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蓮花吃癟

蕭沂與葉黎本就是一道過來的,與之同行的還有其他人。葉黎擔心梁向影撇下了他們一衆人。

蕭沂走到蕭汐身邊,漫不經心道,“哥哥叫你知禮守節,不是讓你給人欺負的。”

梁向影的污蔑,葉黎的指責她都不放在心上,蕭沂簡單一句話,讓蕭汐一陣眼熱。

蕭沂拿着折扇的手白皙如玉,聲音擲地有聲,“葉小将軍如此咄咄逼人讓我妹妹道歉,是否親眼看到了她推人?”

葉黎的确沒有親眼看到,“方才只有她們兩人,難不成是影妹妹自己讓自己受的傷嗎?”

蕭沂嘴角含笑,向梁向影看過去,“未嘗不可能。”

梁向影心頭猛然一跳,低下頭,攥緊了手心的帕子。

“世子不要為了護短就空口白牙的污蔑人!”葉黎氣極。

“污蔑?”蕭沂斜他一眼,“現在是誰在污蔑。”

“你……”

梁向影見勢頭不對,忙拉住葉黎,“黎哥哥,別計較了。”

她心道不好,忘了蕭沂今日也會來,蕭沂雖無實權,卻因棋藝高超很得皇帝的喜歡,她與蕭汐吵鬧可以說成女兒家的私事,對上蕭沂,就是對上了睿王府,性質就不同了。

葉黎一心要為她做主,“影妹妹別怕,睿王府也得講理。”

正好蕭沂也沒打算善罷甘休,“我睿王府自然是講理的。”

他目光落在梁向影捂着的腳踝,“梁姑娘受傷了?正好我的丫鬟會點醫術,月楹。”

“在!”月楹在一旁看了這麽久的戲,早就有手撕白蓮的沖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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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興奮地向梁向影走去,手摸向梁向影的腳踝。

梁向影本就心虛,縮了縮腳,楚楚可憐道,“黎哥哥,不必了,我們回家吧。”

葉黎是真的擔心她的傷勢,還哄着她道,“腳傷可大可小,切不可掉以輕心。”雖對睿王府有氣,但他對蕭沂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他不會大庭廣衆下害人。

梁向影一陣煩躁,這人怎麽那麽蠢!

月楹看見了梁向影眼裏的一絲怨毒,冷聲道,“請梁姑娘将腳伸出給奴婢看看。”

梁向影戚戚道,“我不習慣讓陌生人觸碰,你走。”

月楹沒有後退反而向前一步,梁向影有些慌,下意識想推她。

月楹抓準時機,一把抽出了她手中的手帕,一個小巧的透明琉璃瓶應聲落地。

“啪——”

清脆的響聲,随之而來的是一股濃烈且刺鼻的香味。

月楹功成身退,站在一旁。

商嫦最先反應過來,“這不是清涼油嗎?”

清涼油也是南沁齋的東西,買這東西的人多是學子,學子讀書難免會有犯困之時,學古人頭懸梁錐刺股太危險。有了這清涼油提神醒腦之後便方便許多。

小姐們還在為梁向影為何手中藏着清涼油疑惑,那旁的男人們卻是都看出了門道。畢竟誰都有手誤的時候,不小心将清涼油抹到眼睛上的不在少數。

但葉黎顯然不在這些反應過來的人之列,還在問,“清涼油是何物?影妹妹帶着這個做什麽?”

梁向影的臉色比鬼還難看。四面八方的目光向她射來,她渾身發抖。

不!怎麽會這樣!從前這招百試百靈,都怪那個丫鬟!

梁向影惡狠狠地擡頭看月楹。

蕭汐迫不及待說起了風涼話,“這就要問問你的好妹妹了,從前我還在疑惑,你是怎麽随時随地都能哭出來的,原來……呵……”蕭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暢快過!

商胥之見鬧劇快不能收場了,作為主人趕緊出來控制局面,“今日我侄兒周歲,大家都別鬧了。”

“葉小将軍也給我們丞相府一個面子。”

商胥之都這麽說了,梁向影也一直求着他快走,葉黎不再多加糾纏。

“來幾個丫鬟婆子扶着梁姑娘。”商胥之送兩人出去。

梁向影上了轎,商胥之拉住葉黎問了一句,“葉小将軍小時候可有不願做的事?”

葉黎不明所以,“自然有。”

商胥之似是閑話般,“我幼時最不喜讀書,先生教得我煩了便去母親面前哭訴一番,哭不出來便用清涼油,好使的很。”

商胥之說完便走,留下一臉錯愕的葉黎。

頭一次讓梁向影吃癟,蕭汐笑得合不攏嘴,“她也真是能做出來,竟然想到用清涼油。”

蕭沂見妹妹高興也沒再打擾她,走到月楹身邊,悄悄道,“你早知她手中藏了東西?”

人人都以為月楹是無意,他卻看得分明,月楹是主動去拉梁向影的手帕。

月楹爽快承認,“是。奴婢聞見了味道。”

“做得不錯。”

然後呢?沒了?月楹還等着他下一句,一般下一句不都是賞賜嗎?月楹眨了眨眼。

抓周快要開始,乳母抱着孩子出來。商嫦的母親謝氏出來,氣度不凡,但即便再怎麽遮掩年紀已經到了那裏,臉上有些細紋,她身後跟了個年輕女子,容貌不俗,看穿着打扮應當是個妾室。

謝氏從乳母手裏接過孩子,那妾室侍立在旁,原本還在笑的孩子忽然哭起來。

謝氏趕緊輕聲哄着,孩子不僅沒有止住哭聲,反而還哭得越來越兇。

刺耳的孩童哭鬧聲綿延不斷,乳母又把孩子接過去哄,拿着他最喜歡的布老虎逗他,小孩兒都不理,只一味的哭。

謝氏心疼孩子,有些惱了,“怎麽回事?”

乳母急得滿頭大汗,“夫人,奴婢……奴婢也不知啊,平常都是這麽哄的。”琮哥兒剛用過飯,不會是因為餓了,下身也幹幹淨淨沒有異樣,乳母實在是不清楚,怎麽就突然哭起來了。

今日的主角是琮哥兒,滿屋子的人都等着他抓周呢,這時候安撫不了孩子,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

商嫦也急得不行,直接把琮哥兒抱了起來,“琮哥兒乖,大姐在這。”

琮哥兒甩着右手,不安分地亂動,還是嗷嗷叫着,臉都哭得漲紅。

這時有人道,“不是生了什麽急病吧?”

“方才還好好的,不像急病,倒像是沾染了邪祟!”這話說的聲音低,謝氏還是聽見了,她心下一跳,忽想起孩子出生時算過命,那牛鼻子老道說兒子八字輕,不易養活。

“快去請大夫!”謝氏不敢耽擱,與兒子的性命相較,丢人又算得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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