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下
“從我18歲開始，我對我爸的感情就一點點在消磨，所以我能狠。”葉天愛把話題扯了回來，“我處理我爸那些破事的時候，我跟你現在差不多大了，而且我一直在跟財政局稅務局打交道，好歹有點社會經驗了，你那時才21，你除了表明你的态度，真的做不了什麽。”
成晏被她的話安慰到了，這件事是他一直解不開的心結。
“你做的夠好了。”葉天愛帶着驕傲的笑容讓他很受鼓舞，“誰還沒叛逆的時候，我爸朋友的兒子女兒，都因為種種事情，大學專業，留學的國家，找的男女朋友和父母有沖突，大多數，最終都是灰溜溜回家了，從小養尊處優，從小因為自己的父母被人捧着，不知天高地厚，哪像你，靠着你自己，只用了50萬就有了今天，我開始以為你家只是小康，後來你給我看你爸公司的財報，你要是回家，哪用得着那麽累。”
成晏抱着她，有點想哭，從零開始創業的個中滋味他從來沒跟她說過，但是她都懂，今天是她生日，不能掃興。
“你已經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你的态度了，當年的你沒辦法，現如今的你，已經有足夠的底氣跟你爸叫板，撐你媽，她如果還是不願意離開你爸，就不是你能決定的了。”葉天愛嘆了口氣，“我知道我爸的事以後，剛開始茫然，無助，後來想了想，讓我媽離婚，這是我唯一想到的辦法。”
成晏點頭，當時的他也的确只想到這個辦法。
“可我媽到我爸死，都沒離，開始我也覺得，是不是因為錢，後來想想不至于，我媽可是官二代，家裏的情況，她也知道，大多數財産都在我名下。”葉天愛淡淡地笑了笑，“我後來稍微想明白了點，我媽還是放不下我爸，自由戀愛結婚，當年兩情相悅愛得死去活來，十幾年的夫妻，有一個孩子，不是那麽輕易可以割裂的。”
成晏默然，确實，離婚是他當時能夠想到的唯一解決辦法。
“我們的父親，走出了第一步，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就不可能存在不傷害家庭的解決方法，即便我們的媽媽潇灑離婚，我們受的傷害不會少一點點的。”比他多吃了七年飯，不是白吃的。
成晏默默點頭，她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們的父親走出了第一步，他們的家就散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你媽從你初二開始，就再也沒有過……”成晏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應該吧……”葉天愛苦笑道，“我媽的道德準則，應該是做不到和我爸開放婚姻各玩各的，她的工作所帶來的社會地位，身敗名裂的代價太大，我作為女兒，也不好直白地問我媽是吧。”
成晏抱了抱她。
“話說回來，徐冰說的，中國女性從未體驗過性高潮的比例那可是很高的，我們上一輩更多。”葉天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談感情，說不定對我媽而言是解脫。”
成晏看着她含笑的眼，居然臉紅了。
葉天愛真心笑出了眼淚，平時對她說各種不要臉的下流話面不改色的他，居然臉紅了。
Advertisement
“老婆，下了床你這麽誇我，我真心有點不好意思。”成晏撓了撓頭。
葉天愛笑看他，以前看小說裏寫的，一男一女好得蜜裏調油，現在她可算是體驗到了，她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是從內心最深處來的，似乎每一根頭發絲都帶着笑容。
成晏笑着吻住她，她笑得好漂亮，整個人都在發光。
葉天愛喘着氣靠在成晏懷裏，他的心跳有點快，同居快半年了，接個吻還能讓他心跳加速，看來他們的感情還在升溫期，
成晏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葉天愛瘦小的身體全部窩在成晏懷裏，他們倆的身材差距還是有點大，葉天愛不算矮，但是太瘦了，骨架小，成晏身材高大，可以把她輕松包圍。
好想這麽抱着你一輩子，成晏心道。
葉天愛靠到他肩上，“我媽四十多的時候，還是超級漂亮的大美女，我跟她出門，會被人拉住請我們拍雜志，可是我爸已經守不住了，我一直覺得我爸很愛我媽，青春期情窦初開的時候，就是照着我爸幻想我男朋友的樣子。”
成晏皺眉，葉天愛笑着跟他描述她父親的長相，差不多就是男版的她，當然臉型方一點有棱角一點，五官沒有她那麽精致。
成晏和他父親，至少在長相上毫無相似之處。
“我爸把我對他的尊敬，對他的崇拜，對他的愛，一點點磨光以後，我只要見到類似我爸的男人，不管是長相還是行事風格，我都繞道走。”葉天愛淡淡一笑，“你應該明白。”
成晏點頭：“你是遠遠地躲開你爸這類的男人，我是時刻提醒自己，不成為死老頭那樣的男人。”
“何旻也是，他努力和我舅舅撇清關系。”葉天愛提起她弟弟，長嘆一聲，“要不是我舅舅鬧離婚，何旻也不會半途而廢讀到碩士就出來工作了，他本來是立志走學術道路的，他原本的規劃就是北大一路讀到博士，然後留校任教，為了掙錢才去的出版社。”
“他怎麽這麽軸。”成晏才得知何旻居然放棄了學業，“你外公外婆這身家，再怎麽樣也不會讓孫子辍學吧。”
“對啊，就是軸。”葉天愛嘆道，“當時我媽和舅媽飛到北京去勸他，他的導師七拐八彎和我媽有點交情，要不然連勸他的機會都沒有，外公外婆打了無數的電話想讓他繼續學業，倆老差點飛去北京勸他，勸不住。”
成晏覺得好可惜。
“命運吧，我弟要是不來上海，也不會認識你姐姐。”葉天愛說道，我們也不會有這天，後半句話沒說出來。
成晏親了親她，他自己也很奇怪，對她的這些小動作，情不自禁，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想親親她，抱抱她。
葉天愛笑着擡起頭，在他臉上大大地親了一口，成晏又笑得眯起了眼。
“我爸疼我，愛我，這點我不否認，他鬧出個小兒子之前，我還能騙自己說，我爸不是個好丈夫，可是他是個好爸爸，他會把他的一切都給我，我從不擔心我的地位，可是我爸死後，我才知道，他瞞下了那麽多不動産，我能不慶幸他自己作死了自己麽，抽煙喝酒太厲害，突發腦溢血。”33年前的今天是她和父母緣起的那一天，她又忍不住把話題扯回到她父親身上，她逃避她父親的話題六年了，和母親不會說，朋友也不會主動提起，她自己也逃避，每每想起，就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別的地方。
“直到那個小三找上門，肚子挺大了，沒記錯的話是六七個月了，百分百确定是個兒子，我真的崩潰到懷疑人生，我那年27了，我當時覺得，我27年的人生，全是夢，我哭，我鬧自殺，我爸習慣性心軟了，畢竟寵了我快30年，如果他不死，一邊是快30的女兒天天跟他鬧，一邊是比女兒還小的小解語花善解人意，還有個初生的小兒子，你說，他會偏向誰？”
成晏一臉震驚：“你爸也太那啥了，比你還小？”
“嗯，當年22歲。”
“我去，下得去手，這妥妥當女兒還嫌小的年紀。”成晏想了想，不寒而栗。
“誰像你啊，喜歡老女人。”
“我天，你這麽妄自菲薄，讓不讓其他女人活了？”成晏抱住她麽了一大口。
她笑，雖然自己的長相從小被誇到大，被他誇漂亮她還是開心地不得了：“那小三不好看哦，就一般般清秀的程度，中專畢業飯店服務員，氣質真的是不談了，別說我了，我媽當年50多了，也不輸她，我媽現在還有不少離婚喪偶的老頭追求她呢。我舅舅也說我爸爸腦子有問題，我爸那些生意夥伴也說我爸審美奇葩。找不到我那麽漂亮的，好歹也不能差太多吧。”葉天愛傲嬌地說着。
“你爸圖什麽？”他原來以為他爸的小三是個不比她差太多的大美女，那稍微還能理解，就一般般清秀的程度，家裏女兒老婆都是頂級大美女，他圖什麽？
“圖她傻。”葉天愛笑了笑，“我也想了很久，我爸圖什麽？我那麽好看，我媽那麽好看，他圖什麽？找了個跟我比起來那麽難看的女人，還有了孩子，不怕影響小孩長相？我爸可是公認的老帥哥哦。後來我冷靜下來分析，他圖她傻，傻傻惹人愛，這也不懂那也不懂，什麽都要依賴我爸，讓我爸超級有自信。我媽，省級高級教師，我，愛丁堡大學碩士，一畢業就替他管錢，都太聰明了，讓他沒有辦法體現男人的自尊。”
“寶貝兒，別說了，今天過生日，咱們說點開心的。”成晏親了她一下。
她搖頭：“我悶在心裏六年了。”
成晏心疼極了，這要強的女人啊。
“我爸突然去世，那女人把小孩生下來，以為我爺爺奶奶可以做主讓她‘認祖歸宗’，別說我爺爺奶奶做不了我的主，就算我爸活着，她和她兒子能得到的也不過是個空殼公司而已，我媽怕我外公外婆擔心，一直瞞着他們，可孩子都弄出來了，我媽當時可能也知道，離婚的主動權已經不在她手裏了，外公外婆知道了。”葉天愛的表情有一種微妙地解氣的感覺，“外公大發雷霆，把我媽大罵一頓，說當時就覺得我爸人品不好，不讓我媽嫁。罵完，找了律師，把我爸的公司查了一番，打了幾個電話，斷了他的貸款。”
成晏連連點頭。
“我作為我爸的財務總監，眼睜睜看着公司現金流斷了，我爸為了錢焦頭爛額，我外公跟我爸說，孩子那麽大了，打胎太傷天害理，你要公司活下去，股份全給小愛，經營權也給小愛，你就管管公司的行政，買買文具管管物業，小愛給你開工資，我活一天，溫州工商稅務都能給你的公司開綠燈；我女兒跟你離婚，給你一套溫州的三室兩廳，你帶着你的小情人和你的小兒子過去吧，你不甘心就離開溫州東山再起，在溫州，只要我老頭子活一天，你就沒有再起來的那一天。”葉天愛冷笑着，“我真心不想要我爸的公司，自從我知道我爸的破事以後，我一直渾渾噩噩的，說實話，我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麽，我不知道怎麽讓自己有鬥志，讀大學，考CPA，幫我爸管錢，都是随波逐流，我外公舍不得我去做生意，怕我吃虧，他當年得知我媽改了我的志願大發雷霆，他特別支持我當科學家的理想，老革命家，特別尊敬科學家，所以當時他想直接搞掉我爸的公司，随他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我自欺欺人，想給我爸的最後一次機會，把公司給我，保住他一生奮鬥的成果，可我爸就是不答應。”
成晏連連搖頭：“你爸真是傻到不能再傻了，父母的基因有多重要，和一個沒學歷沒道德感的小女人生的小孩，能有多大的可能性成才？老來得子更容易寵壞，你爸白手起家，怎麽到老了糊塗成這樣。”
“我自認，未必能把我爸的公司做成上市公司市值上億這種，保住公司熬過不景氣還是能做到的。”葉天愛嘆氣，“我爸可能也是認死理了，最後也可能恨上我了，如果我開口求我外公，外公肯定能放他一馬，可他對我那麽狠，我為什麽要幫他？他死活不松口把公司給我，我就把公司的現金，全部付了應付款，收回一點應收款，我爸要去買原材料，我轉手就發工資，我爸不敢開了我，我外公放話了，開了我或者架空我，立馬查我爸偷稅漏稅，徹底搞死他，我爸只能供着我這尊給他搗亂的大佛。”
成晏哈哈大笑：“不能得罪財務總監啊。”
“我唯一有點後悔的就是我似乎做得太狠，把我爸逼得完全失去了鬥志，每天借酒消愁，本來抽煙喝酒身體就不太好，焦頭爛額的狀态下，腦溢血了。”
“你爸吧，說白了還是格局太小。”成晏淡淡一笑，“如果是我，奮鬥了一輩子的公司，我當然要拼盡全力不能讓它倒閉，給女兒而已，又不是給外人，更何況，肉眼可見，女兒能利用手上的資源把公司做大，他腦子裏只想着事業傳給兒子，滿腦子封建糟粕，這種格局，也就這樣了。”
說出來了，她感覺放下了背了六年的包袱，她看了眼成晏，她一直有一種父親的早逝自己有責任的負疚感，如今對他坦白，不知道他會怎麽看她。
“小愛，放下包袱。”成晏抱着她，“你爸爸早逝，是多方原因造成的，最大的責任還是他自己，可能他自我膨脹了，以為自己白手起家全靠自己，忘記了岳父的存在才是他一路順風順水的根本原因，我自己做生意自己知道，上海的創業環境算是全國領先的了，工商稅務衛生局，一道道手續真的是逼死人那種，開派對工作室那個龔逸塵，上海土著，有關系，可比我輕松多了，我太清楚你爸的發達，有你外公很大的功勞，我不知道你爸真心怎麽想，只能猜測他老糊塗了。所有一切悲劇的根源是他自己，如果他不出軌，不搞出私生子，你外公閑着沒事把女婿公司搞垮逼死女婿？”
葉天愛很想問他，将來他想怎麽傳承他的事業，可如果她一直這麽吊着他，不結婚不生孩子，他也不離開她，他想把事業傳承給孩子也沒孩子給他。
“小孩生下來，那個傻女人抱着兒子哭，問我怎麽辦，她怎麽養孩子，叫着我爸的名字說她命苦，想命不苦，當初幹嘛做小三？我給我爸買了個好大好貴的墳，在他墳前告訴他，他的兒子出生了，不過沒人跟他做親子鑒定，如果他那麽相信是他的親骨肉的話，他是農村鳳凰男一窮二白奮鬥出來了，相信有着他基因的兒子，20年後也會是一條好漢。”
他笑了。
“那孩子被人收養了。”葉天愛撅了撅嘴，“那傻女人也不是真傻，她也知道鬥不過我，我爸死後小孩才出生，她壓根沒法證明親子關系，真的是一毛錢都拿不到，她帶着個孩子，怎麽找人接盤？她把孩子送走了，收養他的那對夫妻都是高知，夫妻倆四十多了生不了孩子，收養了那孩子就移民新西蘭了，知道這孩子身世複雜，毅然移民斬斷這裏的一切，說實話如果那孩子一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能是最幸福的。”
成晏抱着她，同意她的話。
“他比我那妹妹幸福多了，如果他一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在新西蘭那種山明水秀的地方成長，父母都是高知，不愁吃穿，教育不會差，能過上普通人幸福的生活。”
他們在一起近半年，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葉天愛總以為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清清冷冷無欲無求的人，普通人的喜怒哀樂，她已經很難去感受了，有時候獨處的時候，她思考過為什麽會那麽容易就接受了成晏，可能當時被舅媽的早逝刺激到了，想放縱一把，想證明自己還是個活人，想給自己找點煙火氣。
和他朝夕相處，他整天嘻嘻哈哈，天生樂天派跟小孩一樣，轉身在廚房裏卻能整出一大桌子美味佳肴，讓挑食的她吃得笑逐顏開，讓她每天都期待今天吃什麽。
她也漸漸找回了普通人的喜怒哀樂。
正說着，成晏的手機響了下，他拿起一看，他們的高中三人群裏，黃冬煦@了他一下。
葉天愛湊上去看了眼，黃冬煦發了句：今天Emily生日啊，替我跟她說生日快樂啊。
她沒有黃冬煦的微信，但成晏發了一張她吹蠟燭的照片一張她抱着他親的自拍，矯情地寫了句今天我媳婦生日。
成晏沒回，把手機扔到一邊。
“怎麽不回？”
“今天除非天塌下來，我才會理別人。”成晏笑道，“今天什麽日子？除了你，我的眼裏沒有任何人。”
“嗯，有覺悟。”葉天愛贊賞地親了他一下，他的表現驅散了她的煩躁，靠在他懷裏繼續他們剛才的話題，“我做這些事的時候，跟你現在一樣大了，替我爸管錢，跟稅務局財政局周旋，積累了不少社會經驗了，不再是理想主義的大學生了，最關鍵的，我爸死了，我才能大展拳腳，你已經做了最好的選擇了，不要自責，你媽是成年人了，她要對她的選擇負責。”
他點點頭，他知道他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當時的他，除了遠離表明立場以外沒有能力做其他任何事情。
“我覺得，你做得很對，沒傻傻的跟我弟弟一樣，認死理，争所謂的氣，你爸那邊，該拿的拿，房子車子錢，不用客氣，不糟蹋掉，發展自己的事業，為什麽不拿？”她笑道，“你要是當年死活要争一口氣，還在拿着死工資，哪有什麽三家飯店？”
他點頭：“我跟我自己鬧過別扭，覺得不該拿我爸的錢，可我後來想通了，幹嘛不拿？不要白不要，我好好的用來創業，又不是吃喝嫖賭。”
“這是我們最像的地方，不理想主義。”她笑道，“我一接管我爸公司地財務，就籠絡住所有財務部的人，不少老員工看着我長大的，總之運氣還算好，理論知識我都有，實操上那些叔叔阿姨手把手教我，讓我迅速掌控住了財權，我牢牢捏着財政大權，所有的資金進出，都要過我的手，你知道小公司不像大公司，轉筆錢就是老板一句話的事，我用財政大權加上我的身份，連銷售都把控住了，給我爸管賬那幾年，沒被架空，沒當花瓶，所以我爸沒了，我才能掌控住整個公司。我爸一死，醫院的事情我全扔給我媽和我舅舅，沖回公司拿到公章和我爸保險櫃裏所有的東西，我爸腦子還算清醒，出錢給我叔叔開4S店，給我三個姑媽做生意，但是沒讓他們染指自己的公司，只有我大姑媽的兒子确實有點能力，我爸讓他在銷售部工作，幸好我手腳快全盤接手了公司，我爸一進醫院我那表哥就開始在運作了，要不是我爸從進醫院到去世才20幾個小時他時間不夠，幸好我一直死死把着財政大權幾個大股東都不傻不敢輕易背叛我，否則說不定真得出事。”她略帶冷酷地說，“我弟當時還說很怕我，說我太冷血了。”
“讀書讀傻了。”成晏苦笑，“沒有冷血的你，他哪能揍了他爸和他後媽，出了心口那口氣。”
成晏玩着她的發梢：“你心裏的苦，別人不懂，我懂。”她前兩天收到了澳大利亞的心理醫生給她郵寄的聖誕卡，他看到了，她沒隐瞞她處理完家事後接受了三個月心理咨詢的事情。
她靠入他的懷裏，健壯的胸肌和結實的手臂給他帶來了無窮的安全感。
“今天你生日。”成晏笑道，無論如何要換話題了，不讓她沉浸在回憶中。
“嗯？”她看着他。
“想要我怎麽伺候你？老公一定全力配合。”他色迷迷地笑着。
“真的？”她壞笑道。
成晏抱起她：“我今天就是你的小狼狗Aaron，好好伺候我的主人。”說完還汪汪學了兩聲狗叫。
她咯咯嬌笑，讓他抱着進了房間，太期待了，生日福利真心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把敏感詞全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