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很鐘意暴君,想要和他上床,剛剛他已經追着去澡堂了。”
羅铠馬上覺得十分不妙,撥開兩人就往澡堂方向奔去。
“你總算來了!”林洋守在門邊,看到羅铠時眼睛都亮了亮。
羅铠一掌拍開他熱情的歡迎,一陣風般卷進了洗浴間。
因為某些原因,洗浴間是一間間分隔起來的小間,能有效防止犯人們的某些原始沖動。
羅铠一間間推開小隔間,在最後一間的時候沒有推動,門被從裏面反鎖了。
“我是羅铠,開門!”
裏面沒有動靜,羅铠稍稍後退,提高聲音又喊了遍。
“易自恕,開門!”
門內還是毫無聲響,過了幾秒,正在他忍不住要破門而入時,隔間小門突然“吱呀”一聲晃晃悠悠地打開了。
羅铠慢慢地看着隔間內的景象呈現在自己眼前,眼睛也随着那門的角度敞開而越瞪越大。
易自恕全身赤裸地站在花灑下,手裏提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
他的臉上和身上都被水淋濕,頭上還冒着熱氣,那個已經鼻青臉腫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門牙被打掉了,嘴裏冒着血水,那些血順着下颚落到易自恕的手上,粉色的水跡很快被水流沖洗掉。
“小貓。”易自恕看到他就放下了手裏的男人,那個可憐的惹惱暴君的男人啪嗒一聲摔在瓷磚上,就像灘爛泥。
羅铠急忙上前摸了下對方的脈搏,發現還活着,松了口氣。他擡起頭,卻和易自恕下身的大家夥不期而遇,一時窘迫得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易自恕則完全沒有一點不自在,大大咧咧地敞開兩條腿,在他面前晃悠:“我下手很有分寸,他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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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铠視線從那個尴尬的位置匆匆上移,目光掃過易自恕上身時,發現他右胸上有一只保持着攻擊姿态、兇相畢露的惡鼠紋身。它的眼睛呈猩紅色,鼠嘴大張,就好像随時準備撲上來吃掉你的鼻子或者耳朵,完全是一副兇獸的樣子。
易自恕的身材很好,有着吸引人的腰臀和腹肌,會讓人不由自主眼睛黏在他身上,加上他的外貌,許多人就是被這些曼妙的因素蠱惑铤而走險,最後被暴君斬于馬下。
“我說過別惹事。”
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低調,而易自恕卻最學不來這套,這讓羅铠非常頭痛。
“是他主動挑釁我的。”易自恕一點不覺得自己有哪裏做錯了。誰找死,他就讓他死。
三觀不同,這大概是這一對臨時搭檔最大的分歧點。
羅铠冷冷道:“你可以選擇叫獄警或者避開他。”
易自恕哂笑:“你就是這麽解決男人之間的問題的嗎?這麽……”他琢磨了一會兒:“窩囊?”
“你還沒搞清楚嗎?”羅铠慢慢站起來,眼裏閃過一絲惱怒:“這不是你逞英雄的地方,你也不是什麽英雄!”
易自恕是個罪犯,他是個警察,他們不一樣,也不需要一樣。他只需要好好完成上頭交代的任務,而易自恕只要協助他完成就行,他們沒那麽多時間在這交流情感從朋友做起,也完全沒那個必要!
當認清這一點的時候,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
“你什麽意思?”易自恕像是被他的話觸怒,臉色瞬間難看下來。
羅铠不理他,朝門口喊:“獄警!有人受傷了!”
不一會兒林洋從外面進來,帶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是叫我嗎?”
羅铠瞪着他,就像要在他身上戳個洞:“進來,然後送這位下半輩子都可能沒有鼻梁骨的可憐先生去醫療室!非常感謝!”
“噗!”易自恕本來因為羅铠的話徹底沉下去的臉色又再次因為他的話憋不住笑出了聲。
羅铠嚴肅地看着他:“你還笑得出?”
“因為你很可愛。”易自恕的笑容帶着稚氣,很漂亮,但羅铠覺得這笑就像惡魔的誘惑、虛有其表的假象,透着險惡和別有用心。
他拒絕接收這笑,別開了頭。
“我希望你從禁閉室出來也能這麽想。”他說。
易自恕的笑容僵了僵,不可思議:“什麽?什麽禁閉室?”
禁閉室,每個監獄都會有那麽一個讓犯錯犯人乖乖呆着的小黑屋,費戈納也不例外。但其實那裏一點也不黑,相反,那裏一片瑩白,幹淨得令人發指,而且溫度非常低,讓人仿佛置身雪山冰川之中,去過的人沒有一個說好的。
以上這些都是羅铠從資料中得知的,但是不妨礙他讓易自恕親自體驗一下其中的魅力。
他冷冷道:“你不服從命令,就得受到懲罰。”
“不,這不對!”易自恕的眉頭焦慮地蹙起,像個害怕受懲罰的小學生:“我只是自衛!”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羅铠是真的生氣了。
而對方眼皮都不動:“你這是過激自衛,只是為了發洩你的嗜虐欲。”
林洋覺得自己腳底長了倒刺,一點不想繼續呆在這裏,他要走走,走到沒有這兩個人的地方,那樣腳底的倒刺一定就好了。
這兩個人如果打起來,他去勸架不知道會不會成為第二個沒有鼻梁的人?林洋看了眼掉在地上沒人要的宴任,覺得沒鼻梁可不是個帥氣的造型。
最後在羅铠的堅持下,典獄長還真把易自恕送進了禁閉室,他在路過羅铠身邊的時候眼裏帶着深深的幽怨和委屈。
之後羅铠從林洋那裏知道,原來他并不是第一次進去,所以才會格外排斥。據他對林洋的描述,那裏是個荒蕪到可怕的地方,就連荒原精靈也不會住在那兒!
“荒原精靈?”
林洋搔搔臉:“大概又是他想象中的小矮人什麽的吧!”
羅铠想起了那本被易自恕塞在枕頭下的童話書,的确,他某些時候的言行幼稚得可笑。
這或許是他僞裝自己的一種手段,就像雨林裏的毒蛇,草原上的花豹,“看上去純真可愛”也是那只老鼠為了更方便捕獵進化出的保護色。
本質都帶着危險和虛僞。
羅铠冷哼:“他待在禁閉室起碼是安全的。”
可羅铠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易自恕安全了,他卻陷入了麻煩中。
他被人堵在了圖書館,對方帶着看好戲的淫邪笑容向他靠近。
羅铠想了幾秒,想起來這個人是不久之前才在圖書館被易自恕一本書擊中鼻子的家夥,叫做塔利。
怎麽,看他落單于是想要報仇嗎?
塔利和他的跟班在離羅铠兩米遠的地方停下,微微擡着下巴,語氣嚣張:“我知道暴君進了禁閉室。”
羅铠将手上剛剛抽出來的書重新塞回書架,看向他:“那又如何?”
塔利給兩個跟班使了使眼色,三個人呈包圍圈将羅铠圍在了中間。
“上次你壞了我的好事,今天沒有暴君在,我看你能逃到哪裏去。”
自從圖蘭進醫療室之後,某些犯人無聊了許多,他們終日無所事事,找不到發洩的渠道,就想找個樂子,塔利就是其中之一。
在這個封閉的孤島監獄內,有時候要比外面的世界來得更為黑暗和混亂,并且充斥着滿滿的血腥與暴力。
如果說外面的世界還有法律來約束,那在這裏,靠的只是自己的力量。
“哦?你打算做什麽?”羅铠靜靜看着他。
這個新來的小子表情太過正經嚴肅,比起囚犯更像衛道士,讓人非常想要把他踩在腳下看他失控求饒的樣子。塔利舔了舔嘴唇,興奮地渾身顫抖。
不得不說易自恕曾經告誡羅铠的話不無道理,他深谙這些囚犯的心理,知道他們最喜歡什麽樣的“美人”。
“我打算做什麽……”塔利微微躬身,蓄勢待發:“當然操得你哇哇亂叫!”說着他和他的跟班三個人一起朝羅铠撲了過去。
當羅铠回到囚室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他擡腿跨上通往上鋪的鐵梯,然後因為牽扯了傷處動作頓了頓。
以他的身手自然不可能輸給塔利那種只有蠻力的家夥,事實上他不僅游刃有餘,在四個人的亂鬥中還一直處于上風,但是就在他們打成一團時,獄警來了。
羅铠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動靜太大引來了獄警還是有其他犯人通風報信,反正那些拿着警棍吹着口哨的獄警一進來就沖他們一頓亂棍。然後他們就被要求抱着頭呈大字型趴在地上,沒有允許連頭都不準擡。
維持一個姿勢趴伏讓人肌肉僵硬非常難受,但對于他來說是小意思。老實說他甚至松了口氣,不然還真不知道要怎麽收場。
終于在晚飯後,獄警同意他們起來了,但仍然禁止用餐。沒有被關禁閉室已經是幸運,他不能要求更多。畢竟他可不想将易自恕送進禁閉室的當晚自己又進去,那實在也太搞笑了,會被那只老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