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患難
母親回溫州後，她小小發了一場燒，幾天就好了，生活終于回到正軌，她的美甲店也順利開業，選址和前期推廣都不錯，生意還是很不錯的，第一個月就勉強收支平衡了，和她預估的一樣，如今美甲店的利潤空間還是很大的。
可是成晏病了，得了個讓她哭笑不得的病，屁股上長了個大青春痘。
那天他倆恩愛的時候，她去摸他那挺翹的屁股，一摸就摸到那個硬塊，過後看了下，她就搖頭道：“你得去醫院挖掉，這玩意自己好不了，太大了。”
“憋出來的呗。”成晏故作委屈地說道，“兩個星期清心寡欲，上火。”
她好笑地打他。
成晏壓根沒當回事，照樣嘻嘻哈哈吃香喝辣煙不離手，直到突然有一天，凳子都坐不了了才緊張起來。
那天早上他做完早餐，她熱好牛奶坐下，他很自然地要坐到她身邊，沒想到屁股一沾凳子就彈起來了。
葉天愛扒下他的褲子：“別拖了，老大一個腫塊，硬邦邦的，去醫院看看。”
站着吃完飯，葉天愛找了個U型枕讓他墊屁股下面，趕緊開車陪他去醫院。
雖然只是個大青春痘，居然要做個門診小手術，挖出來一個囊腫，跟彈珠一樣，醫生說這玩意學名叫皮脂腺囊腫，不挖出來哪怕自己消下去了還是會長。
成晏哼哼唧唧的，一方面屁股被劃了，挺疼的，另一方面沒面子極了。
葉天愛快笑死了。
回到家他就趴床上了，她笑着去逗他。
他傲嬌地趴在床上不理她，她笑死了：“行了，遵醫囑別抽煙了啊，我去做飯。”
做完飯他哼哼唧唧地跑出來吃飯，站着吃的，晚上還發嗲讓她給他洗澡，她還真給他洗了，他的傷口可不能碰水，把他感動到了。
“要是沒有你，我咋辦？”洗完澡成晏趴在床上亂想，“讓老唐幫我洗？想想就惡心了，臭死都不讓他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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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愛哈哈大笑：“說得小唐逼着你讓他洗一樣。”
“寶寶你最好了。”抱着她親了一下，掙紮着要下床。
“你幹嘛呢？病了還不消停。”
“我得把內褲洗了。”他倆的貼身衣服自己手洗，外面的衣服有阿姨洗。
“躺着……不對，趴着吧。”葉天愛笑道，把他拉了回來，自己去洗澡的時候幫他把內褲洗了。
成晏感動極了，等她洗完澡出來，他拉着她撒嬌：“老婆你對我真好。”
葉天愛笑道：“你才發現啊。”
“患難見真情。”
“不就是屁股上長了個痘，還患難呢。”葉天愛笑死了，做完護膚躺到他身邊，成晏只能趴睡，挺痛苦的。
說了會話，抱着一起睡了，他心裏癢癢的動着歪腦筋，可是屁股被劃了一刀，他怕用力過度把傷口崩了，雖然只是小手術，還是縫針了。
恢複期成晏挺痛苦的，主要是不能抽煙，葉天愛管着他，軟硬兼施不讓他抽，成晏怕了她了，先是來硬的，後來見他犯煙瘾确實痛苦，就抱着他哄他，給他承諾好多，夏天陪他去海邊度假，冬天陪他去雪地裏翻滾之類的，成晏照單全收，沉醉在溫柔鄉裏想着傷口還是晚點長好，不抽煙就不抽煙了。
沒過幾天他拆了線，他就開始得瑟了，想着晚上該怎麽補償她憋了好幾天，不過因為病了好幾天沒去店裏了，他拆完線就去三家店裏看看，下午才能回家。
成晏說自己去醫院拆線就行了，不用她陪，主要是他覺得他光着屁股任醫生宰割挺沒面子的，去看病他心裏也怕讓她陪着，拆線就自己去了。
成晏不要她陪，葉天愛就在家算賬，想一想怎麽運營公衆號做推廣。
成晏開車到小區門口，就看到她從出租車上下來，連忙叫住她。
葉天愛笑着上了車：“小妹說衛生局來檢查，她應付不了，我就過去了。”
“老板不好當吧。”成晏是過來人，感同身受。
“可不是麽，三天兩頭來查。”
開車進車庫，正打算直接從車庫上樓，葉天愛一拍腦袋：“你先上去，有個快遞在豐巢櫃忘拿了。”
“一起去。”成晏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豐巢櫃在物業所在的大樓裏，離他們住的房子有點距離，“運動運動，一個星期沒去運動了。”
“醫生說還要吃藥嗎？”
“不用，沒事了，挖幹淨了也不會複發了。”成晏苦笑道，“還好在屁股上，要不一道疤醜死了。”
葉天愛哈哈大笑，他還挺愛美的。
拿了快遞，她買的一些多肉的苗，不用朝九晚六上班了，她要在陽臺上種種植物。
“我種點薄荷，你老上火，拿薄荷葉泡茶喝。”
“好呀，老婆你真厲害，我連仙人掌都能養死。”成晏拉着她的手，感覺他們倆像老夫老妻一樣，手拉着手逛街，說着很平淡的話題。
走到樓下，她逗留了會，花園裏的臘梅長得很好，她把快遞給他，拿着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成晏笑看她，只見她拍過瘾了，回過頭，成晏被她的表情吓到了，回頭看了下。
一切都發生在幾秒鐘之間，葉天愛被成晏撲倒在地上，成晏把她壓在身下，捂着她的耳朵。
盡管被他死死捂住耳朵，她還是聽到了巨大的爆炸聲。
小區裏停着的車的警報器都此起彼伏地叫了起來，葉天愛聽到了保安的聲音，聽到有人大喊打110，120，119……
葉天愛只感覺到被人扶起，扶到了遠離大樓的安全地帶。
葉天愛的神智慢慢回複，感覺到了臉上濕濕的，一摸都是血，她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痛楚。
“老公……成晏……”她的聲音在發抖。
“小愛，我在這。”成晏的聲音有點痛苦。
“老公”葉天愛沖過去，看到他，她的知覺終于慢慢恢複了，她的左手火辣辣地疼。
她完全沒看自己的手，看向他。
他臉上都是血，葉天愛捧着他的臉，邊哭邊檢查他身上的傷。
“你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惡心？”葉天愛怕他被爆炸的沖擊波造成內傷。
“沒。”成晏很努力地聽她的話，耳邊還回蕩着剛才巨大的爆炸聲。
她做了兩個深呼吸，努力回憶徐冰教過她的急救措施。
“別動，千萬別動。”葉天愛止不住眼淚，“你被氣浪沖擊到了，可能有內傷。”
物業工作人員和保安都來了，有個保安聽到了她的話，搬了張椅子給他：“叫了救護車了。”
顧不上看身後的大樓燒了起來，葉天愛仔細檢查他臉上的傷，額頭上被破碎的玻璃劃到了，傷口很深，流了很多血，其他地方都是些小劃傷，她解下脖子上的圍巾按住他額頭上的傷口。
“你的手怎麽了？”成晏的耳朵終于能聽清楚周圍的聲音了。
“你別亂動。”葉天愛邊哭邊按住他，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只是擦傷了，來了五六輛救護車，成晏覺得沒必要，在葉天愛的堅持下，被擔架擡上救護車送去了醫院。
成晏額頭上縫了三針，其他傷口都不需要特殊處理，沒內傷，鼓膜也很幸運沒有受損，葉天愛被他撲倒的時候手在地上擦傷了，其他毫發無傷。
總算是有驚無險。
他在做檢查的時候，她克制不了地渾身發抖，何旻和成韻接到消息趕到醫院，成韻抱緊她都沒法讓她停止發抖。
成韻擔心着自己的弟弟，感到懷裏不停發着抖的弟妹兼大姑姐，心道你們倆還真是把日子過得極其戲劇化，差點生離死別。
成晏躺着進去自己走出來，雖然灰頭土臉的，但是已經恢複了他平時活潑跳脫的樣子，成韻長舒一口氣。
醫生跟出來說：“小夥子，額頭縫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她沖上去抱住他大哭。
“沒事，不怕了。”成晏眼睛也有點濕，何旻和成韻都在，他得hold住了。
成晏摟着她：“乖了，不哭了，我好好的，醫生說一點沒事。”
葉天愛死死抱着他不肯撒手，何旻忍不住笑了笑。
“你們有地方住嗎？警方要調查封樓了，不封樓也不能住了，電梯都炸壞了。”何旻想到自己接到姐姐電話的時候手忙腳亂把杯子都砸了，把周圍同事都吓到了，他不敢想象姐姐萬一出事他該怎麽面對，幸好姐姐兩口子都不在家，爆炸的是三樓，三樓兩戶都毀了，二樓四樓都波及到了，據樓上在家的住戶說，十幾樓都有震感，在家的人都以為是地震了。爆炸以後燒了起來，消防滅火又把半幢樓給淹了。
“住我那裏。”成晏定定心，心想這事肯定上新聞了，“何旻，小愛她媽媽問起，就說她住你那裏。”
“對。”葉天愛稍微有餘力思考其他了，“我等下跟我媽打電話，我就說不在家，回家才知道出事了，完全沒被牽涉到，就是家裏不能住了，住你們那裏，別讓我媽擔驚受怕的。”
“行。”何旻答應道，“我們回去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姐，你別害怕。”
四個人打了輛車，回家路上，葉天愛做了無數個深呼吸，讓自己的聲音四平八穩了才拿起手機，手機都碎屏了。
用盡畢生的演技，在電話裏演了一出逃過一劫的戲，葉母還沒看到新聞還不知道這事，聽到女兒這麽說，連喊老天保佑。
“媽，我去何旻那裏住着，你別擔心，要是房子短期不能住，我就住其他房子去。”
“行，你自己小心點，實在不行就回家，知道麽。”葉母的聲音透着擔心。
“嗯，媽，晚上不給你打電話了。”她快hold不住了，趕緊挂掉了電話。
成晏摟住她，輕聲安慰她：“別怕，我在。”
她靠入他懷裏，拉着他的手，何旻夫妻倆都在她也顧不得了，她真的是害怕地只想抱着他，好怕他有事。
回到他的房子，她媽過來住，他不得不回家住，幸好如此他的房子打掃過，被子什麽都曬過了，不會因為臨時入住忙得手忙腳亂的。
一進門，他倆就抱在一起，緊緊地抱着對方，葉天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哭起來。
她這輩子第一次離死亡那麽近，也是第一次，被人用生命保護。她拍完花回頭，正想跟他說話，只見背後的大樓有火球竄出，下一秒，她就被成晏撲倒，她的記憶一點點回來了，成晏死死地用身體護着她，捂着她的耳朵，他臉上被飛散的碎玻璃割傷，她清晰地記得他的血滴到她臉上的感覺……
成晏也哭了，當時表現異常英勇，但是他畢竟是個普通人，不後怕不可能，他也是第一次離死亡那麽近，幸好他反應快，他不敢想象他們倆任何一個出事……
抱着對方哭了好久，看着對方的臉上的灰塵血污，葉天愛臉上還有化妝品和眼淚混合在一起，兩張大花臉，忍不住又笑了。
走到浴室洗臉，她在他這裏住過一個晚上，毛巾什麽都有。
“洗個澡，休息一下，出去給你買點衣服，化妝品什麽的。”
“嗯。”葉天愛忍住疼洗着手，手上的傷只是擦傷，護士給她消了毒就沒做任何處理了。
成晏看着她手上的血痕心疼死了。
“你做過B超嗎？”想到葉天愛怕他受內傷，他也擔心她受內傷。
“嗯。”葉天愛點頭道，“做過了，沒事，你都沒事我怎麽會有事？”
“還好你沒事。”成晏看着鏡子中額頭上的紗布，“這道傷在你臉上，我會殺了我自己。”
“你傻不傻。”葉天愛小心地擦着他臉上的髒污，又哭了，“破相了。”
“傻瓜，男人臉上有道疤多酷。”成晏笑着安慰她，“你臉上有道疤我會發瘋的。”
她又哭又笑的。
“我先給你洗頭，你額頭上的傷不能碰水。”葉天愛搬了張躺椅，讓他躺倒在浴缸旁邊，小心地幫他洗頭，小心地幫他擦臉上的髒污。
成晏感受着頭皮被她溫柔地按摩着，笑道：“剛因為屁股讓你給我洗澡，現在又讓你給我洗頭，好享福啊。”
“別胡說八道，這種福最好一輩子別享。”葉天愛仔細地沖幹淨他頭上的泡沫，幸好他頭發短，處理起來方便。
幫他吹幹頭發，想了很多辦法小心地遮蓋好他額頭上的傷，才讓他去洗澡，叮囑他千萬小心別讓傷口碰到水。
成晏感動地洗完澡，出來換她去洗，她媽來前她住過一個晚上，也幸好如此，有一套換洗衣服放在他的房子裏。
她洗完澡出來，感覺重生了。
成晏幫她吹幹頭發，摟住她，深深地吻住她。
她邊哭邊吻他，如果不是拿快遞，如果不是拍臘梅，他倆或許那時候在電梯裏，或許已經到家了，她家在12樓，離3樓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會發生什麽誰都不知道。
捧着他的臉，細細地查看他臉上的傷，除了額頭上的傷，他臉上有不少細碎的小劃傷。
看着她心疼的眼神，他笑道：“平時你也老撓我，習慣了。”
“我又不撓你臉。”葉天愛靠入他懷裏，“耳朵怎麽樣？”
“沒事，醫生都查過了，說這幾天可能會有耳鳴，別開車，遠離噪音，其他沒事。”成晏已經體驗過耳鳴了，他也停訝異自己的本能，用身體護住她的同時，還記得捂住她的耳朵。
“老公。”她抱着他，緊緊地抱着他，“我愛你。”她過了33年平安順遂的生活，第一次離死亡那麽近，她好害怕留下任何遺憾。
“我知道。”成晏笑着吻她，“我也愛你，比我想象中更愛你。”
她哭着點頭。
“傻丫頭，不哭了。”成晏笑着擦她臉上的眼淚，“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她點頭，不得不說，今天他真的讓她體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感，他本能地用自己的生命保護她。
成晏抱着她，在醫院聽成韻說她一直在發抖，他心疼極了，她這輩子恐怕沒受過這麽大的驚吓，這個看似強悍的女人，終究還是個柔軟的女人。
她的手機響了。
“我靠，誰啊？”成晏氣死了，他已經把她拉上床了，說他心大也好樂觀也好，他覺得既然活着，就該享受生活，因為屁股上的痘他禁欲一個星期了，他需要壓壓驚，洩洩火。
“徐冰。”葉天愛接起電話，“你也給小唐報個平安，看到新聞都會被吓死的。”
“小愛，是你家對吧？你沒在家吧？你沒事吧？”徐冰出了手術室同事就跟她說剛發生的事情，徐冰仔細一看新聞，吓得腿都軟了，新聞說有一對年輕夫婦受輕傷，雖然沒有當事人照片，她不得不産生聯想。
“是我家，我沒事，差一點點。”葉天愛握住他伸過來的手，跟徐冰講了事情的經過。
“吓死我了。”徐冰深感虛驚一場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我看到微博上那個圖，我手腳冰涼，我得好好感謝你的小鮮肉，幸好他保護你，我女兒還那麽小，不能沒有幹媽。”
她笑了，好幸福，還能活着聽到她的聲音。
“小愛，生死關頭，可以用命護着你，別任性了，嫁了吧。”徐冰感慨道，“讓陽陽做花童吧，小丫頭可愛臭美了。”
葉天愛看了看正在給唐家翼發微信的他，第一次沒有絲毫抗拒結婚的念頭。
“氣死我了。”成晏見她挂了電話，把已經碎屏的手機給她看，“交友不慎。”
葉天愛笑死了，唐家翼給他的回複是，禍害遺千年，你不會死的。
“不理他，虧我第一個給他報平安。”成晏已經發了朋友圈了，把手機調到飛行模式，“老婆，我要壓壓驚。”
她随便編輯了一條報平安的朋友圈發掉，抱住猴急的他，确實他們都需要壓壓驚。
“我靠。”提槍上馬了，成晏大罵道，“沒套。”
房子換了，他們誰都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安全期。”葉天愛忍不了，粗略算了下，不管了，大不了就懷孕吧。
沒她的允許他也不會忍的，他今天用命護着她，就他任性一下不戴套吧，懷孕了他會娶她的，他求之不得。
激情燃燒了兩次，成晏憋了一個禮拜了，加之今天劫後餘生實在太激動，再加上這輩子第一次不戴套，爽翻天了。
成晏滿足地不得了，摟着她，撫摸着她光滑的皮膚：“寶貝兒，我好愛你。”
她鑽入他懷中，撫摸着他結實的胸肌，滿足地長嘆一聲：“我也愛你。”
他滿意地笑了，親着她的頭發：“不戴套感覺真的不一樣。”
“嗯，确實不一樣。”她沒矯情，确實，沒了阻隔，感覺真的很不一樣，她心理上也有微妙的變化，那種水乳交融交融的感覺，親密無間完全屬于對方的微妙感覺讓她有點亂。身體裏還有他，身上都是他剛才又親又摸留下的口水和汗水，她緊緊地依偎在他懷裏，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了，她的心理變化簡直可以拍一部連續劇了。
萬一懷孕怎麽辦？她暗想着，心裏不怎麽慌亂，甚至隐隐期待，她不敢做決定，她需要別人推她一把，或許懷孕是最好的催化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