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趕場
爆炸後沒幾天，葉天愛的外公中風了，葉天愛接到電話就買了車票沖回家，何旻和成韻第二天趕回去的，成晏留在上海，他沒名沒分的，跟她回去算什麽事？
外公沒事，年紀大了，總有這個病那個病的，發現及時，送醫院及時，沒留什麽後遺症，葉天愛在家呆了五天就回來了。
坐在高鐵上，她想着外公跟她說的話。
“我現在一病，你和小旻都跑回來看我，你媽，你舅舅也在身邊伺候我，小旻結婚了，小愛，外公不放心你。”
外公從來不催婚的，長大以後每次和外公見面，老頭兒總是了呵呵地看着自己一手帶大的寶貝孩子，讓保姆給她做好吃的，拉着她的手噓寒問暖，有時候還會塞錢給她，搞她爸公司的時候，外公就跟她說一句話：“你給我弄出再大的爛攤子，老頭子也給你收拾，只要搞掉你爸的公司。”外公比她爸還要寵她，每次見到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給她。
外公以前也沒生病，退下來那麽多年，也就偶爾感冒發燒去醫院享受一下老幹部待遇，這是他第一次住院，和母親的催婚不同，她沒什麽反感的情緒，外公躺在病床上，心裏卻擔心她一個人以後孤獨終老。
成晏到火車站接她，上了他的車，他的情緒不高。
葉天愛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姐姐名正言順地跟着她弟弟回家看老人，他沒名沒分，不能跟她回家。
“成晏，等你姐姐婚禮辦好，我給你一個答案。”回到家，葉天愛輕撫成晏的臉，“我們好好規劃一下。”
成晏高興地一下跳起來。
葉天愛笑了，好喜歡他這種直接的表達方式。
“為什麽要等他們婚禮辦好？現在就可以啊？”
“別發傻，我們這年齡差。”大多數時間，她完全忘記她比他大七歲這件事，可是一旦他們開始規劃未來，這是無法逃避的，“婚禮是夫妻倆婚姻的開端，我們的事情公開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在我們身上了，你姐姐我弟弟，我們不能那麽自私的。”
成晏點頭，她說得對。
“我答應你，不去美國了，不去準備後悔藥了，我會跟你一起規劃未來。”她笑了笑，心道，等何旻婚禮辦完，他就該戒煙了。
中國有句老話叫禍不單行福無雙至，葉天愛的外公剛中風沒多久，成晏的奶奶也倒下了，成韻夫妻倆已經在公司不敢見人了，這年假請的，之後還要請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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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晏的奶奶摔了一跤，把腿給摔骨折了，周六早上接到電話，不廢話，成晏和成韻夫妻倆立馬買機票。
葉天愛送他們去機場，住在一個小區就是這點方便，平時有什麽事，說一聲就好了。
“到了給我個消息。”葉天愛送他們走，叮囑何旻，“你多照顧他們倆。”何旻和老人感情淡，成韻姐弟倆都急瘋了，奶奶那麽大年紀了，可別摔出什麽問題。
何旻答應着，嘆了口氣，今年怎麽了，才開年，姐姐家爆炸，自己爺爺中風，老婆的奶奶摔骨折。
葉天愛送走他們，開車回家，開到小區門口，她傻眼了，成晏的母親居然站在小區門口。
短暫的混亂之後，她苦笑了下，打開車門讓她上車，她能精準地跑到她住的小區門口而不是成晏的房子的小區門口，想必是知道他們的關系了。
成母坐在副駕駛，壓抑着心頭的怒氣。
“成晏的奶奶骨折了。”葉天愛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成晏和成韻都回去了。”
成母确實不知道，她坐早班機過來的，出發的時候成晏的奶奶還沒摔跤，她力持鎮定，心想兒子不在也好。
把車停到車庫，邀請成母上樓，葉天愛看着成母的表情心中暗想，會不會有電視劇裏的情節，他媽拿着支票讓她離開她兒子。
多少錢能賣了成晏呢？一兩千萬她肯定不幹，要不兩個億吧。
葉天愛覺得自己被成晏傳染了，這時候還不正經。
成母環顧着四周，兒子肯定在這裏住了很久了，陽臺上挂着他的衣服，客廳的照片牆上有他不少照片，還有穿短袖的。
看着照片裏的兒子，摟着葉天愛笑得那麽開心，還和她一起放風筝。
給成母倒了杯茶，也不寒暄了，開門見山：“阿姨，您在說出任何不可挽回的話之前，想一想成晏的脾氣。”
葉天愛泡茶的時候，想着怎麽順利過這一關，他的母親，她必須尊重，但是如果成母說話太難聽，她肯定是會翻臉的。
“成韻和我弟房子的事情，想必您都知道，我脾氣不好，您是成晏的媽媽，我得尊重您，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我的脾氣，話一出口就收不回來了，最終傷害的是我和成晏的關系。”葉天愛醜話說前頭，也讓她顧着自己的母子關系，大家有話好好說，別話趕話說出任何不可挽回的話。
成母原本确實是一肚子的怒氣，她有她的教養，不會對葉天愛惡語相向，但是肯定不會有多客氣，被葉天愛這麽一提醒，雖然不忿，但她說的是實情，她惹不起她兒子，她不能把兒子推得更遠。
“今天早上，我接了個電話，晏兒的高中同學打來的。”成母開口，死死盯着她，“說晏兒的女朋友是你。”
原來是她，葉天愛原本以為是成父說的，原來是黃冬煦啊。
“是。”葉天愛坦然道，“去年夏天我倆在一起的，我舅媽去世沒多久後。”
“你多大？”
“83年12月生的。”
“比我們晏兒大了7歲。”
“嗯。”
成母看着她，上次見她的時候，她光顧着五年沒見的兒子，只記得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今天才細細地看她。
她能理解兒子被她迷住，看不出有30多了，确實漂亮，五官精致，眼睛大大的會說話，皮膚又白又嫩，保養得好像是能掐出水來。
“你說吧，怎麽才能別纏着晏兒。”
葉天愛暗笑，果然有這句臺詞，她真的被成晏傳染了他的樂天派。
“我配不上成晏嗎？”葉天愛笑了笑，風情萬種，“我不夠漂亮嗎？我家不夠有錢嗎？我學歷不夠嗎？我身家不夠清白嗎？”她知道成母知道何旻的家底，也就知道她的家底。
“我爸的生意，不比成晏他爸爸小，而且我爸沒了，所有身家都歸我了。”葉天愛笑看成母，“我本科上海財大的，本科畢業去愛丁堡大學念了個碩士，學歷上配成晏綽綽有餘吧。”
成母一時語塞。
“成晏是我第一個男朋友，男人的想法你也清楚，他把我當寶一樣捧着。”葉天愛不會把自己的“清白”當成可以炫耀的資本，反而她覺得這是她很可悲的證據，但是成母還是會在意這點。
“你想嫁給晏兒？”成母摸不清她的意圖。
“不知道呢。”葉天愛笑了笑，“阿姨，給您再選擇一次，您還會跟叔叔結婚嗎？”葉天愛注意着措辭，讓她這個南方人時不時要說“您”，還真挺痛苦的。
成母更摸不清她的想法了。
“如果給我媽再選一次，她不會選擇和我爸結婚的。”葉天愛苦笑了下，“我也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過是在我爸死了以後才出生的，所以跟我沒什麽關系，他親媽把他送給一對知識分子收養了，移民到國外生活了，算一算，和成靈差不多大。”
成母之前只知道葉天愛是何旻的表姐，官三代富二代，漂亮又有本事，在家裏很能說得上話，何旻在上海那些房子，都是葉天愛從何旻父親那裏拿來的，要不然何旻的後媽可不會那麽好說話。
她不知道葉天愛和兒子一樣，同病相憐，她心中所有的怒氣一下子都消散了，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想着兒子和她一起訴說自己家的醜事，只有她能懂他，只有她能替兒子療傷。
“要是幾個月前，我敢向您承諾，我不會和成晏有将來，我身邊，除了我外公外婆，就沒一對夫妻能相伴到老，我能答應成晏，也是覺得他年紀小，願意和我玩玩，不會想結婚這種事。”葉天愛笑了笑，回憶着大半年來和成晏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過，您也知道，您兒子太優秀了，身為女人想嫁給他，太正常了。”
“所以我不想和您起沖突，畢竟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不管怎麽樣，現在我沒打算和成晏分手，我也不想讓他夾在中間難做。”葉天愛表明态度，先禮後兵，希望沒機會用兵，要是真和他母親撕破臉了，他們的關系也到頭了，她絕對沒興趣在家長裏短中消耗生命。
成母看着葉天愛：“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已經拖不起了，晏兒喜歡孩子。”
“是啊。”葉天愛嘆氣，“所以我說不知道啊，不過您不用擔心，成晏還年輕，換人還是能讓您抱孫子的。”
“我兒子不是這樣的人。”成母怒了，“他是個負責任的孩子。”
葉天愛笑了笑，成母還是很了解自己的兒子的：“是，所以我說他很優秀。”她頓了頓，“阿姨，我不會耽誤他的，您說的沒錯，我拖不起了。”葉天愛忍不住苦笑，她真的是被逼上梁山，不得不給自己，給成晏一個交代了。
“如果你想嫁給晏兒，越快越好，你說的沒錯，我拗不過我兒子，我對不起他，沒能給他一個正常的家庭，但是我希望我兒子有個正常的家庭，我不希望你拖到不能生了，再和晏兒結婚。”
葉天愛笑着點點頭，雖然很現實，女人的生育價值總是婚戀中無法逃避的問題。
總算是穩住了沒撕破臉，葉天愛想安排成母住下，成母堅持買了機票回去了，上海沈陽當天來回，也是夠拼的。
葉天愛沒跟成晏說他母親來過的事情，自然也沒說黃冬煦的事情，成晏都拉黑她了，她也不打算再告狀了。
成晏的奶奶摔得還算不幸中的大幸，只是小腿骨折，雖然年紀大了恢複慢，但好歹沒傷到重要的部位，成晏在沈陽呆了幾天就回來了
過完年跟趕場似的，希望到他們的姐姐弟弟結婚，大家都平平安安的，不要有任何意外再發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