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卧槽！！！

撒西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  蘇林安憤怒之下的戰鬥力會有這麽強。

黑暗中，打成一團的兩個人只剩下虛影。

迅速戰到一起，迅速分開。

一個沒有經受過任何訓練和戰鬥洗禮的原始人類,  居然能逼迫得他沒辦法靠近。甚至在他的防禦下，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攻擊到他的身體。再一次被扔出百米之外，撒西拍了拍膝蓋上的沙塵，紅色的豎瞳緩緩地移動,  靜靜地凝視攬着墓碑已經死去的改造人。

蘇林安身體筆直地擋在程飛的墓碑前面，光潔的額頭上有鮮紅的血液緩緩流下。血水劃過眉毛落到眼睛裏,  逼迫得他不得不閉上一只眼。

但只是睜開一只眼睛，這個小崽子卻已經兇狠地瞪着他。

雖然撒西已經盡力地收斂,  但基因強度和身體素質的不同,  兩人的戰鬥力存在天塹一般的鴻溝。

他不明白蘇林安的執着,  但戰鬥已經沒有再進行下去的必要。

小崽子比他預料得還要頑強。打倒又站起來,  打倒又站起來。一次又一次，倔強得令人頭疼。如果不是天生的細胞自愈能力和細胞再生速度遠超常人，蘇林安此時肯定已經重傷,  倒地不起了。但即便是這個程度,  □□崽子依舊不認輸！

自己如果再攻擊，他可能會死。煩死人！

“你想要芯片對吧？”蘇林安一只眼睛被血水侵蝕，有點睜不開。他快速地眨動了幾下,  發現眼睑有點黏膩,  于是只能半睜半閉,  “我可以告訴你芯片的下落。”

撒西的臉色一變，冷臉看向他。

“顧芳在飛船上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蘇林安用衣袖抹了一把臉頰，血水被拉得細長染紅了半邊臉。讓他本來美麗的臉在這月光下顯得陰森,  “芯片在他的記憶裏。”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聽不懂啊？我說，芯片在他的記憶裏。”

蘇林安緩緩地扯開嘴角，龇牙一笑，十足的惡劣：“芯片沒有實體，只是概念上的‘芯片’！存在于顧芳的記憶裏。顧芳就是芯片本身，他的記憶一旦消失，他的人格一旦死亡，芯片的內容就會消失！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刷新他的記憶就等于把‘芯片’的內容格式化！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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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西臉色一瞬間扭曲，飛身過來拎着蘇林安的衣領将他提起來，“你們耍我？”

“這不能怪我，我可是無辜的。”

蘇林安任由他拎着衣領，四肢自然地垂落，“我只是個路過，恰好聽得懂古地球華族語言的無辜路人。就是不知道索菲上校在維修他的時候有沒有留下複制版……”

說完，蘇林安很無辜地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撒西氣急敗壞地将人一放，立即聯絡了索菲。

大約三秒鐘，不知道得到了什麽樣的回複。他沒有再動顧芳的遺體，只是下令讓塞爾塔星的軍事基地即可封鎖月見裏這片區域。然後一把拎起蘇林安的後領，拖着人就走。

蘇林安也沒有反抗，拖上飛行器就被撒西丢到了醫療艙中。

他的傷都是外傷，擊打造成的物理傷害。丢進醫療艙，飛行二十分鐘的過程他已經恢複了健康。等被撒西拽着扔上一艘飛船，“立即送他去賽場。”

聯邦第一百零七屆機甲組裝大賽還剩兩天就正式開始，沒有時間了。

護送人員還是利威爾。

利威爾這次的态度比上次客氣得多。因為有過前車之鑒，他盯着蘇林安也盯得比較緊。此時這位高大帥氣的S級強A冷着臉，正兩腿岔開地蹲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側趴在地上裝屍體的蘇林安身邊。那雙藍綠色的豎瞳奇異地掃視着這個身體纖細的omega。

或者應該說，審視。懷疑的審視。

美麗，這個omega是無疑的美麗。比許多在名媛圈盛名已久的omega都要美麗。

身材偏瘦高，但勝在皮膚足夠白嫩。一張年紀偏小的臉和溫軟的表情讓他看不出任何攻擊性。軟趴趴的微卷黑發堆在額頭，更顯稚氣。聽說才二十歲，好小。但見鬼的就是，這個二十歲的omega據說剛跟殿下幹了一架。殿下嘴角那個烏青就是這小子給揍的。

利威爾：……看不出來是個狼滅。

默默盯着躺屍的蘇林安看了十分鐘，直到蘇林安伸手摳了摳發癢的屁股，他才一臉見鬼地移開了視線。

蘇林安沒有理會他，直到身體發麻像無數根針在身上紮，終于躺不下去他才盤腿坐起來。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傷口雖然好了，但衣服布料卻不會好。

利威爾意識到這位是長官的omega，有些羞臊地抓了抓臉站起來，讓家政機器人去拿了一套衣服過來。衣服是軍部給準備的備用，踏馬居然還是粉紅色。

蘇林安接到衣服的時候那眼神搞得利威爾好尴尬：“這本來就是你的衣服，嫌棄什麽勁兒！”

蘇林安也不是嫌棄，而是非常的嫌棄。嫌棄加上無語。無聊的戀愛扮演游戲都已經結束了，為什麽還給他穿這種衣服？有完沒完？

不管有完沒完，衣服送過來就是他的。他不穿，就只有裸/奔。

蘇林安倒是不介意，就是怕星際的同胞們會被辣眼睛。

他面無表情地拿着衣服轉身就走，利威爾立即跟上。等發現他去的方向是浴室，立即停下腳步。蘇林安握着浴室的門把手，死魚眼回頭看過來。利威爾立即轉過頭，摸着鼻子假裝在看風景：“洗快點，浴室沒有監控，出事可來不及救你！”

蘇林安沒說話，嘭地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利威爾瞥向緊閉的門，嘴裏嘀咕了一句兇什麽。但卻還是老實地退出了休息艙，在艙門外等着。

而蘇林安關上浴室的門以後，一屁股坐在了魚缸上。從破爛的褲子的口袋裏掏出一個紫色的芯片。

脖子上的項鏈已經被顧芳給摘了，撒西之後就沒有再給他套上別的監視器。腳踝上的那個監視器不知道什麽時候摔壞了，這是蘇林安昨天就發現的事。那個閃爍的紅燈不亮了，應該是壞了。

芯片不大，大概只有他小拇指指甲蓋大小。不仔細都不會發現。

蘇林安将芯片反過來翻過去，沒感覺什麽特殊。芯片上面布滿特殊的不規則紋路。蘇林安這個沒什麽科學素養的人看來，就特別像他很小的時候見過的游戲卡。當然，是高新版。

雖然不知道怎麽用，但是，他不會交給撒西的。

飛快地洗了個澡，蘇林安換了身騷粉的休閑軍裝出來，已經學會了此時無聲勝有聲的佛系。真的是服了這群人，軍裝也能搞出休閑款！！

心情不好，蘇林安叫來家政機器人讓做了整整一大桌的龍魚肉，面目猙獰地胡吃海塞。

利威爾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吃，內心對這個奇怪的omega再次刷新了印象。不止能打，還很能吃。擡頭看了眼時間，讓飛船加快速度，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仙女星。

與此同時，遠在塞爾塔星的撒西命人重新将廢棄的飛船重新搜索了一遍。

蘇林安說的話他不能說不信，但他還是偏向于芯片有實際載體。

塞爾塔星人并不是傻子，在選擇刻錄科技的時候應該早已經預知改造材料的使用壽命。他們基于合理考量，不可能不着重考量使用材料的壽命對承載內容的影響。當然，不排除條件有限，當時沒有更長壽的使用材料，給顧芳改造使用的材料已經是最耐腐蝕的。

只能說，一半一半。塞爾塔星科學家利用顧芳的記憶芯片刻錄信息的可能性最多百分之五十。

“報告長官，已經全部搜過，并沒有找到可疑芯片。”

撒西立在飛船殘骸的最高一層，聞言親自下到第二層。

顧芳在蘇林安的休息艙待的時間最久。飛船的監控系統已經損害，部分監控視像發生毀損。撒西越過下屬，大步來到蘇林安的休息艙。

休息艙的一切還保持着原樣。除了炮火擊中船身劇烈晃動而造成的部分物品砸落，出現毀壞，軍部士兵在搜尋的時候可以避開了某些私人物品。

撒西踩着锃亮的軍靴，一步一步走進休息艙。他的軍帽低垂，清隽俊逸的臉上毫無表情。赤紅的豎瞳緩緩地在眼眶中移動，掃視着休息艙內的一切。

目光一寸一寸地移動，最終落在地毯上已經織了一半的毛衣。好吧，圍巾上。角落裏一只因為撞擊而四分五裂的迷你型機器人還在奮力地掙紮。但斷掉的手臂和外掉的腦袋滋滋地冒着電光。撒西走過去，把機器人撿起來。修長的手指靈巧地變換，機器人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手指在機器人的側面按了一下，機器人瞬間收縮，變成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圓紐扣。

随手丢進空間紐扣，撒西将扔在地毯上的圍巾撿起來。

織圍巾用的是安格爾星特有的一種羊的絨毛，非常的柔軟。撒西手無意識地捏了捏，忽然嗤笑了一聲：誰會在意這種東西？無聊的AO澀情游戲……

笑完，面不改色地把圍巾扔到床上，轉身就走。

遠在飛船上的蘇林安忽然打了個噴嚏，鼓着腮幫子疑惑地擡頭看了看。

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吃。

利威爾雙手抱臂靠在牆邊，揚起麻木的臉：“……你該不會還不夠，預備多要點？”

“肉吃多了，膩得慌。”

反正已經撕破臉，蘇林安完全不介意地厚臉皮道，“給我上三盤蔬菜。”

家政機器人很快送了三盤蔬菜，還貼心地附贈一大碗湯。

……

而與此同時，廢舊的飛船中撒西走了兩步又折回休息艙中。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又臭又硬，十分難看。帶着手套的手嫌棄地撿起圍巾，扔進了自己的空間紐扣。

事實上，親眼目睹了顧芳與程飛的結局，撒西還是不太明白兩人之間奇怪的羁絆。但不得不說，彼此遵守承諾的行為他很欣賞。

有誠信的人總是比言而無信的人讨人喜歡，軍部也更欣賞有誠信有決心的戰士。雖然說這兩個人的弱小菜是造成一切悲劇的原因。如果換成是他，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走到這種可憐可悲的境地。撒西面無表情地凝望着塞爾塔星漫天的黃沙，比起自己可憐，他更喜歡讓別人可憐。

不過，蘇林安的壽命是個問題。

接下來發熱期完全依靠信息素抑制劑和精神撫慰劑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撒西沒必要受那種苦，害他變成這樣的人需要負全責。但至于怎麽延長蘇林安的壽命，需要認真的計劃一下……

撒西微微眯起了眼睛，比起逼迫蘇林安去進行基因改造，他還是那句話——他喜歡小崽子自己主動。

蘇林安不知道撒西正在計劃着讓他主動進行基因革新。他吃完就睡。

反正在飛船上也沒有別的娛樂，好吧，其實是有。星際時代的全息游戲，已經完善到與五感聯通。進入虛拟世界就仿佛變成裏面的人。擁有另一個世界，只要游戲艙的營養液不斷絕，肉身不死精神不滅，人就可以一直活在虛拟世界。

蘇林安的游戲瘾有點重，完全沒有自制力。他怕進去後不想出來，幹脆不沾游戲。

沒事幹，幹脆冥想。

事實上，昨天跟撒西的一戰給蘇林安巨大的啓發。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跟撒西對打，而且還能從撒西的手裏讨到便宜。撒西沒有點出問題，但蘇林安敏銳地意識到跟他的精神力有關。

進入冥想沒一會兒，他立即就見到了黑暗中屬于他精神力的花樹。然後，他就發現了一件事。

因為無意識使用了精神力，他的精神力在使用中成長了。那棵本來就巨大的花樹，默默地長大一圈。開在花樹上發着光的花朵，飄飄灑灑。

蘇林安試圖鏈接這些脫離了花樹的花瓣，令人驚喜的是，鏈接上了。

正當他突發奇想，看能不能操控這些花瓣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強勢地把他喚醒。蘇林安驟然睜開眼睛，利威爾蹲在他身邊，臉上是諱莫如深的複雜：“……你的光腦終端快炸了。”

蘇林安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看，發現光腦終端的藍光像被封印在罐子裏的魔鬼似的瘋狂地往外溢。

點開的瞬間兩只手食指堵住了耳朵，果然，是歐文教授。

“小兔崽子你到底什麽時候來！就算我面子再大也拖不動了！”歐文教授一張儒雅的臉都扭曲了，額頭的青筋根根暴突，如果不是蘇林安現在不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哪個天馬流星錘邦邦錘他腦殼兒：“再給你最後兩個小時，再不來，我也拖不動了！”

蘇林安于是死魚眼看向利威爾。

利威爾吃驚，不，應該是震驚地看着波利亞的招牌，號稱B級學科機甲系最優雅最博學的教授歐文老師。像一個被孩子逼瘋的可憐家長，跳腳地指着蘇林安的鼻子罵。

不知道他從哪裏學來的詞彙，匮乏又土，土到利威爾都覺得靈魂受到了洗禮。

“哎，老師，濾鏡碎了哦。”蘇林安一屁股坐到地毯上，臉不紅心不跳臉皮厚的堪比城牆拐，“你在你往期學生心中的濾鏡，咔嚓一下碎成了渣哦。”

歐文教授的聲音戛然而止，機械地轉過頭。

下一秒，屏幕一黑，他消失了。

蘇林安挖了挖備受荼毒的耳朵，大字型躺在地上：“還有多久啊？再不到，他又要打軍體拳了。”

不得不說，利威爾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高級軍官。大約三秒鐘，他收拾好心情正色道：“大概一個小時就可以着陸。放心，時間來得及。”

“哦。”蘇林安沒有交談的欲望，盯着天花板表情死氣沉沉。

利威爾：“……”

……

飛船比預計的時間完了半個小時抵達。因為倒黴地遇到了流星雨。被迫改變了航線。

本來應該預計剩餘一個小時，變成了只剩半個小時。

從停泊站到會場，飛行器全速駕駛只需十五分鐘。但是倒黴的是，他們一下飛船就被媒體給包圍了。

或許是聯邦已經放出風聲，今年的聯邦機甲組裝大賽新出現的S+級omega也會參賽，蘇林安剛一下飛船就被媒體給圍得水洩不通。現場除了各家媒體，還有許多出于不同的目的特地趕來親自看一眼S+級omega的聯邦公民。

所有人目睹了蘇林安一身騷粉的休閑軍裝從飛船上走下來，空氣都有幾分鐘的死寂。

蘇林安：“……”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還不如裸/奔呢。

不得不說，這個新冒出來的S+級omega的外貌絕了。之前網絡上短暫的露面并不能展現出他的美麗。現場看到真人才發現，真的有人可以長成這樣。

吃驚于他美貌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好半天才回過神。大約停頓了一分鐘，蘇林安可沒空管這些。他時間緊迫。正被着急的利威爾帶着往小型飛行器上走，媒體們像潮水一樣一擁而上。

有記者眼看蘇林安要離開，連忙追上去。

這些媒體跟瘋了似的，瘋狂地往前擠。利威爾雖然可以強制隔開這些記者。但是聯邦機甲組裝大賽是全程直播。有全聯邦一千三百多顆星球的觀衆在觀看。他們軍部的勢力再大，也需要維護公衆形象。利威爾的臉都黑了，卻不能去推搡媒體。

媒體們不知道是自主還是受人指使，辛辣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每一句話都将蘇林安架到火上烤。

他們紛紛質疑蘇林安進入波利亞學院的資格。陰陽怪氣地嘲諷蘇林安是否存在性別歧視，或者因為自己是S+級omega就想标新立異。

雖然沒有直白的說出來，但每句話都在強調蘇林安作為一個O，應該老老實實遵從自己的天性去修習屬于omega天性的課程，不要來機甲組裝大賽這麽嚴肅的場合作秀。

并表示，聯邦各界都在關注着機甲組裝大賽的比賽過程。不管如何，希望他享受比賽，重在參與。

利威爾臉黑得能滴出墨水。

正要手一揮，讓人強制隔開媒體。

蘇林安卻開了口：“好啊。雖然我只學了二十天，但依照我的腦容量。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場面頓時一靜。

起初沒聽懂，等記者們反應過來這是個否定句時，心髒都梗了一下。

有人顧忌着蘇林安的性別，本來沒打算在公衆面前為難。畢竟是個嬌貴的omega。如果在公衆面前丢人，嬌貴omega會忍受不了羞辱做傻事。但不得不說，好氣人。

記者深吸一口氣：“……請問蘇林安閣下，你是覺得作為唯二的S+級omega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蘇林安頓時很驚訝，吃驚地捂住了嘴，做作地問：“難道不可以嗎？”

記者們瞬間噎得半死：“……”

可以，當然可以，以S+級omega稀少程度，他确實可以任性。

氣氛好尴尬，特別尴尬。

利威爾眼睛默默地掃過這群被噎得臉色鐵青，不知道該說什麽話的記者。驚覺這個O殺傷力有點強。他默默雙手抱臂，看了眼時間，還剩二十分鐘：“好了，我們趕不及了，讓開……”

記者眼看着要激動，蘇林安微笑：“最後一個問題。”

“請問蘇林安閣下，你認為擁有九百年歷史的文斯新娘學院是個怎樣的學校？即便你的高傲顯得幼稚，尊貴的歐萊校長仍然慷慨地表示。只要閣下認清性別的優勢和劣勢做出正确的選擇，他還是會接受你……”

“哦，那我謝謝他？”

記者們：“……”

蘇林安溫溫軟軟地揚起了笑臉。那張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上綻放笑容，近處能奪走人呼吸。

“我趕時間，讓開。”黑黢黢的眼睛，深不見底。

明明是溫溫和和的一句話，卻讓人感覺後背發涼。

記者們不知不覺地讓開一條路。利威爾顧不上其他，拎起蘇林安就扔到飛行器上，火速趕往比賽會場。

飛行器消失在天際，記者們臉色鐵青。

事實上，聯邦機甲組裝大賽的直播是從參賽選手抵達停泊站就開始的。蘇林安的大放厥詞在瞬間就蹿紅網絡，引發關注。雖然S+級omega的天真是可以被原諒的，但大部分還是表示。他們在這個直播間裏常駐了，等着蘇林安哭着回頭給文斯新娘學院的校長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蘇林安趕到會場外圍的時候時間就只剩下一分鐘了。

利威爾急得想罵街了。這麽這個賽場是一座面積巨大的海島。飛行器只能在入口處停泊。而這個破比賽非得搞特殊，要求每一位參賽選手用精神力簽到。

而所謂的精神力簽到，就是用精神力去觸碰比賽場地的精神力感應器。

踏馬的，利威爾瞬間素質盡顯：這什麽狗屎的比賽規則！

後面記者還在圍追堵截，蘇林安像個空中飛舞的墩布被他拎在手裏來回的飄蕩。而利威爾拎着他撒開兩條腿在海島狂奔。

“……哎，”蘇林安仰頭像個小貓蜷縮手腳，防止被不明物體刮傷，“簽到只需要精神力碰到感應器就行了吧？”

利威爾跑到面目猙獰，天知道他一個S級的alpha什麽時候這麽為誰拼過命？

利威爾沒有回答，蘇林安卻若無其事地閉上了眼睛。然後黑暗中的巨大精神力花樹緩緩地綻開，滿樹的花朵仿佛一瞬間綻放，花瓣如雨飄落。蘇林安指使着無數飄零的花瓣，飛向海島正中心的會場。雖然不知道感應器什麽樣子，他讓花瓣雨什麽機器都摸一下。

一瞬間，海島響起了響徹海面的警報聲，這是陌生精神力入侵的警報。

而與此同時，海島上空漂浮的巨型擴音器宣布：“001038號，蘇林安，簽到成功。”

拼命的利威爾/記者們/大賽直播系統的所有觀衆：卧槽！！！！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你這一輩子，有沒有為誰拼過命？

利威爾：……滾。

萬二是一萬二，還有一個六千。嗯，另外，這真的是個小甜餅短篇，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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