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淡操心

陸涼是有老婆孩子的,葉飛回來就告訴了高寒這個消息,他顯得有些不可思議,說的時候口氣很神秘,但沒顯得特別八卦。

高寒摘着卷心菜葉子,聽了也不是很震驚:“看他那樣子也不是啥好東西。”擡起頭:“你怎麽知道的?”

“我們在那個小城呆了一段時間,後來去了成都,對了!在成都郊外我遇到了何多苓!”

“何多苓是誰?”

“中國當代現實主義油畫代表人物啊,我很喜歡他的畫。”

“哦,你跟我說過,是不是什麽‘傷痕美術’?”

“對對,沒想到他家在成都郊外,老夏以前還算是他帶過的學生,我們去的時候他就在院子裏寫生,他家院子種滿了花,他特別平易近人,一直笑呵呵的。一邊畫還一邊跟我們聊天,他喜歡花,說花是奇跡。”

“然後呢?”

“然後就看到陸涼老婆了,她帶着一個小女孩,跟何多苓很熟。老夏跟我們介紹說她,她來頭也不小,他爸是某美術學院的院長,從小學國畫的,是陸涼老師的老婆。”

“長什麽樣啊?”

“三十多,挺白淨的。”

高寒撇撇嘴,又搖搖頭。

葉飛暗自惋惜:“白瞎了葉秋憶那麽好的姑娘,你說她知道嗎?”

“哈。”高寒将卷心菜倒入鍋裏,伸手揉葉飛的頭發:“她很聰明的,不可能不知道。對她來說,只有她願不願意,陸涼有沒有老婆跟她沒關系。”

“哦。”葉飛點點頭,望着鍋裏翻滾的卷心菜:“大家都是浮世塵緣,只求一宿,不必多問。”

“什麽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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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裏面的。”

那會兒八月快要過半,天氣熱的要下火。葉飛接了不少牆繪活,成天往外跑。一回家先抱着水瓶咕嚕嚕一通灌之後就洗澡,完了攤在床上不願動。高寒俯身吻他,他跟條死魚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随高寒鬧。高寒惱羞成怒逮着他一通撓,他怕癢,忍不住閃躲,又确實沒力氣,眼淚都笑出來,只得小聲求饒:“饒了我吧,我快累死了。”

葉飛的T恤在打鬧的時候滑下肩膀,肩膀處的潔白如玉和手臂的淺蜜色成了反差,高寒握着他肩膀:“都曬黑了。”

“還好,牆繪都是在屋子裏畫的,畫的時候不是暴曬。”他屈起胳膊,顯示自己單薄的肱二頭肌,沖高寒說:“男人黑一點更有味道。”

“那我嘗嘗。”高寒啊嗚一口咬了上去。

明知道葉飛很辛苦,還是忍不住想要他。天氣很熱,高寒卻進入了一個更熱的地方,整個人都要輕飄飄的燒起來。

“高寒……”事後葉飛渾身癱軟,被高寒裹在毛巾被裏,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眼睛微阖,随時能一頭栽進睡眠。高寒沒有聽清,葉飛努力睜開眼睛,綻開一朵倦極了的微笑:“對不起。”

高寒很意外,俯身下去:“幹嘛說對不起?”

“我總是很忙,都沒太多時間跟你在一起……”話音漸落,嘴唇似乎猶在喃喃,可人已經睡着了。

高寒摸着他的發絲,順手捏一把臉,調低了空調溫度。将頭埋在葉飛的肩窩,蹭了蹭,親昵道:“傻子。”

一覺醒來,葉飛不見了,高寒爬起身把窗簾拉開,一開就得擡胳膊擋臉,又是陽光猛烈的一天。洗漱之後咬着煎蛋看了表,才八點不到。吃完飯高寒很自覺的搬了一大摞書認認真真的看起來,西班牙語等級考試就在八月開始報名,高寒想趁着機會考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自小上學他也沒覺得費勁,他是調皮搗蛋,但成績一直很好,讓老師很是頭疼。高中的時候班主任是英語老師,對他又愛又恨,高考報外國語學院是聽說外語學院漂亮姑娘多,學西班牙語是恰好他考的那年這個專業招人。

其實這麽一說,基本可以看出高寒是個随心所欲但目的性很強的人,要不幹就不幹,要幹就得幹好不可。這點随他爸。他爸叫高躍華,一聽就是大躍進時期出生的,高躍華年輕時候是個浪子,現在也挺浪,估計得到老了才算浪不起來。所以他接到他張叔電話的時候挺意外,第一反應就是他爸來了。張叔叫張超凡,是他所在的長青市的公安局長,問他在哪,過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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