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會抽煙才能稱得上是殺馬特洗剪吹
解下圍裙，上完最後一道菜，曾小賢挑起眉。這一層又一層噪音和歡笑聲誇張得蔓延上頂，都要趕上拆遷了，無時無刻不在摧殘耳朵。也不知道胡一菲她們是怎麽跟表姐打成一片的，這簡直只是一個剎那，他曾小賢的世界馬上就變樣了啊。
“表姐，你住哪啊？沒事多來玩吶，我們公寓看着地方小，可氣氛很好，大家在一起很熱鬧的！”飯桌前，陳美嘉笑着和表姐交談。
“是嘛，我也發現了……這菜炒得，真不錯。”
“嘗嘗這個！”
唐悠悠已經不下三次向呂子喬做暗示，其中意思明顯：我已經什麽都招了，沒辦法我就是管不了這張嘴，接下來你看着辦吧，你媽比你爸難搞定，這我也是知道的，你表姐來一定是她的意思，總之都是一大坎。呂子喬沖他眯起眼道我謝謝你啊小姨媽真替我幹了一樁好事，我本來想讓她吃完就讓她坐車回去的。唐悠悠難以置信：趕夜車？你也夠無情的啊！呂子喬點點頭：必要時刻六親不認，這不是您教的麽？
“子喬？”
“啊？”
“你室友抽煙嗎？
呂子喬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是在問曾小賢。他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張着嘴正想否認，手上忽地被一戳。曾小賢接過話，嘿嘿一笑，“抽。”
表姐拿起手側放着的煙盒，彈出兩根，一根塞進自己嘴裏，一根遞給他，“都說飯後一支煙，但我習慣了吃半頓先來一根。”
衆人面面相觎，呂子喬揮着手說：“表姐你幹啥呢，好好地吃飯，抽什麽煙，這抽煙對身體也不好……”一個轉頭，曾小賢已經咬着煙頭吊兒郎當地看着他。
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呂子喬胸口裏流過矛盾難懂的情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麽。思索間，有什麽味道飄了過來，那是各種各樣的飯香味和煙味摻雜在一起的成果，難聞得要死，嗆在喉嚨，甚至咳嗽個不停。
他和曾小賢都沒有抽煙的習慣，曾小賢是從來都不喜歡抽煙，他是為了給女士留下好印象所以也從不接觸這股令人厭煩的味道。當然，應酬上有時候是可以以酒代煙的，那些以“不在重要場合禮貌性地抽根煙是對客人的不尊重”這種理由作為幌子的都是瞎扯。
“咳咳……”曾小賢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呂子喬皺起眉，拉住他手，輕聲道：“忍一會，待會就沒事了。”
說來也奇怪。本來還在煩躁的曾小賢聽到這一句話意外地放下了心，多餘的情緒一眨眼就溜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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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菲清了清喉嚨，“表姐，要不先吃完再抽？我們那邊有煙灰缸，你也不用……”還沒說完，這位只比她們大幾歲的已經起身過去拿了煙灰缸攥進手裏，接着放在飯桌上，微微笑道：“不用什麽？”
“沒什麽。”
能說倒胡一菲的，這絕對千古以來第一人。連女将上場都敗了，陳美嘉她們更不敢貿然出馬，而中立方唐悠悠始終在尋找話題與表姐閑聊，剩下兩個，一個幾次想奪走另一個嘴裏的煙，另一個用挑起的眉毛警告他再來就垛手。
在這種各懷心思的情況下，大家用完了飯，擠在沙發裏，衆人在唐悠悠問起表姐局裏的事怎麽樣的時候才恍然大悟，竊竊私語道不會吧呂子喬你表姐是警察？敢情你們一整個家族搞傳銷……搞推銷肆無忌憚是因為上面有人啊！
曾小賢威脅說：“你再不還錢我就連110都不用撥了，這有現成的。”
“你也不想想她會幫你還是幫我。”呂子喬為自己默哀，“不過也正因為幹過這一行，因此在我表姐面前我都不敢大聲說話，這是天生的恐懼！”
倒是表姐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的互動，過了半晌才說：“子喬經常在我面前把什麽事都招了，包括最近搭讪了幾個女人。”
曾小賢沉默不語。
呂子喬趕緊小聲澄清：“我再怎麽說也是呂家的人，雖然和她共一個外公，但是血緣關系還是有出入的，因為不是同一個爸爸。”
曾小賢不知不覺直直地盯着他。
“怎麽了？”呂子喬咧嘴一笑。
“你表姐說得沒錯啊，你是慣犯。”
“……”
見四周空氣突然變得詭異，呂子喬摸了摸鼻子，下意識地靠向了沙發。一壺茶的功夫，表姐淡定地說：“我訂了酒店房間，今晚就不在這裏住了……“眼見有幾個人神情變幻，她肅臉：”就幾個房間，如果把房間讓出來，你是不是就要和我弟一起睡了？“
在白熾燈下，除了嗑着瓜子的室友，兩個當事人神色古怪地對望，很多心思不言而喻。表姐站起身步出門前是面對面看着曾小賢說的，這讓後者措手不及急忙移開了視線。
“那我走了。“
呂子喬轉動門鎖，提問道：“表姐夫不是過兩天來上海麽，到時再來吃頓？”
“來了我就直接去訂票旅游了，還呆這？”表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想上前送出門，她擺手，指着曾小賢道：“你來。“
“我？“
“嗯，就你。“
狗血言情劇的橋段用在了他們身上，這怎麽能不着急。偏偏人表姐來得快去得也快，為了避免自家表弟跟蹤還親自關上了門，由曾小賢提着包包引着下樓去了。3602裏，張偉關谷拍着他背安慰說你也別想太多，說不定表姐對曾小賢一見如故呢？
陳美嘉補了一句：“這不一定，萬一一見鐘情呢？“
唐悠悠推她肩：“說什麽呢！“
呂子喬踱着步子走來走去，這心情被激将法激得都想掀開陽臺窗簾跳下去來個就地逮人了。“哎，你們就別說風涼話了好不好，沒看到剛才曾老師的表情啊，嘴唇蒼白，面無血色，心裏一定想殺人！他一個男人沒被這樣對待過，雖然看過很多差不多的苦情劇，但本質上完全搭不上邊好吧！“
張偉一臉莫名其妙：“不是跟往常一樣笑得無比之賤嗎？“
“放屁，他的內心可不是這樣！“
幾人對視，腹诽着這級別都不同，怎麽可能知道！
——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