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底的答案

溫行簡出門的時候拎了一只比他平時拎的要大很多的包,裏面裝着的全是江燼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抑制貼,Alpha專用抑制劑,甚至還有保命的小藥丸。

江燼是眼看着溫行簡将這些東西裝進包裏的,彼時的他正倚在門框上看着溫行簡,他微微皺眉問溫行簡:“阿簡,我這一趟該不會有去無回吧?”

江燼這玩笑話換回來的只有溫行簡一個很是溫和的白眼還有一句:“別亂說話。”

出門時是溫行簡開了車,好像是剛剛招募的志願者又重新聯系上了,溫行簡正在和實驗室那邊取得聯系說要換個人繼續聯系志願者。

溫行簡在打電話,江燼只顧着看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溫行簡頸間的細碎傷痕也被衣領很好的遮擋了起來,可給溫行簡擦過身體的江燼卻是沒辦法忘掉溫行簡身上的傷,尤其是溫行簡腺體上的傷。

江燼的目光不自覺的游走到了溫行簡的頸後,溫行簡還沒有察覺到。

江燼記得溫行簡身上的傷痕大多數都不算長,有些看起來像鞭痕,有些傷痕不太規則,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留下的,溫行簡腺體上的傷痕才叫觸目驚心。

溫行簡的腺體上又一圈牙印的痕跡,其上還覆蓋着類似指甲才能留下的傷痕,江燼盯着溫行簡的後頸,他微微皺了眉。

溫行簡看上去絕對不像是那些整日流連風月場所的Omega,更不像是有什麽特殊癖好會讓Alpha在他身上留下痕跡的Omega,由于江燼患有信息素識別障礙,他并沒有聞到過溫行簡的信息素,他無從得知溫行簡的信息素裏是否有Alpha 的味道。

可溫行簡來勢洶洶的特殊時期看起來并不像被Alpha标記過。

那麽後頸腺體上那圈牙印是從何而來。

“江燼,你的目光可以收斂一些麽?”溫行簡猝不及防的開口,他将背挺得更直了些,後頸的頭發遮住了衣領,腺體徹底被掩蓋起來了。

江燼收回目光,他歪着頭看了溫行簡一眼,溫行簡開車認真,怕是連餘光都沒有分給他的,他偏偏還要逗溫行簡:“阿簡沒偷偷看我麽?要是沒有的話那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呢?”

溫行簡趁着紅燈讀秒,他踩了剎車看了江燼一眼。

江燼閉了嘴,還在嘴唇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他收回目光,垂下視線去看自己的腿。

溫行簡又看了江燼一眼,真不知道這人莫名其妙的委屈是從哪來的,明明他也沒說什麽,溫行簡更好奇的是,江燼為什麽這麽喜歡看他,從兩個人見第一面到現在,江燼看着他出神的次數不少,他想問問江燼自己究竟是長的像他哪個故人,還是有哪裏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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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行簡為數不多的娛樂時間裏,他看過一部電視劇,電視劇裏男主角就是總盯着女主角看,男主角跟女主角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長的很像我一個朋友”。

後續男主角和女主角之間的發展溫行簡就不得而知了,他總覺得江燼喜歡看他,大約也是覺得他和誰長得像吧。

紅燈讀秒結書,後車按了喇叭,溫行簡重新踩了油門發動了車子出去。

江燼沒有再看溫行簡了,他坐在副駕駛的額位置上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機,表情有些嚴肅。

“中午我們要去哪裏吃?”

溫行簡的問題抛出去,兩三秒的時間裏都沒有收到回答,他快速偏頭看了江燼一眼,江燼擡起頭唔唔的也不肯張嘴。

直到江燼自己又在嘴唇上做了個拉開拉鏈的動作,他才問道:“阿簡中午想吃什麽?”

溫行簡甚覺無奈,江燼這人,熱情有餘,幼稚更盛。

“我都好。”溫行簡對吃沒什麽興趣,對外邊的酒店餐廳更是沒有研究。

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三十年的時間,溫行簡只在小的時候出來吃過幾次快餐漢堡,那還是父母忙到沒辦法回家給他做飯,父母雙亡他被溫勻帶回家之後,他外出的機會只有上學時。

“那去這吧。”江燼伸手拉過智能助手設置了導航。

溫行簡笑着搖了搖頭。

江燼還以為自己是哪裏做錯了。

“怎麽了?”江燼湊過去問道:“阿簡好好的笑的這麽好看幹嘛?”

溫行簡原本只是笑兩個人的粗心以及漫無目的,從家裏開出來已經三分鐘時間過去了,連終點都不知道在哪,兩個人竟然才發覺。

江燼忙着看他,溫行簡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麽才忘了問江燼要去哪裏。

“我...”溫行簡經不住江燼這樣說話,他總覺得有些不适應,從來沒什麽人誇過他,更沒什麽人說過他笑起來好看,誇也僅限于年輕有為,前途必然一片光明這種詞彙,溫行簡聽得簡直要耳朵起繭子了。

江燼瞄了一眼倒車鏡。

兩人出門也算不得趕上午高峰,路上車流仍舊不少,倒車鏡裏的車跟在他們的車後邊排起了長龍。

江燼摸起手機給隊裏發了消息,他有些匆忙,手機險些掉到了腳墊上。

正支支吾吾說話的溫行簡問道:“怎麽了?”

江燼沒有回答溫行簡的問題而是給此次協同辦案的戰友發了消息,他盯着後視鏡朝手機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查一輛車。”

江燼報了車牌號,溫行簡視線偏向後視鏡,他在車流裏找到了江燼報出車牌號的那輛車,他沒來由的有些緊張,他似乎已經能猜到那輛車裏是誰。

溫行簡握着方向盤的手有些緊。

江燼的隊友沒有立刻發來消息,江燼看了溫行簡一眼,溫行簡的緊張讓江燼騰起了些疑心。

看起來溫行簡已經猜到那輛車裏會是誰了,即使是溫勻,溫行簡又為什麽要緊張。

“阿簡,盡量開的慢一點。”江燼同溫行簡說話的語氣放的很平緩,他并不想讓溫行簡更緊張,現在他甚至沒辦法安慰緊張的溫行簡,只能做到不再給他營造緊張的氣氛。

江燼很确定那輛車在跟着他和溫行簡,大約是從兩人才拐出小區的時候就跟了上來。

隊友的消息很快發過來。

車輛是正常的車輛,近期內也沒有發生買賣情況或者被盜情況,車主也不過就是個在藥劑局上班的普通白領而已,這會兒是藥劑局的下班時間,那輛車出現在這裏似乎也正常。

江燼調出了車主的近期的行動軌跡,溫行簡時不時要看江燼一眼。

江燼看的認真,一時沒能察覺到溫行簡的視線。

車主近期內兩點一線,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實在找不出來什麽疑點,江燼又看了一眼倒車鏡,車流仍舊湧在車子的後邊,車流中的那輛被他盯上的車卻不知是不是在剛剛的岔路口拐走了,已經消失在了後邊的車流中。

江燼調出了車輛實時行動方向,那車正朝車主的住處駛去。

江燼沉了一口氣,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太緊張了。

高度的緊張過後有一陣落空的疲憊襲來,還有些失落,江燼靠到椅背上捏了捏鼻梁骨。

“怎麽了?”溫行簡問道。

江燼搖頭:“沒事,可能是我太緊張了。”

溫行簡舒了一口氣,他現在并沒有像小時候一樣懼怕溫勻的存在,只是溫勻的出現總會勾起他布滿傷痕,想一想就會覺得疼的過往,溫勻是個瘋子,溫行簡怕江燼報出車牌號的那輛車裏當真坐着他,他怕溫勻毫不顧忌的撞上來。

他這一條命倒是無所謂,可車裏還有江燼。

江燼閉着眼睛,他心裏亂極了,不僅有那輛車,還有溫行簡,溫行簡似乎和溫勻之間有什麽聯系,江燼沒有證據全是直覺。

“阿簡。”江燼睜開眼睛,他朝溫行簡笑着:“別擔心,我不是說了麽,有我在你身邊你不會有危險的。”

溫行簡提起的一口氣在江燼說完話之後慢慢的舒了出去,像有一塊大石頭壓住的胸口忽然輕松了不少。

江燼在,不會有危險。

江燼見溫行簡放松了一些,他轉了脖子随後又拿起了手機。

【幫我查一下當年溫勻私自改造的Omega是誰。】

這問題的答案隐約可見,江燼心裏有自己的猜測,他不知道隊裏能不能查到這件事情,他只希望如果能查到的話,千萬不要印證了他心裏關于這問題的答案。

江燼又一次看向了溫行簡,溫行簡明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這一次溫行簡卻沒有開口阻止江燼繼續看他。

溫行簡坐到餐廳裏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兩人挑了靠窗的位置,他總是向窗外看去,像是在找什麽,沒有找到,他卻覺得是安全的。

溫行簡幾乎每一年都要經歷如此一般的未知,溫勻每年這個時間都會回來,會給他發消息,會跟着他的車,會給他郵寄一些他小時候的照片,溫勻不會見他,只是會将溫行簡最怕觸碰的過往撕成碎片,每年都給溫行簡帶回來一些,每一年都會讓溫行簡陷入恐慌,陷入驚懼與不安。

“阿簡。”江燼叫了溫行簡一聲。

溫行簡回神,江燼的菜單已經遞到了他的面前,他的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他 用了攥了攥自己道:“你點吧,我都可以。”

江燼将菜單交還給服務生道:“先這些就可以,謝謝。”

服務生走後,江燼握住了溫行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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