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無與倫比的愛意》作者:猛豬出閘
簡介:一覺醒來,他被同學囚禁在地下室(很短小的短篇)
魏哲睜開雙眼,腦袋裏一陣鈍痛。
這是個陌生的房間,只有床頭燈亮着。他打量着四周,拼命回憶之前發生了什麽事。他記得自己正和朋友在街上閑逛,然後……記憶到此戛然而止。
此時大概是黑天吧。魏哲打開日光燈,環視這個房間。沒什麽特別之處,甚至有點寒酸。他翻看桌上的書本,瞧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原來這裏是阿非的家,他是魏哲的同班同學,平凡無奇,就像這個房間一樣不起眼。
旁邊還有一個房間,沒有客廳。他試着去開門,防盜門似乎從外面反鎖了,打不開。
轉了一圈,魏哲困惑地靠在床頭,帶着不解再次睡去。不知過了多久,開門聲傳來。他驀地驚醒,蹑手蹑腳地走出去。
是阿非回來了。他穿着掉色的校服,手裏還提着東西,半低着頭對魏哲一笑,“你醒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會在你家?”
“……你在街上暈倒了,我恰好路過,就把你帶了回來。”
魏哲蹙起眉,“為什麽不送我去醫院?”
阿非走進廚房,打開燈,将塑料袋裏的東西擺出來,原來是一些普通食材。
魏哲走了幾步,靠在廚房的門框上,“你怎麽不說話?”
這時,頭頂的燈誇張地閃了閃,魏哲被吓了一跳。
“我家這一帶是自己發電,有時候電流不穩,你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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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不回答我的問題?”
阿非默默地清洗食材,半晌才說:“我不想送你去醫院。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了。”
魏哲尖笑了一聲,幾乎懷疑自己的聽力,“說什麽呢,你不正常吧?我要走了。”
說着,魏哲開門走了出去。門口有一段向上的陡峭樓梯。
魏哲愣了一下,看來這裏是間地下室。他走上樓梯,試圖推開樓梯盡頭的鐵門。這是一扇內外都有鎖的鐵門,此刻被鎖得死死的,紋絲不動。他拍着鐵門大喊了幾聲,外面一片寂靜,根本沒有路人經過。
魏哲氣急敗壞地回到阿非的家,“大門鑰匙呢?我要回家。”
“你別回家了,以後就住在這裏,和我在一起。”阿非指指自己脖子,上面挂着鑰匙。
魏哲感到了一陣寒意。他不死心地回到房間,拉開窗簾。窗簾只是個擺設,其後是冰冷冷的牆壁。他呆呆地盯着牆壁,不由得一陣膽顫。
他被囚禁了,也許再也無法重見天日。
阿非是個徹徹底底的變态,觊觎他,要把他變成奴隸。他這麽想,不是無根據的。從剛上高中開始,阿非就對他表露過莫名其妙的好感,經常望着他。魏哲的确喜歡男生,但他不喜歡阿非這種的。
魏哲有着纖細的身材和讓人過目不忘的美貌,如果是女生,那絕對是校花級別。而阿非,是個穿什麽衣服都很土的土包子,像灰塵一樣不起眼,甚至是卑微的。
雖然高大,但一臉的蠢笨,吃着食堂裏最便宜的飯菜,喝免費的湯。盡管他們是同班同學,但幾乎沒怎麽說過話。
手機沒有信號也就算了,連報警電話也無法撥出去。而這裏似乎沒有座機。
魏哲氣呼呼地走進廚房,“你變态!”
“随你怎麽說吧。”
阿非平靜地燒水,切菜,打雞蛋,下面。
魏哲注視着他的動作,“你想怎麽樣?”
“我想讓你在這裏生活……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這樣是犯法的知道嗎?”
阿非頓了一下,回答:“知道。”
魏哲驚怒交加,有些胸悶氣短,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桌邊,不再說話。
他冷冷地盯着阿非,心想,用不了多久,自己的父母就會報警,警察就會找到他。
阿非把一碗面放在他面前。鮮香撲鼻,綠油油的菜葉,白嫩嫩的荷包蛋。
他确實有些餓了,但只是瞟了一眼,冷漠地說:“拿走,我不吃變态做的東西。”
阿非猶豫了一下,倒也沒強求他。
“好吧,你不吃,那我就都吃了。”
說着,阿非在他對面坐下,呼嚕呼嚕地吃起面條來。
魏哲覺得他的吃相和聲音都讓人厭惡至極,索性又回到房間,在書桌旁坐下。
他的心亂成一團,仿佛全世界的毛線都糾結在了一起。隐約的絕望感湧上來。如果始終沒人發現他在這裏,該怎麽辦?
“你的父母呢?”魏哲又回到了廚房。
阿非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說:“他們都不要這個家了。”
阿非讓魏哲睡他的房間,自己則睡在了父母曾經的房間。
地下室裏分不出白天黑夜。手機顯示,現在是淩晨三點。
魏哲饑腸辘辘,想念起那碗面條和荷包蛋。
他本來的想法是絕食抗議,一直到阿非不得不送他去醫院為止。現在看來,似乎很難實現了。
饑餓感連綿不絕地侵擾着他的胃,他終于無法忍受,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喂,”他不顧阿非在睡覺,聲音很大,“我餓了,你去給我做點吃的。我要吃面。”
阿非很快清醒,默默爬起來,為他煮面。期間,魏哲偷襲了他一次,想搶走他脖子上的鑰匙,結果幾秒鐘就被制住了。阿非只用一只粗砺的大手,就能把魏哲兩只手腕抓住。
“松開我!”魏哲悻悻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後嘲諷,“還在用煤氣罐?好像挺危險的。”
阿非沒吭聲,做好了面端給他,又回去睡了。他似乎很累。
魏哲不情願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阿非每天都準時去上學,放學後順便買各種食材回來。那把開啓鐵門的鑰匙依舊牢牢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可望而不可及。
已經過去兩周了。魏哲的心情越發煩躁起來。
這間地下室沒有電腦,電視不是有線的,收不到節目。他只能看阿非的那些影碟來消磨時間。他原以為阿非會虐待他,強/暴他,甚至用鐵鏈把他拴起來。
但阿非沒有,他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什麽目的。好像真的如他所言,只是想一起生活而已。
魏哲甚至有點習慣和他坐在一起吃飯了,想不到一個高中生做飯還挺好吃的。
“我想看雜志,你的那些書我看不進去。”
阿非點點頭,“好,我明天買給你。”
“還有電視劇。”
“哦。”
“……如果你放了我,我就做你的男朋友。”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提議,阿非有點措手不及。
魏哲認真地望着他,“我說真的,你不是喜歡我嗎?”他有足夠的自信,可以泰然自若地問出這句話。
阿非有些窘迫,“我,确實很喜歡你。但我不想讓你走。我希望,你只是我一個人的。”
“我說話算話。咱們在外面,光明正大地做情侶,你學習好一些,還可以幫我補習功課。明年咱們一起參加高考,也許還可以上同一所大學……你何必要偷偷摸摸地把我關在這裏呢?”
阿非面紅耳赤地搖搖頭。
魏哲有些急了,“我可以跟你簽字據,畫押,這些都可以。求你放了我吧。”
依舊是果斷的拒絕。
魏哲嘆了一口氣,放下飯碗,眼淚成串地滾落下來,整個人像雨中的一朵玫瑰花。
“求求你讓我走吧……我不想呆在這裏。”
阿非遞給他紙巾,“你別哭了。”
看着那張平凡而愚蠢的臉,魏哲快要氣瘋了。他抄起飯碗摔過去,憤然起身。
魏哲想過自殺。但他怕痛,下不去手。而且事情還遠遠沒到需要自行了斷的地步。
每次偷襲阿非,搶奪鑰匙,都無一例外以失敗告終。當然,他還可以趁阿非睡覺一刀砍過去……但阿非很警覺,像只淺眠的豹子,況且他也根本做不出砍人這種事。
一天夜裏,魏哲靈機一動,捂着腹部在阿非床下打滾。
“闌尾炎!肯定是闌尾炎,”他擠出幾滴眼淚,梨花帶雨地趴在地上,“快送我去醫院,穿孔了我就死了!”
阿非也慌張了起來,用粗黑的大手反複抓撓頭發。
魏哲盡力表現得極度痛苦,演得都累了,然而阿非還在猶豫。
終于,阿非開口了:“只有我幫你了。”
“什麽……意思?”
“我幫你割掉,”阿非下定決心似的點點頭,“你先忍一宿,明天我買點藥,消毒的東西,還有醫學書籍……割闌尾應該不難吧?”
魏哲擠出的那些眼淚,瞬間就因極度的驚駭和恐懼而蒸發了。
“但是,麻醉劑可能弄不到,只好把你打暈了。”阿非真的在認真思考着。
“我……我好像沒事了,應該只是吃壞了。”魏哲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