去?”
伊法卡爾終究當了那麽多年的教皇,收斂了全部的表情,帶着戚非罪走進了宮殿。
一路走進伊帕絲休息的宮殿,進去之後撲面而來的藥味使得戚非罪的腳步頓了頓,随即才跟着伊法卡爾走近床鋪。
伊帕絲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而伊魯爾則坐在床沿上,擔憂的看着伊帕絲。
戚非罪心中的驚訝一閃而逝,看到伊魯爾急忙站起來讓位,戚非罪也沒有多想,只是裝模作樣的閉上眼睛,精神力散開,與此同時,他終于主動聯系上系統,掃描伊帕絲的府邸。
精神力一點點彌漫開的同時,戚非罪不着痕跡的打開了領域,或許是因為不同力量體系的原因,他的領域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在找到神碑的同時——別問他是怎麽找到的,是系統的功勞,總之找到了之後,戚非罪睜開眼睛,神色淡漠的看向伊法卡爾:“放血。”
“……”伊法卡爾遲疑了一秒之後就知道了戚非罪的意思,臉色頓時變化,“你把娉婷也放在了我的身上?”
“是。”
“那為什麽我和吾神的症狀并不一樣?”
“娉婷之毒由心生。”戚非罪慢悠悠的勾唇,“我控制不了。”
伊魯爾一直冷眼旁觀,到這個時候才終于插口道:“伊法卡爾。”
“是。”
當伊法卡爾放血的時候,戚非罪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他和伊法卡爾,這是真的一刀兩斷了。
說不上誰更渣一點,更說不上誰的報複是正确的。在強者為尊的世界,戚非罪沒有必要為他的行為作出任何解釋——因為他足夠強大。
他的人生,前世延續下來的人生,選擇報複或是原諒,都是他的決定,既然決定了,那就一往直前。沒有必要猶豫,沒有必要退縮。
就像他曾經在那個秘境之中,他可以選擇一直留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危險和戰鬥,還有美酒佳人和無數的秘聞等着他的探索,甚至沒有系統無時無刻的監控。那是一個世外桃源。
但他最終選擇離開。因為戚非罪的骨子裏,依舊透露着渴望,他是一個天生安定不下來的人,或許只有在過盡千帆之後,才可以真正擁有那一絲平靜。
他本可以選擇不到願之世界來,他甚至可以就一直留在地球上等死,但他不會。
一方面是因為那五個男人的背叛始終如同一根刺梗在他的喉嚨口,另一方面,他是一個男人,他會因為這個契機這個時代而熱血沸騰,毫無疑問。
在繞了半天的路最終到達那個隐蔽的假山時,戚非罪都忍不住贊嘆伊帕絲的小心機了——居然把神碑直接融進石頭中雕刻成一座假山放在花園中,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來的,點個贊!
當戚非罪的手碰到假山的時候,他忽然警覺的側身,一道暗芒倏忽從他身旁飛過,又飛回了原來的地方。
“韶九淵。”戚非罪看着突然出現的韶九淵,微微皺眉。
韶九淵輕輕落到地上,看似悠閑,卻死死的看住了戚非罪,一旦對方動彈,估計就是直接開打的節奏。
“為什麽要阻止我?”戚非罪也不急,問道。
韶九淵微微一笑:“沒有原因,我只是不想就讓你這麽簡單的離開。”
“……”戚非罪暗自翻了個白眼,“那你希望我怎麽離開?經過戰鬥之後的渾身浴血?”
“……”韶九淵還來不及回話,腳就猛地蹬地退後,神色驚愕的看着戚非罪的身後,“韶伊斯,你……!”
韶伊斯并沒有理會韶九淵的怒氣,轉身就将戚非罪推入了神碑,給予了足夠的能量讓他離開,然後才靜靜的看着韶九淵。
韶九淵臉色恢複的平靜,語氣卻并不怎麽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