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個人的秀場。
直接将冰霜巨龍的翅膀禁锢在空氣中什麽的,也太兇殘了吧。動又動不了,也不敢直接拉扯,生怕把自己的寶貝翅膀扯下來,看到冰霜巨龍在空中折騰的樣子,這群小心眼的強者們幸災樂禍的笑了,然後直接趁其病要其命。
其實直接禁锢的話,如果不是到了二次進化有了領域的幫助,戚非罪也還真不敢托大,畢竟他不知道自己的領域究竟是否能夠禁得起折騰。
不過反正也只是試驗,禁锢不了他也有其他的辦法。
至于在場的人究竟有沒有發現空氣中這一點小小的異樣……管他呢,現在在場的人,不是萍水相逢以後估計再也見不到的人,就是能夠交托信任的。
肖竹一小心翼翼的詛咒了冰霜巨龍的一塊肉消失,然後笑逐顏開的拿了個瓶子去接從傷口中流下來的龍血,讓一群吸血鬼們看的眼紅。不過之前就說好了,龍血都是肖竹一的,面對這個後起之秀,老前輩們也樂得提攜。
倒是戚非罪,看的心中一動。
肖竹一的這個異能……好像也有往神言方向發展的趨勢。
所謂神言,是指出口成真。
戚非罪怔了怔,最後無奈的發現自己周圍的小怪物們似乎越來越多了。
冰霜巨龍最終被殘忍血腥的肢解了。
其實冰霜巨龍真正占優勢的地方就是她的制空和飛翔能力,但當她的翅膀被禁锢了之後,龐大的具有壓制性的體型反而成了她最大的弱點。
戚非罪看着就成了血海的這一片海域和一臉喜悅中帶着一絲不滿的肖竹一,抽了抽嘴角。
這群家夥們是不是真的太血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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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國國家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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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靜中,一陣機械的報告聲響了起來:“已成功連接。”
“耶!!”
所有的科研員們紛紛歡呼起來,互相擁抱着,而在場的一些官員們,也不着痕跡的舒了口氣。
空間技術的研究是很多國家在末日後科研的重中之重。
不得不說,早在世界末日來臨之前,因為末日理論的提出,空間技術就因為想要進行星際移民而成為了各國偷偷研究的課題,而在末日之後,各種異能的出現成為了一種極為重要的輔助力量。
而Z國作為世界上唯一一個具有修真理論的國家,他們的研究方向完全清楚明白,沒有一點動搖。
找到修真界。
修真界的存在在之前就已經得到了證明,無數的典籍,乃至于一些真實存在的世家中的老怪物們,以及很多遺跡,都證明了修真者的存在。
修真界和地球早前并不是完全隔離的,但随着現代科技的逐漸發展,修真這種古老的方法早就成為了遺忘在人們記憶中的古老傳奇。
然而末日的來臨帶來了轉機。
一些老怪物們在好奇之下招來了一些異能者們進行研究,然而這一看之下卻大驚失色。
所有的自然系異能,也就是類似于水火風一類的異能,全部都是天靈根!
天靈根的意義在修真界意味着什麽呢?這就跟千年老光棍看到了送上門來的裸體美女一樣的……饑渴。
而自然系異能,在異能者中,是最多的。
于是這些老家夥們對于修煉的狂熱或者說一些深刻到他們骨子裏的國家榮譽、師門榮譽又一次喚醒了他們沉寂的靈魂和年輕時的熱血。
找到修真界,不顧一切的找到修真界!
修真是老祖宗們遺留下來的寶貴財富,這個理念,在上述事實被發現之後,成為了一致的看法。
在經過了一年多的研究和試驗,在投入了無數人力物力甚至十幾名珍貴的空間系異能者之後,地球終于又一次聯系上了修真界。
然而無論如何,修真界的存在,始終是上層秘而不宣的事情,而這次,卻不得不向所有國人甚至是世界公布。
先不說人們對于這件事情的接受程度,高層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利益問題。
修真界的開啓是一個機遇,但同時也是一個挑戰。
地球已經很久沒有和修真界聯系過,修真界的情況究竟怎麽樣,是所有人都無法預測的,而人們對于這個未知的世界的态度,更是讓所有高層們頭疼的問題。
一個真實的游戲,是最後由一個癡迷網游的人所提出來的解決方案。
如果人們不信,那就讓他們當成游戲來玩好了,死了也活該。
而如果人們信了,那就更好,游戲是作為一個幌子的,無論是對國內還是對國外,很多事情哪怕是真的,直接提出來還是會被當成假的,但假如有了個游戲的幌子,那就……呵呵呵。
其實高層們還是低估了網絡小說在末日前的影響力,雖然一開始會不敢置信,但在最後,人們會慢慢接受,并且為之瘋狂。
而游戲,就成了那個慢慢接受過程中的緩沖地帶。
真實的游戲,這幾乎成了整個Z國戲耍世界的口號,而也同樣成為了Z國高層戲耍人們的口號——簡直是讓人想不相信都難,又讓人難以置信。
——————
結束了屠龍任務回到國內的一衆人們,都收到了修真界“游戲”的邀請函。
……哦,除了一個人。
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音女,戚非罪笑着捏了捏音女的臉頰:“音音,你還沒成年。”
“就是啊。”肖竹一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發上,不知道他怎麽弄成這個躺姿的,“未成年就不要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危險?”一時間,兩雙眼睛都看着肖竹一。
“之前我聽老頭子說,最近修真界的修羅秘境就要開啓了,估計不少老家夥們都會動彈起來,”肖竹一撇了撇嘴,“也就地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硬生生往上撞,估計大多數去的人都回不來了吧。”
“修羅秘境……”戚非罪臉色有些古怪。這個秘境會提前開啓嗎?
“大叔你知道?”肖竹一挑起了眉。
戚非罪有些古怪的笑了聲:“說熟悉也算不上,只是知道而已。”
只是前世他有個情人,是這個秘境的最後勝者而已。
修君緣。
戚非罪轉移了話題:“音音,你就乖乖呆在地球好好修煉好嗎?”
“……”音女癟了癟嘴,沒說什麽。
戚非罪嘆了口氣,也沒那個心情去安慰音女,直接走回了房間。
戚非罪走後,肖竹一和音女立刻湊到了一起。
“大叔他怎麽會這麽……呃,萎靡?”
“修羅秘境?”
“……這個秘境會和大叔扯上關系?”
“說不定呢。”
“我覺得不太可能。”
而此時的戚非罪,心情已經低到了谷底。
應該說,除了溫九闕,戚非罪對于修君緣的感情最深。
戚非罪對于純粹而真實的人最無法抵抗,他喜歡那種誠實。修君緣是五個男人中最誠實的,但不得不說,也是最危險的。
前世戚非罪是華中區帝王,而華中區,只是宇宙中的說法而已,真正的指向,就是修真界。
要說戚非罪怎麽可能成為華中區帝王,那絕對和修君緣密不可分。
有了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修羅血脈覺醒者修君緣當情人,稱王稱霸在實力至上的修真界還不簡單嗎?何況戚非罪本身也不弱。
可修君緣那家夥也是戚非罪最不想招惹的人之一。
修君緣是個雙重人格、精神分裂症患者,重度。
兩個性格完全相反卻同樣誠實的人格居然可以相處融洽,對于戚非罪來說,始終是他前世最不敢相信的事情。
當然,前世戚非罪對于修君緣的背叛——應該說修君緣那完全稱不上背叛,是最沒有任何記恨甚至可以說是無奈的。
他和修君緣打了一架,這實際上是那五個男人發起計劃的開始,他的精神力在和修君緣的戰鬥結束之後,就下降到了極點,然後,就是各種晴天霹靂。
而一團亂麻開始之後,戚非罪也就沒有想過修君緣在其中的作用。
時至今日,戚非罪也仍然覺得,他無法相信修君緣會背叛他——對,就是沒辦法相信。
修君緣直接,所以他所有的想法都會直接和戚非罪說出來,戚非罪從來沒有察覺到修君緣的任何不滿,哪怕他不能肯定的說自己是絕對正确的,他也始終沒有辦法相信修君緣會用那樣的方法來開啓這一切——用戰鬥。
戚非罪的思緒萬千,最後彙成了一個。
他絕對、一定不要在修真界碰到修君緣。
他一定也不想再惹到一個戰鬥至上的殘暴瘋子,絕對不想。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作者的閨蜜哦~
作者說明天不更,因為她要去重慶……
相信我,後面一定會越來越好看的!!
求評,麽麽噠~
☆、初臨(1)
修真三千界之一,雲冥界。
雲冥界在修真三千界之中,只能算是一個中等界面,并沒有修為高深的老怪物們,唯一出名的,只有一個門派――仙宵門。
仙宵門是一個劍修門派,更值得說的是,它有一把仙劍,仙宵劍。
此時的仙宵門,正在舉行門派大比,而通往後山的小道上,兩個童子正并肩走着。
“師祖怎麽會突然讓我們去後山……”年紀更小的穿着青衫的童子一臉不滿的抱怨。
另一個更加老成持重些的穿着藍衫的童子笑他:“你這是想要去看清寒師叔吧。”
青衫童子看上去更沮喪了。
藍衫童子依舊一臉淡定的笑話他:“況且師祖早就在早會上說過了,今年的大比清寒師叔和清絕師兄另有要事,不會參加。你肯定又是跑到哪裏去瘋玩了沒有參加吧?”
“啊!”青衫童子叫了一聲,嚷嚷道,“怪不得師兄他們今天都提不起精神來,他們都不告訴我,太不講義氣了。”
藍衫童子忽然表情嚴肅的停下來,靜默了一會,忽然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青衫童子垂頭聽了一會:“啊,是禁地!”
兩人對視了一眼,飛快的向那邊跑去。
青衫童子還不忘說一句:“師祖真是料事如神!”
禁地是仙宵門護山大陣所在地,隐蔽而少為人知,這兩個童子也是因為是親傳弟子才被帶過來一次。
然而向來毫無人煙的陣法之中,卻坐着一個男人。
那人坐在地上,屈着一條腿,頭微微垂着,偏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側臉,靜默無語。
似乎是意識到有人到來,那人慢慢的擡起頭。
這片空間的氣氛忽然緊繃了起來,兩個童子緊張的一動不動。
那人終于把臉露了出來,兩個童子定睛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并不是因為對方的容貌如何,雖然對方容貌盛極,但都被他臉上那道深可入骨的傷口破壞了,那道傷口橫亘在他的左臉頰,從眉骨開始,險險繞過眼角,然後斜向下直直的抵達嘴角。雖然血跡已幹,但整個左臉仍被這樣的傷口修飾的猙獰無比。
那人看出童子的呆滞,毫不在意的用手點了點自己的傷口,似笑非笑道:“你們的護山大陣威力不錯。”
兩個童子不及回複什麽,空中忽然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戚非罪你早不來晚不來,偏趁着門派大比,活該被大陣折騰,還有,欺負我徒孫算什麽本事!”
兩個童子驚喜道:“師祖!”
戚非罪眸色微動:“長月?”
長月向兩個童子示意,讓他們趕緊離開,然後轉向戚非罪,飄在半空,也不放開護山大陣的禁锢之力,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戚非罪。
戚非罪也不在意,艱難的挪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笑道:“也是緣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非也,非也,這可不是緣分。”長月擺手,“多少人在背後算計才讓你正巧落在我的陣法裏面。我可受不起這’緣分‘二字。”
戚非罪就閉嘴不說話。
“怎麽,你還不想被算計?”長月笑眯眯,搖頭晃腦的樣子活像個神棍,“你可知這背後的人身份高貴實力強大非你所能想象?”
戚非罪毫不避諱的嗤笑了一聲。他現在心情當然不怎麽樣,在陣法裏面困了幾個時辰,要是再沒有人出現,他就要強行拆了。
長月繼續笑道:“過幾個月就是修羅秘境開啓,我想你也要去,怎樣?可要和我仙宵門一起?”
戚非罪卻不急着答應,反而看着長月微微疑惑:“你們有修羅秘境的進入資格?”
戚非罪前世雖然沒有進入過修羅秘境,但畢竟還有修君緣這個秘境之主在,戚非罪曾聽修君緣提到過,修羅秘境的進入資格非常苛刻,整個修真界也不一定有多少人可以進去,更何況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仙宵門。
不過……也未必。前世的衍天根不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這個門派之中嗎?再加上這輩子長月将衍天根交給自己的話語,說不得長月還有什麽更為隐秘的事情隐藏着。
這麽一向,戚非罪反倒覺得輕松起來。反正他來修真界,沒什麽目的,修君緣什麽的更不是他所想要有交集的人。
長月看他表情,這才道:“今年的修羅秘境不比往時,進入資格全靠自己去搶。”
“搶?”
長月輕笑:“沒錯。”
戚非罪見長月不願多說,也不再問,反而道:“來者是客,你是不是應該讓我從這陣法中出去?”
長月頓時裝模作樣的道歉:“一時不小心給忘了。”
戚非罪只得無奈苦笑。這長月似敵似友,态度忽冷忽熱,偏偏還有一份贈送衍天根的恩情在那裏擺着,雖說自己并不想要,但到底也是接受了的。況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戚非罪看看長月那張笑眯眯的狐貍臉,預感道自己将來低頭的機會……肯定不會少。
點背啊……戚非罪在心裏暗嘆。
長月帶着戚非罪走到大路,随手招來一個童子帶戚非罪去上個藥換件衣服,自己剛轉身,就看見自己那不成器的大徒弟沐清絕哭喪着臉就像死了爹一樣,登時氣不打一出來。
不等長月發作,沐清絕就哀嚎了一聲:“師尊啊……”
“嚎什麽嚎,師尊我活的好好的!”長月沒好氣,這會他全沒了在戚非罪面前的那點範兒。
木清絕依舊苦着臉,一張英俊潇灑的臉被折騰成了苦瓜臉。
長月頓時意識到他們的出行肯定遇到了什麽麻煩,收起了不淡定的表情,詢問道:“發生了何事?”
沐清絕的眼神越發苦澀。
長月不詳的預感越發深刻。
沐清絕咬咬牙:“清寒師弟他……他和一個男子訂了婚契啊師尊!”
“……”長月面無表情。
“……”沐清絕泫然欲泣。
長月痛心疾首,他乖巧【并不】的小徒弟啊。
等沐清絕看長月心情平複的差不多了,他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師尊我給你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長月面無表情:“你先帶我去看看那小子。”
沐清絕拿不準長月的那小子究竟指的是誰,只能小心的賠笑,在前面領路。
沐清絕在心裏哀嚎,這次肯定死慘了,師尊肯定會責怪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小師弟!沒有付好師兄的責任!肯定會弄死自己的!沐清絕登時覺得人生無望。
等到長月看到那個渾身髒兮兮、和他心愛的小徒弟結了婚契的男人,不,還是少年,他頓時就笑了。
沐清絕看了看旁邊渾身冰冷一言不發的師弟,還有那邊笑得很危險的師尊,在心底淚流滿面。
“去把戚非罪叫過來。”長月輕柔的嗓音中透露着一點危險。
沐清寒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反而是沐清絕立刻蹦噠出去找人。
沐清寒很認真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那個少年,這應該是自己未來一輩子的伴侶,但他感覺……很不真實。
婚契不同于修真界中其他所有契約,一生只可締結一次,如果要解除,需要雙方心頭血三滴,代價是從此以後修為不得寸進。
但除去解除的代價過于慘烈,這個契約的好處就是,雙方生命共享,實力共享,心靈相通――說到底,這是一個婚姻契約。
戚非罪剛剛上完藥就被一個自稱是長月徒弟的人拉走,對方的一臉苦相讓戚非罪有些好奇,但并沒有多問。
被拉進小屋,本來還有些茫然的戚非罪看到床上昏迷的少年,頓時有些驚喜:“肖竹一?!”
長月卻沒好氣的說道:“你的好同伴!”
沐清絕忍不住說了一句:“師尊,這怪不到這個小孩身上。”
長月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沐清絕一眼。
那表情倒是讓戚非罪一樂。
長月終于冷靜下來,點名道:“沐清絕,給我講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到底怎麽訂立婚契的?”說到這裏,長月氣得一陣肝疼。
戚非罪也是一驚,眼神微冷,随即冷靜的聽沐清絕的講述,目光偶爾瞥向沐清寒。
按照沐清絕的講述,他們在進入拍賣行之前,還是一切平靜的。
關于他們進入拍賣行的原因,沐清絕含糊了過去,戚非罪也不在意,有些門派秘聞也不是那麽好聽的。
兩人進入拍賣行之後,很快拍賣開始,剛開始還是很正常的,但中途的時候,後臺出現了一陣騷動,主持人下去看了一下,過一會回來解釋,說後面奇怪的掉了一個人下來。
戚非罪聽到這裏,不由得無奈,肖竹一的運氣竟然比他還糟糕一點。
沐清絕繼續講述。主持人說完解釋,客人們卻不滿意了,有位客人高喊:“別是你們老板金屋藏嬌,被老板娘發現了吧?”
長月打斷了沐清絕,眼睛微眯,似乎是覺察出了什麽:“這是專門來找麻煩的?”
“是。”
“是誰?”
“青樓首領,鴉天青。”魔修。沐清絕看了看戚非罪,還是謹慎的把剩下的兩個字咽回肚子裏。
不過即使沐清絕不說,在場的幾人也都知道鴉天青究竟是誰。
長月冷笑兩聲,擡擡下巴,示意沐清絕繼續。
沐清絕說道:“接下來的情況就有些混亂了,很多魔修冒出來說拍賣行老板敢做不敢當,好像鴉天青說的就是真的一樣,拍賣行也不好做,只能把這個少年,”他指着躺在床上的肖竹一,“只好把他擡到拍賣臺上,鴉天青卻說他看上了這個少年,一定要買下來。”
“到這裏,都和你們扯不上關系吧?”長月狐疑的問道。
“誰讓我們頂着一個仙宵門嫡傳弟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門呢?”沐清絕也只能自認倒黴,“魔修犯事,我們也只能出面。”
“那清寒為什麽會和肖竹一訂立婚契?”
沐清絕期期艾艾的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婚契本是鴉天青下給肖竹一的,”沐清寒忽然開口,“我只是看到一陣紅光閃過,以為是攻擊法術,所以擋了一下。”
“那也不對,如果是你擋的,那也應該是你和鴉天……”長月抽了抽嘴角,怎麽也說不下去。
一直沉默着的戚非罪忽然說道:“你确定是婚契?”
沐清寒微露遲疑:“但這種效力……”
戚非罪微微一笑:“也未必。”
長月眼神卻是亮了:“若不是婚契,那……”
戚非罪搖頭,起身道:“容我查探一下。”
沐清寒上前一步:“請便。”
戚非罪的精神力探出,良久,才收回,沉吟道:“不是修真界的婚契。”
“什麽意思?”長月頓時感覺不太好。
“我不知道鴉天青是怎麽弄到這種東西的。”戚非罪轉過身去看肖竹一,淡淡的說道,“宇宙間有一種毒,名叫纏綿。”說到這裏,戚非罪忽然嘆了口氣。
纏綿毒,生生世世,飽受纏綿相思之苦。
纏綿苦,悠悠千載,欲解相思纏綿之毒。
“纏綿之毒本是那些癡男怨女,哦,就當我沒說。這毒本來是那些相愛而不得的人們相互折磨的利器,可惜後來卻變成僅僅是折磨的□□。”戚非罪頓了片刻,“這毒并不會帶來什麽痛苦,但你們兩個身上的纏綿很顯然是變異了的,形成了類似于蠱,或者說詛咒的東西,之所以會有類似婚契的功能,也是因為此。”
“怎樣解毒?”長月問道。
戚非罪忽然發現,對于這件事,身為當事人的沐清寒卻遠沒有長月着急。
戚非罪一邊覺得奇怪,一邊回答道:“得一人誠心摯愛,至死方休,纏綿不攻自破。”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戚非罪卻在心中暗嘆,神思不屬。
他之所以對纏綿之毒如此了解,是因為他前世中過這個毒,毒是珈星藍下的,然而這個毒最後卻是解了的,只是……他卻不記得是怎樣解開的了。
戚非罪對于自己所失去的記憶長度估計過,大概有三年左右,這樣長的時間,讓慣于掌控自己命運的戚非罪十分不适,而這也是很多時候他駐步不前的原因。
看在場衆人都無話可說,戚非罪轉身告辭。
長月送他出去,分開之前卻忽然道:“清寒他素來孤僻……”
戚非罪擡眸看他,看清他眼中的憂心忡忡,忽然明白長月在擔心什麽。
他在擔心,沐清寒會因為纏綿而對肖竹一另眼相看,甚至因此執迷不悟,陷入心魔。
只是這一點,戚非罪也不好過多摻和。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作者高考結束滿血回歸~!
從今天開始日更!
【頂鍋蓋跑
☆、初臨(2)
第二天,長月又找上了戚非罪。
戚非罪不得不當着長月的面換衣服外加洗漱——即使知道長月是一個比自己年紀不知道高出多少倍的老家夥,戚非罪也絕對不覺得高興。
長月依舊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他:“你這幅樣子,倒像是我想要強迫你做些什麽一樣。”
戚非罪看他一眼,不說話。
長月呵呵一笑:“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肯定覺得在我面前袒胸露乳什麽的,是在害羞。”
戚非罪微微皺眉,扣上最後一顆扣子,回眸瞥了長月一樣:“白送我也不要,老人家。”
“……”長月嘴角微微抽搐。他看着很老嗎?修真界沒多少比他修為高的人,自然沒多少比他容貌保養的好的人。
可惜戚非罪這輩子生來就讨厭那些表裏不一的人,乃至于發展到了心理年齡與身體年齡不協調也會覺得厭煩。
戚非罪抿着唇,轉身推開小屋的門,問道:“找我幹什麽?”
長月表情從扭曲恢複正常:“找你當裁判。”
“門派大比?”戚非罪看他,“真奇怪,我一個外人,你找我做什麽?”
“外人?”
“難不成還是內人?誰的內人?你的?”
“……”長月不作聲,戚非罪敢調侃,他可不敢。
于是長月只能沉默。他忽然發現,戚非罪可能知道了什麽,但關鍵是,戚非罪剛從願之世界回來,他能知道什麽?還是,他本來就知道只是一直都沒有顯露出來?
戚非罪微笑了一下。他似乎變得喜歡笑了,并沒有當初的冰冷。
他知道長月在懷疑什麽,但他只是在昨天晚上恢複了一點記憶而已,大概,半年的記憶。
他進入“獄”的全過程。記憶的片段停留在他停在獄的門口,聽見兩個人的對話,就停留在此時。
長月不問,戚非罪便轉移話題:“那麽走吧,去做你口中的什麽,裁判。”
長月跟上,解釋道:“這次大比本來就是為了修羅秘境做準備,我并不想犧牲太多的弟子。”
“所以讓我來選一些炮灰?到時候死得多了自然可以推到我身上,不損您師祖英明?”
“……”這家夥怎麽這麽機智?
不過長月到底年紀大了,臉皮随着年歲漸長,只輕咳了一聲,就果斷的承認:“沒錯,本來就是這麽想的。”
“我不想被人當槍使,但這種事情答應也無妨,”戚非罪輕飄飄的看了長月一樣,“不過你那寶貝徒弟可得帶着他的好伴侶一起進去。”
長月反應了很久,才意識到戚非罪指的是沐清寒和肖竹一。那麽好了,這家夥居然連自己的同伴都毫不猶豫的諷刺了過去,真是應該點個大大的贊。
“這個自然。”長月點頭,“修羅秘境對于他們來說是個很好的歷練場所。”這倒是把自己被逼迫不甘不願的答應變成了主動。
“那我還有一個要求。”
“說。”長月咬牙切齒。
“我需要一樣東西,龍涎。”
“龍口水?你要那玩意兒幹嘛,惡心。”長月一臉嫌惡。
“我自有用途。”戚非罪神色淡淡,眼睫微垂,遮住了眼中的深思。
“我會幫你注意的。”長月點了點頭,“對了,你的小夥伴醒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自然。”不過……戚非罪看了眼長月臉上的笑容,深深的覺得等會自己見到的肖竹一未必會是完整的。
依舊是上次那個小屋,肖竹一整個人呈大字型、一臉死相的平躺在床上,沐清寒和沐清絕站在一邊,一個老神在在,一個緊蹙着眉。
長月一言不發的靠在門框上,戚非罪上前兩步:“肖竹一。”
肖竹一嗷的一聲從床上蹦起來,淚奔:“戚哥救我啊!戚哥你的臉怎麽了?”
戚非罪一根手指頭把肖竹一戳回床上,語氣涼涼:“沒什麽。還有,注意點,有夫之婦。”
“憑什麽我是婦啊!”
重點對?
戚非罪懷疑的眼神瞥向肖竹一的某處。
“咳咳。”沐清絕不得不打斷兩人的對話,“不是要解毒嗎?”
“我昨天已經說過了,纏綿的解法。”戚非罪看了眼一直沒有說話的沐清寒,“很簡單不是嗎?”
長月忽然開口道:“纏綿的功效到底是什麽?”
戚非罪卻不答,反問道:“你們就這麽相信我?我說是纏綿,就一定是?”他似笑非笑的反問,好似漫不經心,又像是冷淡到了極點。
長月一窒。
肖竹一淚眼汪汪:“戚哥啊……”
“就你這呆樣,早點找個男人嫁了不是更好?”戚非罪語氣嫌棄,“我看鴉天青也是這麽想的。”
“……”肖竹一嘴角微抽,“我怎麽這麽倒黴……”
戚非罪輕笑了一聲,揉亂了肖竹一的頭發:“別擔心,你将來要是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纏綿自然不會困擾你。”
“要是找不到呢?”
“哦,那你就和沐清寒好好相愛相殺。”戚非罪笑了,“其實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你和沐清寒好好過日子。纏綿這種毒,是相思之毒。”
長月敏銳的抓住了戚非罪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你是說,他們兩個必須呆在一起,否則就會毒發?”
“自然。并且,必須是面對面。否則的話,後果想必你們兩個昨晚已經試過了。”
“……”直接被痛醒的肖竹一。
“……”哦,這是沐清寒。
長月剛想說什麽,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長嘯:“長月老鬼,可敢與我鴉天青一戰!”
沐清絕踹了一腳桌子,滿臉煩躁:“又是這個鴉天青!”
與此同時,一個渾身是血的仙宵門弟子沖進來:“師祖,魔修來襲!”
魔修來襲。
長月的身影化作一道旋風迅速的沖上天空,和另一道黑色身影對峙着。
戚非罪慢悠悠的走到剛剛長月站定的那個地方,擡頭看天,事不關己的看着兩個老怪物打架。
……哦,不過那個鴉天青長得可真好啊。
鴉天青是青樓首領,魔修,妖異的面孔上總是挂着一些并不讓人舒服的表情。
“戚哥。”肖竹一猶豫的湊過來。
“嗯?”戚非罪心情似乎還不錯,他笑着瞥了肖竹一一眼,然後将目光轉回天上,順手設了一個結界,省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沐清絕早忍不住沖了出去,而沐清寒則靜靜的站在肖竹一身後。
肖竹一說道:“那個纏綿……我聽老頭子講過。”
“所以?”
“他說的解毒辦法好像和你說的不太一樣。”
“哦,他說的是什麽?”
肖竹一在臉紅:“那什麽……就是和別人……”
“雙修?”
肖竹一沒吭聲。戚非罪看見沐清寒微微垂了眸。
戚非罪一笑:“不如你試試?”
肖竹一已經不敢說話了,身後沐清寒身上傳來的冷冽氣息讓他忽然覺得害怕。肖竹一悄悄往戚非罪這邊挪了一步。
戚非罪卻覺得奇怪。沐清寒的表現可真有跨度啊,他記得昨天沐清寒還依舊很抗拒的樣子。
三人僵持的時候,小屋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物體掉落的轟響。
戚非罪轉身看去,卻見鴉天青狼狽的用手肘撐起身體。長月依舊飄在天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鴉天青,眼神冰冷。
只有這個時候長月才有他應有的氣度。戚非罪暗想。
鴉天青咳出一口血,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他轉頭看了眼小屋裏的肖竹一和沐清寒,朗聲大笑:“長月,你的好徒弟啊……”
長月眼神一冷:“那還真是多虧了你。”
“長月啊長月,你就是嘴硬,明明在心裏恨得要命,偏偏面上還得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鴉天青啧啧贊嘆,嘴邊扯開一個惡劣的微笑,“可我還就最喜歡你這一點,哈哈哈。”
戚非罪本來聽得不亦樂乎,聽到這裏古怪的看了鴉天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