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外室第四天一更加二更

葉南鳶對跟他這件事,表現出來的還是不願。

只她知曉分寸,卻也沒掙紮了,像是認了命。她如今自然是不願搬到他那兒去的,胤禛便帶着小部分東西住進了梨園。

身側的奴才只帶了蘇培盛一人,兩邊離的近,抄小道的話一刻鐘的功夫就到了。平日裏四阿哥也常去他那兒辦公,葉南鳶瞧在眼裏,便當做看不見。

對于他住進來,開始幾日自然是有些不習慣。

半夏還好,她向來信任葉南鳶習慣了,知曉主子做什麽都有她的道理,就算是不喜歡四阿哥,但瞧見了面上卻也不曾表露半分。

唯獨奶娘,周嬷嬷,見自家小姐當了外室,十分的不理解。

幾次三番的想要勸阻,只她一說,葉南鳶便垂下眼簾裝無辜,周嬷嬷将她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疼愛,又怎麽舍得她難受?

心疼葉南鳶,不舍得說,便将眼神放在了四阿哥身上。

只要瞧見他,時不時的開始套話:“先生家中是做什麽的?”

胤禛如今将葉南鳶放在心上,自然是有兩分耐性:“家中是經商的,做些小本生意。”周嬷嬷看了他一眼,四阿哥容貌生的俊朗,氣度自然也不凡。

“瞧先生的穿着打扮與氣度上來看,倒是不像。”

又問:“那先生家中可有妻兒?”

這話倒是将胤禛給問住了,默了一會兒沒回答。

葉南鳶坐在一側,倒是罕見的開口:“先生說了,家中只有一個妻子。”她是側着身子對着胤禛的,說這話的時候眼尾垂下,帶了兩分難過。

只一瞬間之後,便就消失不見,她歪着腦袋,故意問他:“先生,你說是吧?”

胤禛眼神一閃,手指下意識摩挲。這話是他當時随口編造的,只是如今瞧見她這副模樣,倒是将這個當了真。他雖不想騙她,但又不知如何解釋,沉默了半響,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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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一側的蘇培盛本垂着腦袋,瞧見之後擡起頭來葉南鳶那兒同情的瞧了一眼,爺這模樣,不像是日後想将接回府中的。

真是可惜了……蘇培盛擡頭往葉南鳶臉上看了一眼,姑娘生的這樣貌美,待她們爺也是全心全意。

葉南鳶對這個回答倒是十分的滿意,謊言總有拆穿的一日,到那時,這些甜言蜜語就成了她質問的罪證。

他說的謊言越多,她便越能理直氣壯的成為受害者。

身旁的幾人各個心懷鬼胎,葉南鳶卻心情不錯,嫩如蔥段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嬌滴滴的問了一句:“先生,午膳想吃什麽?”

胤禛坐在她旁邊看書,聽見之後将書往後翻了一頁,略帶驚喜的擡起頭來。

這幾日,她總是一臉消沉,瞧見自己也是從無喜色,他憐惜她,怕是自己太過強硬讓她受了傷,不敢逼迫。

如今她主動回話,他心中自然高興:“讓奴才們随意弄些清淡的便成。”如今是七月,正是炎熱的時候,暑氣襲來他胃口向來就不好,對那些吃喝也沒多大的欲.望。

“我瞧着最近幾日,先生都消瘦了不少。”葉南鳶試探的轉過頭,往他那兒看。胤禛笑着視她,只她謹慎的緊,察覺到他目光之後又趕緊縮了回來。

眼簾也垂下,不肯看他。

“沒事,不過是這幾日天氣有些太熱了。”胤禛人靠近,試探的伸出手牽住她的手握了握,嫩滑如玉的掌心一片柔軟。

他握在掌心,感覺跟沒骨頭似的。

“先生。”當着奴才們的面,葉南鳶卻是羞紅了臉,“先生,快放開我。”她費力的想将手抽出來,一雙耳朵也紅成了一片。

胤禛瞧見她這副不甚嬌羞的模樣,只覺得心中有些癢癢。

自從那日洞房花燭夜後,她便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看,別說是近身,手都是剛剛才牽到。若是他府中的旁人,他自然是沒這麽好的脾性。

可如今他待她興趣正濃,之前分明開了葷卻又隔着幾日只能瞧,不能碰的。

本以為會對她的興趣漸平息,哪知竟然是越來越濃厚。

瞧着如今葉南鳶這副嬌羞的模樣,胤禛看向她的眼神一暗,許是他的眼神太過過火,夾帶着炙熱。

葉南鳶總算是忍受不住,一用力将手從他掌心中抽出來,随後大着膽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飛快地往外跑去。

雪青色的襦裙微微飄着,她紅着臉,低頭嬌羞着的模樣眼尾都在泛着紅。

胤禛在身後,瞧見她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卻是從心底裏失笑一聲兒。他總算是想明白,葉南鳶這模樣像什麽了。

驚慌失措的兔子?

不……更像是惱羞成怒的貓。

***

午膳備的是八菜一湯,梨園不是寺廟之中,倒是不用守戒律。

胤禛說是要清淡,可擺上桌面的菜卻算不上清淡,雞鴨魚肉,大部分都是葷腥。擺在面前的便有梅花豆腐、水晶蝦仁、酒醉鴨子、烤鹿肉。清炖粉蟹獅子頭、清湯龍須菜。

瞧見菜肴的那一瞬間,胤禛的眉心不動聲色的皺了皺。

蘇培盛跟在身後,見狀也擡起頭來往葉南鳶臉上瞧了一眼,這姑娘瞧着是個通透的,怎麽辦事這麽不靠譜兒?

得,這回是馬屁拍在了馬腿兒上。

“先生,怎麽了?”見他不坐下,對面的葉南鳶忽然問了一聲兒。

胤禛趕緊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沒事。”桌面上擺着的一瞧就是用心準備的,他雖不喜,但也不會的在面上表露半分。

葉南鳶親自夾了顆清炖蟹粉獅子頭送到他的碟子裏:“知道先生不喜葷腥,但這幾日先生實在是瘦了不少。”

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垂着眼眸不敢看他,但那字字句句裏的擔憂,卻忍不住從語氣中洩露出來:“先生先嘗一嘗,若是不喜歡,日後我就不……就讓奶娘不做了。”

白玉碟中的獅子頭散着香味,倒是有幾分誘人,胤禛不願惹她不快,倒是聽話的低頭嘗了一口。

獅子頭是用豬肉揉成,後用高湯焖煮。夏日裏這樣的東西最是膩口,可胤禛剛咬一口,眼睛便是一亮,獅子頭入口極彈,滑而不膩。

最重點的是,沒半分葷油之感。

“好吃。”他擡起頭來往葉南鳶那兒瞧了一眼,随後一口便将剩下那半個獅子頭吃了下去。葉南鳶還沒說什麽,倒是他身後的蘇培盛驚訝的瞪圓了一雙眼。

這樣當真兒是奇了怪了,見鬼了這是。

主子一到夏日吃飯便成了大問題,來這寺廟中人更是瘦了一圈兒,他之前還在愁呢,眼瞅着就要回府了,不知道該怎麽與福晉交代。

姑娘倒是有的法子,竟能哄的爺吃下葷腥來。

這,這哪裏是狐媚子?這活生生就是個活菩薩啊!

“先生喜歡就好。”葉南鳶倒是半點都不吃驚,又拿筷子給他夾了筷子菜:“先生若是喜歡的話,日後時常的讓奶娘給先生做就是了。”

話音剛落下,身後就傳來一陣輕笑聲:“老奴可沒這個本事。”

“這一桌子的菜可不是……”周嬷嬷将做好的花露放在兩人面前,白瓷染青花的銀盞裏梨花露透着一股清幽的香甜,她笑着還要說話,卻見葉南鳶開口阻止她:“嬷嬷……”

周嬷嬷見她這樣,倒是不說了。

面前的銀盞中,花露發出誘人的香甜,胤禛卻沒去管這個,好奇的問:“怎麽了?剛嬷嬷要說什麽,你給攔着了。”

“嬷嬷就是喜歡亂誇。”葉南鳶将手中的杯盞對着他磕了磕,倒是半點不在意:“這是南鳶親手釀的花露,先生嘗嘗喜不喜歡。”

銀盞湊到鼻尖聞了聞,還沒喝,胤禛便道:“是蓮花?”

“這都七月了,第一茬蓮花開的正是俏麗,我一早特意讓半夏跟着采買的奴才下山去帶回來的。”只這花露自然不是釀的,而是她用掌心凝化而成。

葉南鳶舉起杯盞喝了下去:“蓮花露,先生嘗嘗,看喜不喜歡。”

花露滋味醇厚,滋味又十分的綿軟,一入口,仿若帶了一股清甜,緊接着五髒六腑都像是清涼起來。

這般炎炎夏日一杯下去,整個人渾身都舒爽了不少。

胤禛放下手中的杯盞,只覺得黏在身上的那股暑熱徹底沒了,他心中透着一股溫泉般的細軟埋綿柔,人都精神不少。

哪怕是之前沒用過,剛一入口,便也知曉這是個好東西。

“可還有?”他笑着問她,葉南鳶搖搖頭:“東西雖好,可終究不能多飲。”她将杯盞拿起來,遞給身後的蘇培盛。

“爺還是先用膳的好。”

蘇培盛早就已經看呆了眼,整個四阿哥府後院,只要是爺要的,還沒見過有人攔的。就連福晉,瞧着端莊嚴肅,卻也是事事都是依着爺,千依百順。

單單就這位姑娘,有這個膽子阻攔爺,爺居然還沒生氣。

胤禛瞧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也察覺出幾分笑意,竟是心情頗好的點頭:“好,聽你的,吃飯。”

這一頓飯,倒是胤禛自立夏以來吃的最好的一次,往年一到夏日,他葷腥碰都難碰,整個人能消瘦幾圈。

皇阿瑪為着這個不知說過多少回。

就差指着鼻子說他心不能靜,情緒不穩,不能委以重任了。

這些年來,他小心謹慎,心中再是燥熱,面上卻也難以洩露半分,平日裏忍耐的還算是好,如今倒是不知,有人做的飯他居然能夠入口。

味道居然還不錯。

胤禛坐在軟塌上,端着茶盞喝着消食茶,心中卻再琢磨着要不要将周嬷嬷帶回四阿哥府去。

“先生在想什麽?居然這麽入神?”身側,葉南鳶歪了歪腦袋,沖他看過來。胤禛放下茶盞,笑了笑:“想着往年的一到夏日便會瘦,如今有了你倒是不用再受這個苦了。”

葉南鳶站起來,沒看他,人往書桌的方向走:“反正盼着想伺候的先生的人多,先生想哪兒吃,便哪兒吃。”

她說着,拿起了毛筆站在書案前面練起了字。

胤禛往四周看了一眼,蘇培盛機靈,立馬帶着奴才們出去,等屋子裏安靜後,他才上走上前,牽着葉南鳶的手握了握。

“怎麽又胡說八道,我哪裏說過去旁人那兒了。”

葉南鳶身上有一股很濃郁的蓮花香,像是剛剛用膳時喝的那杯花露,淡淡的香甜,卻是十分好聞。

連着好幾日不曾進她的身了,如今靠的這番近,說實話,胤禛有幾分想念,深吸一口氣,人靠近兩步,用力将她壓在書案上。

“先生。”避無可避,葉南鳶拿着毛筆的手一抖,漆黑的墨便在雪白的紙上污了一大團:“別靠這麽近,你先往前走一些。”

她那只下垂着的手想将他往外推。

胤禛卻反手将她的手握住,別在腰後:“別動。”炙熱的呼吸中已然帶上了沙啞,他一開口,裏邊兒掩藏的欲.望就掩蓋不住了。

懷中的人吓得身子都僵硬起來。許是想到那瘋狂的一夜,連着呼吸都變輕了些。

胤禛看着懷中的人,想要撇開頭,将那打心底裏的欲.望給壓制下去。可葉南鳶生的太過好看,身子又太過綿軟,嬌滴滴的如同一汪水,勾人又纏綿。

此時他幾乎是将人壓在書案上,懷中的身子細微的顫抖着,他分明知曉她害怕,卻又忍不住,想起那日晚上的滋味來。

嫁衣下的身姿細軟纖柔,整個人更是比雪還要白皙,手指拂過之處,能引來她處處的啼哭聲兒,還有那情到深處之時,那雙繞在他腰腹上的腿,緊緊地,帶着顫抖。

“先……先生。”

懷中的人擡起頭來,無辜又輕輕顫了一聲兒,胤禛漆黑的眸子一暗,壓制許久的情感瞬間功虧一篑。

“鳶鳶。”他湊上前,輕柔着的喊她的名字,聲音溫柔的不可思議。

平日裏漆黑黯淡的眸子下,眼尾燒紅了一片。

懷中的葉南鳶徹底軟了身子,她咬了咬唇,嬌豔欲滴的唇瓣上立馬浮出一絲咬痕。

胤禛看後,眼神暗了下來,雙手摟着她的腰将她抱坐在書案上。葉南鳶吓了一跳,攥着毛筆的手一松,紫貂毛的毛筆落在了桌面上。

漆黑的墨汁濺了一身兒。

“呀……”雪青色的襦裙上瞬間染上了墨點,葉南鳶咬着唇,輕擡起的眼眸中一臉的手足無措:“裙子髒了。”

她歪着腦袋,眨巴着眼睛,動作清純又無辜。

胤禛呼吸急促,眼中情.欲翻滾,他咬着牙,低頭一把含住她的唇,在那嬌豔欲滴的唇瓣上狠狠允吸了一會兒,才道:“小妖精,就會勾.引爺。”

葉南鳶看過去的神色中滿是委屈,那嫣紅的唇瓣被允的紅腫一片,疼的眼睛都泛着水光來:“我什麽時候勾引爺了,先生就會胡說八道!”

“還說沒勾引。”

胤禛看着她眼中泛着盈盈淚光,眼眸中仿若帶着璀璨星辰,誘哄她:“你剛說的什麽,再說一次。”

“裙子髒了。”她被他含着唇,說話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只得趕緊找到裙擺送到他面前,雪青色的裙擺上的确濺到不少的墨點,嬌聲嬌氣帶着求饒。

“先生你自己看,裙子真的髒了,我沒诓騙你。”

白生生的手捏住那雪青色的裙擺差點怼到他面前,胤禛掀開眼簾,敷衍的瞧了一眼:“看見了。”邊說,邊動手将那腰帶往下拉。

“髒了,那便不能穿了,我幫你脫下來。”

如雪般的肩頭暴露在他眼簾下,緊接着便是綁在頸脖上跳動着的紅繩,清冷的眼神中仿若帶上了火,他将她按在書案上坐着,整個人俯下身。

“不……不,饒了我吧……”戚戚瀝瀝的聲音柔的像是塊糖,含在嘴中黏黏糊糊,卻又不敢用力,仿若是動作粗暴一些,就能弄壞掉。

胤禛的動作滿是憐惜,輕柔又帶着小心翼翼,喘息聲兒都陷入了她的脖子裏。

他手掌下的腰杆軟成了一灘水,像是抽骨頭沒了半分支撐,掌心下的肌膚一片柔軟,那腰杆纖細的又像是一只手便能掐的住,簡直讓人流連忘返。

“呼——”他手指輕撫着,微微喘出一口氣兒。

他看了眼身下的人,閉着眼睛,紅唇微腫着,潔白如玉的臉上泛上了一抹緋紅,眼簾輕輕垂下來,那張無辜的臉上此時勾魂般的奪命。

“就是個妖精。”

他深吸一口氣,彎下腰打橫将人抱起,只人還沒走兩步,門外忽然就響起了敲門聲兒:“爺……”蘇培盛站在門口,只覺得腦袋都在疼。

這青天白日的,兩人關在屋子裏指不定做什麽呢,他也不想來打擾了爺的興致。

可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的啊:“爺,”蘇培盛開口的聲音仿若都喊劈叉了:“外……外邊有人找姑娘,爺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屋子裏,胤禛滿是情欲的一雙眼睛燒紅一片,掀開眼簾沖外喊了一聲:“滾!”擡腳抱着她繼續往前走,懷中的葉南鳶卻是神色清醒了。

“先生,放……放我下來。”她衣裳不整,身上的襦裙被人拉了下來,露出一段雪白又圓潤的肩頭。

察覺到頭頂他看過來的目光,她擡起頭嬌嗔了他一眼:“外面都有人找了。”

那一下,眼若橫波,真是讓他心尖兒都酥了。胤禛的聲音啞了幾分,摟住她的手也越發用力:“你若是想下來,就別這般看着我。”

穿着繡花鞋的腳輕顫了兩下,她急忙為自己辯解:“我怎麽看你了?”

她嬌小,雪白又嫩,穿着鞋的腳只他巴掌大,想到那雙繡花鞋中的美好景色,胤禛看過去的眼神一滞:“媚态橫生,勾魂攝魄,你下次若再用這個眼神看着我,那便由不得你了。”

他說完,本往床榻便去的腳步硬生生的拐了個彎兒,将人抱到軟塌上,才輕輕放了下來。

葉南鳶剛沾上軟塌上,他便轉身灌了自己一杯冷茶,幾杯冷茶下了肚,将體內那燃燒着的炙熱漸漸壓制了下去。

下.腹處那團火平息了,他才掀開眼簾沖外面喊道:“滾進來。”

蘇培盛進來的時候頭也不敢擡,眼睛低垂着看着地上,壓根兒不敢往旁邊兒瞟:“爺,劉家那大公子不知為何找來了。”

“就在門外鬧着。”

胤禛捏着茶盞的手轉了轉,眼神往旁邊瞧了一眼,葉南鳶臉色都白了,不顧衣裳淩亂從軟塌上站起:“劉……劉公子?”

那一臉慘白的模樣,頗為有幾分的搖搖欲墜。

“怎麽了?”胤禛本要發火,瞧見葉南鳶這副模樣後,眉心一擰,趕緊上前去:“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葉南鳶卻沒看他,只眼神往蘇培盛那兒問去:“是,是劉侍郎家的劉公子?”蘇培盛點了點頭,這位關系有些複雜,姐姐又是貝勒爺府中的劉格格,他不敢擅自做主,這才過來禀報。

不然,也不至于惹怒了爺。

“是他就是他,你這般害怕做什麽?”

胤禛扶着葉南鳶坐下,卻不料,她卻伸出手,将他的手給攥緊了:“我……我心虛。”劉傑四處在找她,她自然知曉。

今日她故意派半夏下山試探,沒想到倒是當真兒找了過來,行動倒是快。

“終是我逃婚,對他不能理直氣壯。”葉南鳶咬着牙,站起來,身姿有些搖搖欲墜:“我去見他,與他說清楚。”

“罷了。”她這副風一吹都倒的模樣,胤禛如何放心讓她過去?

兩手捏着肩膀,将人摁回軟塌上,胤禛彎下腰,對着她的眼睛道:“你放心,讓蘇培盛過去,一準能解釋清楚。”

胤禛朝蘇培盛那兒使了個眼色,後者聽了吩咐立馬就出門了。

等人走後,葉南鳶才一臉忐忑的問:“成,成嗎?”可惜了,不是他親自去,蘇培盛雖是日日貼身跟在四阿哥身側,但葉南鳶不确定,劉傑有沒有見過蘇培盛。

到底還是棋差一籌。

“那位劉公子家中是當官的,他能處置的了嗎?”胤禛坐在她身側,面色看上去半點沒放在心上,他拍了拍葉南鳶的手安慰。

“你放心,當官的也有軟肋。”

“你就好端端的在這坐着,我保證日後他再也不敢來騷擾你。”

***

劉傑帶了一夥人,堵在梨園的門口,浩浩蕩蕩的說要來接新娘子。

天殺的,前幾日本是他的成婚大喜之日,拜堂成親後,到了洞房花燭了才發現新娘子居然換了人。本該是眉眼如畫,國色天香的美嬌娘,卻不料被人掉包換了個母夜叉。

那日他本就喝多了酒,褲子都脫了瞧見那張臉,吓得立馬尿了。

好好的洞房花燭夜,弄成了雞飛狗跳一團糟,他這幾日翻了小半個京城,都沒将人找到,還是今日早上的時候,有奴才看見半夏下山買花,一路跟蹤過來他才找到這兒。

一想到葉南鳶那張臉,他就恨得咬牙切齒。這樣一個好端端的美人,卻敢戲弄他,今日他就要将人帶回去,好好地教訓教訓。

劉傑想得正美,蘇培盛走過來的時候還沒察覺,倒是吓了一跳:“你是誰?”他狐疑的往他身後看去:“你們主子呢?讓她出來見我。”

“劉公子。”蘇培盛一臉笑眯眯的:“只怕我們主子的面,您還夠不着。”

“好大的口氣。”劉傑嘴角一扯,就要上前揍他,卻剛擡手被蘇培盛擡手就阻止住了,他是太監,人雖不矮,但卻有些瘦小。

此時擋着劉傑,卻讓他一瞬間動彈不得:“你……你個老奴才,放開本少爺。”

蘇培盛笑眯眯的松了手,劉傑一下子便摔倒在地上,他趕緊爬起來沖外面一吼:“來人,将這老奴才給本少爺打死。”

他身後帶着的奴才們連忙上前,還沒舉起手中的棍子,就被蘇培盛身後驟然出現的十來個侍衛吓去了半條命。

那些侍衛們一個個身穿黑衣,腰間卻配着彎刀。

劉傑眼熟,自然一眼就認出是宮裏的人,他眼神一下子就眯了起來,謹慎地盯着蘇培盛:“你到底是誰?”

“公子不用知曉老奴是誰,”蘇培盛笑道:“只用知曉,姑娘已經是我們主子的人了,而我們主子更是您惹不起的。“

“至于姑娘與劉少爺之間的這些事……”說到這,他默了半響,随後笑了笑。

“劉少爺應當知道如何說,該忘記的事還需爛在骨子裏,若是日後捅了出來,只怕劉侍郎也救不了您。”

風輕雲淡的一番話說完,蘇培盛帶着侍衛們消失了。

等人走後,劉傑活動活動脖子,才發現自己已經吓的半僵硬了,人剛一走,他身子一軟,都差點兒倒在地上。

“少爺……少爺,您怎麽樣?”

劉傑卻推開他不要他扶,他死死咬着牙,恨出了一肚子的血,枉自己興致沖沖的來,卻沒想到落湯雞一樣的回去。

想到剛剛那人,還有身後的侍衛,他終還是狠狠道:“走,回去。”

只一路走下了山,劉傑還是一臉沉默,他身側的奴才怕他發火,趕緊安慰:“主子,別想了,那人一瞧就是個有來頭的。”

“廢話。”劉傑一巴掌甩在那人頭上,那人知曉自己的身份,卻連他父親都不放在眼裏,來頭定然大。

只他還在好奇,這京城有誰能夠出來還帶着宮裏的侍衛,且……“我總覺得那人說話,動作,有些奇怪。”

“娘裏娘氣的,像個太監。”身側的奴才一臉嫌棄的喊。

下一秒,劉傑的腳步卻凍住了:“太……太監?”又是侍衛,又是太監的,這整個京城,除了萬歲爺也只有阿哥有這個權利。

“只,皇上帶着阿哥們都去塞外了啊。”

“不。”劉傑慘白着嘴唇顫抖了兩下:“京中還有太子跟四貝勒爺。”太子監國,他聽父親說過,如今太子還在毓慶宮。

那……梨園那位,跟葉南鳶在一起的。

劉傑想到這兒,臉色都白了,想到自己擡入四貝勒府中的姐姐。

“快,快,快與我去一趟四貝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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