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外室第十一一天一更……

第31章 外室第十一一天一更……

樹影婆娑,烈日從餘晖中灑下來,光打在樹枝上,透出斑駁的影子。

梨園裏種的滿是梨樹,六月一過,梨花早就落了,如今馬上就要八月中旬,梨樹上早就結滿了果子。夏日裏透着一股青澀的香,惱人的是,樹幹上的的蟬鳴歇斯底裏的喊。

窗棂旁的書案上,胤禛看着桌面上的信封,眉心緊擰着,眼簾垂下瞧不出面上的神情。

信封是剛從宮中送出來的,五公主在行宮病重,皇阿瑪下令讓其太子前去看望,太子卻只派了貼身的太監過去,自己當晚夜宿索額圖府中。

先不說太子與大臣之間相交甚密,算不算的上結黨營私。

可就光憑賬本一事,官員私吞救濟災銀,颍州蝗災之事餓死不少災民,地方官員一紙訴訟告到了皇城,皇阿瑪走時下令這件事要徹查。

賬本都查出來了,可太子爺還是不收手,派下去的災銀之中,其中太子爺名下的門生貪的最多,這裏面的大頭是誰拿去了自然不言而喻。

他派人悄悄透露出查到的賬本一事,涉事的官員中有的已經将銀子送回來了一部分,至少面上沒那麽難看了,分發到難民手中起碼能瞧的見東西。

唯獨太子,依舊是我行我素,半點都沒收斂。

胤禛如今看見這本賬本,就感覺頭疼,他深吸一口氣,食指放在桌面上敲了敲。這時,裏屋裏傳來半夏驚喜的聲音:“小姐,你總算是醒了。”

胤禛眉毛往上一挑,随手合上賬本起身過去,昨日晚上他充分演繹了什麽叫做身體力行。

如今這都快過晌午了,葉南鳶才能起床。胤禛過去的時候,就見她正準備從床榻上下來。

縱.欲一晚,葉南鳶只覺得渾身都在疼,雙腿還克制不住的在顫抖,大腿酸軟的完全提不起勁兒,腳還沒落地就差點膝蓋一軟摔了下來。

身側的胤禛瞧見了,連忙過去将人一把摟住。

“怎麽。”他一把将人摟入懷中,語氣裏還帶着笑意:“昨日晚上用力過多?”懷中的葉南鳶卻瞥開頭,不說話,瞧見她這副模樣,他瞬間察覺她情緒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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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問:“怎麽了?”

葉南鳶卻是不看他,伸出手撐着他的胸口往外推,可她身嬌體弱的能有多少力氣?虛虛晃晃的放在他的胸口上,跟撓癢癢似的。

“到底怎麽了?生我氣了?”

胤禛抓住她放在胸口的手,靠近唇邊吻了吻:“昨日晚上還好端端的,怎麽一睜眼就與我置氣了?”

葉南鳶只覺得如今自己腰酸腿疼不說,最關鍵的是大腿內側還在小幅度兒的打着擺。她多用了一些力,将手從他掌心抽出來:“我今日不想與先生說話。”

啧……這是真的生氣了?

胤禛挑了挑眉,擡手勾住她的下巴:“你不與我說,那我如何能夠知曉呢?”

後院的女人不少,但因着他平日裏面色太冷,多多少少都有些怕他。故而,除了偶爾李氏撒下嬌外,是沒人敢與他甩臉的。

而李氏發脾氣的原因也很簡單,要麽就是他多看了誰一眼,要麽就是他去了旁人那。

胤禛将一切全看在眼裏,這李氏哪怕是發脾氣,也全看他想不想哄,他沒那個心情便當做沒看見,李氏自然也不敢朝他發火,通常都是自個生悶氣,随後自個将自己給哄好。

心情若是不錯,便沖李氏多說句話,或者說送她一個大金镯子。

李氏便能立刻喜笑顏開。

再哄女人這件事上,算是半點都沒經驗的他,将這兩個想法放在腦中琢磨了一會兒,卻是感覺這兩個用在葉南鳶身上好像都行不通。

“是我昨晚弄疼你了?”他怕她害羞,說話的時候湊到她耳邊。懷中的人不說話,頭卻是悄悄兒低了下來。

胤禛心下暗自清楚了,将人往軟塌上引,半夏站在一側,聽的個大概,如今僵硬着手腳,面紅耳赤的。

“你先出去吧。”他将這兒當比三清觀還要自在,使喚起她的人來也是毫不客氣。

将人帶到軟塌上,胤禛的手掌在腰間試探了一下:“是這?”懷中的人輕輕的搖了搖腦袋,過了會兒才悶聲道:“膝……膝蓋。”

胤禛了然,半跪着身子低下頭,将她的寝衣的褲腳往上撸,她腿形白皙又勻稱,小腿瑩瑩如玉,褲腳一路掀到膝蓋上。

他瞧見第一眼,眉心就皺了起來。

這次的傷比上次的還重,上次膝蓋上跪的烏青的一片,這次上面有些地方還破了皮。她皮膚又白嫩,在這上面便是格外的吓人。

“怎麽比上次還嚴重。”手指輕輕觸了觸那地兒,卻是動作輕柔的不敢用力:“我的鳶鳶怎麽這麽嬌氣。”

胤禛低下頭,拿了藥膏在她膝蓋上輕柔着抹着藥,話是這般說,可塗着藥的手指卻是溫柔的,細細的,一點一點,唯恐弄疼了她。

“這跟上次能一樣麽?”放在他大腿上的腿不悅的動了幾下,葉南鳶滿是委屈:“上次起碼是跪在床榻上,這次呢?”

昨晚的場景一下子浮現在兩人的腦海裏。

懷中的人嘤嘤哭泣,還有那張書案嘎吱嘎吱響了整整一個晚上,一想到那個場景,她背對着自己跪着,燭火晃蕩下那抹白,白的晃眼。

想到他昨晚自己那雙手低下掐緊的腰,暗沉的眼眸晦澀了幾分,下一刻卻又硬生生的壓制下去,胤禛深深地嘆了口氣,只覺出有幾狼狽。

他之前分明不算是縱、欲之人,每個月去後院的次數也不多,皇阿瑪不知說了多少次他後院太過冷清。

額娘也是幾次要給他添人,他都拒絕了,他嫌後院人多了吵鬧。

對于枕席之欲,他也并不是太過熱衷。兄弟之中,愛美人的除了老九,便是太子爺,他至今還記得,有一次宴席,太子爺喝醉了酒說的一句話。

“美人千面,嗔癡怒笑,都不如床榻之上動人,風花雪月,才乃是這世上讓人最快活之事。”

幾句葷.話說的低下兄弟們齊聲大笑,他當初只笑着捧起一邊的酒往下灌,不曾有半分觸動,可如今遇見了葉南鳶。

這才覺得自己如老房子着了火,渾身上下都仿若燒了起來。

壓抑不住,克制不了,或是之前太過清冷,再關乎風月之事上對她總比對旁人更加淫.亂幾分,常常弄得她哭的下不來床。

瞧見她紅着眼求饒的模樣,卻更是越想欺負了她。

胤禛深吸一口氣,閉上一雙滿是情.欲的眼睛,只覺得自己與太子相比,似乎也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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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用過膳後,葉南鳶又睡了一會兒,當晚,胤禛難得的沒碰她。

只翌日一早起來,便讓人來沖了個涼水澡。

如此折騰了幾日,直到葉南鳶的膝蓋都能走路了,他都沒舍得碰一下。一遇到她便是克制不住,剛好了幾日,若是又弄壞了,只怕到時候還得心疼。

連着睡了好幾日,葉南鳶今日起的比胤禛還要早,眼看着身側的人還在睡,葉南鳶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想從旁邊下去。

只人還沒走,手腕就被人一把掐住了,剛還閉着眼睛的人微微睜開雙眼看過來:“去哪兒?”

葉南鳶看出他眼中幾分迷蒙,知曉他剛剛分明還在睡夢之中,可她剛剛那丁點兒的動靜,他便能立刻清醒。

心下暗暗吃驚。

口中卻道:“睡的有些多了,想起來走走。”胤禛捏着她的手,往窗外看了一眼,如今這還是夏日,天亮的早,透着油紙窗外霧蒙蒙的一片。

他捏了捏眉心,道:“我陪你。”

“先生再睡一會兒吧。”葉南鳶急忙道:“天色還早,我就是這幾日睡多了,有些睡不着。”胤禛卻是半坐起來,身子往後靠了靠。

“你若是不想出去走,我可有別的事要與你一起做了。”他說着,将牽着她的手伸入被褥裏,暗示了一下。

掌心一片炙熱,那白玉似的指尖都泛着羞紅,葉南鳶趕緊從他的手掌心中掙脫出。

“先生快些起來吧。“眼瞧着她那落荒而逃的模樣,胤禛喉嚨裏輕笑了一聲兒,掀開被褥看了看早晨分外精神的自己。

揉了揉眉心,沖外面低喊了一聲:“蘇培盛,備冷水。”

胤禛帶着她在這後山的竹林中轉了一圈兒,清早的後山清幽,寂靜,竹林中偶爾傳來清靈的鳥鳴。還有一道道悠遠而長的敲鐘響。

如此走了一圈之後,回到梨園正好用早膳。

飯後,蘇培盛着人擡了個大箱籠上來,箱子沉甸甸的,放在地上發出好大一聲悶響。

“爺上次吩咐奴才去給姑娘收羅了不少好東西來,這箱子寶貝剛運過來,奴才就忙不列颠的擡到姑娘這了。”

胤禛放下手中的茶盞,像是才記得有這麽件事。

側過身朝身側的葉南鳶看了看:“去打開看看,裏面可還有你喜歡的。”葉南鳶走下去,兩奴才合力将箱子打了開。

葉南鳶粗粗瞧了一眼,卻是笑了:“看來先生家室不俗。”

“恩?”胤禛揚了揚眉,就見葉南鳶手指着箱籠裏,沖着他笑:“裏面樣樣都是寶貝,先生若是沒這個家底,只怕是也拿不出來。”

“看看可有你喜歡的。”

胤禛走下去,這一批東西前幾日就到了,府中的他早派人送了過去,這一箱子裏是專門給她收羅東西裏,又特意挑出好的才送來。

大多都是女兒家喜歡的首飾,什麽翡翠玉镯、白玉雕花镂空臂钏一對、梅花簪子、紅寶石牡丹頭面,還有鎏金的小手爐、金蝶戲花的步搖。

零零閃閃,加着那些有趣兒的擺件,擺滿了整整一個箱籠。

葉南鳶看後,卻都搖搖頭:“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南鳶有也活的,無也活得。”他離得近,她看這箱子時只有欣賞,沒有喜悅。

她是當真不在乎。

胤禛搖搖頭,有些無力,捏了捏眉心,到底還是放下手來一臉的無奈:“怎麽哄你開心這麽難?”

“先生。”葉南鳶走上前來,手指勾着他的衣擺左右晃動。

“別調皮。”擡手掐了掐她的臉,将袖子從她的手中抽l了出來。其實他是有些不悅,費盡心思找來的東西,卻不料她卻是看都不看一眼。

“先生若是生氣了,那我……”她一臉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胤禛身子往後一趟,一臉無所謂:“罷了,管你喜不喜歡了。讓人都送到你的庫房裏。”

身下的人半跪着,下巴擱在他膝蓋上,胤禛的手揉着她的耳垂解悶,許久過後,腿上的人忽然悶聲悶氣兒道:“其實有一樣東西,南鳶是喜歡的。”

“哦?”他直起身,用手指勾住她放在膝蓋上的臉。

她這張臉漂亮又無辜,單純又有些勾人,眼尾垂下,細聲細氣兒:“上次在先生那戴着的海棠金步搖,先生還願意送給南鳶嗎?”

之前他救她那次,他便存了心思将她弄成自己的人。

哪知她不願,他依稀還記得那句:“南鳶如今還尚在閨中,戴着步搖不合适。”她拒絕了他,而那海棠花金搖也擱在桌面上,沒人動過。

不像發簪,步搖是婚後的女子才戴的,如今……她烏黑的發上,只插.了一根白玉簪,素的可憐,卻也至純勾人。

托住她下巴的手掌用了幾分力,胤禛深吸一口氣,看着掌心下令人憐惜的葉南鳶,開口的聲音依然已經沙啞:“剛剛那箱子裏不也有金步搖,你怎麽不要?”

落在掌心的人垂下眼,睫毛微微顫了顫:“那不一樣。”

胤禛只覺得心口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陌生又西新奇,讓他渾身煩躁,又讓人心生憐意,修長的指尖僵了僵。

他想再用力一些,将人完完全全籠入自己的掌心,手指一觸到那肌膚,卻又生出兩分不舍。哪怕另外一只手,掐成拳頭,握緊後青筋暴起。

掐着她下巴的手也沒再舍得再收緊一分。

“哪裏不一樣。”他厲聲呵斥,又問了一遍,膝上的人總算是掀開緋紅的眼睛,瞪着他:“先生還要我說的再如何明白?”

“那海棠金步搖是先生第一次送的,那日……”話音驟然停下,難以啓齒,最後還是道:“既許一人之偏愛,原盡餘生之慷慨。”

“南鳶如今生是先生的人,死是先生的鬼,那根海棠金步搖是南鳶對先生,情窦初開的見證,南鳶……南鳶只想要它。”

掐着她下巴的手忽然收緊,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驟然放開,還沒等葉南鳶回過神來,那掐着她下巴的手忽然用力将她往外一推,她整個人半跪在地上,不疼,但是令人難以捉摸。

她不可置信的仰起頭,有些不解:“先生?”

卻只瞧見一個緊繃着的下巴,薄唇緊抿着,兩手握緊的拳頭背在身後,他掀開下擺,跨着步子往前走,從背影來看腳步沖沖像是落荒而逃。

當晚,三清觀那送來了兩樣東西。

一件,是錦盒,裏面放着的是根海棠金步搖。

另一樣,是一封信。

信中只言,家中妹妹生病,作為兄長去前去看望,三日後歸。

茫茫的官道上,胤禛騎着馬去往五公主生病住着的行宮,心中那股跳動的邪念壓制不住,卻又不知究竟為何。

他閉了閉眼,只覺得自己瘋了。

忽而手上的鞭子發了力,馬兒吃痛飛快往前飛奔,如脫了弓的箭,他馳騰于這天地之間,心卻靜不下來。

他只知道,回來之後,關乎他與葉南鳶之間的關系他要好好琢磨一下了。

她總不能……一直當那沒名沒分的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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