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能不能叫你阿簡
“喵——”
“喵——”
“喵——”
小貍花貓枕着溫行簡的手心睡的正香,他望向門外,江燼才睡醒,連睡衣都還沒換,走出卧室門就學貓叫,應該是在找貓。
“喵——”
“喵——”
“喵——”
“在我這呢。”溫行簡溫聲道。
江燼聽見溫行簡的聲音徑直朝溫行簡卧室來,一只腳已經踏了進來,可又想到禮貌問題,踏進來的那只腳又縮了回去,像模像樣的敲了兩下門。
溫行簡嘆了口氣才道:“進。”
江燼這才放心進來,束手束腳的站在床邊,搞的他好像才是這家裏的客人一樣。
“睡着了?”江燼指着貓問道。
溫行簡覺得這貓睡沒睡着好像應該是挺明顯的,江燼這話頗有點沒話找話的意思。
可溫行簡還是點了點頭。
小貓睡得實在舒服,枕着溫行簡的手心,躺在晨間的陽光裏,被子陷下去的弧度像是将它包裹起來了,輕微的呼嚕聲讓溫行簡看着它的目光都柔軟了不少。
“要抱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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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燼搖頭:“不了,這小家夥脾氣大,要是抱走了把它鬧醒了它該撓我了。”
江燼沒有把貓抱走的意思,自己也沒有走的意思。
“坐。”溫行簡用下巴指了指床邊示意江燼坐下。
江燼這樣站着莫名給溫行簡一種壓迫感。
有了溫行簡的允許,江燼才坐到了溫行簡的床邊。
兩人誰都沒說話,屋子裏有陽光的味道,有小貓的呼嚕聲,還有淡淡的紅酒香氣。
溫行簡聞到紅酒香的時候微微蹙了眉頭,他問江燼:“是你的信息素?”
Alpha的信息素對Omega當然是有一定影響的,不過溫行簡特殊時期才過沒多久,現在也只是覺得腺體微微發熱而已。
江燼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腺體似乎比昨晚還要熱一些,如果是他的信息素的話那他現在的頭暈就完全解釋的清楚了。
溫行簡沒有猶豫的抽開了那只被小貓枕着的手,用手背貼在了江燼額頭上。
“你發燒了。”
溫行簡翻身下床,小貓沒了枕頭又被床墊晃了三晃,不大滿意的伸了個懶腰,翻了個身又接着睡去了。
溫行簡掀開江燼坐的那一側的被子,以幾乎命令的口吻說道:“躺下。”
“這...”這畢竟是溫行簡的被子,江燼還是有些猶豫的,“不然我會我房間吧,不好躺...”
溫行簡擰着眉毛,語氣冷硬的重複道:“躺下。”
江燼乖乖的躺到了溫行簡的床上。
溫行簡從放在他床邊的包裏拿出了幾樣小儀器,一樣一樣的擺到床邊,連接電源随後将儀器的電極貼貼到了江燼身上,貼上去的時候還吵着電極貼呵了一口哈氣。
“溫教授。”江燼的語氣裏帶着絲絲些些的笑意:“我沒那麽嬌慣的,涼一點也沒關系。”
溫行簡忙着操作機器,頭也不擡的說道:“如果電極貼的溫度過低的話待會兒可能粘不牢會掉下來,會影響監測數據。”
江燼癟了嘴,好半天擠出一個字:“哦。”
還好發燒的溫度不算太高,生命體征以及腺體數據顯示倒還正常,溫行簡稍稍放下心來說道:“沒什麽問題,應該只是注射初期的反應而已。”
溫行簡将江燼的反應記錄到本子上,記錄過後連帶着儀器上的數據一同傳輸到了實驗室的操作後臺。
智能助手被喚出,溫行簡和實驗室取得了聯系。
“我剛剛反應過去的數據是志願者江先生剛才半小時之內的生命體征數據以及腺體體征數據,你們注意記錄,邢語輕,你應該看到我剛發過去的江先生的反應,你帶你們小組的人改進一下T1反應鏈中的主成分比例。”
江燼是實驗到目前為止的唯一志願者,他出現任何反應對實驗來說都是具有很大意義的。
“溫教授。”視頻電話那頭邢語輕問道:“我有看到江先生發生了信息素失控外洩的情況,我想,這會不會與江先生本身患有的信息素濃度過低的症狀有什麽關系呢?”
溫行簡陷入了沉思。
江燼這志願者是有基礎病的志願者,他的很多反應也未必就證明是藥劑的不良反應。
溫行簡拿着一支筆,在喚出的智能屏上;列了一堆江燼看不太明白的式子,洋洋灑灑寫了半天,最後智能屏被寫到一點空隙都沒有。
“這些東西整理一下,如果确認無誤的話那應該就是由于江先生信息素濃度過低才引起的本次信息素失控外洩,有了結果記得通知我。”溫行簡的語調永遠都是四平八穩。
溫行簡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江燼躺在那看着溫行簡,他忽然想到了之前隊裏來的那個女隊員說的那句話——認真的男人最帥。
“溫教授,您太緊張了。”邢語輕在視頻電話那頭帶着笑意說道。
江燼怎麽聽這話怎麽覺得像是在調侃溫行簡,他只覺得稀奇,竟然也有人敢調侃溫行簡這樣的人。
溫行簡似乎也并沒有生氣,他好像完全沒有把邢語輕的話放在心裏,他輕觸視頻界面,喚出挂斷鍵,挂斷之前他又道:“你的實習生眼睛應該盯在操作臺上,而不是我的身上。”
“看什麽呢?”溫行簡結束了會議,一低頭就對上了江燼的視線,江燼大約是在看他,都有些愣神了。
聽見溫行簡的話,江燼才回過神來,他搖頭道:“什麽都沒看,溫教授,我這條小命不會就此嗚呼了吧。”
倒不至于像江燼說這樣嚴重,就算是普通的Alpha在分化之後即使沒有注射任何藥劑或者吃任何違禁品的情況下也會發生一兩次的信息素外洩,這情況說來也算正常。
溫行簡的确是有些緊張了。
“不會。”溫行簡心裏明知道江燼也不過就是開開玩笑,可他還是正經的回答了江燼。
江燼是冒着生命危險來做的志願者,這次志願江燼還是為了自己的愛情,溫行簡當然要緊張,他現在不僅是在對江燼負責,也是在對江燼的愛人負責。
雖然溫行簡并不知道也并不感興趣江燼的愛人是誰。
“信息素抑制貼。”溫行簡從包裏拿出兩個,一個貼在了江燼的後頸,一個貼在了自己的後頸上。
溫行簡的腺體微微發熱,一通視頻電話的時間過去,現在屋子裏已經不僅僅有紅酒的味道,甜膩的奶油味讓溫行簡有些想要逃跑。
可他不能走,江燼還在這。
溫行簡沒有立即扯了江燼身上的儀器,他搬了張凳子坐在了床邊守着江燼。
江燼輕而易舉的就看清了溫行簡眼下的烏青。
“昨晚沒睡好?”江燼問道。
溫行簡當然不會和江燼說自己失眠的原因,自然也就不會說自己沒睡好這回事,他怕體貼周到的江燼會覺得自己是因為認床或者擔心他才沒能好好睡。
“沒有,睡得很好。”溫行簡有些心虛的不敢看江燼。
江燼用夾着儀器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眼下的位置,他道:“溫教授,撒謊可不是好習慣。”
這倒是溫行簡第一次撒謊被人拆穿。
“是床不舒服還是它鬧你了?”江燼看了一眼縮在他身邊的貓。
“沒有,床很舒服,貓也很老實,是我自己的問題,不用擔心。”
江燼點頭道:“那就好。”
看着屋子裏都沒管的窗簾,江燼猜想溫行簡不是沒睡好,應該是一夜都沒睡,能夠補覺的早上也被自己還有這只貪睡的小貓給破壞給占有了。
“溫教授,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江燼問道。
溫行簡不知江燼這話是從何說起的,作為陪護者,別說現在,就是他睡得熟的半夜,志願者出現任何情況他都是要第一時間趕過去,記錄并且發送數據的,這是他的工作,是他的職責所在,沒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言重了。”溫行簡道:“這是我的工作,江隊長不僅沒有添麻煩,反而我們實驗室全體人員都很感謝江先生的奉獻。”
江燼失笑:“又叫我江隊長。”
他的手指在床上勾了勾,他看到了剛剛溫行簡給自己貼抑制貼,想必溫行簡的信息素也是鋪在這間屋子裏的,江燼覺得有些可惜,兩次了,他半點溫行簡的信息素味道都沒有聞到。
無他,江燼只是好奇,溫行簡的信息素會不會和他這個人一樣,淡淡的,聞起來會不會和他這個人一樣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
“溫教授。”
“嗯?”溫行簡在看智能屏上自己剛剛寫下的那些式子。
他聽見江燼問道:“我能不能叫你阿簡?”
溫行簡回過頭。
稱呼這東西沒什麽主要,江燼叫他阿簡跟叫他溫行簡或者溫教授,在溫行簡這裏是沒有哦差別的。
可聽到江燼那一聲阿簡的時候,溫行簡竟然有些征愣。
不等溫行簡說好或者不好,手機鈴聲便響了。
溫行簡也不知道自己着的什麽急,去拿手機的時候還險些讓凳子腿給絆了。
“喂。”溫行簡急着接電話,連來電顯示都沒看。
電話另一邊的靜默讓溫行簡不自覺的攥起了拳頭。
咱說貓那塊我咋感覺整的好像養了個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