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近一點

在黃憐清眼中，崔佳偉是個不錯的戀人——雖然二人的關系是由崔佳偉的那句“陪我”開始的，現在二人除了擱置愛情，表面上很像是戀人。

崔佳偉會以相識一星期、倆星期或以各種黃憐清沒有聽過的小節日為由，不停送禮物。黃憐清雖照收不誤，但那些禮物他完好無損的放在櫃子裏留着，畢竟不是自己東西；他也想過送崔佳偉禮物，可是送什麽，他不知道崔佳偉想要什麽，或者人家想要的自己是否買得起，雖說送的是心意，但人家是否領情才最重要。

這段時間父親喬敬國那裏也聯系自己，問了自己的近況，由于每次都是不同的手機號碼，黃憐清無法直接聯系到父親，他們之中唯一的聯系就是錢秘書，上次也是自己打電話給錢秘書提出重新調查崔佳偉的大學生活的。

喬敬國這幾次的電話無非是催促黃憐清趕快查清楚弟弟的自殺與崔佳偉有沒有關系，查不到的話就離開，留在崔佳偉的身邊他也不放心，電話裏不乏有着父親對兒子的關心，但黃憐清覺得這是父親對于從小不在兒子身邊的愧疚，至于有多少父愛，無從可知。

父親公開的孩子有兩個，當然黃憐清是父親在醉酒後的無心之失，自然要被藏好。喬彥君是喬敬國最疼愛的孩子，就算喬彥君總是在不同的男人間玩感情游戲，他也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頂多是當着大兒子的面訓導幾句，因此喬彥君的死給喬敬國帶去的打擊很大，即使現在已經過去兩年，家裏人仍然不敢提到喬彥君以防刺激到喬敬國。喬彥君被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沒有留下任何話便走了。調查出來的結果顯示喬彥君最後見到的和最後通話的都是崔佳偉，崔佳偉當時表示二人只是普通的見面的和聊天，沒有發現異常。但喬敬國不這樣想，他覺得是崔佳偉害得自己兒子走上不歸路。

這些都是錢秘書告訴黃憐清的，黃憐清聽到後，覺得自己畢竟受喬敬國很多照顧，盡管這些照顧難以彌補他的童年，難以與日後領養自己的黃氏夫婦相比較，難以讓黃憐清忘記自己是一個不被認可的存在，但他也不想欠喬敬國，便提出自己也許可以接近崔佳偉，平日裏嚴謹小心的喬敬國得知後二話沒有便同意了，黃憐清在說到自己把握不大的時候得到的回複也僅僅是“盡力而為”。

這一天是周末，黃憐清坐在客廳裏，回想着當時的自作聰明與不自量力，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嘲諷。

“晚上帶你去個地方。”崔佳偉穿着與黃憐清同款不同色的睡衣從二樓下來，不同以往的襯衣，反而襯出崔佳偉居家男人的氣質。

“嗯。你怎麽不穿襯衣了？”黃憐清有意無意的換着電視臺，餘光看着崔佳偉。

“怎麽，不喜歡？”

黃憐清先是從頭到腳打量了崔佳偉一番，而後微笑說道：“我喜歡。”

二人吃完晚飯便換上情侶服出發了。

路上黃憐清還不忘調侃崔佳偉：“以後非上班時間啊，不要總穿襯衣，老氣。”

“好。”

車開了一會，黃憐清哈欠連連，迷迷糊糊的想要是崔佳偉把自己賣了能值多少錢。

“崔先生，到了。”聽到司機開口，黃憐清才睜眼看看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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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快睡着了，多穿點，別着涼。”說着，崔佳偉将帶出來的大衣披在黃憐清身上。

黃憐清站在橋上，看着下面河水的深不可測。在海邊會看到海與天無邊的交彙，但是在這裏，看到的是彎曲的墨色的河水向前延伸，柔和卻也穿透了墨色的天。

崔佳偉摟着黃憐清的肩說道：“我以前不開心的時候就來這裏。”

黃憐清好奇的看着他，“怎麽？你今天不開心？”

“不，這段時間很開心。”

這段時間，是從與自己相識開始嗎？“哦？是我的功勞麽？”黃憐清厚臉皮問道。

“哈哈！是啊！”

黃憐清感到肩膀上的力量有又大了一些，便直接倚在崔佳偉的身上。

“我還沒有送過你禮物。”黃憐清說出了最近一直讓自己慚愧不已的事情。

“那就現在送吧。”

黃憐清再次擡頭本想看看對方是什麽意思，但此刻崔佳偉的眼睛直視着遠方，這墨色的眼，墨色的水，墨色的天，讓黃憐清沉溺其中，他輕輕的将臉靠近，直到唇瓣觸到冰涼的臉龐。

然而對方突然的轉頭讓黃憐清來不及退後，不偏不倚的正對上對方的唇，不知何時按在腦後的手使自己無法動彈。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笑意盈盈，黃憐清想就這樣淪陷吧，于是閉上眼加深了此刻的吻。

待二人唇瓣分離時，黃憐清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不知在這靜谧的夜裏，對方會不會發現。

“謝謝你的禮物。”黃憐清被崔佳偉擁入懷中，貪婪的聞着屬于對方的氣息。

經過這夜，黃憐清明顯感到二人的關系又近了一步，崔佳偉一天裏經常親吻自己，也許在辦公室，也許在餐桌上，也許在車裏，也許在睡前，總之随時随地，開始黃憐清會低頭臉紅，幾次以後，他便可以在只有二人的電梯中向崔佳偉撅嘴撒嬌索吻，直到電梯開門，二人微紅的唇上還留有對方的濕氣。

若不談愛情，黃憐清覺得自己和崔佳偉是一對模範戀人，可沒有愛情，就不是戀人。崔佳偉從來不确定下來兩個的關系，只有那句無助的“陪我”還會經常回繞在黃憐清的耳邊。朝夕相處下來多少是有感情的，更何況自己無法抵抗對方的魅力，黃憐清覺得自己喜歡上了崔佳偉，他不願結束這段關系，也不願理會關于吳俊關于喬彥君的事情，将這樣的關系拖一輩子也很好。可人的欲望是無底洞，黃憐清甚至希望崔佳偉能愛上自己。黃憐清被自己的這些想法吓一跳，人太閑了果然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