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家
元旦的時候，葉天愛回家了，盡管成晏萬般不舍，不過她回家陪母親過陽歷新年，他不好阻止。
“不許回去相親，不許理睬那個小馬，算了，總之不許見其他男人。”他每天聽她和她母親打電話，她母親說得最多的話題就是讓她見見某個優秀青年。
“我舅舅，我外公都不行了麽？還有我舅舅那個小兒子，嚴格來說也是男人，說不定我媽還會逼我去看看我爺爺什麽的。”她好笑地說道。
“你跟我擡什麽杠啊。”成晏煩躁地說道，“我都快煩死了。”
“3號就回來了，滿打滿算也就三天兩夜。”往年她都會請幾天假，在家多待幾天，CFO在聖誕假，她請假很方便，今年她已經在吃空饷了都沒有多請假。
“我們在一起到現在，第一次分開。”他抱着她撒嬌，“你的小狼狗舍不得。”
自從她生日那天他自稱小狼狗以後，他就常常玩這套跟她撒嬌，說實話她挺受用的。
“我回來給你過生日。”她笑得風情萬種，“你是皇帝，臣妾好好伺候陛下。”
他點點頭，高興了點。
“每天要視頻。”
“嗯，等我媽睡了。”
“答應我，不許去相親，敷衍你媽都不行。”
“放心吧，殺了我都不會去的。”她笑道，他說她爸的朋友圈裏，有的是大富豪，和她同輩的，有的是高富帥，她媽要是鐵了心要嫁女兒，其實很簡單，畢竟以她的相貌和學歷，哪怕沒有萬貫家財，也有一堆富豪家族想要她當兒媳婦。再退一步講，她媽重點高中老師，教出多少學霸，葉天愛的條件，她媽向她的學生推銷一下，保證一撥一撥撲上來；她哪怕是敷衍她媽逢場作戲，萬一的萬一，碰上個看對眼的，他不就炮灰了？
“早點回來，我去火車站接你。”他送她去火車站，一路都耷拉着腦袋，一張便秘臉。
在停車場吻了他好久，哄了好久，答應了好幾個不平等條約才把他哄笑了。
坐到高鐵上，葉天愛想着剛才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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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啦，我保證除了和我有血緣親戚關系的男人，不見任何其他男人，每天晚上都跟你視頻。”
成晏抱着她不肯撒手，跟陽陽撒嬌賣萌的樣子特別像。
“等我回來陪你裸睡。”她說的都有點臉紅，她不習慣裸睡，雖然偶爾滿足他裸睡的要求沒有影響睡眠質量，但是她就是不習慣，為了哄他，她放大招了。
成晏眼睛一亮：“每天都要。”
“嗯，每天。”她想了想，“三個月。”
成晏學她的樣子撅起嘴，想了想：“以後去我店裏，老吳他們叫你老板娘不許不答應。”
她好笑地答應了，她單純只是覺得被叫老板娘有股江湖氣，并不是否定這個稱呼。
“還有，只有我們倆，叫我老公，不許連名帶姓叫我。”
“好啦，老公，親愛的，寶貝，麽麽噠。”她以前絕對不敢想象自己如此肉麻的樣子。
“每天都要說愛我。”他死皮賴臉的。
“我說的少了？”她臉紅了，在床上，她每次都會說，發自內心的那種。
“別裝傻。”成晏傲嬌道，真是現世報啊，她用在他身上那一套，全部被他還回來了，她算是理解他的感受了，那種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順着他逗他的感覺。
她捏他的臉：“我愛你啦。”
“沒誠意。”成晏笑道，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送她到進站閘機才離開。
成晏回了家，就開始一路盯梢，要不是高鐵上信號不好，他一定會跟她視頻到她到家的，她感覺自己就跟霸道總裁文裏面的總裁，成晏就是個那個纏人的小妖精。
回到家第一件事，跟母親再三聲明，不去任何飯局，這點她承諾了必須做到，母親是有借着飯局讓她相親的前科的。
将心比心，成晏逢場作戲去相親，她不炸了才怪。
元旦晚上，跟他視頻的時候，就跟他說了，已經給她媽打過預防針了，她媽已經答應不會讓她去任何飯局了，成晏一直臭臭的臉才舒展開了。
“我姐和你弟前幾天就回溫州了，你們見過沒？”成晏說道，“他倆雖然已經合法了，但是我大伯說，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婚禮什麽不能缺。”
“這個自然。”葉天愛覺得合情合理，她這次回來，也是要幫她弟弟安排一下婚禮。
“我大伯說，要你弟家長輩上門提親。”
“這……”葉天愛苦笑，“我舅舅不可能，我弟不會答應，我外公外婆這把年紀了，就別折騰他們了吧，他外公外婆那邊也沒什麽合适的人，總不能讓我媽去吧？”
“我姐也就這麽一說，她明天應該會來征詢阿姨的意見，我想着也挺難的，你幫着參謀參謀吧，我就這麽一個姐姐，看在我面子上，盡量滿足她的要求，如果實在不行我跟我爺爺奶奶還有我大伯說說，這些繁文缛節就別太在意了，結婚證都領了。”成晏苦笑道。
“就是結婚證都領了才要盡力滿足長輩的合理要求，免得他們認為我弟不重視他們的意見。”葉天愛也同意盡量滿足成韻家人的要求，婚事是一般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提親這種事，我們這一輩不看重，長輩還是在意的，就是我弟情況特殊，真的沒有拿得出手的長輩了，如果真的安排不過來，你幫着跟你家長輩說說，不是不尊重你們家的意見，實在是情況太特殊了。”
“放心吧，你有難處跟我說，我替你們協調，我爺爺奶奶那邊，我還是說得上話的，我多少年沒回去了，要是我說他們太糾結這些虛禮，我姐結婚我也不回家了，我爺爺奶奶肯定就妥協了。”成晏笑道，“你弟弟還要揍我呢，沒我他想那麽簡單擺平丈母娘老丈人？”
葉天愛咯咯直笑，有他居中協調，她還是很放心的，她現在對何旻有種親姐姐長姐如母的心态。
葉天愛突然喊了聲：“Aaron，No！”
“怎麽了？”他問道，他只在視頻裏看到她的臉。
“Aaron跳我床上了。”她笑道，轉換攝像頭讓他看正在她床尾搖尾巴賣萌的小泰迪。
“唉，同是Aaron一個在你床上，一個連你床底都沒資格，你的小泰迪可以睡你床上，你的小狼狗只能獨守空閨。”
她笑得被口水嗆到了。
第二天何旻和成韻來給她媽賀年，也說了成韻父母的意思，希望還是有提親這個流程。
“這挺合理的。”葉母為難地看着成韻，“可小旻這裏，實在沒有什麽合适的人了。”
“姑媽，你去吧。”何旻說道。
“你爸不跟我吵死。”葉母嘆道，“你媽沒了，你爸要是也沒了，我這姑媽出面合情合理，你爸還在，我出面，把你爸放在哪裏？小旻，他畢竟是我弟弟，你稍微體諒一下姑媽。”
“何旻，你爸終究是給了你三套房，我絕對不逼你孝順他，但是你也不能當面打他臉，你也體諒下我媽，她親弟弟，夾在裏面太難做了。”葉天愛也覺得這事難辦。
“要不就算了。”成韻也知道，于情于禮，何旻的父親出面是最正常的，但是她作為一個女人最快樂的時刻，不希望看到丈夫不開心，“我跟我爸媽說下。”
“我去吧。”葉天愛不忍母親和表弟為難，“成韻，你跟你爸媽解釋清楚，希望他們理解，何旻爺爺奶奶都80多了，長途跋涉實在不合适，我媽也不合适，畢竟他倆親姐弟，我媽難做人，我去，我媽就當不知道這事，壞人我來做就是了，舅舅最多罵我一頓。”葉天愛覺得自己太聰明了。
“哪有表姐去給表弟提親的……”葉母覺得不妥。
“我覺得可以。”何旻突然有主見了，“我岳父岳母都知道家裏這些破事，也知道沒有我姐，就沒有我們倆現在那些房子，我們的日子哪能過得那麽舒心，他們都想好好謝謝姐姐，也是個機會。”
葉母看向成韻。
“我沒意見啦，我都不知道提親的意義在哪裏，我爸媽還有四個老人堅持要過這麽個形式，何旻說得沒錯，我爸媽可想認識認識姐姐了，姐姐出面沒問題，我來搞定我爸媽。”成韻看着葉天愛，心道這關系其實有點混亂，你既是我大姑姐又是我弟媳婦……
“我跟她都不在乎這一套，結婚證都領了，不過還是要尊重長輩的一些禮節，合理的要求，我們也是想着盡量答應。”何旻知道他姑媽為難，“我跟我岳父岳母溝通下吧，我姐……”何旻想到葉天愛和成晏的關系，頓了頓，“我姐就跟我親姐一樣，也算是長輩了，沒有她，我連房子都買不了，我岳父岳母都知道這些事。”
“行，你們去溝通好，你岳父岳母同意的話，給我訂機票就是了，媽，過年你就跟外公外婆一起過吧，我替何旻把事情都辦好，你就當不知道這些事就是了，舅舅發脾氣，你就讓他沖我來。”
“行，也只能這樣了，去人家家裏別擺大小姐的譜，何旻，看着你姐姐。”葉母嘆了口氣，看着自己的侄子，這孩子和她女兒一樣，和父親的緣分都淺。
“姑媽，姐姐不會的，我爺爺奶奶，我爸媽，我叔叔嬸嬸我家那些親戚都聽說過姐姐，都想認識她呢。”成韻特地在“我叔叔嬸嬸”五個字上加了重音。
葉天愛瞪了她一眼，別以為她剛和她表弟結婚她就能給她面子。
在她家吃了飯，何旻就和成韻告辭了，他們回來，住在葉天愛的外公外婆家。
“媽，我開車送他們回去，順便去外公外婆那邊看看他們倆。”葉天愛的外公外婆獨居，平時都靠住家保姆伺候着，葉母隔天去看看。
上了車，成韻看着後視鏡中葉天愛瞪她的樣子不由得好笑：“姐姐，你說我該叫你姐姐，還是該叫你弟妹？”
“閉嘴。”葉天愛有點惱羞成怒，“別得寸進尺。”
“我弟五年沒回家了，回家必定和我叔摔桌子，姐姐你正好勸勸他。”成韻收起笑容，嘆氣，“他心裏也挺苦的。”
“我跟你們醜話說前頭，嘴巴給我管好了，兩邊都給我瞞好了。”葉天愛那麽積極地要送他倆去外公外婆家，就是為了給他們念緊箍咒，“何旻，得罪我什麽後果你清楚。”
“姐，差不多就行了，其實我想想也挺好的，他要是以後對你不好，好歹有我能替你出頭。”何旻被成韻洗過腦子後，覺得其實強勢的姐姐配個成晏這種年紀的小弟弟說不定挺合适的，沒有血緣關系的親上加親，方便他監控姐夫，萬一姐夫外頭有花頭，他也能聯合親戚保護姐姐。
“你，得了吧。”葉天愛感動歸感動，嘴上還是飛刀亂射，“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在外公外婆家陪兩老說了會話，葉天愛孝順地和弟弟保姆一起伺候倆老洗漱完才回家，跟母親商量了下，母親叮囑了一些去提親的該注意的地方，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母親睡後，她跟成晏視頻。
“我們提早走吧，公司那邊Jeff都走了，不必死熬到春節前走人吧。”成晏興致勃勃的策劃着，“我帶你去哈爾濱看冰雕，我們在東北玩一圈再回沈陽。”
她想了想，這個計劃可行，她也很久沒出去玩過了，太宅了。
“會不會很冷？”她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從來沒在大冬天去過北方。
“你這小身板，穿三層棉襖都不顯胖，擔心啥。”成晏笑道，五年沒回家了，他心情非常複雜，還好能讓她陪着，稍感安慰。
“那你訂機票酒店吧，我回來就去辦離職。”葉天愛想了想，“我們的事情，還是保密吧。”
成晏悶悶地不說話，他挺糾結的，他有一種帶着媳婦回家見長輩的感覺，但是也知道如果就這麽帶她回家表明身份，家裏不炸了才怪，過年連鞭炮都不用放了。
“成晏，現實點，就算以後……也不該現在扔個□□，主角是你姐姐，女人一輩子的人生大事被人搶了風頭，你覺得合适嗎？”
成晏心情稍微好了點，雖然知道她只是在哄他，不過她能夠這麽說，他已經很高興了，至少她還願意哄他：“說了就我們兩個人，叫我什麽？”
“老公。”她笑道，對着手機撅了撅嘴作勢親他，他這才笑了。
“小愛，你在跟誰說話？”母親敲她的房門。
“沒，我在看片子……”葉天愛吓了一大跳。
手機裏的成晏賊笑着。
“早點睡。”
“知道了，媽你也早點睡。”葉天愛拍拍胸口，聽到母親關房門的聲音，瞪了手機裏的她一眼，輕道：“挂了。”
成晏怎麽可能就這麽放過她，她不敢再視頻了，那就打字呗，他動作迅速訂好了機票和酒店，截屏給她看了。
“過年那幾天的酒店呢？”葉天愛問他。
“開玩笑，你去東北問問，誰到親戚朋友家住酒店的？”
“那我住哪？”何旻住成韻家，合法夫妻天經地義，她住哪裏好？
“住我家呗。”
“別亂開玩笑。”
“真的啊，我姐家就兩間房，要不你和我爺爺奶奶住，或者我姥姥姥爺，我家住別墅，房間多的是，你說你住哪？”
“這不行。”葉天愛直覺地拒絕。
“又沒讓你和我一間房。”成晏還是沒正經。
“小愛，陪我回家好不好？”他打字速度超快，只見對話框上方一直是對方正在輸入。
“我跟老頭子還有我媽，又有個小孩，這種尴尬，我不敢想象。”
“你在，反而能夠客客氣氣的，要不然我可能會想揍老頭子。”
“原本我想今年回去就住爺爺奶奶或者姥姥姥爺家裏，幹脆不回那個房子了。”
葉天愛被磨得心軟了：“好吧，那你規矩點，我不想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成晏給了她一個賣萌的表情包。
第二天，葉天愛提着大包小包，去了她舅舅家。
答應好給舅舅買的蝴蝶酥，還有一些她舅舅平時愛吃愛用的東西，她買了一大堆，象征性給她那個小表弟和舅媽買了點禮物。
“小愛，來看看舅舅就行了，買那麽多東西幹嘛？”何父對葉天愛這個外甥女是真的疼愛，看到她就笑得合不攏嘴。
“舅舅，你瘦啦。”葉天愛笑道，“帥啦。”她知道她舅舅吃她這一套。
何父大笑，摟過外孫女：“外甥像舅，我帥你也漂亮。”
“舅舅，你答應給我買項鏈的，走嘛？”她要找她舅舅單獨談談。
“走走。”何父想都沒想，開着車帶着外甥女去商場，他也知道外甥女和自己新老婆不對盤，兩人年紀一樣大，葉天愛只比他新老婆小幾個月，卻要叫她舅媽，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外甥女，又比他老婆漂亮，這種小事還是順着外甥女。
首飾櫃臺的那個櫃姐顯然跟舅舅很熟，看了她好幾眼，她有點惱怒，知道那櫃姐把她當他舅舅的女人之一了。
她舅舅也發現了，也不避諱他跟櫃姐很熟這件事：“小王，我外甥女，難得回溫州我這當舅舅得給她買禮物，有新款式嗎？讓她挑挑。”
櫃姐人精，知道葉天愛身份不一樣，不是她舅舅随便買件首飾就能打發的野女人，把最貴的拿出來給她挑。
挑了幾件首飾，專挑貴的買，一點都沒客氣地讓她舅舅買了單，她知道她舅舅這種男人，他認定的自己罩着的人依賴他，花他的錢，他會有大男人的滿足感，她客氣什麽？
拖着舅舅一起喝奶茶，她從母親口中得知，她的新舅媽喜歡作她舅舅，吹枕邊風讓他不要把錢漏給前妻的兒子，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數多了，她舅舅又不是傻蛋，難免厭煩，加之他的小兒子被他老婆寵地無法無天标準熊孩子，對他這個當爹的都不尊重，他在家裏沒有一家之主的威嚴；她現在仗着自己小輩的身份，撒嬌賣萌，捧着他，讓他感受一下當長輩的威嚴，把他哄得很高興，葉天愛也是想先打好基礎，等到過年她代他行使何旻長輩的權利的時候，他不會太生氣。
逛完街，就把舅舅拖到自己家和母親一起吃飯。
“媽，你看舅舅給我買的新首飾。”她把新首飾拿出來給母親看。
“你真是的，她都三十幾了，還那麽寵她。”葉母對弟弟笑道，“把她寵地無法無天了。”
“我們家就這麽一個女兒，能不寵嗎？”何父笑道，看着外甥女去廚房。
“舅舅，我下廚給你做個菜。”葉天愛特地讓成晏幫她惡補廚藝，把溫州特色菜，她舅舅愛吃的蛋煎蛏子學會了，在成晏的輔導下，能控制好火候和鹹淡了。
“哦喲。”她舅舅看着她把菜端出來樂得合不攏嘴，嘗了一口味道還真不錯，“小愛，我面子大了。”何父當然知道這個外甥女，十指不沾陽春水，讓她下廚自己真是面子大了。
“那當然，我舅舅才有那麽大面子。”葉天愛笑道，招呼開飯了。
吃飯前阿姨就離開了，吃完飯，葉天愛去洗碗，讓母親和舅舅聊聊，他倆畢竟是姐弟，很多話她這個小輩不能說，她媽能說。
果然，她舅舅走後，她母親跟她說，她已經做通了舅舅的思想工作，何旻的婚事，他不會幹涉，他只要求出席兒子的婚禮，但他不會讓新舅媽和小弟弟參加。
葉天愛長舒一口氣，她不容易啊，在家練習廚藝，笨手笨腳的手都被蛏子的殼劃破幾次，把成晏都心疼死了，她這輩子就沒這麽拼過。
她當然是一心一意幫着何旻的，但是對于舅舅，她也沒法翻臉，畢竟舅舅對她真的很好，兩邊都是親人，她盡力想兩全其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