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去他娘的外室二更

第34章 去他娘的外室二更

葉南鳶什麽都沒帶走。

屋子裏之前是什麽樣,如今就是什麽樣,書案上練了一半的字帖,軟塌邊看了沒放好的書,還有矮桌上,放着個鎏金的玲珑小香球。

這是他上次送給她的,這小球微微一動,裏面還傳來叮當響,裏面那會響的小球是浸了香料的,稍微一動裏面還會傳來異香。

送了她不少的寶貝,可她卻只喜歡這個,時常的拿出來把玩。

可如今,人走了,連這個也留下了。

胤禛走上前,手拿起那鎏金的小香球搖了搖,聽着這清脆的鈴铛響,昨日晚上的點點滴滴卻是全部想了起來。

難怪昨日她無端喝醉了酒,還哭着說自己騙她。

她當時哭紅着眼睛,滿臉都是難受的時候,他卻是在極致是快感中。胤禛閉上眼睛,憤恨的一拳頭砸在桌面上,怪他,做事沒有思慮周全。

身側的蘇培盛瞧見爺這樣,吓得卻是臉色都白了:“爺,您可千萬別傷了自個。”

“到底是怎麽回事?”宿醉後的嗓音沙啞的厲害,這兩個時辰來他一滴水都沒喝,奴才們将整個後山翻了個底朝天,他便站了兩個時辰。

屋子裏依舊是如當初那副模樣,可人确實是不見了。

蘇培盛在身側站着,瞧着爺眼裏一臉血絲的模樣,心生害怕:“昨日主子回來,三清觀那邊的小太監不知道,今日一早才找到奴才。”

“昨天李側福晉帶着劉格格來這看主子,正巧撞見了半夏在那找書,側……側福晉的性子向來就是這樣,半夏知曉後就回來告訴了姑娘。”

胤禛深吸一口氣,阖上眼簾。

拿着鎏金小香球的手都微微在顫抖着:“她什麽都沒帶走?”蘇培盛搖搖頭,這整個梨園都是葉南鳶的,反正爺送的東西樣樣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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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喜歡的書,還有日日都彈的箜篌都在那兒……”

胤禛卻是面無表情的笑了笑:“她這是存心要跟我生分了。”走的那麽幹脆,一句話都不留,幹幹淨淨的就如同沒來過。

縱然他犯了錯,騙了她,可她卻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就這般毅然決然的走了。

胤禛想到這兒,面上的神色白了幾分,一想到日後再也見不到葉南鳶的,心口那頓撕裂的疼讓他猛然一陣咳嗽,捂住胸口開始猛然咳嗽了起來。

“爺……爺。”

蘇培盛吓得喉嚨都叉了,趕緊上前拍着他的後背,卻被胤禛揮手阻止了:“再暗自多派幾隊人馬過去,今日出三清觀的馬車,都要排查。”

蘇培盛垂下頭,不敢勸阻:“是,已經派人去找了,爺您放心吧,一定會将姑娘找到的。”

胤禛垂下去的手指捏的緊緊的,拳頭握緊上面青筋冒起,昨晚他還想着要想法子将人接回去,今日卻是人都不見了。

一雙泛紅的眼睛裏滿是血絲,他面無表情,拳頭卻一用力砸在矮桌上。

梨花木的小矮桌被他用拳頭砸出了個窟窿,握緊的拳頭上也溢滿了血,身側的蘇培盛瞧見後眼皮子都在跳,頭皮發麻卻是不敢上前勸。

焦急的來回尋了幾步,屋子裏尋了幾圈後,眼睛才算是一點一點亮了。

驚喜道:“爺,姑娘不是什麽沒都帶走。”蘇培盛一臉的興奮:“爺您給姑娘的那支海棠金步搖不在,肯定是姑娘戴走了。”

他瞧見自家爺慢慢的轉過頭來,蘇培盛知曉這句話自己說對了。

趕緊繼續上前勸道:“爺,奴才倒是覺得,姑娘心中肯定是有爺的。”胤禛泛着血絲的手蜷了蜷,渾身暴怒的氣息才漸漸平息下來。

“不過姑娘因為您騙……騙了她,心中難過。”

這話說的,便像是一把刀在他的心口又插.了一刀,想之前他要葉南鳶的時候,不過是瞧出她眼中對自己的喜愛,再加上她生的貌美。

既她喜歡自己,到不如收做外室,閑來時逗弄一番,倒也不錯。

可卻是沒想到,還不過三個月,自己卻是離不開,之前胡亂編造謊言前,壓根兒就沒想過如何解釋,如今卻是如傷疤一樣,措不及放的攤開在兩人面前。

赤,裸.裸的,不給他一個解釋的認錯的機會,走的突然,讓他又氣又急,卻也心懷內疚。

“讓找人的侍衛眼睛放亮點,別傷到她。”胤禛捂着唇咳嗽了兩聲,大夏的天,他有一次覺得渾身泛着冷意。

蘇培盛在一側點點頭,瞧見主子從早到現在,一口米水未入,想勸慰一番,話到了嘴邊卻又停了下來。

拐了個彎兒道:“主子,奴才給你包紮下傷口,今個兒是中秋節,待會兒要回去的。”

胤禛閉上眼睛,垂着手,蘇培盛趕緊叫人進來伺候了,只跪下來伺候主子穿靴的時候不着痕跡的往主子那兒撇了一眼。

看爺這模樣,只怕回了貝勒府,有的鬧了。

****

貝勒府

中秋佳節,因皇阿瑪不在故而不用入宮,只在自己府中舉行一下家宴。

只四阿哥卻匆匆來遲,人雖然回來了,宴會卻是沒去,回來就進了書房,不準讓人來打擾。

烏拉那拉氏派人過去打聽了一下,人卻是不敢過去,唯獨李氏膽子大,還居然來敢敲四阿哥的門,蘇培盛站在門口,瞧見李側福晉眼皮子都在跳動。

“側……側福晉,爺睡了,您還是回去吧。”

李氏上次扭了腳,如今腳脖子還在疼,心中疼的龇牙咧嘴的,面上卻是不肯露出半分,沖蘇培盛冷笑一聲,就要硬着往裏面闖。

“你當我傻呢,這裏面蠟燭還點着,你覺得我會相信爺睡了?”

李氏說到這兒,還一臉的委屈,中秋佳節爺回來的這麽晚,一看就是被那狐貍精纏住了腳,舍不得回來。

李側福晉向來任性,只在爺面前好些,蘇培盛自知勸不住,弓着身子賠笑道:“容奴才進去通傳一聲兒。”

彎着身子進去禀告,屋子裏,胤禛正在看書,只半響都沒翻一頁,聽見後,眉心泛起一陣不耐煩:“叫她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若不是李氏,葉南鳶也不會走。

蘇培盛面上有些難看,這要是這般回側福晉,她一準兒得鬧,心下思慮了幾分,出去的時候便道:“爺說今日心情不好,讓側福晉回去。”

李氏立馬紅了眼圈兒,“是我啊,你跟爺說是我來見爺了嗎?”

話音剛落下,緊閉着的門卻被打開了,胤禛手中還拿着剛看的那本書,看着李氏的模樣滿臉的不耐煩:“是爺讓你滾回去的。”

眼神往李氏那兒瞧了一眼,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冰冷:“成日裏招招搖搖的,給爺禁足一個月,自己好好反省思過別出來礙眼。”

四阿哥一句話,說的李氏幾乎是天崩地裂。

回去後哭濕了十幾條帕子,差點哭厥過去。

***

可尋葉南鳶卻尋的不是那麽順利,她太過聰慧,又是鐵了心的要離開他。準備的十足的充分。

那日從三清觀中走出的馬車足足有十幾輛,其中有八輛是葉南鳶出錢讓人空跑的,只為了混淆視聽。

胤禛的人馬第一個去追的便是江南,同時也派人去查她的底細。江南那邊是她的老家,她若是要跑,第一個去的肯定是江南。

可尋了一個月,在江南卻是一無所獲,倒是在京城尋到了葉南鳶的奶娘,周嬷嬷。

侍衛們将人帶回來,倒是客氣,半點沒傷到她。周嬷嬷年紀大了,葉南鳶便沒讓人跟着吃苦,将人安頓在了京城。

胤禛聽到消息,親自去梨園看了一眼。

周嬷嬷倒是不怕他,她也半點都不知曉葉南鳶的行蹤,只說:“小姐既然離開了先生,定然是傷透了心,先生倒不如放小姐離開的好。”

胤禛聽過後,神色瞬間變了,掐緊了手心面色有些慘白。

九月中旬秋老虎還沒走,這一個月來他瘦了不少,看着周嬷嬷只讓人下去做了頓飯。可飯菜端上來,他嘗了一口卻覺得不是之前那個味道了。

胤禛親自過去找周嬷嬷,周嬷嬷卻道:“先生之前愛吃幾道菜都是小姐做的。”

“小姐就算沒功夫,也會提前讓老奴來處理好,小姐再親自動手調料調味。”她還說:“我們小姐從小就是這樣,只要她真心待一個人,點點滴滴都是要記在心坎裏的。”

胤禛聽後,面色越發慘白了幾分。

一桌子的菜入不了口,當晚,他是在梨園睡的,梨園的梨樹都結了果,梨子全都成熟了,胤禛有時候盯着那些樹,卻下令不準讓人動。

他原本以為,葉南鳶走後,他會漸漸忘了。

卻不料,記的越發深刻,從此以後,他時常的來梨園小住,第二個月的時候,他收到了葉南鳶的第一封信。

信是個小乞兒送來的,送的地方是梨園。

他說:“那人說了,天冷的時候再送過來,有人的話就給人,無人在信封就撕了,我看過一段時間就要下雪了,就送過來了。”

胤禛讓人給了銀子,轟人離開。

信封打開,一瞧就是葉南鳶離開之時寫的,那時她的‘館閣體’才剛剛練,醜的可憐,胤禛打開那封信的時候,只瞧見那個字跡就笑了。

緊接着,薄唇抿下來,看過信後心如細細密密的針戳一般。

她說:“先生接到這封信的時候,代表南鳶已經安全離開了。”

“能與先生相識一場,是南鳶此生之樂事,只是先生終究不是那個能與南鳶一起在梨園共渡一輩子的先生,南鳶也不是那能日日月月盼着能等你有時間來見一面的癡情女子。”

“南鳶離開先生,不是恨,不是怨。只梨園給您,朱耷的《雪灘雙鷹圖》也給您,南鳶離去,只求先生勿要再尋,南鳶銘記先生一輩子,此生不再回京城。”

“只願先生平安喜樂,事事順遂。”

“與君相識一場,雖如黃粱美夢,但南鳶從未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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