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腹黑吧,再錦(四) (6)
。王容鋒卻突然頓住腳步,扭頭問:“何處?”
李再錦一愣,憑借這幾日與王容鋒的相處,敏銳的察覺王容鋒話中的意思,這是要跟他一道走?李再錦簡直受寵若驚,精神一振,眉開眼笑:“去汾陽!”
汾陽可是個事故多發地區,不僅男女主角是在汾陽相遇,王容鋒與周博藝的奸、情也是在汾陽被周清湛發現。周清湛這時候在江湖上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汾陽也正是他的“老家”所在。李再錦說去汾陽也不僅是為了讓周清湛發現他與王容鋒相識,更重要的是去打擾周清湛談情說愛。沒了後宮這個金手指,看周清湛怎麽翻出花來。
去汾陽正中王容鋒下懷,他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并不在意身後的李再錦多麽“心猿意馬”,只回憶着這幾日發生的種種,暗自思肘李再錦的身份。這個人肯定是周博藝,但絕不是原裝貨。周博藝一非重生二非穿越,只能說明他也來自外界。這個系統除了他,還有誰能使用?
莫非是……
“這麽多日,我還不知你姓名,我姓周……唔!”李再錦得意忘形,忘了他們還身在戾淚山,腳下踩中一條金騰蛇,那條蛇受到驚吓,飛起一口就要咬在李再錦腿上,被王容鋒回身一腳踩扁了腦袋。李再錦:“……!”吓死寶寶我了。
王容鋒面不改色轉身:“我姓王。”
然後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李再錦狠狠瞪了那條多事的金騰蛇一眼,扼腕。
汾陽城人多熱鬧,他們到城外時城門口正排着隊,城門的守衛挨個盤查,對女人尤其謹慎。王容鋒與李再錦兩個大男人,他們連搜都懶得搜,上下打量一下就放人進去了。李再錦知道他們在找人,暗罵他們愚昧,進了城便領着王容鋒去了一家叫“襲香閣”的客棧。
客棧的名字文雅,裏面吃飯的卻都是些江湖人。李再錦一進門便瞥見一個英俊潇灑的男子坐在靠樓梯的桌前,他身邊坐着一個長相姣好的少女,面前坐着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
男子明眸皓齒、昂藏七尺,顯然就是周清湛,周清湛身邊坐着的少女正是江湖人稱紅霞仙子的郭少盈,而面前那位髒兮兮的小乞丐……如果洗淨面容換上輕賞羅裙,便是當世第一美人——永憐,永憐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妹妹,因不喜皇兄指婚的對象而偷跑出宮,喬裝打扮遇到周清湛,城門的守衛正是在尋找她的下落。永林與郭少盈都是美人,李再錦忍不住多瞄了兩眼,才尋了位子坐下。心道:這真是個種、馬的世界,周清湛不管走到哪裏都有妹子貼上來。不止是郭少盈與永憐公主,還有妙手喬馨與雲湘十三娘,都是周清湛後宮中的一朵花,真不知道周清湛是怎麽搞定這麽多女人的關系的……
王容鋒輕飄飄看了李再錦一眼,李再錦立刻對其投以笑臉。
“王兄啊,來壺花茶麽?配飯後點心吃。”李再錦的臉皮已然厚到一定程度,自顧自叫來店小二,點了自己愛吃的東西。
王容鋒默了一下,道:“菊花茶?”
“清熱下火,甘甜可口。”李再錦笑嘻嘻讓店小二去了,察覺周清湛的目光朝自己望來,他又朝王容鋒湊了湊。“這麽多天沒好好吃一頓,今天大魚大肉的,正好調順調順。”
Advertisement
王容鋒意味深長的看了李再錦一眼,不再多言。
周博藝出門歷練,周清湛是知道的,因着周郁榕的關系,周清湛有時候也會易容進入武林盟收集情報,見過周博藝不少次,但是會在這個地方,在這個人的身邊看到周博藝,周清湛是從未想過的。周博藝緣何會同魔教教主王容鋒在一起?
周清湛面上不顯,心中卻是駭然滔滔,不過現在顯然不是他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面前的小乞丐正用星光一般璀璨的眸子盯着他,一邊慢條斯理的吃着碗裏的食物。這雙眸子很亮,絕不會出現在一個乞丐身上。
“看什麽看?”郭少盈沖小乞丐永憐挑起眉頭,“小乞丐,髒兮兮,一雙眼睛賊光光。”
“盈兒。”周清湛朝郭少盈搖頭。這小乞丐明顯是女扮男裝混進城的,又操、着一口京腔,根據他的情報,必定是永憐公主無疑,得罪一個公主能有什麽好處?
其實周清湛的後宮之中,永憐公主長相最為出衆,對他用情至深,兩人一見面她就不惜偷走他身上的貴重物品接近他,更在相識短短幾日就對其獻身,雖然沒有成功……但她甘願放棄公主身份随他江湖漂泊,對周清湛的款款深情可見一斑。可是周清湛卻不願意得罪皇帝,使了計謀将她送回宮去,不可謂不渣。
就李再錦看來,周清湛炮灰了一衆女配,雖然她們自願為周清湛付出,但是周清湛卻披着深情的外表物盡其用就抛棄,簡直渣得不能再渣。
此刻渣男周清湛正微微笑着,問永憐公主:“小兄弟,不知從何處來?”
“京城呗。”永憐公主知道自己的口音瞞不住他,便直言:“聽說邊塞的部落進貢,皇上要求肅清京城街道,我們這些乞丐無處容身,只好流落到京城外。”
“從京城流落到汾陽偷東西?”郭少盈冷笑一聲。
“這不是餓得麽?”永憐公主即使穿着一身乞丐裝,臉也髒得看不清面容,身為公主的氣質與習慣卻還是沒有改變,她一勺一勺舀着碗裏的粥,小口小口喝着,動作十分優雅。
一點也不像是餓了兩三頓的乞丐。
“你這哪像餓的?”郭少盈怒火中燒:“快快将清湛之物歸還,否則對你不客氣。”
“待我吃飽喝足,勤沐更衣自然會考慮。”
“你!”
“盈兒。”眼看郭少盈已經氣紅了臉,下一刻便要拔劍朝前劈去,周清湛不得不出聲阻止:“莫欺少年窮,這位小兄弟拿了我的東西,自然有他的難處。況且他并不是無心歸還。”
郭少盈抿嘴,永憐公主卻是拍手叫好:“好一個莫欺少年窮,哈哈哈。”不過她雖然不假欣賞之意,卻還是未将東西歸還,用了餐叫了客房與熱水,似乎要沐浴更衣。周清湛自然貼心的為她準備衣裳,惹得郭少盈又哼了兩聲。
“我們也住這兒吧。”李再錦對王容鋒道:“這兒糕點不錯。”雖然原劇情中他們住的是烈火教在汾陽分舵的客棧,但是為了今晚的好戲跟香軟的點心,李再錦還是試着建議道。
王容鋒眼中流光一閃,點了點頭。
陶惠是半夜時分入的城,雖然宵禁已至,城內卻有巡邏軍嚴加查巡,她翻牆而入正巧被巡邏軍發現,引起了一陣騷動。
所幸陶惠輕功不錯,她直接踩上房頂,朝客棧本來,直接沖到周清湛房內,這時候永憐公主正在與周清湛私、會,世間第一美人的魅力連周清湛都無法抵擋,兩人衣服都脫了一半,卻半路從窗戶跳進來一個漂亮的少女,永憐尖叫着将衣服穿上,吓得陶惠肩上的鐵臂白猿也吱吱大叫。
聽了好一會兒牆根的李再錦蹦蹦跳跳推門出去,臉上卻看不出一點雀躍之感,只有滿臉的關懷:“發生什麽事了?”
一個穿着羅衫卻并不太整齊的美麗女子從周清湛房中沖了出來,打開另一邊的房門閃了進去,速度很快,但還是沒能掩住她婀娜的身姿。
李再錦:“……”他方才說話的聲音正被永憐公主開門的聲音給蓋住。
“多謝姑娘。”周清湛還在房間裏對陶惠解釋。“我正不知如何是好。”他一時昏了腦袋,差點就忘記永憐公主已經被皇上指婚,自己若真睡了對方,恐怕腦袋不好保。
陶惠此時對周清湛并無特殊的感情,乍見到香豔之景臉色紅紅,對周清湛道:“抱歉,我正在躲外面的巡邏軍,并不是有意的。”
“姑娘觸了宵禁?無妨,在我房內躲一躲便是。”
陶惠正想點頭,李再錦的聲音卻悠悠傳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吧?”
陶惠見到來人,心下大悅:“是你!”周清湛與李再錦兩相比較,她自然還是相信李再錦多些,自然而然便尋求李再錦的幫忙。“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快幫幫我。”
周清湛見到陶惠面對李再錦不加掩飾的雀躍,頓時醋了:“姑娘可是覺得在下不容相信?”
“哎,我沒想到有熟人在這嘛。”陶惠擺擺手,用眼角瞥向李再錦。心道這家夥在這,是不是表示……他也在這?
周清湛輕哼一聲,道:“這位兄弟看起來儀表堂堂,卻想不到是個聽牆角的,姑娘莫被他外表所惑。”他想着周博藝常住武林盟,這次出來也沒多少時日,料想也不會與這少女有多少交情,便冷聲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看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再錦翻了個白眼。“我只是聽到聲響出來看看,門是方才離開的姑娘開的,再者我與這位姑娘早已相識,你與她卻是萍水相逢,她緣何不信我,要相信你?”
陶惠屬于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周清湛對李再錦有一種敵意,因此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戒備。說得對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方才進來的時候,這個人的手明明環着那位姑娘……
“我倒是奇怪着呢。”李再錦見周清湛面上有幾分僵,又道:“那姑娘進的客房,不是那小乞丐住的麽?”來了來了,周清湛,颠覆陶惠對你第一印象的時刻就來了,你做好準備了麽?李再錦心中的小惡魔雀躍的甩起了尾巴,臉上卻是一副無辜又無知的表情:“莫非那小乞丐其實是女扮男裝?”
第二世界(五)
一個稱“兄弟”,一個稱“公子”,誰的教養更好,陶惠立刻就感受到了,她原本還以為那個姑娘是因為什麽原因要色、誘周清湛,現在卻覺得方才那一幕有些奇怪。
周清湛被李再錦一噎,道:“此乃私事,這位兄弟逾越了。”
“說得也是。”李再錦點點頭,又對陶惠說:“我記得這位公子還有一名女伴,應該就住在方才那姑娘的隔壁,不知為何沒有出現,不過看起來他們關系很是不錯,說不定是這位公子的心上人,你去我房間住吧。”
陶惠點點頭,心道果然他們是一道的。
周清湛聽了卻酸道:“我與盈兒不過是兄妹之情,這位兄弟緣何處處針對?方才還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礙名聲,如今卻邀請這位姑娘去你房間?”
陶惠臉色一僵,冷聲道:“這位公子,觀你淑人君子,卻說出此等傷人話來,我一個尚未出嫁的女子,倒真是被你辱了清白。”陶惠肩上的鐵臂白猿感受到主人的怒意,也對周清湛龇牙。
周清湛易容進入武林盟,也是要對周博藝恭敬如賓,如今好不容易能落他口舌,一時失察,被陶惠幾句話點醒,才驚覺自己失言,急忙道:“抱歉,姑娘……”
可惜陶惠已然聽不進他說話。“我們走吧。”
“我們房間就在隔壁。”李再錦見好就收,趕緊帶着陶惠出去了,一會官兵們會挨個挨個巡查,他還要把永憐公主的身份給翻出來呢。
原本的劇情之中,陶惠在周清湛的房間住了一晚,周清湛打着地鋪與她說了半宿的話,将陶惠對那一幕的疑問解釋得清清楚楚,陶惠覺得他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睡了一夜不見對方對自己動手腳,接下來幾日與他相處,見他對永憐的确沒有那種心思,這才芳心暗許。而永憐公主雖然因為這件事惱怒,卻因為當時周清湛并沒有拒絕而欣喜,聽聞陶惠與周清湛睡了一夜什麽都沒發生,更覺得周清湛對自己一片真心。
明明可以搞定兩個絕美的女子,卻被李再錦打斷,周清湛在房內氣得一宿沒睡,李再錦卻是爽得毛孔都張開了,拿了自己的衣物就跑去王容鋒的房內,要與王容鋒一道睡。
王容鋒對周清湛那些後宮沒有任何興趣,本已睡下,卻突然發現有人進了自己房間,直撲床來。他立即出手,捏着對方的喉嚨将他壓在床上。
李再錦興高采烈進門,只覺得面前冷風一閃,眼前一花就已經被摁倒在床。
李再錦:“……呃。”
王容鋒聽出他的聲音,怒斥:“作甚?”
“我只是想跟你睡……”李再錦的聲音聽起來既無辜又可憐。
王容鋒略微一想便知李再錦做了什麽。心道周博藝還真的是幫忙來的,看來那家夥為了逃避他的追蹤也很下功夫,不知道對方是哪裏來的數據,不管是李天麒還是這個周博藝,個□□好與李再錦都一般無二。
撩撥人的本事也是一樣的。
王容鋒輕哼一聲,李再錦以為他生氣了,抖了一抖。
“跟我睡?”王容鋒捏住李再錦脖頸的手并未放開,另一只手卻已經伸進了李再錦的衣服裏。“知道怎麽睡麽?”
卧槽!差點忘記這家夥是魔教教主,是朱老三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李再錦又抖了三抖,在王容鋒接觸到自己皮膚的一瞬只覺得一陣電流從靈魂之中蕩起,他一個激靈,一手揮開王容鋒虛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彈起來推開王容鋒,口中叫道:“不行不行!”
王容鋒又是一聲輕哼:“不行?”他方才亦是覺得靈魂一陣震蕩,但是他仔細查探,卻并沒有發現不妥,他皺起眉頭看着李再錦,可惜房間裏暗乎乎,根本看不清眼前人是什麽表情,于是他又伸手捏住李再錦的臉,方才那種感覺卻并未再出現。
李再錦掙了幾下沒掙開,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是王容鋒的對手,他嘆了口氣:“……英雄有話好說。”
王容鋒眼中流光閃閃,大腦飛速運轉,回憶了一下方才的情景,又将手伸入李再錦的衣服裏摸索,在觸摸到對方心口時,兩人又是一個激靈,直擊靈魂的震蕩讓李再錦呻、吟出聲。
“王容鋒你個#¥%……&*——”李再錦破口大罵。“放開我放開我,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王容鋒一愣,随即面色一冷,欺聲問道:“誰?”
李再錦一挑眉,道:“他叫隋炀。”
王容鋒:“……”
兩人都努力瞪着對方,希翼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其內心想法,可惜借着月光只能看見對方一閃一閃的眼睛。氣氛一時有些尴尬,好在官兵們的兵甲摩擦聲與腳步聲很快打斷了他們的對望。
“起來起來!”官兵們兵分多路,有一隊舉着火把敲開了襲香閣的門,挨個挨個敲開門盤問。“所有人都出來,男女分開站。”王容鋒這才放開李再錦,兩人理了理衣裳出門,邊上房間的陶惠與周清湛也推門出來,李再錦看了看,永憐公主已經換回了乞丐裝,住在她隔壁的郭少盈揉着眼睛出門,一副迷香剛退的模樣。
王容鋒在李再錦身後,用手戳了戳他的腰。“男的這邊。”
李再錦看了王容鋒一眼,卻沒從那張冰山臉中看出什麽端倪。
襲香閣其實是周清湛的産業,是他的情報據點之一,官府自然是打點過的,襲香閣招待的又多是江湖中人,因此雖然有美人在場,官兵們也不敢放肆。男的打量幾眼就成,女的對對畫像就算。
然後叫出掌櫃的問:“看看人頭,有沒有多出人來?”
掌櫃是周清湛的人,眼角朝周清湛瞥去,見周清湛垂在右側的手比了個一字,他心中了然,拿了賬冊數了數,道:“哎!真的多了一個。”
官兵們頓時重視起來,要求掌櫃的挨個挨個房間查。陶惠有些擔憂的朝李再錦與王容鋒看了一眼,李再錦朝她搖搖腦袋,她才放下心來。
李再錦摸出一兩銀子,準備讓小乞丐永憐原形畢露。周清湛一直盯着他,發現他的小動作,立刻就明白他要做什麽,永憐公主是一枚聯系朝堂的絕佳棋子,周清湛怎麽容得李再錦暴露他的身份。
“對了,我記得這位兄弟之前要了兩個客房,怎麽現在是三個人呢?”權衡利弊,周清湛便朝李再錦道:“吃飯的時候似乎只有兩個男子。”
李再錦只好收起銀子,瞪着周清湛。官兵聽了,果然朝他們走來,雖然陶惠不是公主,但是她一個女流之輩,被帶去官府總歸不好。沒想到周清湛會主動降低自己在陶惠心中的印象分,李再錦也是無語了。
王容鋒站在李再錦身後,見官兵走來,手指微微一彈,後面的一個官兵腳下一個踉跄,朝前面一個小乞丐撲去,小乞丐原本要閃開,王容鋒又是一彈,小乞丐腳一軟,被那官兵撲個正着,頭巾都被扯了下來。一束長發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伴随着一聲女性特有的尖叫,讓客棧的人都嘩然退開。
再看周清湛的臉色,真是比晚上吃的菜還要綠。
那個官兵跟永憐公主打了個照面,立刻叫道:“公、公公公公……”
帶頭的軍官立刻就知道自己找到人了,一個巴掌将那官兵糊開,跪下道:“下官林軍成,汾陽衙門有請。”
永憐公主看了周清湛一眼,周清湛立刻擺出一副關切的模樣。永憐公主知道自己被指婚的事情人盡皆知,若是在這裏曝光,周清湛與自己再無可能,只好抿抿嘴,決定先與衙門的人回去,再找機會逃跑。她抿了抿嘴,哼了一聲,起身走人。官兵們尾随跟上……
“哦~原來要找的是她。”陶惠自然也認出永憐來,點着腦袋看向周清湛。“哼,怪不得呢。”
周清湛既有些尴尬,有有些不甘,還有一絲小後悔。
“回房睡。”王容鋒朝陶惠點點頭,拉着李再錦就回房間。
陶惠見王容鋒對自己的出現沒有任何驚訝,心中有些開心,抱着鐵臂白猿回了房間,關門前還朝周清湛投了一個鄙視的眼光。
“方才那位少女是百藥門的人……”襲香閣的掌櫃上前,想要說話,周清湛卻舉手擋住,示意他閉嘴。從小到大他都生活在周博藝的陰影裏,父親是他叫的,秘笈是他先學的,兵器是他先挑選的,他永遠只能在見不得光的看着周博藝。他并不稀罕周郁榕這個父親,卻稀罕周郁榕的兒子這個身份。
在武林盟他沒有機會對周博藝下手,現在周博藝就在他面前,他絕不容許周博藝再活得這麽潇灑肆意。
“聯絡十三娘,說我明日動身前去禹州。”周清湛冷笑一聲。不管是百藥門還是武林盟,抑或是王容鋒的烈火教,都将成為他踏上武林至尊寶座的墊腳石。
第二世界(六)
李再錦被王容鋒拎回房間,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見王容鋒點燃了油燈,他心中有些戚戚,抱着自己的佩劍弱弱道:“不如我再去開個房?”
王容鋒将燈芯挑了挑,房間內頓時明亮了不少,他靠着油燈坐下,問李再錦:“你叫什麽名字?”李再錦眼珠子轉了轉,正要說自己是周博藝,王容鋒又道:“我知道你是周博藝,我是問你的本名。”
李再錦眨眨眼,眼中便多了幾分雀躍與欣喜:“你是隋炀?”
“我若不是隋炀,你覺得還有誰能是?”這個劇情之中的男人就那麽幾個,除了周清湛個個都是炮灰,稍微出挑一點的也就周博藝與王容鋒兩個了。
李再錦倒吸了一口氣,消化了一下這個事實,然後朝王容鋒靠近:“隋炀你個#¥%……&*——”将之前的髒話又罵了一遍,末了才補充:“我是再錦啊~”
王容鋒看着他,根本不相信,問:“你是怎麽來的?”
“是個黑袍男讓我來的。我之前變成李天麒的時候就想跟你說了,誰知道你竟然離開了那個世界。”
王容鋒微微皺眉。李再錦口中的“黑袍男”自然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他原本以為對方是發現了自己對李再錦的感情,編寫了一串與李再錦相似的數據,但是這個系統是不可能讓同一串數據出現在兩個劇情之中的,除非是與他一樣……
“我不知道他許了你什麽好處,但是放任他在雲端繼續橫行霸道,大家就都不用吃飯了。”王容鋒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還是先退出吧。”
李再錦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麽呢?”
王容鋒:“你假裝再錦的事情我就不跟你算賬了,現在立刻馬上消失在我眼前。”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李再錦瞪着眼睛,憤憤道:“我就猜你是王容鋒,結果我這麽巴心巴肝的來找你,你竟然說我不真?你知道找朱老三那一幕我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設嗎?你竟然不給我解毒就跑了,我的褲子都沒穿上……巴拉巴拉。”
王容鋒:“……閉嘴。”
李再錦閉上嘴,眨巴眨巴眼看着王容鋒,弱弱道:“我真的是再錦啊……”
“不可能。”王容鋒一聲冷笑:“那個家夥沒跟你說過這個系統的規矩麽?”
“他給了我一個戒指,說我可以跟着你來。”李再錦不知道為什麽王容鋒這麽篤定自己不是李再錦,他擡起左手,原本套有指環的地方微微發熱,卻沒有戒指顯示出來。
王容鋒心中一動,捏住李再錦的手,在環指上摸了摸,一枚銀光閃閃的戒指便出現在李再錦手中。
将一串npc數據改寫成玩家數據,這種事他從未想過,對方卻已經成功了。王容鋒思緒萬千,不敢相信李再錦真的随自己來了,又暗悔自己沒能早點想到這種方法。
李再錦見王容鋒臉色幾經變化,問:“怎麽了?”
“沒什麽。”王容鋒深吸一口氣,将李再錦的手緊緊拽住。既然對方跟着來了,他便不能再輕易放手。不論李再錦是不是那個家夥放出來牽制他的,他都不會再放手了。
而且李再錦還說了自己是他的心上人。
王容鋒的冰山臉上出現一絲詭異的笑容,讓李再錦惡寒。“笑什麽呢?”
“沒什麽……”王容鋒見李再錦沒有再掙開自己,得寸進尺将他抱住。“只是想到你為我而來,心中十分雀躍。”
李再錦老臉羞紅,随即斥道:“既然你是王容鋒,怎麽我向你示好的時候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想到自己前段日子的憋屈,李再錦便十分不滿。
“一看你就是故意讓朱老三捉住的,理你才怪。”
李再錦:“……”
王容鋒初見李再錦,抱着他說了一個晚上的話,第二天下樓的時候雙雙挂着黑眼圈,陶惠見了吓一跳。“氣虛體虧,你們一宿沒睡吶?”
李再錦頗有怨氣的瞄了一眼王容鋒。
三人剛坐下要用早膳,郭少盈便蹬蹬蹬從樓下跑下來,捉住一個店小二便問:“天字三號房的人呢?”
“啊,那位公子天沒亮就走了,留了一封信給姑娘。”店小二一指掌櫃:“在掌櫃那放着呢。”
周清湛竟然丢下自己先行離開,郭少盈氣憤倒是沒有,反而擔心周清湛是不是遇到什麽緊急的事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麽忙。她看了信後立即吩咐店小二給她準備幹糧馬匹,“小二,準備幹糧馬匹,結賬。”
“那個男的竟然丢下女人走了?”陶惠瞄了一眼王容鋒與李再錦。“跟你們一樣呢。”
李再錦尴尬一笑:“再也不敢了。”
陶惠點點頭:“對啦,還不知道你們怎麽稱呼,我姓陶,單名一個惠字。”
“我姓周……”李再錦的自我介紹還沒說完,王容鋒便拉了他一把,緊接着一個人就從窗外飛了進來,砸在李再錦桌前,那人身上有多處刀傷,被砸得口鼻流血,噴了兩下就整個人一抖,不動了。
陶惠立刻伸手探脈,而後朝李再錦與王容鋒搖頭。
“叫你壞烈火教的事。”幾個彪形大漢扛着刀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還抱着一個年輕少女,那少女不停掙紮,臉上滿是淚水,見到李再錦桌上的屍首,嚎啕不止:“秦郎……秦郎!你不要丢下我,嗚嗚嗚……”
“魔教教徒竟敢在汾陽城內放肆。”大清早街道客棧也沒什麽人,郭少盈飛眉一甩,就要拔劍出頭。王容鋒卻先她一步,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晃到那幾個大漢身邊,輕飄飄幾掌便将他們打得吐血身亡,那少女得了自由,立刻奔向李再錦面前的屍首,撲在他身上大哭。
李再錦見不得女人哭成這樣,起身到王容鋒身邊,查看那些屍體。
郭少盈的風頭被搶,不禁多看了王容鋒幾眼,回頭對掌櫃的道:“魔教作惡多端,死不足惜,遣人丢去亂葬崗吧。”
“奇怪,沒有烈火教的腰佩。”李再錦道:“穿的也不是烈火教的衣服,看來只是幾個匪徒打着烈火教的名字招搖過市,還是讓官府将人領走吧。”
“喂,你為什麽幫魔教說話。”郭少盈被打了一記臉,斥問。
“人家只是就事論事。”陶惠幫着反駁:“難道什麽壞事都推給烈火教麽?不查清楚這位姑娘的仇也報得太馬虎了。”說完拍拍那姑娘的背脊,安慰道:“姑娘,死者為大,我們幫你将他安葬吧。”
“秦郎,嗚嗚。”那姑娘猛地抓住陶惠的手臂,道:“他們、他們還有同夥,我要報仇!報仇!姑娘的朋友武功高強,求求你們幫幫我!”
郭少盈一聽,這還得了,立刻道:“那些人在何處,我與你同去。”
那姑娘有些不信任的看了郭少盈一眼,又轉頭對陶惠哭訴:“我與秦郎只是路經汾陽,回禹州省親,誰料半路被他們捉了關在城外一間破廟之中,破廟裏還有其他被捉的人,秦郎趁他們不注意帶着我逃了出來,誰知……誰知……嗚嗚嗚。”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陶惠聽得流下兩行清淚。
聽聞還有人被困在城外破廟,王容鋒與李再錦立刻與陶惠說了一聲,便立即出了城,郭少盈不甘落後,也跟着跑了出來。陶惠也想跟,又放不下那姑娘一人,便留下安慰她,順便讓掌櫃幫着聯絡棺材鋪子什麽的。
李再錦與王容鋒輕功卓絕,甩出郭少盈老遠。
“他也只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了。”想到那些人都是周清湛派來的,李再錦便十分不齒。周清湛雖然是個練武奇才,無奈他生在陰暗的環境中,一心只為自己打算,周郁榕的睿智半點沒學到,倒是他老娘的陰險遺傳了十成十。
王容鋒調侃:“你連這手段都不會用。”
“我可比他想得長遠多了。”李再錦朝王容鋒一挑眉。“我告訴你啊,你可別打亂我的計劃。”
就你那計劃……王容鋒心中好笑,見他朝自己挑起下巴的小模樣,卻又不忍心打擊他,點了點頭:“既然你有這打算,我便推你一把。”
破廟裏三五匪賊圈了幾個妙齡女子,看管疏松,有幾個正欲一逞獸、行,均被李再錦點了穴道。那幾個少女見兩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出手相救,無一不感謝,郭少盈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用繩子将匪徒們捆住,正往城內趕。
幾人先前還自稱是烈火教衆,送到官府一查,才知道是追捕了幾個月的流匪,官老爺剛找到公主又捉住匪賊,心情爽利得不得了,正欲嘉獎兩人一番,李再錦與王容鋒卻已經離開了。
那姑娘欲帶着自己夫君的遺體回禹州,陶惠不放心她一個人上路,便想與其一道離開。王容鋒巴不得送走這電燈泡,正想說自己要回千峰山,李再錦就一口應承下來。
“禹州可不近,雖然你有鐵臂白猿,又身負醫術,畢竟是個女流。”李再錦道:“我可說過不敢再留下你一人,不若我與你一道同去,王兄你呢?”
王容鋒:“……自然同去。”
陶惠聽罷,喜不自己:“認識你們真是太好了,日後你們來百藥門做客,我定掃榻相迎。”
“日後你若是來武林盟做客,我也必然掃榻相迎。”李再錦笑道:“在下姓周,名博藝。”
“原來你是武林盟主的兒子。”外面的事陶惠聽下人說了不少,點點頭,又看向王容鋒。“那麽你定然也是江湖新秀?”
“我是烈火教教主,王容鋒。”
王容鋒此話一出,李再錦便接口道:“其實烈火教并不如江湖傳言那般,王兄與我都覺得恐怕有人要借烈火教掀起武林動蕩,正在嚴查此事。”
怪不得王容鋒與李再錦聽到有人冒充烈火教教衆的事這麽重視,原來如此,陶惠點點頭,示意自己會幫忙保密,并且想要為此事一盡綿力。
第二世界(七)
王容鋒、李再錦與陶惠等人一路從汾陽到達禹州,路上還遇到兩股匪賊假冒烈火教作惡,都被王容鋒與李再錦送了官府。兩人還順便刷了刷陶惠的好感度,一個面如冠玉卻冷若冰霜,一個溫情似水心思細膩,陶惠很快就淪陷,每天拿着一朵菊花數着“王容鋒”“周博藝”“王容鋒”“周……”。
被他們救下的姑娘已然得知王容鋒的身份,對于假冒烈火教衆之事十分不解:“他們為何要假冒烈火教?”
“姑娘不是江湖中人,怕是不知道烈火教如今勢力大漲,直逼武林盟,怕是有人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